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第52章 相愛相殺第一殺

  什麼叫單方面交朋友，凌江玥不認同這個評價。


  「我們有一樣的目標，怎麼不算朋友？」


  對方笑著問：「他們是誰？」


  「一個探險隊。這次案件的目擊人就在這個探險隊里。」


  她具體說了下探險隊做的事，著重表達了對他們想要深入了解透明人事件始末的想法的稱讚。


  「他們想了解透明人到底是什麼生物，是不是外星人，想知道這東西被抓住後會送到哪裡用來幹什麼，正好我也想知道，所以我就鼓勵他們繼續想辦法了解下去。」


  電話那邊的人對她明顯有引導性的行為不置可否，只是問：「那你和特調處的人相處兩天，看出了什麼嗎？」


  凌江玥想了想，說：「藺崢是個硬邦邦的討厭鬼。」


  「……沒別的了？」


  她再想了想：「他們表面上看起來，只是對未知生物進行發現—記錄—科學研究，沒有涉及到人體研發，甚至對人還挺好，連蠢貨都救。大名鼎鼎的人體科學部里，好像也沒有和我一樣的專門針對生物的人存在。」


  說到關鍵點了，對方緩和語氣小心翼翼說：「我說過，你的存在只是個例，他……他當年的研究是違法的，現在早已經沒人再做了。」


  「那可不一定。」凌江玥慢悠悠說，不知道在反駁哪句話。


  「他研究的開始就來源於官方組織的允許，而且在組織被撤銷后仍然得到了某些人的支持。就算現在表面上已經沒有了這樣的組織存在，但是誰知道當初那群人還在不在，又會不會支持另外的人繼續研究呢？」


  說到最後，她眼神幽深道：「別忘了你答應我要做什麼，只要那些人還在，我就永遠不會安全，就還會有下一個我，下下一個我……」


  電話那邊的人有兩分鐘沒說話，只能聽見背景音里辨認不清的嘈雜喊聲。TA深吸口氣，低聲說：「對不起。」


  「我已經聽煩了這三個字。」她木著臉說。


  TA就不再提起，又回歸到擺在面前的問題：「知道是什麼東西了嗎？」


  「一隻被地氣影響導致基因突變，長得巨大的擬態蝴蝶，還有滿滿一山洞的漂浮生物，它們加在一起可能會產生迷惑作用。但是我沒有直接參与研究，不知道它們之中是誰，又是怎麼影響人體神經傳導的。」


  越說口氣越不好。


  TA今天忙，沒來得及打聽到完整消息，不知道怎麼回事，但可以推理出來：「他們半路把你丟下了？


  凌江玥冷笑一聲：「是啊，說我沒有許可權進入他們的總部基地。」


  TA低聲安慰：「特調處的人不是那麼好接近的，之前你就知道，特別是那個叫藺崢的隊長，硬脾氣不好啃，疑心很重。你才加入進去兩天，經手的目擊案也只有一個，接觸不到基地很正常。等後面經手的案件多了，總有機會進去的。」


  也是，全國所有的UMA目擊案匯總到一起，多得跟法院接手的民事訴訟案一樣，特調處要用到她的地方多得是，她也遲早能找到機會探一探那個總部。


  而且，她中途被甩開，順理成章遺留了一些問題沒告訴他們，就當是給藺崢一個小小的教訓。


  通話十來分鐘，二樓傳來腳步聲。


  凌江玥提前掛斷了電話，無事發生似的等著凌江聿敲門。


  「江玥，下樓吃飯了。」


  「馬上。」


  她拉開門，對上凌江聿的眼睛，彆扭地問：「哥，媽媽是不是在生我的氣？」


  凌江聿很高興她能和他討論這些問題，摸著她的頭髮溫柔說：「沒有的事，她還擔心你在生氣。」


  「我沒有……但我不想道歉。」她仰起臉，表情有些困擾。


  凌江聿寵溺地看著她，想小時候和她商量去哪兒玩一樣說：「那下午要不要去公司看看？我們不呆在家裡。」 「可以嗎？」


  「當然可以，公司有一半都是你的。」


  「謝謝哥！聽說你有秘書，還有幾個叔叔在裡面一起工作，我可以帶點零食去送給他們……」


  高興的說話聲遠去，傳到一樓，客廳里全是笑聲，好像他們真是個相親相愛的溫馨家庭。


  ——


  UMA特調處總部。


  巨型蝴蝶的屍體和漂浮生物已經被送到地下基地的封閉研究室。


  許嘉言做好了解剖的準備，需要先把巨蝶的屍體放進特製的封鎖室，進行初步的掃描鑒定。


  等待儀器整理掃描結果的時間，他們湊在旁邊看蔣雨行用顯微鏡觀察漂浮生物。


  「還是活的，而且是單細胞生物。」細胞可不如生物體好研究。


  面前的成像儀器同步投放著顯微鏡下的畫面，藺崢看著上面在緩慢蠕動的單細胞真核生物，它的周身有種膠質一樣的粘稠物質，讓它看起來像一個短把的勺子。


  「有點像天藍喇叭蟲。」


  那是一種微生物科學家非常喜歡的單細胞研究材料，長得像喇叭，成體有米粒大小，是唯一一種和人類一樣利用基因進行蛋白質生成的纖毛蟲類生物，有口器，會捕捉獵物並釋放消化液腐蝕獵物。


  而且有很多特殊能力，比如再生。


  蔣雨行也想起那種生物，因為兩者都有避光性。


  他理解到藺崢的意思，對著實驗室里穿行的研究員說：「再做個切除再生試驗。」


  因為帶回來的漂浮生物數量多，他們分成了很多組用來做對照試驗，探索這種生物的生存條件，包括對溫度，濕度，光照，物理刺激的反應。


  安排好，蔣雨行搓搓手：「這要是真有再生能力，那可太神奇了。」


  藺崢反倒覺得不妙：「天藍喇叭蟲的很多特性至今都沒得出科學結論，全是猜測，如果它跟天藍喇叭蟲一樣，我們估計分析不出它吞噬聲音的能力，還有和巨型蝴蝶的共生關係。」


  雖然地下基地里多的是這種糊塗賬，很多生物的檔案都調查不清楚，但太多了，看著就跟爛賬似的讓人心煩。


  蔣雨行：「想點好的，萬一巨型蝴蝶的解剖剛好能讓我們搞清楚呢？至少是它看起來還在科學範疇。」


  他轉過去對著儲存區里某個飛頭蠻的腦袋，真心覺得只要不是魔法類生物，他都能接受良好。


  正好那邊封鎖室的掃描結束，他們就轉戰隔壁，開始研究巨型蝴蝶。


  許嘉言很信任這些精密儀器，看電子報告上說沒有生命活動，就放心打開，控制住它的兩對翅膀拉開固定住。


  「如果真的是翅膀上的圖案有迷惑作用，我猜是某種對視覺神經有刺激作……」


  話沒說完，翅膀上已經變得灰撲撲的顏色突然開始蠕動，蔣雨行以為是自己疲勞過度眼花了，正想看看到底怎麼回事，下一秒就被高聲喊著的藺崢拽倒在地。


  「它翅膀上是那些漂浮生物！打開噴淋裝置，林珈，關閉實驗室的艙門！」


  蔣雨行和許嘉言被推開，那些復活的東西蜂擁而上，瞬間包圍了藺崢。


  「藺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