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再也不會原諒你了
第35章 再也不會原諒你了
許漓淺陪著周麗坐在診室外，這時姜凱拿著報告走來。
「進去吧。」
醫生拿著報告仔細看了很久，他嘆了一口氣。
嚇得三人心中一跳。
「這個情況有些複雜，腦部的血塊沒有吸收，現在壓迫到神經了，如今需要及時安排手術治療，你們入院吧。」醫生的聲音低沉又嚴肅。
姜凱的心此時像沉入冰窖：「那什麼時候能手術。」
醫生：「三到五天就可以安排了。」
「好，我們馬上入院。」
周麗突然開口說：「醫生，可以不動手術，保守治療嗎？」
醫生語氣凝重：「這個血塊比較大，只能通過手術將血腫清除。」
周麗臉上立刻煞白，姜凱和許漓淺扶著她走出去。
外面椅子上，她抱著許漓淺哭得泣不成聲。
姜凱別開目光狠狠捶牆，眼淚一滴一滴掉落，他的喉嚨里發出哽咽的聲音。
周麗就這樣又住進了醫院。
病房外走廊上，姜凱無助地靠著牆，垂在身側的手上還握著手機。
他的眼神空洞而迷茫，彷彿迷失了方向，不知道該往哪裡走。
許漓淺走過來：「阿姨會好起來的，這只是一個很簡單的手術。」
姜凱拽著她的手臂，將她攬入懷中，下巴搭在她的頸窩。
眼淚慢慢滴在許漓淺的皮膚上，她感覺自己的心在顫抖，彷彿被一陣寒風吹過。
他忽地沙啞著嗓子說：「你先回家吧，有事我跟你打電話。」
「我可以陪著你們。」許漓淺眼眶有些濕潤了。
姜凱：「你媽媽還在家，不要讓她擔心。」
許漓淺妥了協，聲音很輕：「好吧，那我下午再來。」
姜凱勉強一笑：「好。」
他看著她離開后，蹲在地上，雙手抱著膝蓋。
「大概費用在十萬到二十萬，如果恢複比較好，離開ICU后費用就會低些」
「開顱手術后恢復期大概在三個月，平時患者要注意休息，避免進行劇烈運動。」
「一年內還是靜養，增加營養物質攝入，體質好起來副作用會小。」
「志願今天上報，怎麼了？」
「你想清楚了嗎？」
姜凱的眼淚如泉水般湧出滴落在地上，發出輕微的聲響，臉上充滿了痛苦和絕望，彷彿整個世界都崩塌了一般。
許漓淺回到家中，把自己關在房間里。
突然間一道閃電劃破了天際，緊接著就是一聲巨響，雷聲震耳欲聾。
雨滴開始落下，輕輕地敲打著窗戶，然後逐漸變得猛烈起來，越來越大，越來越密，像無數的小鎚子在敲打。
許漓淺忽然從床上坐起身，窗外的閃電一道接著一道，她的心裡感覺很不安。
中午吃過飯後，許漓淺就冒著雨出門。
林向榆攔住她：「你要去哪？外面這麼大雨。」
許漓淺心臟跳得極快，強作鎮定：「去找江雨澄，她有急事。」
這是她第一次撒謊。
林向榆沒有懷疑，只是叮囑要小心些就讓她走了。
到了醫院后，許漓淺打著傘行走在雨中。
剛走進住院樓，她就看見姜凱站在人流中，猶如一顆熠熠生輝的星星，讓周圍的人黯然失色，他的身影如同山峰般高大挺拔，卻又帶著幾分說不出的柔和。
「怎麼下雨也來了。」他走過來拿著紙巾擦拭著她的頭髮。
許漓淺眨了眨眼，眼眸中閃爍著柔和清淺的笑意。
「阿姨怎麼樣了。」她問。
姜凱淡淡說道：「沒事，在做各項檢查，我要回家拿生活用品，你先上去等我。」
「我可以跟你去嗎？」許漓淺小心翼翼地問。
「外面下著雨呢。」
「沒事，我們走吧。」
見這樣，姜凱只好攬著她朝外面走去。
姜家
下車的地方離家裡還有段距離，他們在路上還是弄濕了衣服。
此時姜凱正在給許漓淺吹著頭髮：「如果著涼了難受可別哭鼻子。」
「才不會。」她坐在椅子上笑眯眯的。
姜凱：「好了。」
「謝謝。」許漓淺站起來，利落地將頭髮卷在腦後。
姜凱傾身在桌面放下吹風機后，兩人的目光恰逢其時的相撞，他側頭靠近，眼底的炙熱情緒彷彿要把人給徹底吞噬。
許漓淺微微退後身體抵在了桌前，附在後頸的大手收緊，她緊張的閉上眼，心跳幾乎越出嗓子眼。
起初彷彿只是淺嘗輒止，他卻又在慢慢加深力道，空氣瀰漫著柔情繾綣。
姜凱攬住纖細的腰肢走向床邊，她雙手環抱上他的脖子陷入一陣柔軟之中。
與以往幾次蜻蜓點水不同，他的手掌抵住她的後腦勺，不讓她有半點兒退縮的餘地。
溫柔失控，像是宣洩什麼，像是佔有什麼。
好不容易有了一絲喘息的間隙，他卻沒給她說話的機會，他再一次落下，暴風雨似的落下，帶著不容拒絕的瘋狂。
本能的矜持此時破碎不堪，許漓淺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他，強烈的佔有慾呼之欲出幾乎要將她揉碎。
突然，姜凱猛地起身，他扶著頭緊皺著眉：「抱歉。」
說完他就倉惶逃出房間。
許漓淺坐了起來，面頰燃燒著鮮艷的紅暈，她低垂著眼帘長長的睫毛在輕輕抖動。
十幾分鐘過去，姜凱拿著一杯果汁走進來：「剛榨的你先喝，我收拾東西。」
「好。」許漓淺輕輕應了一聲。
她慢慢挪向門口，溜到客廳沙發上去坐著了。
兩人回到醫院。
周麗拉著許漓淺坐在病床邊：「淺淺，你是個好孩子。」
她莞爾一笑：「阿姨，你要好好注意身體，我會經常來陪你的。」
姜凱目光忽地凝滯住，側身看向窗外。
「如果小凱惹你生氣了，你就揍他，不要害怕，有阿姨為你撐腰。」周麗臉上那是一種明亮而溫暖的笑容。
她真的很喜歡許漓淺，如今他們家的情況太糟糕了，真不知道她們能走多遠……
時間慢慢過去，夕陽在天際落下，姜凱把許漓淺送到家就回了醫院。
「囡囡，你回來啦？阿姨把飯做好了，你快來吃。」林向榆從客廳看過來。 「我先上樓放包。」許漓淺手捂住脖子飛快跑上樓。
「這孩子，做什麼這麼慌慌張張的。」林向榆嘀咕一句又繼續看電視。
卧室里，許漓淺紅著臉拿著遮瑕膏抹向脖頸間。
兩周后，周麗手術成功在ICU病房裡監護著。
許漓淺本想按往常一般去醫院，但突如其來的一條信息發來。
姜凱：「要出門了嗎？你先來這「地點」」
許漓淺：不去醫院了嗎？
姜凱：我有點事想和你聊聊。
許漓淺：好吧。
莫莫餐廳
這裡裝飾風格比較簡潔明快，此刻還沒有多少人。
姜凱穿著一件簡單的T恤和黑色褲子坐在座位上，他的身體微微向前傾，目光盯著手機屏幕。
許漓淺走過去在他對面坐下：「你是還沒有吃早餐嗎？」
姜凱斂眸凜聲：「不是，我想跟你談下上學的事。」
「是決定好什麼時候去北淮了嗎？」許漓淺歪著頭疑惑。
姜凱：「我那天改了志願，就不去北淮了。」
她低頭看著桌面，聲音輕不可聞：「那你去哪？」
「留在星海，可以方便照顧我媽，她的恢復期有些久。」姜凱垂眼，慢慢說出。
許漓淺的看著他眼眸閃著驚訝：「那我們呢？」
姜凱忍著喉頭的酸澀說：「之前我以為就算分開兩地在一起應該也沒什麼的，
但是，一想到你以後需要我的時候，我卻不能立刻出現在你身邊，心裡就很難受。
我做不到拿著手機束縛著你。
所以，你走吧，去北淮闖出你的天地，許漓淺，忘了我吧，你會遇見更好的人陪著你。」
「姜凱！」許漓淺哭著吼出來：「你憑什麼決定我要不要異地戀，你憑什麼又決定要放棄我了。」
她低下頭眼淚不停地一滴又一滴砸在手背上，冰冰涼涼的。
姜凱伸手想撫去她臉上的淚水，卻半空停住了。
「對不起。」滾燙的淚水從他眼角滑落，桌下的雙手緊緊握成拳頭。
「如你所願，姜凱，我再也不會原諒你了。」
許漓淺起身拿著包就跑走了。
「淺淺。」姜凱嘴裡呢喃低語。
唰地一下他站起身，可是……
他抓著桌沿的手用力到指尖泛白，此時感覺靈魂像是被抽離了身體，漂浮在無盡的黑暗中。
昏暗的房間里，許漓淺躲在被窩裡哭得相當悲拗，眼淚如珠簾的線斷了不停跌落。
她的雙手捂住耳朵，試圖阻止那些刺耳的聲音進入她的心靈，然後，他的聲音卻仍然在內心深處回蕩，與她的哭泣聲交織在一起。
外出購物歸來的林向榆上樓敲響了房門：「淺淺出來看看，媽媽給你買了新衣服。」
一直沒有回應，她以為睡著了就走了。
夜幕悄悄降臨，天空逐漸變得暗淡。
直到皎潔的月亮高高掛起，周圍彷彿才被點亮一般。
許漓淺剛洗了澡，穿著睡衣抱著蠢萌倚在落地窗旁的牆邊。
此時，月光從窗邊白紗的縫隙中偷偷溜進來，映在許漓淺蒼白如紙的臉上，她眼睛里充滿了淚水卻倔強沒有流出來。
「吱呀」
林向榆打開門走進來，她拿著小凳子坐在許漓淺旁邊：「囡囡，跟媽媽說說你怎麼了。」
許漓淺沉默著，轉身趴在她的腿上。
林向榆摸摸她的頭，溫柔地撫觸著她的背脊，如同小時候那般嘴裡哼起了搖籃曲。
地毯上白色的裙擺被風吹得微微擺動，柔順的長發披在她的身後偶有幾縷灑在身前跟著一起飄著。
「媽媽，我想早些去北淮了。」
「好啊，房子你傅叔叔已經叫人打掃好了，我和你爸爸陪你在北淮玩到開學。」
「好。」
第二天，許遠定了好後日的機票，家裡林向榆就開始幫著許漓淺收拾行李。
「叮鈴鈴」
許漓淺接起電話。
「雨澄，怎麼了？」
江雨澄的聲音很慌亂：「我聽徐舟野說，你後天就去北淮了？你不跟我們一起了？」
「嗯，我們到時候北淮見也行。」
「你和姜凱真的分開了？」
「嗯，雨澄我還要收拾東西先不聊了。」
「好吧，有空你給我回電話。」
「嗯。」
下午，許漓淺和林向榆呆在家裡看著追電視劇。
「叮鈴」
門鈴聲響起。
沒想到江雨澄還是來了。
兩個女孩子呆在卧室裡面面相覷。
江雨澄輕聲問：「你真的想好了嗎？」
許漓淺輕輕嗯了一聲：「他已經替我決定好了，不是嗎？」
「你別這樣說。」江雨澄握住她的手。
「他總是因為家庭原因放棄我，卻從來不問我到底怎麼想的。」許漓淺嘴唇緊緊抿著，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江雨澄暗嘆了一口氣：「我聽徐舟野說，他為了籌手術費家裡的房子已經抵押了。」
「他沒和我說過。」許漓淺艱澀說道。
江雨澄：「對於你們也就二十來萬的事情但這就難到我們這種家庭的人，再說他爸爸已經死了，以後家裡的重擔都在他身上，不僅是需要照顧他媽媽，更多是生活的困境吧。」
「事已至此，各自安好吧，畢竟以後相隔兩地，也許再也見不到了。」許漓淺看向蹦來的蠢萌，輕輕抱起它。
「這隻兔子再長你還能抱得動嗎？」江雨澄不忍直視。
許漓淺嘴角微微揚起：「去看過了，不會長了。」
「好吧好吧。」江雨澄看著情緒好轉的她，微微放心下來。
高中回憶即將結束～，請看下集：斯文禁慾教師是怎麼密謀捕獲舊愛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