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生日
第21章 生日
時隔兩月後，許漓淺見到了許遠。
***
校門前，許漓淺和同學分開，一眼就看到停在路邊熟悉的車。
她猶豫著走過去。
許遠看起來好像蒼老了許多，身體散發著一種孤寂的氣息。
許遠：「囡囡，爸爸來接你放學。」
許漓淺輕輕嗯了一聲。
車輛在道路上平穩地行駛著。
許遠拿過一個小的禮物盒遞給許漓淺：「清明節辛苦你了，這段時間爸爸忙。」
許漓淺接過：「沒事的，爸爸。」
許遠細心察覺到女兒的疏離，笑容幾乎要維持不住，他壓抑住心裡的酸澀：「囡囡，爸爸就不逼你去國外了。」
她微怔：「謝謝爸爸。」
許遠心底還是有一股無名火，他控制著語氣問：「那個男生真的對你這麼重要的嗎？」
「？」許漓淺沒聽太懂。
「我可以同意你去北淮大學，但你必須和他斷了。」他想了想只有這樣才能放心。
許漓淺驚訝地看向許遠：「爸爸，我和他是同學啊，斷什麼？」
「平時不要接觸就行。」
氣氛突然沉默下來，周圍的一切彷彿都陷入了凝固的狀態。
許漓淺側著頭感受車窗外傳來的微風，耳邊許遠還在說話。
她好像聽見了又好像很模糊……
她想：許遠能認可的男生大概就是徐舟野之類的吧。
想起來之前那個口頭婚約，許漓淺的嘴角揚起一絲諷刺的笑意。
其實林家給許遠帶來的影響很大。
兩人回到家裡，林向榆有些意外：「回來了？」
許遠默默嗯了一聲。
整個家裡就這樣陷入沉默，許漓淺躲回卧室，把空間留給父母。
沒有爭吵聲，沒有說話聲。
她悄悄走出來，躲在欄杆前向下探望。
許遠在客廳用著電腦，林向榆在廚房鼓搗著什麼。
「囡囡。」
許漓淺突然嚇了一跳，慌張跑回房間應道。
她裝作剛走出來的樣子下樓。
「跟媽媽去買點菜。」
「好。」許漓淺偷偷瞧了一眼許遠：「爸爸去嗎？」
林向榆搶著回答：「他不去。」
然後母女倆就出門了。
家裡的阿姨自從年後辭工之後，林向榆就沒有再找一個了。
平時家裡更多是她一個人吃飯，她覺得沒必要。
來到市場。
許漓淺挽住林向榆的手：「媽媽，你還在生爸爸的氣？」
「那你呢？」林向榆看向她。
許漓淺：「我沒什麼啊。」
她說道：「大人的事小孩子不用管，你好好上學就行了。」
「哦。」
林向榆今天買了筒骨準備煲湯喝，她在和周麗聊天著。
許漓淺看著坐在攤位裡面的姜凱，拿出了手機。
許漓淺：你五一假期有空嗎？
姜凱：有，想去哪玩？
許漓淺：不是。
許漓淺：算了，到底再說吧。
姜凱：嗯
許漓淺將手機放回包里，移開目光不再去看他。
此時她的心裡鑽出一絲失落：他是不是忘了……
林向榆拎著袋子走過來：「囡囡，走吧。」
「好。」
***
五一假期
初夏的夜晚，螢火蟲的光在黑暗中閃爍。
許漓淺躺在床上，指尖無意識地撥弄著手機，漆黑的屏幕上讓她感覺有些煩躁。
「叮」
她嘴角上揚滑開手機。
江雨澄：明天你生日，要不要出來一起玩呀。
見到是江雨澄的信息，許漓淺的笑容瞬間消失。
許漓淺：去哪？
江雨澄：我最近錢包鼓鼓帶你逛街買東西去。
許漓淺：行。
江雨澄：對啦，姜凱呢，他沒什麼安排嗎？
許漓淺：沒……
江雨澄：他不會是忘記你生日了吧。
許漓淺：可能是。
江雨澄：不應該啊，總不能陪別的女生去了？
許漓淺：……
許漓淺：我先睡覺了，明天家裡結束我就去找你。
江雨澄：行吧，拜拜。
許漓淺拿著手機還多玩了一會兒，結果還是什麼都沒有。
胡思亂想中，她漸漸睡了過去。 此時還在家中竊笑的江雨澄或許也沒想到會一語成讖。
第二天
在一片熱鬧的氛圍中，生日宴會開始了。花園裡充滿了歡聲笑語，精心布置的餐桌，彩色的氣球和美麗的花束裝扮了整個空間。
許漓淺穿著一條純白色的長裙垂落至腳踝處，瀑布般柔滑的長發如同絲綢一般披在身後隨著她的動作晃動。
她此時覺得臉都快笑得僵硬了，終於等到可以離開的時候，她才匆匆趕去和江雨澄匯合。
這時，徐舟野出現：「去哪啊？」
「去跟雨澄玩。」許漓淺說道。
「我也去。」
「你不管你父母了？」
徐舟野聳聳肩：「我就是個裝飾品，已經拿出來溜過了。」
「好吧。」
兩人坐上徐家的車前往江雨澄家。
而此時的江雨澄還在拚命給姜凱打電話：接啊，怎麼不接。
沒過多久，許漓淺和徐舟野到了。
江雨澄故作鎮定地挽住許漓淺的手：「走吧，前面就是商場。」
三人沿著街道漫步，經過了許多商店和小攤位，它們有著各式各樣的商品。
徐舟野手提著購物袋，都是她們購買的東西。
太陽漸漸西斜，他們走進一家餐廳挑了張靠窗的桌子。
江雨澄打開菜單：「淺淺，你想吃啥？」
「都行。」許漓淺有些心不在焉的注視著手機。
她只好把點單的任務交給徐舟野了。
隨著侍者的到來，他熟練地切割好食物，三人開始享用美食。
突然間，許漓淺順著江雨澄的驚呼聲看去。
姜凱和方月？
他們剛步履匆匆的走過餐廳外面。
許漓淺感覺像是有一盆冷水從頭頂傾瀉而下。
江雨澄起身追了出去，許漓淺愣在原地不知作何反應。
徐舟野開口說：「你看到了就應該明白，他不是個好的。」
這話像是在許漓淺的心裡重重刺了一下，她猶豫著說：「可能是有事吧。」
徐舟野覺得有些荒唐，氣笑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許漓淺臉色微白說著：「又不是一定要他陪我過生日。」
聞言，徐舟野譏諷的眼神都快成為實質。
這時，江雨澄回來了。
許漓淺看向她：「怎麼樣了？」
江雨澄艱澀說道：「方月家有事，他要幫忙，不過……」
許漓淺垂眸，拿起包起身離開：「雨澄，我先回家了。」
「淺淺？」江雨澄想上前卻被徐舟野拉住了。
「你就愛瞎管閑事。」徐舟野坐下繼續吃東西：「你還吃不吃。」
「你自己吃！」說著她就跑去追許漓淺。
在前面不遠找到后：「淺淺，他記得你的生日，還為你準備了驚喜，禮物放在我家的。」
許漓淺就這樣被拉著去到江雨澄家中。
她的房間里有個禮物盒，裡面居然有隻兔子。
江雨澄將它抱起來塞進許漓淺的懷中：「他打算今天見面給你的。」
是一隻安哥拉兔，白色純白，看起來特別蠢萌，它的毛髮特別蓬鬆好摸。
「知道了。」
許漓淺就這樣平靜地抱著兔子回家。
江雨澄忽然感覺有種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
方家
此時映入眼帘的是一個凌亂的空間，傢具，衣物全部都散落在地上。
方月和方媽媽互相抱著在哭泣，而姜凱一家人也是耷著臉站在一旁。
姜凱回想起昨晚……
準備早早睡覺的姜凱突然聽到了急促的敲門聲：「有人嗎？有人可以幫幫我嗎？」
打開門一看，才發現是方月。
她滿臉是淚地拉著姜凱去到方家，此時方奶奶正倒在地上面色蒼白。
姜凱被這場面嚇住了，但他馬上反應過來立刻撥打救護車電話。
他也才17歲，只能顫抖著摸向方奶奶的鼻息：「方奶奶什麼時候暈的。」
方月一個勁只會哭著說不知道。
姜凱心急如焚，好在救護車很快就來了。
雖然方奶奶被送往了醫院，但經搶救無效后死亡。
白天他是陪著方月去市人民醫院才會跟許漓淺他們遇上。
那時他才想起生日的事情。
但一時之間沒法給許漓淺解釋，他只能跟著父母先把方家的喪事操持好。
方月的父母離婚了，她跟著方爸爸在鄰市上學，只有放假的時候才會來陪伴方媽媽和方奶奶。
如今，方奶奶走了，姜凱覺得她們很可憐便用了幾分真心在照顧。
假期第三天。
許漓淺抱著蠢萌兔子一直沒有等到姜凱聯繫她。
「叮」
姜凱：下午有空嗎？
許漓淺猶豫了好一會兒，才回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