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那是我的東西
第92章 那是我的東西
在沈肆手上的面具掙扎不得,在血流到面具上時,他發出痛苦的呼嚎聲。
沈肆冷笑,「這東西本來就是我家祖上的,我家祖祖代代子孫後代的血,都能封印青面獠牙面具。」
怪不得他能這般平靜。從青面獠牙面具出現在別墅外的時候,沈肆似乎就感知到了。
面具上面的紋路是烏鴉花的形狀,烏鴉花出現,面具就會跟著出現。
沈肆祖上的圖鑑就有記錄過,收服青面獠牙將軍面具的辦法,他將烏鴉花种放起來時,順帶著看了幾眼。
面具底下是一張青白的臉,男人看起來很瘦弱,快要搖搖欲墜的樣子,他眼神緊盯著沈肆和他手中的面具。
「你是誰?」沈肆挑眉,對於這種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東西並無興趣。
「那是我的東西。」仔細看他的瞳仁是全黑的,皮膚底下能清晰可見紫紅色的血管。
他指了指青面獠牙面具,面具掙扎了兩下,對著沈肆求饒。
「讓我回去,不要關我!」
「面具不能帶走,你也走不了。」沈肆將面具丟到一邊,沾染沈家的血,面具會暫時封印住所有力量。
沈肆抬手,一把桃木劍出現在掌心,劍尖指著面前的白皮人,暫且先叫他白皮人。
隨著劍尖一點點沒入白皮人的肌膚,紫紅色的血順著劍刃流下。
白皮人嘴角忽然扯出一抹笑意,他抬了抬胳膊,一隻青綠色的藤蔓對著沈肆的後腦直接刺去,在接觸的瞬間,一道金光閃過,白皮人被彈了出去。
沈肆癱倒在地,陷入昏迷。
雲黎失血過多,她勉強支撐眼皮。
只看到躺在地上的沈肆,還有奄奄一息的白皮人。
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
雲黎失去力氣,一同暈了過去。
她在一處溫暖的地方蘇醒,周圍都是飄蕩著的魂靈,身上的衣服也變成了純白色,雲黎抬起手,發現自己已經變成了細胳膊細腿的時候。
一頭烏黑濃密的長發垂到膝蓋,就連靈力也退化到剛剛成為回收者的時候,她打量著四周,果真在不遠處看到黃泉之海。
「小黎。」雲衍輕聲喚她,雲黎回頭,看到雲衍一臉可惜的看著自己。
「小黎,你傷的很重,恐怕不能恢復原來的身軀了。」
那她就要以這種小孩子的身體去做任務?
雲黎撇了撇嘴,下一秒她小臉一揪,稚嫩的聲音響起,「沈肆呢,沈肆他怎麼樣了?」
「他被沈家的人帶回去了。」提起沈肆,雲衍臉色一沉,「沒想到你會這麼倒霉,遇到將級的死魂靈。」
「你是說那個渾身白兮兮的人,他很厲害?」
雲衍沒有多說,他伸手摸了摸雲黎的腦袋。
「別問這些了,睡吧,這是你多年來唯一能休息的時候。」
雲黎原本沒有睡意,可雲衍的手很溫暖,她很快就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沈肆應該沒事吧……臨睡之前她還在念叨著。
身為回收者,身體會遭受損傷很正常,但像雲黎這種,幾乎斷了一條命的很少。
將級的死魂靈很稀有,有的回收者就算是工作幾百年,都不會遇到一隻。
雲黎運氣好,就這麼輕易遇到了,加上這次的將級死魂靈,還是擁有特殊能力的那種。
寄生加瞬殺。
這兩種融合在一起,等同於這隻死魂靈,既可以不停的靠種子寄生存活下去,又能在關鍵時候瞬殺敵人。 再碰到青面獠牙面具這種上古鬼器。
雙重疊加,不死才怪了。
雲衍突然有幾分後悔,將自己的徒兒單獨留在晉城,畢竟總局上面就已經通知過,將級的死魂靈,很有可能會誕生在晉城。
卻這麼快。
那個人類遺漏者,將青面獠牙面具單獨封印了,但解開封印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雲衍嘆息一聲,「小黑,跟我走。」
一團黑糊糊的長著小尾巴的魂靈飄蕩在雲衍身邊,時不時對著雲衍貼臉碰一碰。
「帶路。」雲衍面色緊繃,要是以往他還能存著幾分逗弄對方的意思,此刻卻只想儘快……速戰速決。
身為一階之上,大回收者的身份,叫雲衍多年面對將級遺漏者,都頗為從容淡定,而且這次的對手他頗為感興趣。
如果不是總局下達先保住宋思南和那位一階指引靈的性命,他早就和對方拼一拼實力了。
宋思南到底是一階回收者,還是天賦極佳的那種,總局很看重。
昏暗之地的沼澤內,有迷人蠱惑人心地歌聲響起,想要窺探其中的人必定會被死亡的鐮刀收割,切成碎片……
一身黑裙的少女在花上起舞,周圍響起東西挪動的聲音,在地底下,稍有不慎,就會被拖進無盡的深淵。
「退下。」
悶沉的男聲響起,陳秋水抬眸,就見大人手中捏著那隻青面獠牙面具,上面還沾染了些許血腥氣,血腥味分外香甜誘人,比她白日里吃的那些美味多了。
陳秋水很聽話的挪到一邊,忽然發現有幾分不對。
「大人您的面具,是不能戴了嗎?」
察覺到面具可能出了什麼問題,陳秋水試探性開口,後者面無表情,將面具直接投入烏鴉花的花芯,待整朵花將面具包裹進去。
那股血腥氣在一點點消失。
陳秋水咽了咽口水。
「奴想去替大人,將那人的項上人頭獻給大人賞玩。」
事實上,在意識到貪足已經被殺掉之後,陳秋水做事分外警惕了些。
她要在大人面前保住小命,這樣才能更好的恢復身軀,而不是用這殘破身軀,惹人厭惡。
大人一看就是沒撈到什麼好處,就連面具也死氣沉沉的,相反,對方碰到大人這種級別的死魂靈,後果只有一個……兩敗俱傷,大人是輕傷,對方肯定是重傷。
趁虛而入是最好的辦法。
男人只是撇了陳秋水一眼,一隻尖銳的尾刺橫在陳秋水的脖子處。猛的一下,刺入她的脖頸,陳秋水來不及求饒,就已經被刺破喉嚨。
緊接著尾刺從她體內剝離,陳秋水腦袋垂下,卻在頃刻間,身軀又膨脹了幾分。
「大人,這是?」
陳秋水感受到體內源源不斷的力量,似乎有些驚醒。
「這是給你的獎勵。」他勾唇,一雙黑墨的眸中,如深水一般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