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偷偷在心動
第4章 偷偷在心動
許漓淺總是能在人群中找到最耀眼的他。
真是奇怪。
「我也奇怪。」
偷偷觀察他，偷偷在好奇。
***
這天周末放學。
徐舟野突然走進教室：「許漓淺老師叫你去趟辦公室，其他人先不走。」
同學們安靜下來，下意識看向離開的兩人。
「這是咋了？」
辦公室內，丁莎給許漓淺安排任務。
原來是校園籃球賽開始報名了。
她拿著數份報名表離開和徐舟野並肩走在走廊上。
許漓淺問：「你怎麼不去？」
「不喜歡。」
徐舟野算是跟她從小認識吧，每年父母間的聚會都會見到。
他是個挺自負驕傲的人，之前在國外上學時因為成績好被捧得高高在上，但回到星海就滑鐵盧了，只要考試，徐舟野永遠都是個萬年老二。
這險些讓他自閉很久。
許漓淺突然想起徐舟野是個重度潔癖患者，跑步出汗都能嫌棄得不行，估計打籃球這一輩子都不可能。
回到教室。
許漓淺站在講台上：「要參加籃球比賽的上來報個到。」
周洛森、吳哲、熊佳成、黃齊……姜凱。
許漓淺筆尖停頓了一下寫下他的名字：「剩下的事就由體育老師帶領你們進行訓練，祝你們取得好結果。」
她拿著報名表離開，教室里同學們一鬨而散。
黃齊勾著姜凱脖子笑道：「就憑有我們，先打年級再干全校，拿到冠軍天下無敵。」
他一個手肘頂得黃齊捂住胸口喊痛：「還沒打就喊起口號，我先撤了。」
說著拿起書包就走了。
「嗶嗶嗶」
姜凱父親姜銘天特意提前關店來到星海高中：「兒子，在學校適應嗎？」
姜凱拿過搭在三輪車上的毛巾擦試著父親的肩頸：「挺好的。」
「嘿嘿」姜銘天感受著兒子的貼心傻笑著。
姜銘天經營著一家快餐店，姜媽媽周麗在市場有個豬肉攤。
這樣的家庭不是很富裕但卻很平凡。
姜凱也很懂事，成為了周圍街坊鄰居眼裡品學皆優的好孩子。
「兒子，爸爸這有一百塊你拿著平時買文具用。」姜銘天說道。
姜凱一臉無奈：「爸，媽已經給過我了。」
「你媽是你媽，爸爸是想你想買什麼的時候都可以買。」姜銘天把錢塞進姜凱手裡，不敢再看向兒子。
姜凱搖搖頭：「好吧。」
秋風陣陣吹過，飄飛的樹葉好似起舞的蝴蝶從他耳畔掠過，姜凱看著父親瘦弱卻很寬厚的肩膀，眼角眉梢都帶著笑。
公交站台
許漓淺臨上車前往後看了看。
「怎麼還不上來？」徐舟野站在錢箱回頭看向她。
「這就來。」應了一聲她匆匆上車：「徐舟野，你怎麼想著來坐公交車了。」
徐舟野遞過一顆大白兔奶糖：「想來就來了。」
「謝謝。」奶糖握在手裡，許漓淺戴上耳機看向窗外。
他們住在同一個小區。
徐舟野先一步離開，她獨自走在樹影婆娑的小道上。
「囡囡，你放學了？」林向榆穿著一襲杏黃色風衣搭配著修身牛仔褲，腳踩黑色中筒靴走來：「這兩天阿姨請假了，媽媽現在去市場你去嗎？」
「好啊。」許漓淺拉拉書包肩帶跟上。
市場裡面人頭攢動，買菜的都是附近的住戶。
許漓淺挽著林向榆的手穿梭在各種攤位之間，這裡賣的東西琳琅滿目，看得她有些眼花繚亂。
「媽媽，是不是爸爸回來了？」她問。
林向榆眼波流轉微微一笑。
就知道。
平日這種時候應該是去外面吃飯的。
刮刮閨女鼻頭，林向榆並不在意她的打趣：「現在去買些排骨給你做最愛的糖醋小排堵上你的嘴。」
許漓淺眉眼彎彎，笑容燦爛得像朝陽中盛開的櫻花，清香撲鼻，美如夢幻。
「老闆，給我來一條排骨。」林向榆看這攤位的肉挺不錯。
「好的，稍等一下。」周麗利落地拿過一條稱重：「48元。」
「嗯。」林向榆拿出錢包買單。
「許漓淺？」
誰在叫她。
許漓淺抬起看手機的頭：「姜凱？」
「你怎麼會在這裡。」
這句話差點就從她嘴裡說出來。
原來他是這豬肉攤老闆娘的兒子。
林向榆好奇問：「你們認識？」
周麗也投來疑惑的目光。
「同學。」兩人異口同聲說道。
林向榆有些意外：「這麼巧呀。」
「是啊。」周麗溫柔地看向許漓淺，都是好孩子。
許漓淺從姜凱手中接過排骨后和林向榆轉身離開。
隱隱還能聽見身後周麗在說：「這小姑娘長得可真好看啊，哎，我是沒個女兒緣了。」 「媽你想生二胎了？」姜凱問。
周麗一巴掌扇向兒砸：「生什麼生，有你這個搗蛋鬼就夠了。」
「哦……」姜凱把這話拉得挺長的，嫌棄他是兒子唄。
回家途中，林向榆同樣發出感嘆：「原來還有比小野更好看的男孩子啊。」
許漓淺敷衍應付母上大人的八卦。
顏控妥妥的。
***
窗外蜜色夕陽在教室課桌上灑下金色的光影，整理課本的聲音和交談聲桌椅推拉聲混合在一起，交織成下晚自習最獨特的協奏曲。
「明天終於運動會了。」
「是啊，寫卷寫得手抽筋，背書背得人痴獃。」
「你報了哪些項目……」
「短跑……」
許漓淺和江雨澄走在最後混入人流離校。
第二天
「加油！加油！」操場上傳來陣陣高聲的歡呼。
剛參加完跳高項目的許漓淺就被拉著來看男子組1500米長跑。
「雨澄，你慢些。」許漓淺說完就「阿嚏！」一聲。
剛剛出了些微汗被風一帶她感覺涼颼颼的。
兩人站在跑道旁，只聽「砰」地一聲，參賽同學像離弦的箭飛快向前跑去。
「淺淺你快看，是我們班的姜凱。」
順著江雨澄的手看去，他在跑道上奔跑著，慢慢的超過一個又一個對手，拉開了很長的距離。
一圈、兩圈、三圈，姜凱的頭髮被風吹向了天，他咬著牙就像一匹勇猛的戰士衝到了終點。
穩操勝券，第一名。
江雨澄高興地跳起來，許漓淺也興奮得直拍手。
本想走過去看看，卻見姜凱搭著黃齊的肩膀一瘸一拐的走向丁莎。
同學們都圍了過去。
「怎麼了這是。」
「小腿有些抽筋。」
「哦，還以為怎麼了。」
丁莎看到許漓淺招手讓她過去：「班長你帶著他們去醫務室，有什麼情況回頭告訴我。」
「好的，老師」，她看向江雨澄：「你去嗎？」
「我還有項目。」江雨澄回答道。
許漓淺嗯了一聲就跟上前面兩個人。
「哎呦。」姜凱痛呼了一聲。
許漓淺下意識就扶住他的手臂：「你沒事吧。」
他眼眸微眯，從喉嚨深處溢出一聲低笑：「沒事。」
「咳咳。」
「行了啊，不就是抽筋搞得跟斷腿了一樣。」黃齊索性讓姜凱自己走了。
什麼時候這麼矯情了。
這個時候許漓淺的手也不知道是放開還是怎樣，微微一松，耳邊又傳來姜凱的痛呼。
「黃齊，你扶下啊！」她有些急了。
只見黃齊朝著操場走去，他背對著兩人擺擺手：「班長他就交給你了，我還有鉛球沒比呢。」
……
氣氛一度陷入沉默。
許漓淺只能扶著一瘸一拐的姜凱走去醫務室。
醫務老師檢查過後，他坐在護理床上用熱水袋敷著小腿。
「我先回去跟老師說下情況。」許漓淺柔聲說道。
「好啊，你遞給我瓶水給我唄。」姜凱目光掃向桌上。
「哦」，許漓淺有些手忙腳亂拿給他。
透過窗帘灑下的日光映在姜凱的臉上，濃而翹的眼睫，鼻樑處還有汗滴，脖子間的喉結隨著他喝水的吞咽而上下滾動。
許漓淺看得有些愣神，忽然感覺羞澀低下頭不敢再看他：「我走了。」
姜凱輕輕嗯了一聲，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門口。
回到操場上的許漓淺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輕輕的抓撓她的心臟，每一下都是又輕又癢的顫慄，她紅著臉直到找到老師才平靜下來。
醫務室里，李慕雲聞訊趕來。
她坐在凳子上看著護理床上搭著膝蓋玩著手機的姜凱。
「放學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
李慕雲嗓子像是被什麼梗住，一句話也說不出口，她怎麼也想不通，自己何時變得如此卑微：「姜凱，你是不是討厭我了？」
聽到這話，他才看向李慕云：「沒有。」
「那你為什麼突然變了。」李慕雲聲音有些顫抖。
姜凱抿了一下嘴，彷彿好像不知道怎麼開口：「我們也是這麼多年的同學了，我想你如今的心思應該放在學習上。」
「什麼意思？」李慕雲帶著哭腔問道。
「你有沒有覺得你有些行為不太好。」姜凱盯著她，聲音又冷又硬。
李慕雲突然想起什麼臉一下子就煞白了。
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就特別在意他身邊的女同學。
「他的女生緣一直很好，而我卻在開始嫉妒了」李慕雲聽懂了姜凱的意思，哭著跑出醫務室。
吃瓜群眾醫務老師突然說話：「果然長得好看的小男孩，追著的女同學一長串，真是年輕啊！」
看著手機的姜凱頓了一下保持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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