第一百一十三章 白姐聖妃
三人出了櫻林，霞櫻和雪櫻牽來三匹馬，說這是越將走時留下的馬，還說他留話將在都城的將軍府等待他們的到來。
展昭在這邊檢查馬具是否牢固，瞥見那邊白鬆泰正在跟雙胞胎中的雪櫻道別，隱約還能聽到他在說什麽有空到我家來玩什麽的。
展昭笑著搖搖頭，把越將送他的長刀掛在馬鞍的環扣上。
“這刀看起來不錯啊！”白玉堂湊過來端詳著展昭的刀，順著展昭的目光看了看那邊，笑了一聲，“哪個少女不懷春哪個少年不多情啊！”
“因為我沒有武器防身，越將軍送的，”展昭說，“雖然我慣用劍，不過這種直刀也還算順手。”
白玉堂將刀抽出一寸長，讚了聲“好鋼”，“不知道你我的劍是不是還和你的小舅舅一樣好好地呆在狄元帥的軍營裏？”
“但願吧。”展昭說，看那邊白鬆泰終於依依不舍地告別了雪櫻，“走吧，之前越將軍說從這裏到大理一天是趕不到的，如果不想露宿山間穀底，就要趕到路上唯一的一個鎮子上去過夜。”
三匹滇馬跑得雖然不快，但優在耐力，爬山涉水如履平地，雖然路上偶爾停下來休息看看風景，順帶聽白鬆泰講講當地的風土人情和典故，三人總算是在黃昏時分趕到了落腳地。
鎮子不大，隻有一條街道，兩麵的商鋪和客棧倒是一應俱全，往來歇腳補充給養的馬隊和路人絡繹不絕。
白鬆泰帶著兩人進了一家看起來比較寬敞幹淨的客棧，“掌櫃的，要三間上房。”
“真不巧啊客官，小店就剩兩間房了，”掌櫃的回答，“現在這個時候，販茶販玉的人多，都要在這裏歇腳，這兩間房還是要趕路的客人剛騰出來的，您要是不要的話一會兒恐怕就沒了。”
“兩間就兩間吧，”展昭說，“我和玉堂擠一間就便可。”
“這怎麽行呢，展大哥？”白鬆泰說，“你是客人啊。”
“三個人兩間房，總要有兩個人住一間，我和玉堂在軍中的時候也擠過一個帳篷，這總比帳篷好不是？”展昭笑著說，“就是一夜，湊合湊合就過去了，現在天逐漸晚了，再去找也不見得能找到比這裏還好的地方。”
“那好吧。”
掌櫃的讓夥計帶他們上樓，拿了鑰匙卻發現兩間房的距離剛好是在客棧的兩邊，隔壁不知住的是哪裏遠道而來的買賣人，早已鼾聲如雷。
“展大哥，你們倆住這間吧，這間還寬敞一些，我去另外一間。”白鬆泰說，看夥計放下茶壺，他便隨夥計往走廊另外一頭的房間去了。
放下隨身的包袱，展昭推開窗戶。由於鎮子處於兩山之間的狹窄地帶，並沒有多少平整的土地，所以房子都是見縫插針修在零碎的平台之上，道路兩側的房子更是相互緊挨著，中間往往隻留一條人能通過的小路或者兩戶根本就是在共用一堵牆。
兩人就著夥計打來的水簡單洗漱了一下，就聽白鬆泰在外麵敲門，招呼他們下樓吃飯。
三人要了些簡單飯菜，一邊吃一邊聽著坐席間流傳過來的議論，此處是往來客商的必經之路，大部分人都要停下來在此歇腳，所以飯堂也成了交流信息情報的好地方。
“聽說嵐王爺的嗣子要大婚了，就在下個月。”
“大婚之後，就該繼承嵐王的爵位吧，這位子也空了有些年頭了。”
“不過聽說雖然嗣子年幼一直未承襲王爺的位置，但嵐王府在朝中的勢力可是一點兒都沒小，大概也是拜現在那位王妃的能力吧。”
“王妃怎麽了？”有人問，“我們走這一路，聽過不少關於這個嵐王爺的故事，都說得神乎其神了。”
“你們是外地來的吧？”剛才說話的老者說，“你們聽到的那些故事嘛，有些的確是誇張了，不過有些確實是事實，這位王爺雖然英年早逝，確實非常人也，而且更傳奇的，不如說是曆代都與他家聯姻的女子們。”
“女子？”
“你沒聽人說過麽，自大理國建立的這麽些年中，曆代的嵐王爺的正室，都姓妃麽？”
一旁吃飯展昭和白玉堂互看了一眼，鄰桌的閑話勾起了他們的注意。
“姓妃怎麽了？”外來商人問，“等一下，妃——莫非是那個出奇藥的妃家？”
“看來老弟你也不是一點兒都不知道哈，”老者笑著說，“沒錯，就是那個有名的百越妃家。”
“那個妃家不是江湖中人麽，怎麽又和皇室段家搭上的？”
“老弟這你就有所不知了，這妃家將女子嫁給段家的貴族可是由來已久，大概跟大理國的國史差不多一樣長，”老者喝了一口酒說，“相傳當年段家先祖也為清平官，起兵時曾遭圍困，糧草皆盡，就在這生死存亡時刻，有一白衣女子送來飯食救了段家先祖一命，還助其大敗敵軍，最終得了江山。而這名女子也被段家先祖封為‘白姐聖妃’，供於本祖廟中受著皇家香火。由此，每代段家皇室必娶據說是那名白衣女子族裔的妃家女子為妻，以昭示雙方的關係依舊穩固和對當年相助之恩的報答。”
“至於後來為什麽是由嵐王爺一脈娶妃家女子，就不是我們這些平頭老百姓能知道的了，不過嵐王爺一家一直擔任往的‘內算官’，也可以說是王家心腹尊崇無比，倒也依舊門當戶對。”
那邊議論得熱鬧，展昭和白玉堂卻見白鬆泰隻悶頭吃菜，並不像他倆這麽有興趣聽。
注解：內算官，清平官中的一種。清平官，為南詔官名，相當於唐朝的宰相，一般六七人，具體官名有“坦綽”、“布燮”、“久讚”、“酋望”、“正酋望”（後兩者地位次於前三者），這種官製在南詔之後的大長和國、大天興國、大義寧國和大理均沿置。其中還設有“內算官”一人，掌握機密，代王判押處置文書，威權極重。另有“副內算官”二人，協助“內算官”處理政務。其餘均為“外算官”，分掌各個執事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