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骯髒
第49章 骯髒
怪不得宋老道會和徒弟這麼積極。
「那人，是誰？」沈肆突然低聲問道，他那雙瞳孔滿是複雜之色，就連心口都微跳動的有些厲害。
雲黎愣住，她反應過來抬手就狠狠摸了兩下沈肆的心口，驚詫道，「你不會看上宋如玉了吧，她……她都是能當你祖宗的程度了。」
沈肆抿了抿薄唇，剛剛那驚鴻一剎那，他看清那女人的面目，很熟悉，但他想起來自己在什麼地方見過她。
他從記事開始，一直知道沈家有個姑奶奶，照顧著沈家，卻也知姑奶奶不是尋常人，她被困在五層，成了沈家最不能提起的忌諱。
他看向一側眉頭緊擰的父親，他眼底還帶著絲絲歡悅。
沈肆嘴角劃過一抹極致的嘲諷。
身為捉鬼世家的人，竟然還要大動干戈請人來對付家裡的鬼，他還真是省事。
「肆兒。」沈夫人柔和的聲音響起，她眼底還帶著絲絲複雜，「你快帶雲黎回去休息，不要待在外面，外面很不安全。」
沈肆拉著雲黎起身，雲黎看向沈夫人，突然問了一嘴，「沈夫人，看著甚為年輕，不像是生過孩子的樣子。」
話落，沈夫人頓時面色慘白。
「你是怎麼看出她沒有生育過的？」雲星靈悄咪咪問道。
雲黎勾唇，「憑直覺。」
沈夫人看著不過將近二十，能生下沈肆這樣的大兒子，可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何況沈肆和沈夫人完全是一個兩個的長相，沈肆長的不像沈林，也不像沈夫人，那就奇怪了，他到底像誰？
「母親保養的好。」沈肆突然添了一句，他垂下眼瞼，眼底的情緒諸多複雜。
「剛剛那人，到底是誰？」
他反覆問道，雲黎抬手，在沈肆額頭上輕輕點了一下，他很快便闔上眸子，人也老老實實睡了過去。
看著沈肆俊美如鑄的面容，雲黎深深嘆了口氣，她說著，「你可能不像沈夫人也不像沈總，怕是有點像……沈黎。」
這話一出，雲黎便有種背脊發麻的錯覺，果然沈黎得名字，也是禁忌。
她一開始還納悶，沈肆這張臉莫名有些熟悉，就連在幻境內，沈黎頂著的都是沈肆那張臉，而她則是用她本來的面容，後面她被彈了出去，宋如玉才恢復到本來模樣。
也就是說，沈黎那張臉，就是沈肆的？
她陷入沉思，直到外面傳來慘叫一聲，她這才急匆匆朝外走去。
宋老道明顯打不過，渾身是血倒在地上，而不遠處宋思南趴在地上，一臉怨毒的盯著上空的白髮女鬼。
沒想到這個女鬼厲害到了這種程度，完全是他們失算！
這時，沈林出手了，他手持沈家的桃木劍，和宋如玉對峙，宋如玉一看到沈林，渾身怨氣就呈倍數增長，關鍵時候，還是二夫人的身軀擋在沈林面前，對著宋如玉瘋狂求饒，結果下一秒，桃木劍刺穿了二夫人的胸膛，二夫人滿臉震驚，沈林卻是冷冷一笑，「你們，都應該下地獄！」
伴隨著話落，周圍開始地動山搖，是空間崩塌，宋如玉將所有人都拉到了她的領域之中，整個沈家老宅置於一片荒蕪之地，宋如玉站在上首，她繼續操控著底下傀儡，朝著沈林而去，口中還喃喃念道，「沈家人，都該死！」
她是有多怨恨沈家？大概是那種被剝皮抽筋，被凌辱至死，孩子活生生被刨出，丈夫中毒慘死。
整個沈家……罪惡滔天？
雲黎能感受到她無比的痛苦，卻又不可避免的心疼起了沈肆，沈肆也是無辜的。 或許他作為遺漏者降生的時候，他是被期盼著生下的孩子，但……如今卻……
沈林捂著心口，他對上宋如玉的雙眸，突然說了一句，「沈家這麼多年還不夠償還嗎？你非要沈家和我的兒子一起葬送在你的手裡，今日我若是不死，我沈家血脈尚且還在世上，你就等著魂飛魄散吧！」
他提到了沈肆！
果然這句話吸引到了宋如玉的注意，她開始狂笑起來，眼神到處尋覓著某種身影。
雲黎咬唇，這還是父親嗎？
或許歸根結底，他就不是父親，而只是一個……
沈肆的監護人。
宋如玉很快就感受到了沈肆的氣息，那股怨毒快要湧出胸腔，就在這時，雲黎擋在沈肆面前，她拿出宋如玉的簪子，遞在上空，「冤有頭債有主，你不能動沈肆！沈肆他是……」
「沈家人，都該死！」宋如玉繼續念叨著，卻在靠近雲黎時，她脖子上的項鏈再次發出微光，擋住了宋如玉。
宋如玉有些癲狂，她眼神緊盯著雲黎的身後。
「為什麼要攔我？」她咆哮一聲，周圍死氣瞬間凝聚成刀子，瘋狂的像雲黎涌去。
雲黎抬手擋住，但也只擋住了一點點。
就在這時，宋道生不知何時出現在宋如玉剛剛待的地方，他拿起口中拂塵對著此處就是用力砸去，等砸開了半點，露出一口鮮紅的缺角。
直到紅衣棺材真正露面，雲黎才恍悟。
宋如玉不死，是因為她的真身從未被人找到過。
宋老道還想將棺材雜碎，缺被宋如玉提著脖子丟了出去。
宋如玉面色清冷，她忽的冷笑一聲，「你們沈家想讓我死，沒這麼容易！」
積壓多年的怒火湧出，雲黎看著這樣的宋如玉，看著她面色猙獰，被折磨的心智全亂，不知為何，卻有點心痛。
她手指死死嵌入沈肆的手心。
待宋如玉將宋老道折磨的只剩下一口氣時，沈林又開口道，「你到底怨恨沈家什麼？沈家孩子都短命，我兒子也快死了，為什麼你就不能放過沈家一次？」
「那你為什麼還沒死？」宋如玉冷笑一聲，她靠近沈林，笑聲放大。
「你身上的血才是最骯髒的，你流著那個女人骯髒的血，還妄圖拿這種續命的法子來保你自己，你也活不了多久了！」
沈林眉頭緊皺，「但我還有兒子！」
「住口！」雲黎沉聲，「你自己死也就算了，別拉上沈肆，沈肆是無辜的！他憑什麼替你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