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困境
“三公子，白五俠他們回來了！”緋葉急急地跑進妃雪精的房間，“出，出事了！”
妃華仙和白玉堂走進來，碧葉跟在後麵。
見白玉堂一半的袖子已經血紅，奉劍立刻取來藥箱。
妃雪精見妃華仙滿臉淚水，“小仙——”
“小哥哥！”妃華仙撲到他懷裏大哭，“司簫姐她——”已然泣不成聲。
窩在他懷裏哭的妹妹除了眼淚已經說不出來什麽，妃雪精隻能抬頭看向白玉堂詢問。而此刻的白玉堂也幾乎在昏厥的邊緣，正硬撐著抵抗麻藥的效力。
“我們去晚了，司簫姑娘她——請節哀……”白玉堂說。
妃雪精閉上眼睛點點頭表示明白發生了什麽。
白玉堂見他身體在微微發抖，但是臉上仍然沒有表現太大的情緒變化，隻是更緊地抱著自己的妹妹。
“現場忽然出現了大量的官差，仿佛有備而來，碧葉沒用，沒有把司簫姐的屍體帶回來，隻能用青磷粉……”碧葉跪下說。
妃雪精搖頭：“這不能怪你，是我的錯。我低估了對方的實力，反而被算計了，還累及司簫……”
展昭醒來，見隻有白玉堂在身邊，胳膊上纏滿紗布。
“你受傷了，玉堂！”見他受傷，展昭驀地要起身，卻被白玉堂按住。
“皮肉傷，比你強多了，別動！”白玉堂說。
“出了什麽事？”直覺告訴展昭一定發生了什麽了不得的事。
“範承遙被那家夥殺了，”白玉堂把昨夜發生的一切告訴他，“而且司簫姑娘也……”
“我過去看看，”展昭說，說罷想起身，卻牽動傷口，讓他感到有些眩暈。雖然已經休息了幾天，但是氣血仍不順暢。腳一沾地，就要向前一個趔趄。
“當心！！”白玉堂伸臂攔住他，右臂無力，又牽動傷口，他隻能雙臂環住要摔倒的展昭的腰，避免他的膝蓋和大地親密接觸。
用力把展昭拉回床上，白玉堂說：“怎麽躺了幾天，貓骨頭都軟了？”
展昭身上散發著很重的藥香，這兩天為了給他療傷，妃雪精那小子基本把金創藥當麵粉，把補血藥當水用，讓這隻貓裏裏外外都快成藥熏貓了，吸吸鼻子，還挺好聞的，“很香啊。”他隨口說出心中的想法。
“你放手！”知道這隻老鼠想到什麽說什麽，展昭仍免不了感到臉頰發熱。
“不過，貓兒你好像長肉了——啊！”傷口被狠拍了一下，白玉堂疼得不得不鬆開手。
展昭站起來，往門外走去。
“你慢點兒，貓兒，別把傷口弄裂了！”白玉堂忙追上去。
到了隔壁，展昭見妃華仙正蜷在床上，看來是哭累睡著了。
“展大哥，你怎麽起來了？”聽到有腳步聲，靠在床邊閉目養神的妃雪精睜開眼睛。
“對不起，小妃。”看著妃雪精蒼白的臉龐和泛紅的眼眶，展昭說，“都是為展某的事累及你們，還害司簫姑娘殞命。”
妃雪精搖頭：“展大哥切勿自責，此事是我處理不當才著了對方的道，還累白五俠被人陷害。常年打雁，反被雁啄了眼，怪不得別人。”
“現在外麵情況如何？”展昭問。
“現在滿城都在通緝白五俠和小仙他們，說他們是殺範承遙的凶手。”從外麵回來的緋葉說，“官差正在到處搜查，看來白五俠和小姐他們暫時還是不要出門的好。”
“不過，死了這麽個大官，如果捕快挨家挨戶搜查的話，此處也並不安全。”妃雪精說。
“看來唯有將此事立即報予包大人知道，這已經不是簡單的貢品失竊之案。”
“可是，展大哥你這傷恢複還需時日，根本經不起長途顛簸，而且相信對方也定會在途中部下埋伏。”
“我去！”這時，跟來的白玉堂從外麵走進來。
“不妥！”展昭否決，“現在你出去，沒走出杭州城就會被官府緝拿。”白玉堂氣勝又被冤枉，肯定不會輕易就範，遇到官府的捕快肯定會有衝突，展昭擔心會有很多無辜的官差受傷。
“我去！”床上睡覺的妃華仙不知何時醒來，“去開封的路我認得！而且，這裏就我算完好的了，展大哥和白大哥都有傷，小哥哥身體不好，奉劍姐要留下照顧大家，我帶碧葉去。”
“可是——”展昭不忍在牽連這對兄妹，“此事本來與你們毫無關係。”
“他們害了司簫，這事與我來說就不再是匹夫之責，而是大有關係。”妃雪精說，“況且小仙麵生，改換一下容貌穿戴比較容易混過檢查，最適傳遞書信。而且，想來對方的關注點也在二位身上，隻要你們倆不離開杭州城，對方也不會有所動作。”
“那我和碧葉去準備一下，”緋葉說，“趁現在還是一團亂，混出去最容易。”
妃雪精沉思了一會兒，點點頭：“也好，事不宜遲，今晚就出發！”
“是！”雙胞胎姐妹和妃華仙出門去準備行裝。
“奉劍，準備紙筆。”妃雪精說，“展大哥你說我來寫。”
過了一會兒，妃華仙和碧葉扮上了男裝回來見大家。
妃雪精把用油紙包好又蠟封在竹管裏麵的信交給她，“一定把信收好，莫丟了。”
“有勞妃姑娘，這塊金牌你拿著，”展昭拿出隨身金牌，“見此金牌，包大人就會知道你的來意，路上如有關卡，也可通行無誤。”
“展大哥你放心，我一定把信送到！”妃華仙把信筒和金牌收入錦囊揣在懷裏。
“時候不早了，盡快上路吧，”妃雪精說，“展大哥，白五俠你們留在這裏，我去送小仙出城。”
“羽翮？”路邊，妃華仙發現妃雪精牽來了一匹額上有一撮紅毛的青白花駿馬交給她。
“羽翮腳程最快，跑得最穩也最聰明，”妃雪精說，“事關重大，一定要小心！路上不要自作主張，碧葉比你心思多，多聽她的建議。碧葉，我把小仙交給你了。”
“婢子就是赴湯蹈火也會保護主人的安全！”
“奉劍，拿酒來。”妃雪精從奉劍手中接過兩杯酒，遞一杯給妃華仙，“小仙，你要記住，這次不是以往小哥哥帶你出去遊山玩水，此行凶險未知，務必把信親自交到包大人手中，遇人擋路，不必留情！”
“小仙知道！”妃華仙接過酒杯一飲而盡，“小哥哥你一定要注意身體，小妹就此告辭！”
“我們要回去嗎，主人？”看著妃華仙和碧葉絕塵而去，奉劍問。
“不，我們去個地方。”妃雪精說。
“哪裏？”
“雀仙舫。”妃雪精眯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