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講理
第6章 講理
少說話，多裝逼，活到一千九百七。
——取自天地無上聖魔，張魔神《我的日記》第三千篇
翌日，天明。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射大地時，張莫疲倦的從座椅上睜開了雙眼。
他稍稍小憩了片刻，只能算是勉強恢復了些精力。
身下，十幾名魔修抬著他與鐵石座椅來到了小聖山的某處，這裡還有幾間沒被炸山毀掉的房屋，遠遠望去，好似一個小小的村落，裡面最大，最氣派的那間，自然就成了張莫現在的臨時住所。
昨天的事情，張莫一想到就覺得神奇。無論是哪一樣，他現在想來都如夢境一樣不可思議。
他活了，居然真的傳奇般的活了下來。
此事唯一讓他感到稍稍無語的，也就是後來砸死人的事。
說實話，當時他是真的想跟大家好好解釋一下的，這不是他的錯。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沒有一個魔修對此不滿，他們甚至還跪下來高呼「宗主大人萬歲，宗主大人明察秋毫。」
雖然不知道他們為什麼這麼喊，但張莫還是將解釋的話通通吞回了自己的肚子里。
以沉默與淡然，無形的裝了個逼。
如此做法，效果又是出乎意料的好。這些看起來歪瓜裂棗，樣貌醜陋，渾身煞氣的魔修，竟然一個個在他面前都抖的像見到貓的老鼠。更為誇張的是，只要他眼神一掃，不管掃到是誰，對方立馬連整話都不會說了，滿臉恐懼。彷彿下一刻張莫就會活吃了他們一樣。
張莫是那種人嗎？
別說吃人，他到現在都還沒親手殺過一隻雞，真正的良善好人，與面前的這些妖艷賤、貨們，有本質上的區別。
算了，我低調，我不說，隨便他們想去。
剩下的事，不用張莫再多言，這些魔修便安排的妥妥噹噹。
收拾屍體，清理鐵椅，再將張莫這位新宗主連人帶椅子一起搬到新住所，然後給張莫收拾屋子，煮飯燒水，很快一餐美味的野味大餐便準備完畢，甚至還派來了天魔宗僅剩的一位女魔修來伺候。
說實話，本來聽到女魔修時，張莫還蠻期待的，以為這次能因禍得福，解決一下自己的執念。結果當這位女魔修出現的時候，張莫都以為她是男的。要不是對方再三肯定自己是女的，張莫還真不敢相信一名女子胸毛能比針硬，比鐵粗。嗓門奇大，而且這絡腮鬍怎麼回事！
張莫頭一次的無法再保持沉默，再這麼下去，誰非禮誰都不一定了。
咬牙說出了一個「滾」字。立馬，連廚子帶女子還有伺候的魔修，都連滾帶爬的離開了屋子。
好不容易酒足飯飽，味道還不錯。張莫正想休息，又看到門外幾名魔修躊躇著不敢進來。
看他們的模樣，似乎是有什麼要緊的事。
不會是那些不死心的正派武者又打上來了吧。
張莫立即輕輕招手，下一刻，一眾魔修，快速將一具具屍體抬了進來。
張莫有點發懵，這是要幹什麼？
伸手一指，張莫找了個看起來稍稍嘴皮子利索一點的傢伙，道：「你，叫什麼名字來著，彙報一下。」
被點到名字的魔修全身一抖，而後快步上前道：「稟宗主，小子楊碩，宗內小執事。這是大執事他們，剛剛從廢墟之中用破土之法挖出來的。共有屍首三十多具，剩下的還在挖。其中絕大多數，都是正一宗，八方派，青門的武者。還有咱們宗趙殘長老，林執事，凃執事。」 聽到趙殘的名字，張莫頓時微微挑眉。
楊碩迅速將趙殘的屍體拖到了張莫面前。張莫凝目仔細端瞧，這衣服，紫手，身材，還有剩餘的半張臉，確實是趙殘沒錯。
他真死了！
再看其他兩位，確實也正是張莫見過的禿子與瘦狗。
就在昨天，還聲聲嘲笑他的三人，現在通通去了黃泉。以這三人活著時的惡行，怕是閻王爺要把他們切成方片，扭在一起當麻花炸了。
死了，都死了。
張莫猛然想到，如此一來，怕是整個小聖山內，真正知道他來歷的人，全死完了。
剩下的這些，恐怕就真的把他當宗主了。
張莫有些發獃，腦中一片空白。
須臾，張莫又聽到那楊碩小聲詢問道：「宗主，您看找回來的錢財，兵刃，寶物，還有這些屍體，該如何處理？」
張莫猛然回神，看到其他魔修都在等待他的回答，他卻有些緊張。
他哪知道該怎麼辦，他又不是真正的魔修，哪知道魔修處理這些事的規矩如何？
他現在全靠裝逼在撐著，倘若是被這些魔修看穿手腳，他會不會立馬就有危險。
張莫腦中又轉一圈雜念，臉上卻保持著淡漠，平靜道：「你覺得該怎麼做？」
楊碩全身一振，趕緊趴在地上道：「屬下不敢胡言。」
張莫抬手道：「讓你說，你就說。」
楊碩咽下一口唾沫，似乎是強行穩定了一下自己的心神道：「屬下覺得，此次正一宗還有其他幾個偽君子門派的損失巨大，他們的人死在小聖山。其中不乏門派長老，客卿，乃至掌權人物。屍體，他們定然是會想方設法要回去的。我們可以拿屍體跟他們交換一些東西。當然，宗主要是覺得另有用途，那自然是聽宗主的。至於錢財與寶物，當然不給。分發下去，提升大家的戰鬥力，才是現在最為正確的做法。」
張莫大概聽懂了，那些正派武者肯定是不會允許魔修褻瀆屍體的。對於魔修來說，最好的方式，自然是拿出去交換。
可張莫卻不打算換任何東西。開玩笑，他可不想得罪正派武者。
說實話，如果有可能，他誰也不想得罪。
想了想，張莫決定是不是自己應該跟正派的人解釋一下，說一說實話。
想到便做到，張莫頓了頓道：「不必了，把他們的屍體與寶物都送回正一門。對了，待我修書一封，你們一併送去。誰敢看信中之言，死！」
張莫故意加重了語氣，頓時面前的魔修們紛紛跪地，全身顫抖。
眼中光芒閃爍，張莫手指輕輕敲擊鐵椅。
他跟面前的魔修不敢說實話，是因為他怕這些人當場弄死他，但正派的人應該講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