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壹章 踐踏塵埃,臆想證明
很久沒見這家夥了呢。
“沒什麽圖謀,不用擔心。”劉秉移笑得可以稱得上戲謔,“你和劉水現一個班?”
“你不是早該知道嗎?在你調查劉水現的時候。”劉斯刑睥睨劉秉移一眼,整理起桌子上書本的順序,“話說你沒有去接劉水現出院?”
“嗯。”
其實劉秉移那天是去了的,遠遠的看到劉水現無依無靠,一個人迎風而立,仿佛初見時一樣孤傲獨立,滿目盡是蒼涼。他沒有迎上去問候,也不敢噓寒問暖,劉秉移就這麽看著他消失在視野裏。
這段時間劉秉移開始通過自己的力量建立一些東西,不是華而不實不適合自己的商業,也不是去關注市場化的兼職,而是從班級的威信開始慢慢樹立自己的形象,循序漸進的挖掘自己的潛力。
劉水現的舉動相較就神秘了許多,或許他一直都是這樣吧。上課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不亦樂乎。可是呢,劉秉移感到很為難,作為班上的風紀委員,這樣的現象即使是自己想包庇,大家都是有目共睹。
“哈哈哈,我以為大災難後能有什麽成長呢,結果劉秉移居然變成了什麽風紀委員?”劉亂七捧腹大笑前仰後合,隻差在地上打滾了。
“話說你怎麽會在這裏?”劉秉移簡直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了,不就是在校門前檢查風紀執勤嗎?有這麽好笑嗎?
“哦,我是來找劉莫崖的,既然你是風紀委員,想必有他的名冊吧?”見劉秉移狐疑的點頭,劉亂七笑逐顏開,“那這就方便了。”
怎麽劉莫崖也在這所學校?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
劉亂七翻到劉莫崖的班級後火速飛奔進去了,這時劉秉移抬頭才看見了劉水現。
多日不見他清瘦了不少,原來屬於劉秉移的遊戲公司現在被劉品刻收回,自己既然選擇了劉呈決,那麽就不可能再霸占屬於劉秉祁的東西。而相對的,劉水現就要重新找一份工作,屬於自己的工作。
他依舊是一個人。
清晨的光輝灑落在劉水現肩頭呈現出一種落寂的色彩,鉛灰般在劉水現的側臉來來回回,銀色的眸子看向劉秉移的時候是意外的冷靜,似乎還略帶了悲涼。
劉秉移受不了這樣的眼神,他的內心揪緊了,立馬伸手抓住劉水現拉到角落,逼視他,“你為什麽躲我?”聲音都帶了讓人意外的沙啞。
察覺到劉秉移音帶哽咽,劉水現漠然低頭躲避他的視線,“我沒有。”
從來沒有料到有一天情況會變得這樣難堪,自己和他什麽關係?我們是不是相似又相依?是不是非你不可,非你不和?我到底想從你身上得到什麽?
我是不是僅僅隻在乎,就這麽看著你。
是不是我犯賤,甘願被你毀掉我這顆心?
劉水現的神色在角落裏看不太清,眼眸隱隱有些泛著水意。
劉秉移凝視著他,俯身獵取他灼熱的唇。
劉水現經不起他的輾轉嗜咬,一把推開他。
睥他一眼冷漠道,“你精分嗎?”
“我巴能不得。”
這句話語氣帶狠,劉水現一怔,忍不住拉過他,“跟我來。”
劉水現帶他去的地方是一個天台,清輝掩映下的劉水現和劉秉移對視,眸子蔚藍的就像海。
“劉秉移,很多時候,人要懂得看清世界,順便看清自己。”
“你什麽意思?”
“我求你放過我,順便放過你自己。”
“你就這麽厭惡我嗎?”
劉水現默默的看著他。
“你當初難道不是為了你養父的事情來報複我?”
“你看出來了?”劉水現的眼底有了飄渺的色彩。
天空亮得有些異常,劉秉移身後的背景漸漸發黑,他靠近劉水現伸出手又退了回來,“我……”
有些話就這樣埋在了心裏不敢說。
很多時候你都在後悔自己把鋼刀插入他身體的時刻,或者,你也沒有想過自己會活著,就這樣死乞白賴的出現在他麵前。
你在祈求什麽?
你在渴望誰?
如果一切都是真的,你怎麽會沒有勇氣說?
“劉秉移,你自己是不是都沒有勇氣去麵對?如果是這樣,你要我怎麽麵對你?”
這就是你逃避我的原因嗎?
劉秉移喉嚨發緊腿腳有些發顫,他最終還是伸出手握住了劉水現,目光堅定的直視他,“我有勇氣。”
劉水現冷靜的駁斥,“你看不清。”
“我看得清!”
“你看清了什麽?”
“我看清我愛你!!”
劉水現眼神閃爍了一下,接著跌入黑色裏,他默默的看了劉秉移良久,看到劉秉移難得的浮現出羞惱的色彩,看到劉秉移緊握的雙拳,直到劉秉移緊緊的扣住他的手。
“你要怎麽才能相信我?”劉秉移眼裏浮現哀求。
“如果你真的有勇氣,你敢不敢對著樓下喊出這句話?”
雨前的陽光散發出別樣的色彩,掩映著劉秉移眼底那抹光,劉秉移的語氣是堅定的,“如果我說了,你是不是就會滿意?”
這樣,你是不是就可以原諒我?
“我看清我愛你!”
早自習的空氣中一片寂靜,死寂空蕩的校園爆發出這聲悲鳴呐喊時,人人都忍不住好奇的向窗外伸出腦袋看看究竟是誰。
是誰?
“再說一遍。”
“我看清我愛你!”
“再說一遍!”
“我愛你!”
“夠了。”一抹綠色的身影迅速奪過劉秉移的手。
我是為了什麽把你交給他?如果這一切是真誠的愛意,我絕不會在那種時刻放棄你。
緊握的自尊感、深入骨髓的驕傲、不羈的靈魂,堅硬的心。
即使是傲睨自若,可你還是你。
而現在,你的心低落到了塵埃裏。
為了劉水現。
你已經變得不再是自己。
你的驕傲,你的自尊,你的心。
都被踐踏到了塵埃作為一種臆想的證明!
西格堂眯起了泛著綠色水意的眸子,冷冷的睥睨劉水現,接著轉頭凝視劉秉移,語氣強硬,“跟我走。”
又是這樣的祈使句?
跟我走,和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