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閡
“不是說的,你們表兄弟長得真像!”衰哥大手一揮,從枕頭底下摸出一包瓜子示意招待劉亂七。
“怎麽,你兄弟來看望你?”
原來是客人?冰山男麵無表情的把床頭的幾雙襪子塞到床單下,書桌上的遊戲雜誌趕緊收起來。
“嗯,你們知道,現在天黑了,出去的話會被警衛盤問的,我們住校生的校牌和走校生不同,他不方便出去住宿,所以……”劉莫崖討好似的沒了下文。
“哦,明白,他今晚留下來是吧?沒問題,去年我妹妹來看我也是和我睡的。”寸頭用毛巾擦了擦頭,無比理解的說。
喂喂,這個性質恐怕不一樣吧?我的是兄弟,你的是妹妹啊!別隨便混為一談好嘛?劉莫崖非常吃驚,寸頭這是怎麽回事?這麽容易就把自己出賣了!?
既然大家理解了就好辦,劉亂七毫不客氣的摸過了寸頭的溫水瓶示意劉莫崖別管他,盡管自在的洗漱就是。
劉莫崖心煩意亂,說什麽劉亂七是自己的表弟,長得倒是像,可是這種行為不是把他主動帶進自己的世界了嗎?以後擺脫他就可不容易了啊。
劉亂七絲毫沒有見外的分享了劉莫崖刷牙的杯子,動作一致的和劉莫崖漱口,左左右右、右右左左、上下上下、上上下下。
遭到冰山男不懷好意的窺視,劉亂七含著滿嘴的泡沫問,“有事嗎?”
冰山男可能也沒有想到劉亂七會發現他的注視,辯解道,“隻是覺得你們兩兄弟真像,連漱口的動作都是一樣的。”
“哼,這就叫一個摸子刻出來的!”劉亂七得意的笑了。
“是啊,簡直像親兄弟似的!”寸頭突然羨慕不已,盯緊了劉亂七研究道。
“但是也有不一樣,你們看,劉莫崖的眼睛比他弟弟眼睛小,不是嗎?”桌前搓腳的衰哥指著劉莫崖說道。
誰說我家莫崖桑眼睛小?劉亂七怒不可遏!一把摘下劉莫崖架在鼻梁上的眼鏡,
“你們再看看,我家莫崖眼睛小嗎?”
各位瞪大了眼睛研究了半天,突然發出很吃驚的呼聲,“哇靠,劉莫崖,你不戴眼鏡好看多了!”
“豈止,比起那些沒眼光的女生中的花美男,你更具陰柔美!”
“說些什麽啊,人家劉莫崖是純爺們兒!”
劉莫崖頓時紅了臉,像在動物園被展覽的動物似的,轉過身倒開水,“說什麽啊,近視眼不戴眼鏡怎麽看?”
“回大人,此事定有蹊蹺!”劉亂七順口接嘴到。
大家都是一愣,接著爆發出爆笑,“劉莫崖是說看見,沒說問你意見!”
洗完臉的劉莫崖還是一臉通紅,一半是害羞一半是劉亂七給氣的。
兩人麵對麵將就一個盆子洗腳,那邊的舍友還在研究他倆,“確定你們不是雙胞胎?性格太適合了,劉莫崖,有這麽個弟弟很爽吧?”
“怎麽會爽?經常吵架!”其實也沒認識多久,就像八輩子欠債了似的,這段時間都在使勁還!
“有劉莫崖這個哥哥就真的好了。”
說出這句話的劉亂七無比真心,看向劉莫崖的眼神也沒有平時的調侃和逗笑,劉莫崖知道他還在為他原本“劉極煬”的名字讓給他哥有些耿耿於懷,心裏不禁有些不安。
“走了,馬上熄燈了,睡吧。”
劉莫崖瞄了眼情緒低落的劉亂七一眼,倒了洗腳水牽他上床去。
馬上就熄燈了,隔壁床的寸頭躲在被子裏玩了一會兒手機,對麵的冰山男拿出台燈小桌子挑燈夜戰,而衰哥一沾床就鼾聲四起。
劉亂七有些失眠,毫無睡意,便朝被子裏擠了擠,想和劉莫崖說會兒話。
“吶,如果今晚我沒有留下來,你會做什麽?”
這邊的劉莫崖也沒有睡意,側身斜眼看著劉亂七,也不敢靠得太近,呼吸都撲到了劉亂七的脖子上,癢癢得不行。
“你沒來的話,還是會和平時差不多吧,可能現在也會躺在床上,隻是不會和你說話,而是,多半會考慮乒乓球賽的事情。”
這是最保險的回答了,不然說什麽?難道想他?
“我說,你乒乓球已經進步神速了,你去看過別的班的選手了嗎?實力如何?”劉亂七睡不著,幹脆也別讓劉莫崖睡高興了。
“哦,其他班的我不清楚,隔壁班的倒是知道一點,都不錯,不過以我的實力贏不了。”劉莫崖晚上說話不比白天,實事求是也不留情麵了,和劉亂七一起鍛煉隻是想學習之餘趁機放鬆,順便學學乒乓球證明一下自己並不是運動白癡,不過要和其他選手競爭輸贏的話,作為新手的自己還是太自不量力了點。
“那你想不想贏?”劉亂七側過身麵對劉莫崖,清新的呼吸頻頻噴到劉莫崖臉頰上。
“你這不是廢話嗎?誰不想贏?可是我們這個年級的,除了原本出生體育學校的,根本就是一般的體育才能,我們班也是沒人了才把我派出來的,大家都知道我才出院的狀況,不會為難我的。”劉莫崖知道他在擔心什麽,眨眼寬慰道。
劉亂七趁著黑夜白了他一眼,“要全班都知道你是被你爸媽雙打送進醫院的呢?”
“哪有父母真舍得打孩子的?多半的傷都是給你們混迷宮惹得,還害我沒有及時把作業做完!”劉莫崖一想就來氣。不過這也提醒了他,最近他覺得老媽真的察覺了什麽似的。難道不是最近,而是很久之前?說起來,劉亂七擅自出現在老媽麵前已經很不明智了,畢竟劉莫崖還記得在迷宮裏的時候十六人對各自家長的猜測呢,要是一開始老媽就意識到劉亂七是什麽來路的話……不對,如果真的是這樣,劉亂七早就被轟走了,老媽怎麽會允許他出現在家裏,而且要父親見麵並且吃飯呢?
“誰知道你們要過年了還補習?”劉亂七還不知道劉莫崖在擔心什麽,他立馬狡辯!
一回正題,劉莫崖也不甘示弱,“那也是沒辦法!統一規定的!”
劉亂七管不得劉莫崖想什麽了,一臉興致勃勃的問,“什麽屁統一,還紅茶呢!喂,我有個提議,你看看怎麽樣?”
“哈?你先別說,看我猜得對不對。”劉莫崖趕緊打斷他,滿臉一切盡在預料中的神色,“你是想替我去打乒乓球比賽是不是?利用你酷似我的這張臉。”
什麽叫酷似你?我們本來就是一個模子!
劉亂七還是很吃驚的說,“你連我的想法就可以預料了?還是你和我的默契越來越好了?”
“去!我還不知道你什麽打算呢!其實這對我也沒什麽壞處,隻是,你要我付出什麽代價?”
天上不會掉下餡餅的!
劉亂七心裏暗地給劉莫崖考慮的後患無窮鼓了個掌,“別把我想得怎麽不堪嘛,雖然是熟人幫忙,代價嘛還是有的,這樣,算給你打個八折,你先欠我一個人情怎麽樣?這個不算太麻煩吧?你隻需要在放心做事就行了,不必再花時間去折騰了。”
“聽上去很美好,但是我沒有欠人情的習慣呢~欠人情就等於欠錢久了,利息之類的不會少吧?”劉莫崖怎麽會不清楚劉亂七的打算,不過這次這小子的提議正和他的心思,雖然早晚要答應,但是趁失眠先逗逗他。
劉亂七完全不知道劉莫崖正不壞好心的欣賞他著急的樣子,“什麽利息啊,你個理科生腦袋裏就不能思維直接一點嘛?”
“直接?明明是你在繞彎子呢,欠人情這種充滿勒索語意的詞。你看,這像不像這種場景,你從外地搭火車回家,半夜沒別的車了,這時的計程車不是計時而是定價起步的,你給計程車攔下,你問他多少錢到你家,他說你看著給吧,你問他二十元行不行,他不置可否,你上了車。過了二十分鍾,他覺得二十可能少了,突然改變主意,問你一公裏四十行不行,你暗叫糟糕,但是你人在車上,要麽現在他把你放下車你走回去,要麽你甘心遭他敲竹杠。你怎麽辦?”
“什麽怎麽辦?他這是敲詐!趕緊報警!”
聽完劉亂七激動的話,劉莫崖付之一笑,不屑道,
“人長得越大,要學會方法保護自己,有的時候一塊錢的事情用一塊錢解決最好,而有的時候,要用兩塊錢去做,那你也隻有付出,因為錢可以以後再賺,而事情等不得。”
劉亂七突然就不知道說什麽了,他覺得這個比方絕不是一個簡單的比方,劉莫崖要麽是實際經曆讓他產生了抵觸情緒,要麽就是在向他表達一種不得不屈服的不信任。
“你什麽意思?”劉亂七縮進被子中,露出眼睛,心情複雜但眼神可憐兮兮的看他。
“我初中的時候在外地讀書,那時的火車站還比較亂,我為了節約錢就沒有考慮這個問題,因為車是晚班的,後來就遇上了個無奈的司機。我發育的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