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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安南將軍

  “但願吧,”越將再度舉杯,“展大人,本將軍敬你一杯,祝我大理與宋常年邊境安泰,百姓安居樂業。”


  展昭也舉杯:“展某也願將軍所願,兩國百年交好,永無戰火!”


  這一夜究竟喝了多少,後來展昭也沒了印象,等他再有意識的時候,已經是躺在自己住的帳篷裏麵了,巴蘭正端了炒好的餌塊走進來,見他醒了,便放下食物出去打了洗臉水進來給展昭洗漱用。


  待展昭梳洗停當、用過飯食之後,他出門去找白鬆泰,沒想到卻在半路上碰了個正著。


  “白醫生,這麽早就在忙啊。”展昭笑著說,他出來的時候,軍營裏除了值守的兵士並未見到多少人,想來都是因為昨夜的狂歡正宿醉中。


  白鬆泰一拉藥箱,撇著嘴非常不屑地說:“還不是因為那老頭子死要麵子活受罪的德性?昨夜喝了那麽多酒,現在不舒服了,還要我弄藥給他!”


  展昭無可奈何地笑著搖搖頭,他知道這隻是白鬆泰表示關心的一種方法。“將軍現在怎麽樣了?”


  “灌了我的藥之後正閑坐著和他的副將閑聊,”白鬆泰說,“展大哥,你找我家將軍有事麽?”


  “也沒什麽大事,”展昭說,“隻是想向將軍請教一些問題。”


  “我帶你去吧,反正將軍現在也沒什麽事情,這次大勝,交趾應該這幾年之內都不會再來騷擾,所以他現在正是無事一身輕,等著回朝複命了。”他說,領著展昭往越將的中軍帳去,兩旁路過的士兵看到展昭的時候,也表現出尊敬的神色。“他們現在都很崇拜你,展大哥,”白鬆泰笑著說,“不過,展大哥你是怎麽知道耳朵是那頭象的弱點的?”


  “自然是看馴象人的動作,”展昭說,“他在命令大象耍把戲的時候總會有意地去搔象的耳後,我想那應該是大象從小留下的印象吧。不過,昨天為什麽那頭大象會突然發狂?”之前的表演一直是很順利,而馴象人自己也遭了殃,應該不是他的陰謀。


  聽到展昭的問題,白鬆泰聲音古怪地笑了兩聲:“自然是有人看不得我家將軍連勝,怕他功勞太大礙到自己,這也不是第一次了,不過這次居然在畜生身上動腦筋,也真難為他們。”


  展昭點點頭,這種事他明白,無論在哪裏,各種勢力之間的明爭暗鬥都是一樣的。


  說著說著他們倆就來到越將的帳篷,剛好刀墨月從帳篷裏走出來。“刀將軍!”白鬆泰跑過去,“將軍他還好吧?”


  “吃了你的靈藥哪有不好的。”刀墨月說,他看到白鬆泰身後的展昭,也露出笑容,“昨晚多虧展大人反應迅速,才沒有讓奸人的陰謀得逞。”


  “刀將軍過獎了,越將軍自有應對之策,倒是展某多此一舉了。”


  刀墨月笑著搖搖頭:“展大人不必過謙,越將軍他啊,有時候是自信心過度……”想了想大概是覺得非議主將不太好,他便轉了話題,“我們明日就要啟程返回昆明,將軍他正無事,展大人如有什麽問題,自可去向將軍詢問。我還有些雜務要去處理,先失陪了。”


  送走刀墨月,展昭和白鬆泰進了帳篷。


  帳篷裏麵,越將正拿著一本兵書翻看著,見有人來便放下了書卷,而他桌上的一件物事吸引了展昭的注意——越將的筆架上,正落著一隻烏鴉,紅嘴紅爪,如果不是它的眼睛周圍有一個白圈,展昭會以為看到了原本他養在開封府的小黑。


  “展大人來了啊,請坐請坐!”越將說,命服侍他的小兵去端茶,“墨月他剛走。”


  展昭坐下:“剛才在外麵碰到了刀將軍,他說明日將軍便要返回昆明。”


  “嗯,談和訂約的事情自有別人去處理,我蒙我王厚愛,領率禁軍精兵對陣交趾也有些時日,到了回去複命的時候了。”越將說,他見展昭時不時地去看他桌案上停著的那隻烏鴉,笑道,“展大人對它有興趣?”


  展昭笑著搖頭,把視線收回來:“隻是曾見過和這隻鳥相似的鳥兒,沒想到在將軍的帳內也能見到傳信的寒鴉。”


  “哦?”聽展昭這麽說,越將似乎有了興趣,“看來展大人是知道些什麽,也知道這鳥兒的來曆。”


  “不才認識的一位友人也好用這種鳥兒來代替信鴿,所以展某才略有知曉。”展昭說。


  這時白鬆泰插了進來:“對啊,說到這個,將軍,展大哥也認識妃家的人哦,而且心心念念的,之前您沒回來的時候我還跟他說,將軍您跟妃家也算有些交情,展大哥看上了妃家的姑娘,不如您去給說和說和吧。”


  展昭被白鬆泰忽然的搶白說得有些尷尬,“鬆泰你說哪裏的話,我什麽時候說我認識的是個姑娘?”


  “哦?還有這麽回事?”越將的表情變得很微妙,“就不知道展大人看上的是妃家的哪位美嬌娘,隻要是沒婚約的,我倒是可以幫忙。”


  展昭被這兩個人的一唱一和弄得哭笑不得:“將軍不要和鬆泰一起取笑展某了,我認識的那位妃家的友人並非女子,而且他現在人仍在宋境,隻是展某失蹤了這麽些日子,恐怕讓他擔心了。剛才看到將軍的這隻鳥,自然是想到了他。”


  越將點頭,他伸出手,那隻寒鴉便跳到他的手臂上,伸出腳上的信筒。


  “如展大人所知,這信鴉也是我同我的一位友人的信使。”越將拿起一張寫了字的紙條塞入信鴉腳上的信筒,扣好蓋子,便將信鴉交給手下拿出去放飛,“我的那位友人關心我的近況,所以邀我在回程去他那裏坐一坐,他也姓妃,雖然已經是個隱居之人,但偶爾和他的本家還是有所聯係。不知展大人是否有興趣?也許,他會知道你這位朋友現在的情況。”


  “展某就先謝過越將軍了!”展昭說,不管此人是誰,能見到妃家的人,對他來說也算是一種收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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