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中毒
“那他人呢？我在沐家怎麽沒有看到他？”影霏的確隻在沐家人口中聽到過這個名字，卻一直沒有看見他的人，不禁疑惑他發生了什麽事情。
“已經死了，據說是被活活打死的。”蘇恩澈說得很平淡。
影霏驚恐地瞪大雙眼，疾步到他麵前，問：“活活打死？被我父母嗎？”
“嗯。所以……”他側過臉看向影霏，語氣仍然淡漠，“你能想象得到你那對父母有多麽混蛋了嗎？重男輕女害死你們姐妹倆，到頭來發現兒子不是親生的，就把所有的錯歸結到他的身上，明明是自己寵壞了他，卻說是他殺死你們。”
影霏被震撼得啞然，沉默不語。
卿原一直躲在門外，望著他們的一舉一動，聽著他們的對話。
他那稚氣未脫的臉頰，沉冷得可怕。一雙眼睛更是透出與他不相符的淩厲。
蘇恩澈說，“你姐姐選擇不把以前的事情告訴你，是對的，那段黑暗的記憶忘了就忘了吧。但是你沒了以前的記憶，反而讓某些人趁虛而入。”
影霏點點頭：“謝謝你告訴我。”
蘇恩澈突然笑問：“你不懷疑我騙你？”
影霏俏皮回答：“我已經懷疑過你了，你還被我懷疑上癮了？”
蘇恩澈被她逗得笑出聲音，“原來你們姐妹倆都這麽會聊天啊！”
從他這話裏，影霏確定了他和姐姐的關係也很好，問道：“你也是TR集團的人吧？”
蘇恩澈顯然滯了下，卻仍然露出笑容，“對啊！在那家公司裏工作最大的好處就是，即使你這個月什麽都沒幹，也會有豐厚的工資。”
“這麽好？”影霏眼冒亮光。
“嗯！”蘇恩澈已經猜到了她的來意，不用影霏開口，他便向她承諾，“那個孩子的學費就交給我吧，我的工資和存款，養一個小朋友讀書是綽綽有餘的。還有整個育幼院的師資問題，我也會解決，你放心。”
“真的嗎？”影霏都來不及驚訝他是怎麽知道的，眼中的光芒更亮，喜悅之情翻卷而至。
蘇恩澈劍眉一蹙，“說好了不懷疑我的！”
“太好了！謝謝你。”影霏抓著蘇恩澈的手臂拚命地上下握著，激動的心情暢快不已，孩子們的教育問題終於有望了，也算是離她的一大心願近了一步。
“別客氣別客氣別客氣……”蘇恩澈都快承受不住她這盛情了，趕緊安撫下她的情緒。
“早點睡覺吧，明天還要上課。”蘇恩澈收回手，說。
“嗯，晚安，做個好夢。”
“你也是。”
周一到來，影霏打理好了一切，身上的外套是葉錫爵的那件。
“不麻煩您了，我已經為那孩子找好了資助人。”接到沐雲磊的電話，說第一小學府那邊他已經打點好，那孩子可以去上課的時候，影霏拒絕了。
沐雲磊的聲音含著乞求：“影霏，你就給爸爸一個補償你的機會吧。”
“謝謝您，我承受不起。”經過蘇恩澈和姐姐告訴自己的有關曾經的人一切，影霏對他們再無任何好感，他們是不合格的父母，連做人都不合格。
放下電話，她出了房門走去廚房，準備交代蘇恩澈一點注意的事情。“謔！”蘇恩澈看見她的時候，一眼認出了這件衣服，“看不出來葉錫爵這小子這麽暖啊！這件衣服都給你了？”
影霏不好意思地笑笑，臉頰一紅，連忙轉了個話題，“拜托你照顧孩子們了。”
“放心吧。”蘇恩澈自信地答應。
影霏囑咐道：“卿原那孩子總是不好好吃飯，你要有點耐心。”
“知道了。”
影霏再次囑咐道：“還有，笑笑那孩子最近不愛說話，你要多注意點她，問問她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
“知道了。”
影霏第三次囑咐道：“對了還有，卿原對蜂蜜過敏，玲玲對花生粉過敏，小潔她的腸胃不太好不能吃太涼的東西……”
蘇恩澈有意見了：“沐影霏小姐，你說好的不懷疑我呢？”
影霏停下來，笑得有些尷尬：“嗯！那我去上課了。”
“快去吧，別遲到了。”
“拜拜。”
“卿原，過來和我們一起玩吧。”一個小女孩拉住在一旁安靜看書的卿原，熱情地邀請。
而卿原並不領情，淡漠地將自己的手抽出來，繼續沉浸在書本裏。
小女孩顯得有些失望，嘟著嘴委屈巴巴的站在一邊。
又一個女孩子跑來，“我們走，別理他，不玩算了。”
蘇恩澈在旁邊看到這一幕，漸漸鎖起了眉頭，這個孩子似乎不太合群啊！雖說內向有內向的好處，可這樣拒人於千裏之外的疏離，可就不是什麽好事了！
“恩澈，來幫下我。”女護工莉莉的聲音傳到蘇恩澈的耳邊，將他的思緒帶離了卿原身上，他轉過頭，見她在不遠處笑靨如花的看著自己。
他走過去，與她一起進了廚房。
“姐姐！”
突然有個孩子尖叫起來，驚動了卿原，他輕輕抬起眼幕，發現有個女孩子捂著肚子，臉色煞白，嘴裏嘔出一口鮮血。
她是中毒了！
旁邊的她的妹妹若凡扶著姐姐，嚇得哇哇大哭。
他合上了書本，見到摔落在她腳邊的那瓶飲料，卿原旋即衝去撿起了它，嗅了嗅味道，辨別出這是什麽毒物。
旁邊的桌子上放著一個孩子的水杯，卿原取過它後到中毒的女孩若書身旁，拖住脖頸，捏緊下頜，打開嘴巴，把裏麵的溫水灌了下去。
若書嘔吐出了一些胃裏的東西。
“快去叫護工來，送她去醫院。”卿原對孩子們說，用不容置疑的口氣。
“哦，我去叫。”若凡急忙跑向廚房去。
蘇恩澈切著洗好的番茄，對旁邊的莉莉說：“我在這裏做就好，你出去陪著孩子們吧。”
“我在這裏幫你吧。”她顯得很殷勤。
“不用了，我一個人可以。”蘇恩澈卻冷漠回應。
“老師老師，快，快……”這時候，若凡火急火燎地跑進來，因為太急連話都說不太清楚了。
“怎麽了？”蘇恩澈放下手中的活，走到她身邊問。
“快去看看我姐姐！……”若凡快要哭出來了。
蘇恩澈趕緊隨她跑去外麵。
醫院的急救室，一名醫生出來做完手術後出來，摘下口罩對他們說：“我們已經幫她洗了胃，沒什麽大問題了。還好她及時吐出了一些，否則就危險了。”
蘇恩澈鬆了口氣：“謝謝醫生。”
“不客氣，應該的。”
在病房的時候，應莉莉安慰若凡說：“你姐姐已經沒事了，別擔心，她很快會醒的！”
蘇恩澈在一旁說：“這件事，別告訴影霏姐姐，她會擔心你們，會害怕的！知道了嗎？”
“嗯。”若凡乖巧地點點頭，答應他。
蘇恩澈撫著她柔軟的發，繼續囑咐道：“記住，你姐姐隻是吃壞了肚子。”他在這時露出一個壞笑，湊過身，伏在小姑娘的耳邊偷偷說，“我們回去嚇唬嚇唬那些貪吃的小朋友，他們以後就會管好自己的嘴巴了。好不好？”
若凡笑得燦爛，狠狠地點頭，表示讚同。
“你很關心影霏的想法啊！？……”應莉莉說，語氣明顯複雜而別有深意。
“對啊。”蘇恩澈果斷回答，其實不隻是這個原因，他還有自保的想法在。影霏離開時自己可是信誓旦旦地說會照顧好孩子的，現在一個孩子險些沒了命，這臉打得真響啊！還好這孩子沒事，不然影霏非得殺了自己不可。可是，即使孩子沒事，影霏知道了也不一定會放過自己吧。
他當然也聽得出來這個女孩的口氣裏含著什麽，蘇恩澈卻裝作不明白，是不想太尷尬。
“對了，你姐姐是怎麽會吐出那些東西的？”蘇恩澈想起來這個問題，問女孩說。
若凡瞪大了眼睛望著他：“是那個新來的小朋友，他給姐姐喝了好多水，然後，姐姐就吐了。”
“卿原？”蘇恩澈念著這個名字，心中也掠過震驚的感覺，這個隻有七歲的孩子居然都知道中毒後的這急救方法，的確是比一般孩子聰明很多啊。
“你姐姐今天早上都吃了什麽？”交代完了注意事項，蘇恩澈開始查這件事的來龍去脈，萬一是有人想害孩子，不把這個人揪出來，那後果不堪設想。
若凡思索了半晌後回答：“姐姐就吃過早飯。”
如果是早餐的問題，那麽不可能隻有這一個孩子有事。那麽，就是她用的餐具有問題？可孩子們統一用的食堂的餐具，這些碗和筷子都是一樣的，為什麽這孩子吃飯的餐具恰好就是有毒的？會有這麽巧合的事情嗎？最重要的是，這餐具裏的毒是哪裏來的？
“恩澈哥哥。”蘇恩澈正在思考時，若凡的聲音突然響起，顯然是想起了什麽。
“怎麽了？”
若凡驚叫道:“姐姐還喝過一杯果汁。”
蘇恩澈雙目微張：“果汁？哪兒來的果汁？”
若凡回答：“是冷卉姐姐給她的。”
蘇恩澈再次沉思，又問：“隻有你姐姐喝了那杯果汁嗎？”
“沒有啊，冷卉姐姐也喝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