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他們這幾個人
第29章 他們這幾個人
原本整潔乾淨的房間彷彿剛經歷過暴風雨襲擊一般，書籍、衣物散落在各個角落。
江雨澄看著頭髮亂糟糟的徐舟野，他的雙眼猶如火山熔岩般熾熱，充滿了怒火。
她深呼一口氣，擔憂問：「你怎麼了？」
「不關你事，你給我走。」徐舟野沖著江雨澄吼道。
他正要走出去卻被凌萍攔住了：「小野，你想去哪？」
「我要去找他們算賬。」徐舟野目光像鋒利的劍，銳利而冰冷。
「不行」，凌萍的手捂住胸口，彷彿要撅過去：「我們給錢還不行嗎？」
「憑什麼。」徐舟野的手緊握成拳頭，彷彿隨時準備出擊。
徐勝站出來說：「就憑他們手裡的東西能夠輕而易舉的毀了你。」
徐舟野的臉龐上籠罩著一層陰鬱：「我是被騙的，當時什麼都不知道。」
「可是被錄下來了啊，兒子。」徐勝內心苦澀不堪。
突然暴起的徐舟野拿起椅子就砸向牆面。
「徐舟野你……不要這樣。」江雨澄撲向他，心裡有些害怕。
徐舟野低頭看著抱著腰間的她，眼睛里充滿了哀求：「江雨澄，你走好不好。」
她搖搖頭：「我不會放手的。」
江雨澄的執拗讓徐舟野高高抬起的手放下，他退了幾步坐在床上，雙手捂住臉淚水從指縫間滑落，他的肩膀彎曲著彷彿承受著巨大的折磨。
凌萍拉著江雨澄走到門外：「小姑娘，你可以幫我勸勸小野不要衝動好嗎？」
「阿姨，徐舟野這是怎麼了。」
她一臉猶豫：「這件事不好說，但是很嚴重，你可以幫幫他嗎？」
江雨澄朝房間看了兩眼，斬釘截鐵：「好。」
凌萍離開時拍拍她的肩膀給予鼓勵。
江雨澄走在徐舟野面前蹲下，鼓足勇氣輕輕握住他的手，她的眼神很堅定：「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你別怕，我會陪著你。」
徐舟野鼻尖忍不住酸澀道：「哪怕我已經不是好人了，你也會？」
「我知道眼前的你是你就好了。」
淚水在江雨澄臉上悄然滑落，她的眼睛里全是對他的心疼。
突然，徐舟野站起來緊緊抱住她，幾乎要把人揉進他的身體里。
良久，江雨澄才聽到他有些悶沉的聲音：「你沒有退路了，江雨澄。」
夜幕降臨，窗外的寒風仍舊在呼嘯，雪花在路燈的照耀下閃爍著晶瑩的光芒。
卧室里，許漓淺身上穿著一件寬鬆的睡衣，她的頭髮有些凌亂，臉上帶著一起疲憊的神情。
她獃獃坐在書桌邊，彷彿時間已經停止了流逝。
驟然間，手機響了起來。
「淺淺，我沒空去給姜凱補習了，你去的嗎？」
許漓淺想了想：「你有問過黃齊嗎？」
「他陪李慕雲好像去北淮參加藝考去了。」
「我知道了。」
「你在想想吧，我這裡有些忙先掛了。」
許漓淺嗯了一聲，紛亂的思緒就像是一團亂麻纏繞在心頭。
她拿出手機給丁莎發了條簡訊。
許漓淺：老師，我願意給姜凱補習。
丁莎：好，那就在開學時幫他把高三上學期的內容都過一遍，有什麼問題都可以來和老師說。
許漓淺：好。
許漓淺是在第二天早晨和林向榆一起去醫院的。
周麗躊躇了會兒，低聲問：「不會影響到淺淺嗎？」
林向榆：「不會不會。」
許漓淺輕輕捏著衣角，聽著她們說話有些出神。
直到姜凱拎著飯盒回來，他看著坐在椅子上的她，身體僵硬了片刻又突然放鬆下來。
「媽。」
周麗看向他：「你來啦？你們老師說淺淺願意給你補習，你快謝謝她和林阿姨。」
姜凱垂目看向許漓淺一眼，勉強打起笑意：「謝謝你們。」
林向榆連忙擺手：「不用這麼客氣的。」
姜凱突然想起一件事：「阿姨，這是你們之前忘記拿的東西。」
他從包里里拿出信封。
林向榆見后輕嘆一口氣：「好，阿姨拿著。」
周麗心中有些疑惑。
一個小時后，林向榆開車將姜凱和許漓淺在海棠菀放下：「囡囡，有什麼事給媽媽打電話。」
「嗯。」
他們隔著一段距離朝著姜家走去，誰都沒有說話，空氣中瀰漫著難以捉摸的氣氛。
書桌前，許漓淺從書包里拿出教科書和試卷，目光不經意間看向左上角的照片，那是去年跨年夜海邊拍的，他們笑的燦爛彷彿周圍的一切都黯淡了。
她的心中瞬時充滿了複雜的情緒。
姜凱拿著一杯果汁走進來：「渴了可以喝這個。」 「嗯。」許漓淺翻開書：「你有自學過高三內容嗎？」
「有過。」
「這張是物理試卷你先做。」
「好。」
見他抬筆寫著，許漓淺拿出記號筆在新的教科書上勾畫重點。
時間不知不覺流逝，中午姜凱在外面做飯。
房間里，許漓淺靜靜地趴在書桌上睡著了，她的頭輕輕地靠在一邊已經陷入了深深的睡眠。
她的臉龐柔和，頭髮隨意地散落在肩上，微微捲曲的發尾在微風中輕輕飄動。
姜凱走進來一言不發看著她的睡顏好久才輕輕喚醒了她。
許漓淺揉揉眼睛，試圖擺脫那股睏倦，但當她的視線逐漸清晰，才想起自己在姜凱家。
她一下子就冷靜下來，跟著姜凱出去吃飯。
桌上的菜很豐盛，她下意識就去夾起糖醋小排，頓了頓，還是放回碗里。
姜凱突然說：「你要是覺得困，可以先去床上睡一會兒。」
「不用。」
「那下午你是吃過飯再回家嗎？」
「不用。」
氣氛一下子就凝滯住了，他們沒有再開口說話。
下午的補習時間慢慢過去，他們除了與學習有關的事情，沒有談及別的。
這時太陽漸漸落下，天邊映出了一片金黃色。
姜凱將人送到樓下：「許漓淺。」
「還有事嗎？」
他凝視著她，眸中某些情緒翻騰卻終是閉了閉眼，再睜眼時便只是剩下：「謝謝你。」
「嗯。」
許漓淺拉緊背包帶，朝著家的方向走去。
計程車剛到小區門口，許漓淺就看到江雨澄像只受驚的兔子，倉皇地離開了這裡。
她迅速下車，一回頭人就消失在街角，她的眼神中充滿了不解。
雨澄這是這是從徐舟野家出來？
她說的有事跟徐舟野有關？
許漓淺的想法不得不又往那個方向去，哪怕江雨澄說了很多次不是，可是人的嘴會撒謊，心卻不會。
他們……
她晃晃腦袋，算了，自己的事情都一團亂麻了。
她拖著疲倦的身體回到家裡。
「囡囡，你回來了？」林向榆從廚房直接拿著鍋剷出來：「等下就吃飯了，等等哦。」
「媽，我先不吃了，我先上去睡會兒。」許漓淺聲音很輕，上樓去了。
「好吧，那我給你放冰箱，餓了下來吃。」林向榆晃晃頭，平時也沒見學習這麼累啊。
浴室里，許漓淺將頭泡在浴缸里突然竄出來，濕漉漉的髮絲貼著她的臉頰閃爍著晶瑩剔透的水珠。
臉頰在燈光的映襯下顯得更加白皙，她的眼神中透露出著迷茫。
十分鐘后，許漓淺裹著毛巾走出來浴室。
此時的天空變得黑漆漆的，沒有一絲光亮，她光腳站在落地窗前，心裡很亂，就像纏繞在一起的線團找不到頭緒。
在夜的安靜中，許漓淺在暖和的被窩裡睡著了，月光灑在她的臉上宛若一層淡淡的銀色紗幕。
「叮」
姜凱：對不起。
凌晨，許漓淺肚子餓得咕咕叫，她小心翼翼下樓坐在廚房的餐桌前等待著微波爐把菜熱好。
喝著溫水間她滑開手機才看到姜凱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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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漓淺就像沒看到一樣，直接忽視了。
她想了想，給江雨澄發去信息。
許漓淺：今天我回家時看到你從小區出來，你在忙什麼呢？
江雨澄：這麼晚還沒睡？
許漓淺：剛起床。
江雨澄：……徐舟野出了點事，我去陪他。
許漓淺：哦，什麼事？
江雨澄：不好說，我現在都有些迷茫了。
許漓淺：你這話看得我迷糊。
江雨澄：行啦，不說我了，你和姜凱怎麼樣。
許漓淺：他基礎很好，沒問題。
許漓淺：我知道你還想問什麼，但我沒想法，我去吃飯了，拜拜。
江雨澄看著手機揚起苦澀的笑意，他們這幾個人可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