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高級文明的篩選
這聲音不像是黑色球體發出的，而是從四面八方傳來。幾乎站著機艙任何一個位置，聽到的音量高低都一樣。
像是同時振動了周圍全部空氣所發出的聲音一樣。直入大腦。但在寬闊的大廳內，卻沒掀起任何迴音。
「是『它』在說的話嗎？」艦長打破了這短暫的凝固。
楊教授緩緩將自己的手臂放了下來，說到：「『它』並沒有發出任何聲音，是直接在跟我們的大腦對話！」
「心靈感應？」艦長疑惑地問。
「心理感應早在上個世紀初就被否定了。只是神學的產物而已。我們之所以能聽到聲音，是可能因為『它』用了某種方式，直接作用在了我們的聽覺神經上。然後再傳遞給大腦中，管理和理解語言的區域。即韋尼克區和布洛卡區。這樣的交流，會更加準確而深度地理解我們意思。」楊教授解釋道。
「是利用了神經元共振的方式。」那個聲音再次響起。
話音剛落，黑色球體從底部掀起了一陣暗紅色的漣漪，像水波一樣往球體全身擴散。回蕩了幾次后，球體從黑色變成了暗紅色。
其表面也變的可視，而且看上去極其光滑，球體上面映射著機艙內的環境，二人的鏡像也顯示在其中。
「你聽得懂我們的語言？」艦長面向球體問道。一旁的楊教授觀望著自己在球體上的鏡像沒有說話。
「聽得懂！人類文明自從觸發感應機制的時候，我們就開始關注你們了。並把你們的主流文字和語言，上傳到了星際文明記錄庫中。其實你們可以直接用電磁波與我們進行溝通，但是發來的卻是一張張二進位排列組成的圖片，我們理解圖像的思維方式與你們不同，那些二進位組成的圖片，讓我們感到很疑惑。所以就派了探機過來。」探機回答道。
「感應機制？」楊教授嘀咕了一句。
「我們在可能出現生命體，或者已經出現的生命體的星系邊緣設立了電磁波感應器。它能接收電磁波，並計算出是否是智慧生命所發出的。一旦出發，便通過量子通信傳達給總領基站」
艦長聽完，語氣略顯緊張地問：「那你們觀察人類又出於目的呢？」
探機好像感應到了艦長的不安：「你們不必擔心，以我們的文明程度，早就過了互相掠奪資源的階段。觀察你們是為了做評估，篩選。」
「評估什麼？篩選又什麼意思？」艦長疑惑地問道。
「無可奉告！」探機回復道。
艦長愣了一下，然後看向楊教授。
「你們來自那座星系？」楊教授又打量了一下探機問道。
「我們起源的星系早已經『死』掉了，現在我們的種族以銀河係為中心，遍布在超星系團各處。」
這句話引起了楊教授的注意：「超星系團？你們既然有這種能力，為什麼不探索宇宙的更深處呢？」
這次探機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停頓一會：「被限制了，一旦超過這個區域，我們就無法進行升維，曲速行駛也被限制在了10曲率。」
楊教授聽完十分驚訝地說：「你們還會被限制？誰能限制你們」
「無可奉告！只能告訴你們，是它們讓我進行篩選任務的！」
楊教授在原地僵住了，還有比它們的更高的存在！人類還有多長的路要走？
「這蟲洞是怎麼回事？和篩選有什麼關係？」艦長見狀問道。語氣有些急促。
「無可奉告！」
「什麼TMD無可奉告！」艦長有些急了，提高聲音喊道。
「太早了解規則，對於你們來說沒什麼好處！」探機回應道。
艦長想要再次口吐芬芳的時候，被楊教授揮手示意打斷了。
「規則無可奉告，那蟲洞另一邊是什麼，可以透露嗎？」楊教授問道。剛才的幾番對話，讓他的手心都出了汗。雖然知道了，現在面對的這個文明並沒有什麼敵意。但還是有種未知的危險即將降臨的不詳感覺。
「對面是一個與你們文明旗鼓相當的種族，不過不同的是，它們是屬於硼基生命。」話音一落，探機升高了高度。在機艙盤旋一周后，向起飛艙門撞去。
這個動作讓在場的人都嚇了一跳。但是接下來的一幕更讓大家吃驚。探機就像穿過空氣般，視若無睹的穿過了艦體。
艦長似乎已經習慣了，並沒有表現的多震驚。
「可能是通過質能轉化把自身轉化成波，也可能是量子力學中的勢壘貫穿。」楊教授說道。
艦長有點些許的不耐煩：「我又沒問，穿個牆有什麼了不起的！我還能把牆給轟成渣！」
楊教授看了看艦長失態的樣子，含笑的說：「它們也能。」
「既然能這樣，來的時候幹嘛還要走艙門！」艦長感到了自己的失態，轉移了話題。
楊教授笑著說：「突然闖進你家和敲門再進，你更待見哪個？」
艦長和楊教授走出了機艙，向指揮室走去。
「警報解除吧！」指揮室內，艦長向值班員說道。
然後通知了文書叫他讓各部門主管和各國駐派的科學家們來指揮室一趟。
不一會，指揮室就站滿了人。
指揮室的屏幕上播放著剛才在機艙的錄像，全程只有艦長和楊教授的在講話，外星探機的談話內容並沒有實聲，所以沒辦法錄製。只有用口述的方式傳達。
「蟲洞另一邊是和我們文明旗鼓相當的種族，但說是什麼硼基生命。最後一句話是這樣，對吧！楊教授？」艦長扭頭問向楊教授。
楊教授沒有回應，只是在低著頭思考著什麼。
「我總結了幾個關鍵詞！評估、篩選、被限制、規則、旗鼓相當的硼基生命。」人群中一個亞洲男子講道，是青太。
「到現在為止，我們所能知道的只有，眼前正面對的這個文明對我們並沒有敵意，而這個文明現所作的行為，是另一個更高文明給它們的篩選任務。」一個看上去有著中東面孔的科學家講道。
「篩選任務到底是什麼呢？」艦長嘆了一口氣說。
「是更高文明定的智慧生命規則？還是.……」青太還沒講完，被一個聲音打斷了。
「它們好像是在選拔！至於為了什麼選拔。可能是因為我們還不配知道！」和上次一樣，琳達站在眾人的最後面。
「楊老！說句話啊！好歹咱是直接對過話的！」艦長對著楊教授嘀咕道。
楊教授小撇了艦長一眼然後說道：「就按照選拔這個思路走，既然是選拔，那肯定還要有對手。既然是叫對手，那肯定實力懸殊不是太大！」
「那它們口中那個旗鼓相當的文明就是對手？」青太接著說道。
「硼基生命？怎麼可能！」琳達驚嘆道。
「硼元素在宇宙中的含量，在場的各位。應該都清楚吧！」楊教授環視了一圈說道。
「含量佔比倒數，除了高能輻射外，無法在自然條件下產生！」眾人一個黑種人說道。他是在場中，唯一的黑種人。
「就算是硼元素雲集的地方，可那種地方怎麼可能存在生命！」青太難以置信地說道。
「從那天起，就再也沒有什麼不可能了！」說罷，楊教授嘆了口氣。
就當大家在激烈的探討的時候，只聽值班員的一聲大喊：「艦長！他們不見了！」
自從發現它們那天起，玄舟號就一直不間斷觀察著它們的動靜。
艦長讓值班員把數據調到大屏幕上。
眾人向大屏看去，只見大屏上原先標記的物體那個不見了。
就在眾人疑惑的時候，通信部傳了一個更讓人吃驚的消息！
玄舟號接到了來自蟲洞內部的信息！
通信部經過簡單解譯，把信息傳輸到了指揮室的大屏幕上。
內容很簡單就三個字母：WO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