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近則安-盡頭

  “我有什麽讓你值得投資的地方？”


  “嗯，很聰明嘛。”劉秉移飛快的寫下自己的聯係方式塞給他，“現在先去上學，下定決心再call我，如果你相信我的眼光。”


  看著劉秉移抿著薄唇笑的狡猾的劉水現，攥緊了手中的字條。


  自從這段悲劇發生後，劉秉移確信這個少年擁有非同凡響的過去，似乎聽進少年說出的每個字，都可以補充自己看起來豐富實則乏味的人生。於是每天堅持步行，為的是了解這個本該鬱鬱的少年那漫長又悲戚的生平。


  “現在想來，你真是個多管閑事的人。”劉水現佯裝抱怨道。


  “你不該很高興總算有人主動了解你了嗎？總算說出了自己一直想說又不敢開口告訴別人的秘密？”


  劉水現乜斜他一眼，“怎麽？在你眼中我是個廉價到沒有朋友的人？而且，這也不算秘密。”


  “沒有朋友，你認為廉價嗎？”那我得多一文不名啊，“其實都是可遇不可求的事吧。如果……你認為你一直難以傾訴的話不算秘密，那麽一直都找不到傾訴的對象，讓這個事件埋葬到心底，這個事件還算不算秘密呢？”


  “所以，我已經告訴你了。”就承認這個不是秘密了。


  “但是，這個事件隻有我知道。”


  獨一無二的，隻有我知道。


  隻有我。


  除了那些你進貨、中介工作、所謂的代理打交道的人勉強能被你當麵稱為朋友和用來拒絕別人的關心才道出他們的名字外，你怎麽敢說你還有朋友？

  隻有我。


  隻有我才能知道你的難處、苦處，給你所需要的關心、幫助，還有聽你足以博取別人同情和信任的故事。


  世界太忙，誰也別想誰能被誰體諒。


  但是，我之所以如此危險的在你眼前暴露我的本性，究竟又是為什麽呢？是因為你和我交集甚少有恃無恐嗎？還是某種意義上你和我太像？或者，冥冥之中有些事我無法抵抗？


  我接近你，工作需要看重人才，我不否認。劉斯刑的眼光我曾懷疑，但我卻相信你，自從看見你的眼睛。


  “好吧，你贏了。”


  “原來你是這麽容易認輸的人嗎？製服你太容易了。”


  “開玩笑，表麵妥協的智慧罷了。”


  “這麽說你內心其實很難征服？”


  “你私人經常開這種不鹹不淡的玩笑？”


  “也不算玩笑，隻是比較在意你的想法。”


  “想博取我信任也請適可而止吧。另外，你不怕我說假話嗎？”


  “沒問題，適當的編劇可以讓劇情更曲折豐富，萬不得已我可以參照數據對照的。”


  “你想表現實則你是吐槽帝嗎？”


  “沒興趣。”劉秉移總算正經起來了，“話說我來聽你這麽多次‘講座’了，你不打算搞點真情大回饋嗎？”


  “這種營銷方式除了能吸引超市大媽外原來還能吸引你嗎？”


  “你不打算考慮來我公司？”


  “小公子，你是不是這一生還沒有嚐試什麽東西得不到？”


  “你的意思是，你偏偏不來。”劉秉移皺眉，“你別給我來那套‘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


  “你以為我有病嗎？”劉水現無力錯開目光，“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是真心有決心拿下自己的目標的話，我協助你，可能也是有意義的。”


  “不是‘可能’，是絕對會有意義的。我的目的很明確，該在什麽時候有什麽動作，拿下多少業績，搶占多少市場，擴大影響範圍，追蹤合作企業……”


  “所以也不是不能滿足你。”


  野心達成。


  似乎是親兄弟相認般，相似的靈魂發出相同的讚歎。但是，以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