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蛇行之鼓

  從林中露出兩個人頭，正四處張望。


  “那邊的草廬裏麵好像有人！”


  “是不是堂主讓我們搜的人？”


  “管他是不是，抓回去就有賞錢！”


  “我們還是回去報信吧，聽說他們其中有會武的，那邊兒可是打得不可開交呢！”


  “這兩個一個好像受傷了，另一個病歪歪的能有什麽好怕的？上！”其中一個人說，“白花花的銀子可不能讓別人搶了先！”說罷，兩人拎著刀摸了上來。


  妃雪精的臉上是從未有過的認真，“絕對不要動——”他對展昭說。


  兩個人看展昭和妃雪精沒有動靜，以為他們沒有發現，放心地走過來。


  就在他們舉刀向展昭時，瞬間一個陰影從展昭坐的樹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落到他身上。


  “啊！”沒等他叫出聲，一條手臂粗的蟒蛇已經纏上了他的脖子。


  另一個人見狀轉頭想跑，迎上他的卻是一條從草叢中竄起的大蟒蛇，張大的蛇口閃電一般咬住他的脖子，那人還來不及慘叫就無聲地倒下。


  妃雪精手指在鼓上一劃，蟒蛇立刻停止了絞緊。抬眼看著那個爪牙，他說：“你要是敢再動一動，它可是立刻會勒斷你的脖子。”


  “小妃——”展昭沒想到，剛才聽到的聲音居然是蛇行之音，看那纏在人身上的蛇，並非是此間常見的普通花蛇，而是大過百倍的褐花大蟒。


  “展大哥不必介意，慕華和玉綿是我養的，很聽話。”妃雪精說，“展大哥不問問，到底是誰下的殺手又燒了我的房子？那邊兒那個，你可要老實說，慕華正餓著，我隻要動動手指，它就能很慢很慢地把你的骨頭都纏碎，纏成正好它覺得合適大小的一條，然後從頭開始，一點兒一點兒地整個吞下去。而且，你被吞到它肚子裏的時候，還會活著……”妃雪精手指輕彈了兩下鼓麵，蟒蛇又開始纏緊。


  “大爺饒命啊，我隻是聽我們堂主的來搜山的！”那人被嚇得臉都白了。


  “堂主？玄延堂堂主李鳳德？”展昭問，“為何他要這麽做？”


  “這個小的也不知啊，小的隻是奉命搜山，找到人就可以——那邊還打得不可開交呢！”


  “那邊？院子裏還有人活著？”展昭急切追問。


  “山下那邊有一男三女正在和姚大人派來的高手纏鬥——”那人說，“大爺饒命啊！”


  “是白玉堂和小仙他們！”妃雪精說，“姚大人？他又是誰？”


  “這個小的不知啊！”


  妃雪精手指一劃，蟒蛇立刻張大蛇口，黑色的蛇信探向那人臉上。


  “住手，小妃！他隻是個嘍羅，聽人辦事，莫要傷他性命！”展昭製止。


  “展大哥，你真是——”妃雪精歎了口氣，彈了兩下手鼓，蟒蛇猛一用力，那人無聲地倒下去。


  “小妃！”


  “現在放跑了他豈不是要壞事，放心，我隻不過是讓慕華勒暈了他而已。”妃雪精說，“可憐的慕華哦，今天不能吃大餐了。”


  “主人！”此時，緋葉和奉劍回來，見有異狀，忙跑過來。


  奉劍看到妃雪精手中的鼓，“主人你——”


  “把這兩個礙眼的東西弄走。”妃雪精收起手鼓，“小仙和白五俠他們在山下，你們去看看。”“可是主人的身子——”奉劍放下藥物，看妃雪精的臉色，“婢子明白，緋葉，你照顧好展大人和主人。”


  “知道了，奉劍姐。”


  “展大哥對他提到的‘姚大人’有什麽印象？”從拿回來的藥中妃雪精開始挑揀需要的，邊忙活邊問。


  “姚大人？”展昭搜索記憶中的片斷，“沒有印象。”


  “大哥到了杭州幾日，探過玄延堂，府衙也去過，這追殺之人都未到，為何偏偏昨日展大哥從範承遙那裏回來這刺客隨後就到，還興師動眾地不要了我們的命不罷休。”


  “的確，”展昭點頭稱是，為何昨日去過範承遙那裏，刺客就尾隨而來呢？難道是跟範承遙有關？可這又是為了什麽呢？


  弄碎奉劍拿來的草藥，妃雪精從口袋裏拿出一個小瓶子，倒出些黃綠色的藥液，攪和攪和變成了一碗粘糊糊的黑色膏狀物品。


  “展大哥，把這個吃了，體內淤血散得會快些。”他把藥膏端到展昭麵前，又揚起一臉牲畜無害的笑容。


  “這個——”看著那黑糊糊還有些冒著煙的藥膏，展昭有點兒理解為什麽白玉堂在那裏一提要吃藥就臉黑得可比包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