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第158章 找到嫁衣,真兇的身份破解!(
第158章 找到嫁衣,真兇的身份破解!(二合一)
有了林楓的提示,眾人終於明白了血字存在的問題。
他們目光再度看向這觸目驚心的血淋淋的字,神情更加凝重,噶爾東贊沉思片刻,道:「如此說來,真兇留下這些非必須的血字,確實很奇怪……」
他仔細的一遍又一遍的看著血字的內容,道:「而這血字所傳達的內容,其實也沒什麼特殊的意義,真兇通過它,最多也就能讓我們恐慌一些罷了,可實際上,接連死了兩個人,我們內心都已經十分恐慌與緊張了,這種情況下,他留不留血字區別都不大。」
「所以,在時間如此緊張之下,真兇為何要留下這些有它沒它都沒有區別的血字?」
眾人聞言,臉上也都是茫然與不解之色。
如果林楓沒有為他們指出血字的存在不合理,他們可能真的不會想太多,最多就會覺得這個真兇當真是自負狂妄。
可現在,有了林楓的提示,有了噶爾東贊的分析,他們知道的更多,但也反而更加迷茫了。
他們只覺得這個真兇的行為,著實怪異,完全無法用正常邏輯去分析。
「有沒有可能……」
慕力誠這時猜測道:「那個真兇其實沒有想的如此複雜,他就是單純的狂妄,因此做出了這種畫蛇添足的事?」
他一說完,就發現所有人都幽幽的看著他。
那眼神,就和看一個蹲在街頭傻笑的傻子一樣,充滿著關愛。
甚至連他的同僚誇蒙,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慕力誠忍不住道:「我說錯了嗎?」
誇蒙嘆息一聲,道:「想想這個真兇所做的事吧,他在一個月前就偷盜鑰匙了,就已經籌謀自己的行兇計劃了,這足以證明這個真兇是一個善謀略,又謹慎周全之人,再加上從昨夜案發到現在,我們都沒有發現關於真兇的任何線索……這一切更說明,真兇絕對無比謹慎小心,絲毫線索都不給我們留。」
「所以,這樣的真兇,怎麼可能會想法簡單?怎麼可能會因為狂妄做出畫蛇添足的事?」
慕力誠一怔:「這樣嗎?」
噶爾東贊笑道:「幸虧真兇的目標不是你,否則的話,你會幫真兇省不少事。」
慕力誠不由臉色一紅,浮現出尷尬窘迫的神情。
誇蒙咳嗽了一聲,為頭腦簡單的同僚轉移話題,他看向噶爾東贊,道:「吐蕃正使剛剛分析的頭頭是道,想來一定已經有所思路,甚至已經窺破真兇的陰謀了吧?要不然向我們大家分享一下,幫助我們解決疑惑?」
原本溫和笑容的噶爾東贊,笑容頓時一僵。
眼見眾人將視線看向自己,他連忙道:「血字的問題是林寺正最先發現的,想來以林寺正的本事,絕對已經窺破真相了,本官豈能喧賓奪主?所以還是林寺正為大家解惑吧。」
燙手的難題從噶爾東贊手中,又飛到了林楓手裡。
林楓見狀,不由似笑非笑的看了噶爾東贊一眼,笑道:「在我大唐,謙遜是一種美德,客人優先也是一種美德,所以還是吐蕃正使來吧。」
咻!又飛回噶爾東贊手中了。
噶爾東贊視線看向誇蒙,還未開口,就聽誇蒙道:「我還沒想通是怎麼回事,別讓我說。」
噶爾東贊又是一僵,他眼皮狠狠跳了幾下,旋即重新看向林楓,道:「林寺正就不要為難我了,我其實也沒想明白。」
你們兩國有利益之爭,明爭暗鬥我不管,可將戰火燒到我的身上,那就不合適了……見噶爾東贊終於服軟,林楓這才笑呵呵道:「很多事,不能單一的去看,特別是這種真兇一個月之前就有所籌謀的行動,更不能只盯著它去看。」
「所以,我們還要去看發生在這個房間里的第二件事。」
「第二件事?」眾人一怔,誇蒙心中一動,道:「林寺正說的是……看守這裡的侍衛發瘋身死的事?」
林楓點頭道:「沒錯,就是吳三身死一事。」
「當時本官就在現場,所以本官可以為大家講述一下當時的情況。」
接著,林楓就將他是如何因緣際會要來查看嫁衣,吳三是如何將門打開,然後又是在何種情況下發瘋吐血的事情,詳細告訴了眾人。
噶爾東贊聽著林楓的話,眉頭不由皺起,他說道:「林寺正伱的到來,是所有人都預料不到的,相信真兇也不會預料到,既如此……那真兇又是怎麼做到,正好能讓吳三死在你面前?」
誇蒙想了想,視線突然看向莫萬山,道:「在無法預料林寺正會到來的情況下,想讓吳三正好死在林寺正面前,就沒法提前準備,那也就是說,只能是臨時動手,而當時只有你莫萬山跟在一旁,只有你是東宮的人,所以也就是說,只有你有機會動手!」
「莫萬山,難道你就是真兇!?」
隨著誇蒙話音落下,眾人視線不由齊刷刷落在莫萬山身上。
旋即便見莫萬山臉色頓時驟變,他連忙搖頭擺手,道:「吐谷渾正使莫要亂說,本官接到林寺正後,聽從林寺正吩咐,帶林寺正來看嫁衣。」
「從始至終,都沒有與吳三有過任何的肢體接觸,相信林寺正和蕭寺卿都看到了,本將碰都沒碰過他,怎麼殺人?」
蕭瑀這時點頭道:「莫中郎將確實沒有和吳三有過任何接觸,本官能夠作證。」
莫萬山這才鬆了口氣。
誇蒙並不認為自己差點冤枉了莫萬山有什麼問題,他抱著膀子道:「既然不是莫萬山,而林寺正和蕭寺卿昨夜沒有在東宮,更不可能是真兇,那真兇還能是誰?又是如何殺的吳三?難道他還能隔空殺人不成?」
「為什麼就不能隔空殺人呢?」林楓這時,卻是笑呵呵道。
「什麼?」誇蒙一愣。
林楓緩緩道:「不說吳三的死,就說昨夜桑布扎的死,也一樣是沒有任何人碰過他,但他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吐血身亡,這無不證明,兇手有不用觸碰他,就能殺人的手段,這何嘗不是隔空殺人呢?」
誇蒙皺了皺眉頭,抿著嘴道:「林寺正說得有理,可這樣一來,那真兇能隔空殺人,很可能與死者從始至終都沒有接觸,我們想找出他,豈不是更難了?」
林楓點頭:「不直接接觸,線索留下的就會少之又少,想要找出真兇,確實要比其他兇殺案困難的多,不過本官相信這世上沒有完美的犯罪,只要兇手行動了,就肯定會有線索留下,所以也不用太悲觀,更別說想要找出真兇,除了從死者身上尋找,這嫁衣也是一個途徑。」
「可嫁衣早被真兇偷走了,誰知道他把嫁衣藏在哪了?」誇蒙道。
林楓搖了搖頭,笑道:「這也是本官為何要提起吳三的死的另一個原因。」
他看向眾人,道:「我之所以說起吳三的死,並非是要探究吳三的死因,現在我掌握的線索還不夠,無法推測出真兇殺害吳三的手法……我提起它,只是想探究一下,吳三為何會死。」
「吳三為何會死?」
噶爾東贊和誇蒙眸光微動,都露出沉思之色,只有武夫直接詢問,慕力誠問道:「為何?」
林楓說道:「大家可以對比一下被真兇殺害的兩人,吳三與桑布扎,他們身上可有任何的相同之處?」
莫萬山想了想,道:「他們一個是吐谷渾的重臣,身份尊貴,一個只是東宮的普通侍衛,在身份地位上千差萬別,而相識上……吳三從未離開過長安,和桑布扎完全不認識,哪怕是桑布扎來到東宮,吳三也和他沒有任何接觸的機會,可以說兩人在各個方面,都沒有相似之處。」
這話是最了解吳三的千牛衛中郎將說的,眾人自是不會懷疑。
「如莫中郎將所言,兩個死者沒有一丁點的關係,那就有意思了。」
林楓繼續道:「對於桑布扎的死,我們能夠理解,桑布扎身份尊貴,地位也高,而且真兇明顯是一個月前就有所籌謀,只有桑布扎這樣的身份地位,才符合真兇的籌謀。」
「可吳三呢?只是一個普通的侍衛,沒有任何特殊之處,和桑布扎毫無關係,在經歷過昨夜之事,整個東宮氣氛都無比緊張,所有人一直在尋找真兇的情況下……真兇為何非要動手殺他?」
「要知道,就和那血字一樣,這個時候真兇要動手,絕對十分危險,有暴露的風險!真兇如此謹慎的一個人,為何要冒這樣的險對一個普通侍衛動手?」
噶爾東贊推測道:「吳三是昨夜看守嫁衣的侍衛,有沒有可能,他發現了真兇的線索?」
林楓搖頭:「本官向他詢問過,他甚至都不知道嫁衣丟失,如何能知曉真兇的線索?」
莫萬山也說道:「本將也問過他,昨夜他並未發現任何異常之處,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之人,的確什麼都不知道。」
「這就奇怪了……」
饒是富有智慧的噶爾東贊,此刻都想不通了。
慕力誠見狀,想了想,道:「有沒有可能……是真兇和吳三,之前就有仇,只是正好今天動了手?」
「不可能!」他聲音剛響起,就被噶爾東贊、誇蒙和蕭瑀等人不約而同的給否定了。
慕力誠沒想到連誇蒙都否定自己的推測,他不由道:「為什麼?你們不是說吳三既和桑布扎沒有關係,也不知道真兇的線索,就是個普普通通的侍衛嗎?既如此,真兇根本就沒有殺他的理由啊,除非之前就和他有仇,所以我說的有什麼錯嗎?」
林楓笑道:「還是我剛剛說的理由。」
「啥?」慕力誠沒明白林楓的意思。
果然對腦子轉彎不多的粗鄙武夫,要嚼碎了餵給他們才行……林楓看向慕力誠,道:「如你所說,真兇與吳三有仇……或者說範圍更大些,因某種原因,如仇恨、嫉妒等,有對吳三必殺的理由,非要殺吳三不可……那麼,他為何昨夜不動手?甚至為何不在更早之前動手?」
「這……」慕力誠一怔。
林楓對他道:「要知道,吳三可不是桑布扎,他一直都在東宮內,以真兇的本事,殺他並非難事……就算真兇怕殺了吳三后,會打草驚蛇,影響自己殺害桑布扎的計劃,那也可以在殺了桑布扎的同時順手殺了吳三,那個時候沒人知道有人會死,根本不會有多大防備心,兇手動手也更容易。」
「可他並未這樣做,反而偏偏在桑布扎被殺后,所有人都很謹慎的情況下動手殺了吳三……怎麼?真兇是覺得之前殺害吳三難度太小,所以給自己增加難度來挑戰一下嗎?」
慕力誠張了張嘴,然後無聲點頭。
的確,如果真兇對吳三在之前有必殺的理由,絕不會在今天動手,這不符合真兇小心謹慎的性格。
也就是說,真兇對吳三,至少在今天之前,是沒有必殺理由的,也就不存在仇恨之類的情況。
所有人都想到了這些,只有我沒想到……慕力誠臉色有些窘迫,感受到了智慧的參差。
莫萬山這時道:「吳三性格有些軟弱,不是那種強勢的人,與其他人相處都是他寧可吃虧,也不會得罪別人,和其他人從未發生過任何衝突,絕不會有人仇恨他。」
莫萬山這個最了解吳三的人也開口證實林楓的推斷了,慕力誠更加無法反駁。
他深吸一口氣,看向林楓,道:「那林寺正倒是說說,為什麼真兇偏偏要在今天動手,為什麼真兇就要殺害這個完全沒有任何理由殺害的普通侍衛?」
聽著慕力誠的話,噶爾東贊等人也都看向林楓,越是深思,他們就越想不明白,總覺得真兇的一切行動都充滿著矛盾與怪異。
林楓聞言,笑道:「這世上的任何人,做任何事,都是需要理由和動機的,哪怕是瘋子呢,做事都有自己的內在邏輯,更別說是這個籌謀已久的真兇了。」
「真兇早在一個月前就開始籌謀一切,他絕對早已將今時今日發生的一切都算計到了,這種情況下,他怎麼可能會做多餘的事?你認為的沒有理由,只是你沒想明白他的理由罷了。」
慕力誠忍不住道:「那真兇的理由是什麼?」
林楓緩緩道:「在確定吳三與真兇沒有仇,也不知曉真兇的線索后,我們能知道,真兇殺他,不是因為自身的仇恨或者怕暴露,那剩下的也只有一種可能了——為了他的計劃!」
「所以,我們對於吳三的死,就不能單獨的去看他的死,要去看他的死,在整個案子里,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產生什麼樣的影響。」 「後果?影響?」噶爾東贊沉思了片刻,忽然間,他猛的抬起頭,看向林楓,道:「難道是……血字的內容!」
「什麼?」
「血字的內容?」
「這和血字怎麼還扯上關係了?」
眾人一愣。
林楓則向噶爾東贊點頭稱讚:「吐蕃正使真是思維敏捷,一下就想到了關鍵之處。」
「還真是和血字有關?」慕力誠聽著林楓的話,不由驚聲道。
林楓說道:「剛剛本官說過了,我們不能單獨去看吳三的死,要將吳三的死放到當時的情景里……當時我們幾人進入這個房間,先是發現嫁衣消失了,內心十分震動震驚,然後又發現了地面上那血淋淋的如同惡鬼爬出來的字。」
「這血字上說『一個不夠,你們都要死』,相信不用我說,你們也能通過自己剛剛的反應,知道我們當時有多緊張,有多恐慌。」
「而就在這個時候,就在我們發現血字的內容,內心恐慌之時,這個看守嫁衣的吳三,突然發瘋吐血身亡……」
林楓看向眾人,聲音低沉道:「諸位不妨自己代入當時的情況,好好想一想,血字的內容在前,吳三詭異身亡在後,你們會怎麼想?會有什麼反應?會做出什麼事?」
聽著林楓的話,眾人眉頭不由皺了起來。
他們將自己代入到林楓等人當時的情況,去看這件事……然後,他們臉色都不由一白。
東宮家令張林竹猛的瞪大眼睛,道:「如果是我的話,我在看到血字后,發現有人直接死在我面前,我絕對會對這血字的內容深信不疑,認為那真兇真的要殺光我們!我會十分恐慌,會無比緊張,大腦都會失去平常的冷靜與理智,會想辦法保護自己。」
林楓點了點頭:「人之常情,人的本能都是趨利避害的,這很正常。」
說著,他視線又看向使臣團眾人,先看了一眼慕力誠,慕力誠就要開口發表自己的見解,然後就發現林楓移開了視線,看向了誇蒙,道:「吐谷渾正使呢?」
慕力誠:「……」
誇蒙憐憫的看了一眼連話都不讓說的愚笨同僚,緩緩道:「如果是本官看到的話,本官會二話不說,直接離開東宮這個危險之地!」
「就算有林寺正你來阻止,本官都絕對不會聽你的辯解,除非你能直接找到真兇,否則本官絕對不會留下!」
他看向林楓,道:「剛剛也就是我們只知道有侍衛死了,不知道血字的事,否則我們已經離開東宮了,誰攔都沒用。」
聽著誇蒙的話,莫萬山等侍衛臉色不由微變。
林楓倒是沒有意外,畢竟人家使臣又不是東宮的人,憑什麼在這裡冒險?
你李承乾名聲好壞,和人家有什麼關係?
真兇都發出要殺所有人的預告了,並且都有人已經開始死了,他們會為了自身安全離開,天經地義。
「那現在呢?」林楓說道:「你們已經看到了血字的內容了,還要離開嗎?」
誇蒙抱著膀子道:「林寺正都已經證實血字的內容非是預告了,而是真兇的詭計,那本官也就沒必要離開了……更別說本官也想親眼看著林寺正是如何揪出真兇的。」
莫萬山等侍衛聞言,不由再度感激的看向林楓。
他們知道,今天若沒有林楓,哪怕他們在之前攔住了誇蒙等使臣,可在血字的內容曝光后,誇蒙他們也一樣會走。
以這些侍衛對我的好感程度,以後我是不是可以在東宮橫著走了……林楓看向眾人,繼續道:「回到案子上,張家令和吐谷渾正使的想法,大家也聽到了,我相信諸位肯定都是大差不差的想法。」
「那麼,不知道大家有沒有發現,一件必然會發生的事情,其實已經在此刻註定了。」
「必然會發生的事情?」眾人疑惑不解。
慕力誠不由問道:「什麼事情?」
噶爾東贊等人也都看向林楓。
便聽林楓道:「你們在發現血字,看到吳三死在面前後,想法是恐慌、緊張、因恐懼而失去冷靜,以及為了保護自己而做出的各種應對……這些想法,綜合起來,其實就是簡單幾個字——怕死,保護自己。」
「在這種想法下,不同的人會有不同的選擇,莫中郎將的選擇會是保護好太子殿下和自己的安全,而諸位使臣呢?」
林楓視線看向噶爾東贊等人,緩緩道:「你們的選擇,其實剛剛吐谷渾正使已經給出了回答,那就是……你們,一定會離開東宮。」
「而這一次你們的離開,無論任何人,都阻撓不了,不僅太子殿下阻攔不住你們,即便是陛下知曉了,也不會阻攔你們……畢竟真兇已經發出殺人預告了,已經有人因此而死了,你們的安全已經受到極大的威脅了,這種情況下,倘若陛下阻攔你們,真的還有使臣因此而死,那將直接影響大唐與吐蕃和吐谷渾的邦交關係!」
「為了大局著想,陛下也不會阻攔……所以,你們的離去,其實就已經因此成為必然之事了!」
眾人聽著林楓的話,想了想,都不由點頭。
正如林楓所言,第一個使臣桑布扎的身死,是所有人都預料不到的意外,這個意外,即便怪,也只能怪真兇,大唐也是不願的。
可如果在真兇發出殺人預告,在使臣們為了安全發出強烈意願要離開的情況下,因為李世民的阻擋,導致又有使臣被殺了,那這就不能稱之為意外了,李世民必將因此要承擔一定責任。
到那時,可能大唐與吐蕃原本交好的邦交關係,都會因此出現裂縫。
身為皇帝的李世民,即便要保護李承乾的名望,可在這種關乎三國的大事上,也得深思熟慮,做出適當改變。
「可這又能說明什麼?」慕力誠不明白林楓為何要單獨說這件事,剛剛不是已經提了一嘴嗎?
「能說明什麼?」
林楓帶著深意的看向慕力誠,緩緩道:「如果沒有血字,即便吳三死了,你們會感受到危險,可離開的想法也不會堅定到必須離開的程度,更別說陛下和太子殿下也一定會阻攔你們。」
「而如果沒有吳三的死,只有那血字,你們有人會覺得那是危險的預告,但有人更會覺得這是真兇的狂妄與恐嚇,你們可能有人覺得不妥想要離開,但這理由並不充分,你們根本無法離開。」
「唯有血字和吳三的身死,同步發生,才能讓你們的離開,成為必然的,誰也不能阻攔的事!」
聽到這裡,慕力誠仍舊沒明白林楓的意思。
可頗有智慧的噶爾東贊,以及有些頭腦的誇蒙,卻在此時臉色陡然一變。
他們不由猛的轉過頭,紛紛看向自己身後的同僚。
同時,蕭瑀目光也銳利了起來,直接一步踏出,遠離了這些使臣,並且給侍衛們使眼色,讓侍衛守住房門。
房間內的氣氛,陡然間充滿了幾分肅殺。
身為戰場上廝殺的武將,慕力誠雖然腦子笨,可對殺機的感受卻很敏銳。
他猛的看向守住門口的侍衛,不由皺眉道:「你們想幹什麼?」
蕭瑀冷聲道:「想幹什麼,要看你們做了什麼!」
「什麼意思?」慕力誠完全沒明白。
便聽林楓嘆息一聲,道:「還沒明白嗎?」
「剛剛我們的分析,血字與吳三的死,都是不合理的事,怎麼想都不是真兇應該做的事。」
「可真兇在籌謀了至少一個月後,偏偏就做了這兩件看似不合理的事,那麼這就代表,真兇一定是想通過這兩件不合理的事,辦成一件必然會發生的事,這件事對真兇而言十分重要。」
「而通過本官的推理,這件必然會發生的事情,就是你們使臣會離開東宮的事!」
「也就是說……」
林楓看著臉色陡變的慕力誠,緩緩道:「真兇希望你們使臣能夠毫無阻攔的離開東宮……可他為何會希望你們能離開東宮呢?」
「聯想真兇在行兇後,一定會想辦法逃脫追查,一定會想辦法毀掉所有證據線索,那麼你告訴我……這一切結合起來,能得出什麼結論?」
聽著林楓的話,慕力誠雙眼瞳孔不由一顫,他滿是不敢置通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真兇不可能會在我們使臣中!而且你都說了,真兇一個月前就出現在東宮了,那個時候我們可都沒來大唐,真兇怎麼可能會在我們中?」
林楓眯了眯眼睛,意味深長道:「你又如何知道,真兇一定只有一個人呢?」
「什麼!?」
慕力誠愣住了。
林楓看向莫萬山,緩緩道:「莫中郎將,雖然本官也很相信我們大唐的貴客,但奈何真兇所留下的線索,指向的就是我們這些貴客,所以為了還我們貴客的清白,你們最好快一點行動,早一刻知曉結果,也能早一刻讓貴客們洗刷嫌疑。」
莫萬山聞言,眸光陡然一閃。
連蕭瑀都暗贊林楓這話說的漂亮,果然,隨著林楓話音落下,連慕力誠這個粗鄙的武夫都沒法胡攪蠻纏的阻攔了。
噶爾東贊和誇蒙,更是緊皺眉頭,臉色凝重,但什麼話都沒說。
莫萬山見使臣無人開口,那還有什麼好顧忌的。
他直接道:「來人,立即去使臣居住的房間搜查……記住,手腳都麻利點,貴客們可等著你們洗刷嫌疑呢。」
「還有……」
他看向噶爾東贊等人,道:「諸位貴客,為了你們的清白,還請你們允許我們能搜一下身……」
使臣們都連忙看向他們的領頭,誇蒙臉色難看,噶爾東贊也蹙眉抿了抿嘴,可最終,他們都沒有拒絕。
不是他們不想拒絕,而是林楓的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並且林楓的推斷有理有據,線索直接指向的就是他們,他們若拒絕,那就著實顯得心虛了,後續東宮侍衛恐怕會直接用強。
所以在結果註定的情況下,他們只能選擇同意。
蕭瑀看到這一幕,心中不由感慨,在真兇如此心機謀算的情況下,竟然真的被林楓硬生生找到了線索與突破口,果然,只有叫錯的名字,沒有喊錯的諢號。
就這樣,在眾人焦急的等待之下,時間過去了一刻鐘。
而就在這時,一道呼聲忽然從外面傳來——
「嫁衣!找到嫁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