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再探玄延堂
時間退回到妃華仙離開杭州的第二天——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幾人再度更換了住處。妃雪精提議，因為捕快們大多見過白玉堂，壞人也知道展昭的樣子，所以為了行動方便，兩個人最好易容。
“為什麽我要扮女人？”聽完妃雪精的安排，白玉堂不禁喊。要扮女人可以，為什麽不把這隻貓也一起畫了！
“因為白五俠你的骨形相對來說比較容易，”妃雪精一臉辭情懇切，曉以大義，但眼裏的笑意卻是怎麽掩蓋還是泄露了他的內心，“奉劍雖然是易容的高手，但現在條件有限，隻能簡單改換一些妝容，並不能做太多。滿城都在通緝你，所以扮成女子比較讓人意想不到，我們此次是為了躲避禍，展大哥的傷還沒有痊愈，萬一出什麽差錯就麻煩了。雖說展大哥和白五俠肯定會保護毫無武功的我和奉劍，但白五俠想必比我了解展大哥的個性吧……”
過了一段時間。
“好了，”奉劍把工具放回匣子裏，“果然，全都扮成女子效果就不好了……”被白玉堂一記殺人眼神瞪過去，奉劍立刻閉嘴不說，但眼睛仍饒有意味來回看著。再去看坐在床上的展昭，對方在他轉過頭時明顯一愣，直盯盯地看了他好一陣，讓他不禁感到不好意思。“嗬嗬，白五俠、展大人，你們倆還真是——”
“看夠了沒有，死貓！”奉劍出去後，小白鼠終於抓狂。
“哦，”展昭總算回神，“很漂亮啊。”雖然畫了些妝，別了一些簪子和鈿花，描畫過的彎眉，輕畫的眼影，並沒有抹殺眉宇間的英氣——由衷地，他說出了一句評語。
“……”白玉堂的臉立刻“騰”的一下紅了，“你敢說你白爺爺像女人！找打！”說著就要出拳。
擋住鼠爪，老鼠這拳其實根本沒用力。“展某絕對辱沒你的意思，隻是美麗的事物在眼前，不由自主出口稱讚而已。”看著他，展昭誠懇地說。可是沒想到聽到解釋後，小白鼠的臉更紅了，讓回來的奉劍以為是不是腮紅打多了。
……
回憶完之前的種種，展昭看著對麵還沒別扭完的白玉堂在那裏猛瞪那邊彈弦子的，他不得不佩服這世上還真有能牽著老鼠走的。妃雪精一通道理說得白玉堂居然乖乖讓奉劍把自己扮成女子，他自己更是貼上胡子扮起遊藝的藝人，和緋葉兩個說書唱曲跑到酒樓來賣藝。
有些時候，展昭覺得妃雪精的個性有些難於捉摸。送走妃華仙那夜，他回來的很晚，第二天便帶回來了司簫的遺骸。
他曾問過他是否受到官府的盤問，妃雪精說有“故人”幫助後便不願再說什麽，奉劍和緋葉能看出是強忍悲傷，但他好像什麽也沒有發生一樣……
仔細聽著周圍市井之民的議論，除了殺害範承遙之凶手尚未逮捕歸案，再就是玄延堂堂主李鳳德家嫁妹妹準備了多麽大的排場。
不知道妃華仙的信送到沒有？
“你在想什麽，貓兒？”看看盤裏那條魚的慘烈狀態，白玉堂總算發泄得差不多了，見展昭在出神，伸手晃了晃。
“沒什麽，隻是在想範承遙的案子，雖說凶手可能買通了官府，也可能連官府都蒙蔽其中。殺人凶手幾次出現在雀仙舫上，而雀仙舫乃玄延堂的產業，恐怕與玄延堂脫不了幹係。那日與範承遙相談之人恐怕也隻是個聽命之人，不過我想找到他，一定可以知道指使之人。”
“你這貓傷剛好就不老實！你不知道有人就等你出現嗎？”
“就算妃姑娘可以將信如期送到，如果拿不到證據，亦無法揪出幕後的主謀。”
“這些天沒怎麽活動活動，剛好走走。”白玉堂笑著說，“不用說別的，要是碰到那個混蛋，五爺絕饒不了此等卑鄙小人！”這貓從來在公事上認死理，要是他說過，肯定就要去做，白玉堂更是不可能去阻止，因為他本人本來就是願意興風作浪的一隻老鼠。
展昭又一陣失神——
那條魚死無全屍，徹底被拆骨拔皮……
晚上，見妃雪精房內燈已熄，確定他們主仆已經歇下。
兩人收拾停當，輕輕開門，往玄延堂去。
此時玄延堂內燈火通明。
“堂主真是大方，準備了這麽多嫁妝送小姐出嫁！”一群人正來來回回搬運著大小箱子。
“聽說是要嫁給京裏的大官，就算是做妾，這李鳳德也算攀上高枝了，自然要多備金銀財寶討好未來妹夫啊！”搬東西的家丁來來往往說著閑話，議論著主人家的好運氣。
“不過這些箱子真的很重啊。”有人發表意見。
“金銀財寶自然重啦！”
“說實在的，那新娘子長得什麽樣，我人還沒見過呢！”
“那小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你個新來的癡心妄想啊！”
“不過這麽一去，恐怕將來也不容易回來了。”
“聽說那個姚先生在京裏麵很有人脈的——”
“不過那個拿劍的人怎麽看都讓人發寒啊！”
家丁們你一言我一語地閑聊著，並未注意道兩道身影從旁一閃而過。
後院沒有前院的忙碌，隻有姚潛和童心寧兩人在涼亭內把盞相談。
“在下代王爺敬殿下一杯！”姚潛舉杯，“殿下今日就要啟程？可是那白玉堂在下還沒有找到。”
“姚先生好像忘記了，我隻是依我們達成的條件來取範承遙的狗命。”童心寧喝了一口酒，“其餘的在那上麵已經寫清楚了！”
“是，是的，”姚潛連忙點頭，旋即一笑，“臨行之前，在下還有件禮物送給殿下，希望殿下能笑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