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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鬧不懂的一家

  清晨,當窗外的鳥兒開始歌唱到來的美好一天的時候,展昭是被奉劍叫醒的。


  “奉劍姑娘,玉堂他——”展昭起身第一句。


  “展大人不必擔心,白公子的脈象已經平穩,隻要再休息個一天半日就能醒了,我們主人的藥可是從沒失過手的。”奉劍笑著說,放下洗臉水,“展大人請用,一會兒婢子再把早飯送過來。”


  洗過臉,展昭來到白玉堂的床前。


  他的臉已經恢複了紅潤,嘴唇也有了血色,伸手試一試,已經不再似昨夜那麽冰冷。探一下他的脈象,已經平順多了。


  看著白玉堂的樣子,展昭不禁在心中想,這隻老鼠也有這麽安靜的時候——


  早飯後,展昭向奉劍提起想見她家主人,以謝救命之恩。


  “這個展大人還請等到中午,主人原本也有事想與展大人說,”奉劍道,“隻是主人現在還在休息,要到晌午才能醒。”


  展昭雖然對妃家這位主人的作息表示奇怪,“那勞煩姑娘了!”


  “若無事,展大人可以在院子裏隨便走走。這小院幽靜,隻有婢子們和主人還有仙小姐在。”奉劍說,“婢子還有事,展大人請自便。對了,小姐在中庭練武,若她纏展大人,自不必理她。”


  “多謝姑娘提醒。”展昭道謝。


  走出房門,清晨迎麵吹來的冷風讓展昭恢複了清醒的頭腦,開始理順昨夜發生的事情。


  玄延堂雖然勢大,但看昨夜交手那雷氏兄弟不過是二流還末的身手,那李鳳德又隻是一介秀才,怎麽說都不像能做大的樣子;雖然沒有見到霽虹錦,但是私仿宮錦、殺人滅口任何一條都已經是重罪——可還有一點展昭想不明白,冥冥之中,他的直覺告訴他還差一個環節這條線才能穿得完好,到底是什麽呢?


  轉念過來,展昭又思及這家主人,這個在京城僅有一麵之緣的人,再次見麵依舊是血氣微薄的樣子,多虧了他玉堂才撿回了一條命。


  他究竟是什麽人?


  邊思邊行,展昭不覺已來到了中庭。


  “主人,那不是砍柴刀,你要是把它弄壞了,我們會被二公子劈死的……”前院坐在廊橋上吃著小點心的緋葉盯著在中庭舞劍的妃華仙,生怕劍法不精的妃華仙哪一下會把手裏的名劍弄壞。


  她一抬眼,看到展昭走過來,“展大人,睡得還好吧?”


  “蒙緋葉姑娘掛心了!”展昭謝道。


  妃華仙劍收背後,也跑了過來:“你醒了,展大人!”


  “妃姑娘,清晨好興致,”看著一身短裝的少女,展昭微笑,這個英氣勃發的女子全身散發著健康活力和天真爛漫的光彩,宛若初升的朝陽一般不帶一絲烏雲。


  看著展昭,妃華仙忽然眼睛一亮:“展大人,我能不能有個冒昧的要求?”


  “姑娘請說。”展昭剛才在想事情,早把奉劍的提醒忘在腦後。


  “那個——展大人,能陪我練武嗎?”妃華仙眼中閃爍著期待的目光,江湖上都傳聞南俠武功了得,這麽活生生的陪練就在自己麵前,嗜武的她怎麽能放過。


  “可是在下隻是出來走走,並未隨身帶著兵器。”展昭婉拒,為案子和玉堂心煩,他現在沒有心情與人切磋武藝。


  “一定是奉劍姐背後說我什麽了是不是?”妃華仙賭氣鼓起兩腮,旋即眼珠一轉,反手將背後長劍送到展昭麵前,“那麽,您看看這把破劍吧,我怎麽用著也不順手。”


  展昭接過妃華仙的劍仔細端詳,此劍劍身泛著青銀之光,精工錯格,顯示著寒凜之氣,靠近劍萼的地方刻著幾個鳥篆文字,掂量了一下,比之巨闕要輕上幾分。“這是一把好劍,妃姑娘怎麽能說是破劍?”


  而此時妃華仙已經走到廊下,抬腳掂起放在那裏的長槍火麒,“展大人,請賜教!”旋即抖了個槍花當心便刺。


  沒防備,展昭隻能將手中劍一橫,順勢撥開槍鋒蕩去一邊,依舊保持立式。“妃姑娘!”這才發現是對方的一個小詭計。


  見沒有逼得展昭出招,妃華仙杏眼一轉,火麒稍收,回身再刺——紮、刺、撻、抨、纏、圈、攔、拿、撲、點、撥、舞花,一時間一杆火麒在她手中宛若一條紅色的遊龍神出鬼沒,根本不給展昭再說話的機會;無奈之下他隻能見招拆招,一時間兩人便過了十幾招。


  “小仙你很勤奮啊!”廊上響起了帶著哈欠的聲音,“麻煩展大人時間不短了,汗也出得差不多了,不如把《道德經》背一遍給我聽聽吧?”


  聽到妃雪精的聲音,妃華仙不得不收回火麒,展昭也得以轉過身來,看到坐在緋葉身邊,還披著頭發的妃雪精。


  “主人也真是的,幹嘛醒得這麽早,家裏有客人怎麽可以這麽不顧體麵!”奉劍走過來嗔怪,手裏還端著梳洗用具。


  “我去看看碧葉!”妃華仙立刻腳底抹油,施展輕功就往院外跑,要是讓小哥哥逮到真背什麽道什麽德什麽的經,自己肯定要死了。


  “聽到外麵乒乒乓乓的聲音我出來看看。緋葉,記得告訴小仙,別總跳牆,嚇到外麵掃院子的大伯可不好。”妃雪精站起來,終於意識到自己現在的樣子,衝展昭一笑,“失禮了,展大人,因為平常小院裏麵隻有我們兄妹,隨便慣了。”


  “是在下吵醒公子了,”展昭說,“展某正想去向公子道謝。”


  “展大人請書房一坐,在下先去收拾一下。”妃雪精笑著說,“回見。”


  不大功夫,妃雪精收拾停當出現在了展昭麵前。


  “展大人若是道謝的話就不用再說了,見死不救乃是人之常情,”妃雪精開口,“展大人如果方便的話,雪精倒是有些好奇,何人會用珍錦蛇傷了白五俠?這種蛇,我在中原倒是第一次見到。”


  “妃公子可知是何人手法?”聽他的意思,似乎這種毒蛇並不常見而妃雪精認識,如果從此可有些突破,不失為一件好事。


  “這種蛇產於百越,是苗人打獵隨身攜帶的毒囊,用來製作毒箭毒鏢——普通的毒性一般,僅能麻痹獵物,但咬傷白五俠的,恐怕是特殊馴養過的要毒上許多倍。”妃雪精說,隨即一笑,“雖然用這種珍錦蛇的人不多,但是我也不知道會是何人所為——這種蛇過去在下也有飼養,所以才有解藥。展大人,有銀子的話什麽都可以買到的。另外,這種蛇還被稱為‘守寶蛇’,通常與珍寶放在一起防止偷竊,不知展大人在找什麽?”


  “此乃官府之事,妃公子又是展某與白兄弟的救命恩人,展某不願再為閣下添麻煩。”很吃驚他能一猜就猜到關鍵,展昭不知道是佩服他的聰明還是該更加提防這個來曆不明的人。


  “展大人這就便外道了,在下雖是一介琴師,”看了展昭的眼神,妃雪精似乎心虛地頓了一下,“至少現在是,但天下人以有包大人青天為福——在下為天下人,自當盡一份微薄之力,”他臉上露出頑皮的笑容,“展大人當初與司簫交過手,剛才舍妹拙劣的槍法展大人也見過了,應知在下一行並非沒有自保能力之人吧。”一臉“你不讓我參**可是會搗亂的哦”的表情讓展昭莫可奈何。他發現,這對兄妹其實性格是一樣,都頑皮得好像孩子。“但是妃公子你並不懂武功。”


  “展大人不用多慮,不是什麽人都能如您打得過司簫的。咳咳,”妃雪精笑得咳了幾聲,仿佛他發現了什麽有趣的事情,“如有需要之處,妃某願意助二位一臂之力,至少萬一又遇上了什麽毒傷之類的話,也有處可來吧。”


  “那展某先謝過妃公子了。”雖然覺得有些不妥,但是當下展昭實在再無推脫的理由。這時,司簫走了進來:“主人,白五俠醒過來了。”


  聽說白玉堂醒過來了,展昭忙告辭妃雪精,向白玉堂的房間奔去。


  “難怪仙小姐說主人越來越似白練,連為私都能說得如此正氣凜然,‘天下興亡,匹夫有責’的樣子,”奉劍奉上香茶,抿嘴笑道,“不過那位展大人似乎不大領情的哦。”


  “我真的熱心到讓人懷疑的地步了嗎?”妃雪精接過茶說,“奉劍啊,容我說一句,太聰明的女人容易嫁不出去哦!”


  “那我一輩子服侍主人好了!”不介意主人的揶揄,奉劍說,“主人也要有分寸,身體再不好大小姐可是會罵我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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