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九天鳳舞現殺機
包大人和展護衛去皇宮赴宴，其他開封府的人都遠離展昭住的小院。
現在唯一可以鎮住那兩個“危險生物”的人都不在，惹不起躲還躲不起嘛，讓他倆互掐去好了。
“我說小白鼠，你為什麽偏要在我麵前來回轉圈，弄得我頭暈耶！”知道不會有人打攪，妃雪精便喚出綠蟒逗著玩，“想出去就出去，皇宮裏那麽多侍衛，昭也不一定非要在皇上身邊。”看白玉堂那樣子，用玉綿的腦子來想都知道他想幹什麽去。
“不行，我答應貓兒看好你這個惹禍精。”展昭不在，正好扳回麵子，白玉堂上下打量石桌對麵的人，“可能貓兒也想不到，你其實很值銀子。”
“錯，是值金子。”妃雪精毫不客氣地回答，他眼珠一轉，“小白鼠，我們去皇宮好不好？說真的，我來中原這麽久，基本上哪裏都去過，就是沒進過皇宮。”
“帶你？”白玉堂看看他，“你連翻牆都不行，去了被人抓到怎麽辦？”雖然去皇宮對白玉堂來說輕車熟路，但他可不想給展昭惹麻煩。
“我要是被抓到不是在說白五爺你本事不行嗎？”妃雪精說，“今年皇宮一定有新釀好的蘇合香酒，我還想看看大內的有什麽好藥沒有，說不定可以做一些好的療傷藥給昭。”
“你這個早有預謀的狐狸！”
“皇宮也不過如此嘛，”妃雪精跟在白玉堂身後，在皇宮裏東張西望地說，“再過去應該是皇帝的三宮六院吧，不知道大宋皇帝的妃子們都是什麽樣的美人。”他表現出非常好奇的樣子。
“論姿色，能及過你的應該也不算多。”說實話，皇上的後宮除了那個螃蟹的女兒，白玉堂也沒見過其它妃嬪。
“你什麽意思！”妃雪精最恨別人拿自己和女人比。
“蹲下！”見有宮女向這邊走過來，白玉堂一把妃雪精按到草叢中。
兩個穿著綠色宮裝的宮女端著銀盆走過。
“阿——”妃雪精捂住鼻子，拚命忍耐著打噴嚏的欲望，一臉很難過的樣子。“阿嚏！”等兩個宮女過去，他總算可以喘氣，立刻問，“那兩個宮女是哪裏的？”
“看樣子是從那邊的宮裏出來的，”白玉堂說，很奇怪地看著他剛才的樣子，“那邊應該是龐妃住的宮，怎麽了？”
“去看看！”妃雪精拉著白玉堂往那邊摸過去。
剛到門口，正見龐妃在一群宮女的簇擁下離開。
“去裏麵找找。”避過妃子的儀仗，妃雪精說。
“找什麽？”白玉堂問，不明白妃雪精為什麽忽然變得如此奇怪。
“雪膚膏，那東西是化在水裏麵的，剛才的宮女端出去的水裏麵有素肌蘭的味道，這裏一定有雪膚膏！”妃雪精說，把展昭這幾天查的案子告訴白玉堂。
兩人偷偷摸進龐妃的寢宮，妃雪精捂著鼻子忍著噴嚏，很快就找到了一個巴掌大的玉石盒子。“阿——呼呼，就是這個了。”妃雪精說，“阿嚏！”打完噴嚏，他立刻警惕地看了看四周。
“有那麽嚴重嗎？”白玉堂打開盒子，他可是一點兒什麽異樣的味道也沒有聞到，“這個東西應該不是宮裏賜的，那麽看來跟那個螃蟹有關。”
“把那個拿遠點兒！”妃雪精揮手，好像趕著什麽特別討厭的東西，“我們去看看禦宴有什麽好東西，怎麽樣？阿嚏！”
宴會上，輕歌曼舞。
觀賞舞蹈的同時，隨侍的展昭不留痕跡地打量著周圍的情況。
表麵上看起來一片平和，其實卻不然。進宮後他才知道，為什麽今天要召他這個借調的護衛，原來前些天西夏太子去相國寺，有刺客襲擊，有兩個侍衛被殺。
不論刺殺西夏太子的主使者是誰，如果他死在宋境內，那麽宋和西夏必然要起事端。
現在周圍暫時看不出什麽端倪，但展昭心上不敢放鬆，隱約覺得這表麵的輕鬆下其實浮動著不安。
不過，他還是不由得走了會兒神——他和包大人都在宮裏，家裏那兩隻該不會鬧出什麽亂子來吧？把下午被氣得夠嗆的白玉堂和小舅舅兩個放在一起是不是不太保險？不過，白玉堂應該是有分寸的，大概吧……
展昭忙拉回心神，他這是怎麽了？不該在這個時候想別的事情，他的目光又回到宴會中的舞伎身上，此時已經換了另一批舞伎，所穿的皆是緊身裝束，又有壯漢抬上幾個大木球，
“聖上，這是前些日子剛訓練好的一批胡舞舞伎，特令其獻舞。”坐在下麵的龐太師說。
“太師有心了！”趙禎笑著說。
舞伎向趙禎行完大禮，然後跳上木球，搖曳身姿，胡旋如飛，看得周圍的人一陣目眩。尤其是中間身著七彩舞衣的女子，更是跳得宛若天上仙子，身段如蛇一般似若無骨般在滾動的木球上躍動，腳下則催著木球移動，向座上的百官拋去如絲媚眼。舞伎技藝精湛，看得人們不由得交口稱讚。
女子隨著音樂驅動腳下的木球左右滾動，不知不覺中已靠近玉階之下。“萬歲萬歲萬萬歲！”美女在木球上跪下，口呼萬歲。
“真是‘煙蛾斂略不勝態，風袖低昂如有情’，堪比月中嫦娥，”趙禎讚道，“此舞何名？”
“回萬歲，此舞名‘飛天’，”舞伎柔柔地回答，“飛天乃西域傳來之仙人，聞佛講經說至精彩時，有仙當空奏樂撒香花。”
“好名字！”趙禎大喜，“賞！”
“謝我主萬歲萬歲萬萬歲！”
“啟稟陛下，賤婢還有一舞願獻陛下，”為首的舞伎說，“舞名‘九天鳳’，比‘飛天’更美。”
“速速舞來！”聽說還有比剛才的胡舞更有特色的舞蹈，趙禎來了興致，吩咐立刻表演。
“尊旨！”舞伎接過廣袖，腳尖點彩球，伴著快疾的音樂舞動起來。
所有人都被舞伎迅疾的身姿吸引了視線，卻忽視了木球的走向……
忽然，舞伎由木球上躍起，手中長綾不知何時多出一柄寒刃，直刺向距離已然不遠的趙禎。
一聲脆響，驚呆了四座；一抹紅影，擋住了寒光的去向。
下麵的舞伎們不知從哪裏也拿出了刀劍，裂開的木球中，更是跳出黑衣人！
巨闕攔飛了刺客的刀刃，展昭立刻一劍刺向對方，打算把對方逼到離皇上相對安全的距離。但此女卻不退反進，一副搏命姿態，手中的劍依舊刺向仁宗，同時長綾揚出，帶著一絲清新的幽香。無奈，展昭隻能不留餘地，一劍刺進女子的胸膛。
長綾和劍都停在趙禎麵前，落在腳邊。
“速保護皇上回宮！”展昭對兩側的侍衛說，持劍迎上刺客。
“護駕！快護駕！”剛才愣在一旁的大人們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很快，禦林軍便拿著刀槍衝了過來。刺客們知道並無法與大批軍隊交鋒，丟下屍體虛晃幾招四下逃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