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賤則變-雷同
“你很聰明。”聰明總體是個好事情,至少她不會像其他有胸無腦的女人一樣隻會發傻發花癡發嗲,可是有時,聰明也會很危險吧?即使這樣,已經堅定了留下她的決心了。劉秉移玩味的笑笑,“給我一個錄用你的理由。” “你的心不是已經告訴你自己了嗎?” “何時?” “‘接下來的工作中你打算怎麽克服呢’中的‘接下來’,這是將來時態。”劉斯刑從容的笑了,此時她笑的仿佛有種強大的自信破繭而出,“你給了我未來。” 唯我不同。 3分33秒,是迄今為止劉秉移通話的最長記錄,七步,是他從大廳到電梯處的步距規準,從不說禮貌用語,似乎生來就高人一等。從字麵上看,劉秉移就是這樣一個死板苛刻得一絲不苟的人,然而……就是這樣的風格,才是他吧。 很難親切的對待別人,很難微笑著鼓勵別人,很少表露感情,很少禮貌待人,很喜歡在雞蛋中挑骨頭,很不樂意接受他人教誨,很難道謝,很難在辦公室裏偽裝自己成為社交名流與所謂的“淑女”們說話,很難接受銀鈴般的“咯咯”笑聲,認為像母雞下蛋,很難接受裝嫩的娃娃音,認為背脊發寒,很討厭刺骨的尖叫,認為分貝太高,所以,劉斯刑留了下來。 她冷靜冷漠冷淡,她本性和他一樣,很少刻意親切帶人,很少微笑,很沒禮貌,也很固執,但是,她比他會偽裝。 她說,有些東西本來就是沒有的,但是裝著裝著你就習慣了,所以,那些東西就自然屬於你了。 所以這是她無比倨傲的原因嗎? 她會按時按點按部就班的準備一切,她會打掃清理理所當然理順所有頭緒,她會將所有相關時宜通通打印成一張長有一米的橫幅般的日程表,她會在半夜為他送上咖啡,陪他一起加班,盡管自己做的是他的家庭作業,然後,她會在他累倒在辦公桌時為他披上棉被,打開空調,然而自己卻蜷縮在沙發。她每個月領比自己薄太多的工資,說好聽的假話,為日程奔波為會議籌備,即使身心疲憊也毫無怨言。她並不像一開始倨傲無比的她,即使沒有叫過他“少爺”,卻也卑微的如同仆人。於是這讓劉秉移更加深刻的體會到金錢的力量,以及無奈的囂張,還有明朗月光下,縱橫交錯而又在黑暗中滋生出食人花般豔麗的——肮髒的世界。 所以倨傲無比的劉斯刑,在這裏,也會由一塊堅硬的紅磚擊潰所有的碰撞,最終形成一顆普通而光滑的圓石。 因此,綜上所述,劉斯刑和劉秉移,是有著相似和麵孔卻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絕對”是錯誤的,“相對”是“絕對”的逆否命題,如果“相對”是對的,那麽“絕對”為什麽肯定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