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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9.第149章 結案!真兇揭曉!極致的反轉!

  第149章 結案!真兇揭曉!極致的反轉!(二合一)


  看著慧智尷尬的臉色通紅的模樣,半月庵的尼姑們都不由掩嘴偷笑,剛剛慧智對靜蘭是如何咄咄逼人、如何嘴不留情的,她們可都看在眼裡。


  只是她們沒有辦法反駁,只能在心裡氣憤焦慮,現在林楓幫她們出了氣,她們看向林楓的神色,都充滿著善意與感激。


  哪怕是靜慈師太,看著林楓的神色都十分感激,覺得林楓搶走了她們半月庵的佛女,似乎也不是什麼不能接受的事了。


  蕭蔓兒更是靈動的眼眸里,閃爍著明亮的光芒,眉眼彎彎,充滿著笑意。


  林楓被眾人用感激的目光注視,只是輕輕一笑,他說道:「兇手故意大腳穿小鞋,明擺著就是為了通過鞋子誤導我們的判斷,也就是說……在行兇之後,她絕不會留著那雙鞋子。」


  「否則的話,一旦被我們找到她作案時穿的鞋子,那她直接就暴露了,還如何隱藏自己?」


  「所以,兇手作案時穿的鞋子,要麼被她藏了起來,要麼用來陷害其他人了……而無論是哪種情況,都意味那雙鞋子,已經不具備充當判斷兇手身份證據的資格了。」


  一邊說著,林楓一邊看向神情仍舊尷尬的恨不得用腳指頭摳出一座佛殿的慧智,道:「因此,你們在靜蘭師太房間里發現的濕鞋子,無論上面是否有苔蘚,都已經無法作為證據了。」


  「靜蘭師太自然也就沒有了嫌疑……本官在讓你們找尋鞋子時,並不知道腳印的事,所以這一次,確實是本官錯了,但斷案就是如此,在沒有掌握足夠的線索時,走彎路,做多餘的事,也是不可避免的。」


  「不過只要我們在發現新的線索后,能及時轉變思維,敢於否定之前的結論,不會一錯到底,那就不會對真相有什麼影響。」


  慧智沒想到林楓會主動承認之前的判斷有誤,她眼中充滿著詫異與意外,沉默了片刻后,終於是長長吐出一口氣,點頭道:「貧尼明白了,剛剛貧尼對靜蘭的懷疑,確實錯了。」


  林楓笑了笑,說道:「其實你會懷疑靜蘭師太,也很正常,畢竟靜蘭師太可是兇手精心選擇的替罪羊。」


  「她的鞋子正好與腳印相契合,而且門前還有苔蘚,早上又恰巧濕了鞋子,如此符合兇手的情況,說是巧合誰又能信?只可惜……」


  林楓笑道:「這世上沒有完美的犯罪,她只知道大腳穿小鞋可以隱藏自己,卻不知道腳印能夠傳遞的信息,遠遠超過她的想象。」


  眾人聞言,都不由點著頭。


  但她們很清楚,腳印能傳遞的信息再多,也要有人能看出這些信息才行。


  也就是這個案子遇到了林楓,否則換做其他人的話,可能靜蘭真的就要被直接帶走,嚴刑逼供了。


  所以不是真兇不夠狡詐,只是她很不幸,遇到了林楓。


  或者說,是靜蘭很幸運,遇到了林楓。


  林楓看向靜蘭,道:「靜蘭師太,伱這段時間可曾得罪過誰?」


  靜蘭明白林楓的意思,她認真思索了片刻,旋即搖頭:「貧尼一直與人為善,並未與他人發生過衝突。」


  林楓聞言,若有所思道:「如此看來,真兇會選擇靜蘭師太,是因為其他原因,不是單純的報復……」


  靜蘭不由蹙眉道:「雖然現在排除了貧尼的嫌疑,破壞了真兇的誣陷計劃,可我們對真兇的身份仍舊一無所知,想要找出她,也不知要等到何時?」


  「那錦雲袈裟現在更是毫無影蹤,一旦袈裟丟失的事情被陛下知曉,陛下必會怪罪下來,到時候……恐怕將是我半月庵的滅頂之災。」


  其他人聞言,臉色也都蒼白了起來,人人眉頭緊鎖,一時間嘆息聲不斷響起,愁雲密布。


  兜兜轉轉,繞了那麼大一個圈子,耗費了那麼多心思,本以為馬上就能找到真兇,找回袈裟了,可結果,卻又回到了原地。


  真兇身份仍舊一無所知。


  而真兇找不到,被她藏起來的袈裟就更不會被找到。


  眼見饒是林楓都沒有任何收穫,她們內心都不由揪了起來。


  「怎麼辦?我們不會真的找不回袈裟吧?」


  「剛剛我們搜查了所有人的房間,都沒有發現袈裟,這說明兇手將袈裟藏的十分隱蔽,不找出真兇,根本就不可能找回袈裟!」


  「可真兇究竟是誰啊?連林寺正出馬,現在都只能破壞真兇陷害師叔的計劃,而無法揪出真兇來……這真兇還能找到嗎?」


  「是啊,唯一能夠當成線索的鞋子都沒用了,真兇穿的鞋子還是假的,她根本就沒有留下任何證據,怎麼找啊!」


  「那該怎麼辦?我們難道就這樣等著陛下雷霆震怒嗎?」


  尼姑們焦急的直跺腳。


  普光寺的德渺等僧人見狀,彼此對視了一眼,眉頭也都緊緊皺了起來。


  他們此來就是來取錦雲袈裟的。


  若是無法將錦雲袈裟取回,陛下安排的任務也就沒法完成,到時候只怕不僅半月庵會遭殃,他們普光寺也得受到牽連。


  明明他們什麼都沒幹,卻也要受到牽連,這讓德渺都覺得很無奈,這算不算躺著也中箭?

  林楓看著一副愁雲慘淡模樣的眾人,忽然笑了起來,道:「本官應該沒說我找不出兇手吧?你們怎麼自己先放棄了?」


  「什麼?」


  眾人聽到林楓的話,先是一怔。


  而當他們明白了林楓的意思后,都猛的抬起頭,連忙緊緊地看著林楓。


  靜慈師太忍不住道:「林寺正,你的意思難道是說……你,你有辦法找出真兇?」


  尼姑們聞言,都不由緊張了起來,心直接懸了起來,哪怕是德渺、慧智慧源,都滿懷緊張與期待。


  林楓迎著眾人緊張期待的視線,微微頷首,道:「你們先別急,且聽本官繼續分析。」


  眾人忙小雞啄米的點頭。


  林楓道:「在案發現場,本官不僅看到了兇手的腳印,也發現了兇手拖拽慧雲師太的痕迹。」


  靜蘭和蕭蔓兒三人聞言,回想起案發現場十分明顯的痕迹,都連忙點頭,她們也看到了這些。


  林楓說道:「兇手趁慧雲師太不注意,直接將繩子套在了慧雲師太的脖子上,然後用力向後拖拽慧雲師太,想要直接將慧雲師太勒死。」


  「慧雲師太為了活命,自然會反抗,因此在地面上,就出現了一道長約一尺,深約一寸的拖拽與蹬踹痕迹。」


  「只是當拖拽痕迹停止時,蹬踹痕迹仍舊存在,且蹬踹痕迹並不多,與其他地方的痕迹一樣……這讓本官意識到,要麼是慧雲師太在那時正好咽氣,要麼是兇手見慧雲師太反抗太劇烈,不容易將其直接勒死,所以換了另一種方式。」


  靜慈師太忙問道:「結果呢?是哪種情況?」


  「本官一開始也沒法確定是哪種情況,但痕迹是在楊樹下消失的,且周圍地面上再無搏鬥痕迹,所以本官便想,兇手若換了方式,也肯定是藉助了楊樹,所以本官便爬到了楊樹上檢查。」


  聽到林楓的話,靜蘭恍然道:「原來林寺正那時爬樹,是為了驗證慧雲師太究竟如何死的?」


  林楓微微點頭,繼續道:「本官爬到楊樹上后,便發現了楊樹一根十分粗壯的樹枝上,有一道明顯的磨損痕迹,那痕迹的粗細與慧雲師太被吊著的繩子一樣粗,本官這才確定……兇手到了楊樹下后,見慧雲師太沒法輕易勒死,便直接將繩子繞過了樹枝,然後用力向下拉動繩子,將慧雲師太給直接拉了起來。」


  「慧雲師太在半空中被繩子綁著脖子,腳下沒有借力的地方,再也無法反抗,就這樣被活活勒死。」


  眾人聽著林楓的話,腦海中浮現當時的畫面,都不由覺得脖子很疼。


  她們能夠想象到,慧雲掙扎了那麼久,可最終仍是被勒死,內心會有多憤怒,多絕望。


  怪不得慧雲的表情那麼猙獰恐怖,這是帶著無盡的怨意啊。


  林楓看向眾人,繼續道:「兇手將慧雲師太拖拽了足足一尺多遠,都沒有殺死慧雲師太,最後不得不將慧雲師太吊起來才成功殺了慧雲師太……這足以說明兇手在行兇時,並不順利。」


  「慧雲師太的掙扎與求生的執念,超出了兇手的預料,因此兇手在殺人時,應該也頗為狼狽……而這種超出預料的狼狽和費力,終究是讓兇手在現場,留下了線索!」


  「線索!?」


  靜慈聽到這個兩個字,猛的抬起了頭,她看向林楓,道:「線索!?兇手除了腳印外,還留下了別的線索?」


  眾人也都緊張的看著林楓。


  便見林楓微微點頭,說道:「不錯,兇手的確留下了線索……而且還是很有意思的線索。」


  「有意思?」眾人一怔,不明白林楓的意思。


  林楓沒有賣關子,直接道:「本官在那棵吊死慧雲師太的楊樹的主幹上,發現了一些白色的粉末。」


  「白色的粉末?」靜蘭心中一動,忙說道:「難道是灑在慧雲房間柜子旁的麵粉?」


  眾人一聽,也都想起了麵粉的事。


  正因為那麵粉,才讓林楓確定慧智與慧源是慧雲的同謀,知道慧雲去偷取袈裟的事。


  難道真兇在殺害慧雲時,就已經準備好麵粉了?


  「不是。」


  可林楓卻直接搖頭,道:「慧雲師太房間里的麵粉無色無味,可我在楊樹的樹皮上發現的白色粉末,卻有著明顯的香味。」


  「香味?」眾人一愣。


  林楓看著她們,說道:「那是蘭花的香味,若是本官所料不錯的話……那應該是某種水粉。」


  「水粉!?」


  靜慈師太等人一聽,都不由一怔。


  水粉她們當然知道是什麼。


  胭脂水粉,作為愛美女子常用的護膚用品,哪怕是尋常人家的女子,都會有一些廉價的胭脂水粉。


  可她們不明白的是……這種水粉,尋常人家的女子會有,但她們半月庵卻是沒有的。


  身為出家人,根本沒人會濃妝艷抹,那是六根不凈!


  所以,兇手的水粉是哪裡來的?


  靜慈師太將自己的疑惑說給了林楓。


  林楓聞言,卻是笑道:「師太,你這不是已經把答案說出來了嗎?」


  「什麼?」靜慈師太一愣,她沒明白林楓的意思。


  可這時,心思敏銳的蕭蔓兒,忽然眸光一閃,她忙說道:「難道……是香客!?」


  「什麼?香客?」靜慈師太猛的瞪大了眼睛。


  靜蘭眸光一閃,她忽然想起林楓在回來的路上,向她詢問過香客的情況,她雙眼一亮,難道那個時候,林楓就是在確定真兇的身份?


  其他的尼姑們,也都先是一怔,繼而紛紛面露驚色。


  「對啊,我們都是沒有水粉的,可是香客不是出家人,她們是可以抹水粉的!」


  「難道真的是香客?」


  尼姑們一邊議論著,視線一邊不由自主的,看向那三個之前一直沒受關注的香客。


  慧智與慧源雙眼發亮,慧智道:「肯定是她們!昨晚半月庵內,只有她們三個不是出家人,只有她們有胭脂水粉!」


  慧源也點頭道:「林寺正說水粉的味道是蘭花香的,所以只要我們去聞她們身上的味道,誰的胭脂是蘭花香的,那誰就是真兇!」


  聽到慧智與慧源的話,饒是和她們不對付的半月庵的尼姑們,也都不由重重點頭。


  臉上頓時充滿了激動之色。


  從對線索的一無所知,到現在似乎直接就要找到兇手了,這讓她們沒法不激動。


  一時間,之前只是在一旁看戲的三個香客,瞬間就被尼姑們包圍了。


  這也讓她們三人臉色都是一變。


  「不是我,我來這裡吃齋念佛,根本就不會抹胭脂水粉,我連胭脂水粉都沒有帶來。」一個二十餘歲的女子連忙搖頭。


  她的身旁是一個穿著灰色衣袍,年齡三十餘歲的看起來比較高壯的女子,她也搖頭道:「也不是我,雖然我有胭脂水粉,可我並沒有使用……不信你們來聞一聞,我身上沒有任何味道。」


  在她的右側,也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女子,這個女子身材較胖,她臉色緊張,道:「雖然我抹了胭脂水粉,可我沒有殺人,兇手不是我!」


  三人全都搖頭。


  看到這一幕,林楓神色並無意外,兇手會直接承認自己是真兇,那才奇怪。


  他說道:「三位可否介紹一下自己?」


  二十餘歲的女子忙道:「民婦汪倩,揚州人士,素聞半月庵靈驗,所以前來求子。」


  三十多歲的高壯女子道:「民婦韓霜霜,祖籍益州,此番來半月庵,是為家中婆婆祈福,希望婆婆早日康復。」


  最後一個胖女子,也連忙道:「民婦孫芸,家住長安,此番來半月庵,是為了家中夫君祈福,希望夫君此番科舉能夠高中。」


  林楓聽著她們的話,視線在她們身上掃過。


  他沉吟片刻,說道:「樹上的水粉粘的不少,應該是兇手的水粉盒被撞開了,導致水粉不小心粘在了樹皮上……不出意外,兇手隨身攜帶的水粉可能都灑光了,就算搜你們的身也未必能搜到那盒水粉。」


  聽到林楓的話,半月庵的尼姑們臉色不由一變。


  慧源忍不住道:「若是水粉都灑沒了,那我們還怎麼確定水粉究竟是誰的?」


  「總不能將她們三個都抓起來,嚴刑拷打吧?」


  汪倩三人一聽,臉色都不由緊張蒼白了起來。


  汪倩連忙道:「林寺正,你不能抓我們,民婦真的不是兇手,你若抓了我們,一旦消息傳出去,我們還怎麼做人啊!」


  韓霜霜也連忙點頭:「沒錯,吐沫星子都會淹死我們的。」


  胖女子孫芸臉色煞白:「若是夫君聽說了民婦被抓起來的事,肯定要休了民婦,你不能這樣做!」


  靜慈聽著她們的話,慈悲的她心中也十分不忍,她說道:「的確不能如此簡單粗暴的抓人,這會害了另外兩個無辜者。」


  一旦抓了她們,悠悠之口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人,世人的嘴往往不會追求真相,他們只會追求吸人眼球,怎麼誇張怎麼說,可殊不知,他們這樣一說,會害多少無辜之人。


  更別說衙門那種地方,誰進去都得扒一層皮,這些女子怎麼能承受得住?

  半月庵的尼姑們,也都面露糾結。


  抓吧,會害了另外兩個無辜女子。


  不抓吧,總不能將兇手給放了吧?


  一時間,她們都糾結了起來。


  林楓看著這一幕,不由笑道:「你們為何會認為本官就要抓人呢?難道你們聽過本官之前曾隨便抓人,然後嚴刑拷打過誰的事迹?」


  「這……」靜慈師太心中一動,連忙道:「難道林寺正還有辦法找出真兇?」


  眾人一聽,都滿懷期待的看向林楓,汪倩三人也忙緊張的看著林楓。


  林楓視線掃過汪倩三人,最終停在了汪倩身上,道:「本官之前說過,兇手想要成功殺害慧雲,還要將慧雲搬運到這裡,更要將慧雲搬到屋頂,沒有足夠的體力和力量是不行的。」


  「而你身體瘦弱,與法雲差不多,並且你的鞋子比起靜蘭師太的鞋子還要小,這說明你根本做不到大腳穿小鞋的事……綜合這一切,你的嫌疑自然可以直接排除。」


  汪倩聞言,臉上頓時露出激動之色。 她連忙向林楓行禮,滿是感激道:「多謝林寺正,你真的是一個好官。」


  林楓笑著搖了搖頭,視線又看向韓霜霜與孫芸,道:「你們兩人,一個體格比較高壯,一個身材比較胖,力氣和體力比尋常女子要強不少,所以你們是有機會將慧雲搬運過來的。」


  「同時……」


  林楓低下頭,看向兩人的鞋子,道:「你們的鞋子比靜蘭師太的鞋子都要大,也符合大腳穿小鞋的條件……因此,你們兩人都有嫌疑,所以需要更進一步的線索,來找出真兇究竟是誰。」


  聽著林楓的話,韓霜霜與孫芸臉色都是一變。


  韓霜霜道:「不是我!」


  孫芸也忙搖頭:「更不是我!雖然我有些胖,但胖不代表我就會殺人啊。」


  林楓說道:「你們別急,本官還有一個線索沒有說出來,等本官說完后,真兇是誰,自然就會明了。」


  「還有線索?」


  靜慈忍不住道:「還有什麼線索?」


  林楓笑道:「其實也不是新線索,還是它……」


  一邊說著,林楓一邊抬起手指,指向地面上的紙張。


  靜慈意外道:「腳印?」


  林楓點頭。


  靜慈皺眉道:「可林寺正剛剛不是說過,這腳印是兇手故意穿著小鞋子留下的嗎?根本就沒法根據它找出兇手嗎?」


  其他人也都疑惑的看著林楓,林楓明明不久前才解釋過這些,怎麼現在又要說這個當不了證據的腳印了?


  林楓笑道:「腳印大小,的確不能為我們提供兇手的線索,但並不代表它的其他信息,也一樣沒有用處。」


  「其他信息?」靜慈一怔:「這腳印剛剛你不是分析過了,還有什麼信息?」


  「信息可多了。」


  林楓看向眾人,道:「其實一個腳印,能為我們提供許多主人的信息,年齡,身高,體重,甚至性別都能體現出來。」


  「我們先拿性別舉例。」


  「男女因為生理結構不同,在走步時,留下的腳印也是不同的。」


  「比如說,男子身高比女子普遍要高,腳長而寬,小腳骨較長,骨盆高而窄,肌肉發達,髖圍小於肩圍,因而重心更高,跨步更大。」


  「在腳印上顯現的,就是步長更長,步寬更寬,起落腳有力,常伴有踏痕和蹬痕,壓痕深淺不均。」


  「而女子呢?」


  林楓故意頓了一下,給眾人消化的時間,才繼續道:「女子身高要相對矮一些,腳窄而短,小腳骨較短,骨盆低而寬,髖圍大於肩圍,因而重心會偏低,跨步更小。」


  「在腳印上體現的,就是步長短,步寬窄,因為重心低穩定性強,所以起落腳更平均,壓痕比較均勻。」


  說到這裡,林楓忽然看向靜蘭、法願和蕭蔓兒三人,道:「你們可否記得案發現場,兇手的那些腳印,是什麼樣子的?」


  聽到林楓的話,靜蘭和法願還在蹙眉回想。


  可蕭蔓兒卻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那雙剪水瞳突然瞪大了起來,整個人都是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


  「難道……」


  她突然看向林楓,道:「你當時說不合理,很矛盾……難道指的就是……」


  林楓眸光微閃,心中有些詫異。


  蕭蔓兒反應真夠快的,自己剛給提示,就明白自己意思了。


  他笑道:「看來蔓兒明白了,你不妨給大家說一下。」


  眾人聞言,視線都下意識看向蕭蔓兒。


  靜慈師太道:「蔓兒,你說說看,那些腳印怎麼了?」


  蕭蔓兒深吸一口氣,臉上帶著十分複雜的神情,說道:「林寺正在檢查過那些腳印后,曾經說過結論,他說……兇手的腳印長七寸,寬兩寸半,步長十九寸左右,步寬三寸許,腳尖與腳跟痕迹偏深,起落腳有力,有明顯的踏痕和蹬痕……」


  法願聞言,也點頭道:「林寺正的確說過這句話。」


  靜蘭同樣點頭。


  蕭蔓兒道:「當時我也觀察過了,那些腳印,確實踩踏的痕迹十分明顯,起落腳的地方踏痕與蹬痕明顯,且每個腳印的壓痕在細節處,都有一些不同,並不均勻……」


  「再加上這個腳印的步長與步寬……」


  蕭蔓兒一邊說著,一邊蹲下身將紙張連接好,她說道:「這兩個腳印的距離寬度,是林寺正一比一復刻出來的,就是兇手一步正常的步長與步寬。」


  「我的鞋子比靜蘭師太的要大一些,你們且看我走一步的情況……」


  說著,蕭蔓兒一腳踩在了一個腳印上,然後自然邁出另一隻腳。


  她說道:「你們看,我的另一隻腳邁出后,是在這兩個腳印之間的,也就是說,這個腳印的步長與步寬,明顯比我要更長更寬,並且比例明顯也和我的不同,我的步長與步寬正如林寺正所言,更短更窄。」


  「可兇手卻與我正好相反,再結合林寺正剛剛所說,男子的步長更長,步寬更寬,起落腳有力,常伴有踏痕和蹬痕,壓痕深淺不均……這一切,都與現場的腳印完全一致!」


  「所以……」


  蕭蔓兒這一刻,語氣都有著不確定和覺得荒謬了,她說道:「如果按林寺正所言,兇手的腳印完全符合男子的特徵,那他就不該是女子,而是一個男人!」


  「什麼!?」


  「男人!?」


  聽著蕭蔓兒的話,在場所有人都懵了。


  靜慈師太愣在原地,靜蘭師太一臉茫然。


  慧智和慧源更是目瞪口呆。


  哪怕是德渺等人,都在這一刻覺得腦子嗡嗡直響。


  昨夜半月庵只有香客和尼姑在,而香客也都是女子……並且昨夜根本就沒有人離開過。


  所以兇手怎麼可能會是男人?


  都是女子的半月庵內,哪來的男人啊?


  這一刻,靜慈都覺得荒謬不已,她忍不住道:「林寺正,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


  眾人一聽,都忙看向林楓。


  卻見林楓緩緩道:「話語可以騙人,但腳印不會騙人。」


  「兇手可以通過穿小鞋的方式,改變自己的腳印大小,可步長步寬,腳印壓痕,他卻無法改變。」


  見林楓如此篤定,靜慈師太不由皺眉道:「可昨夜半月庵沒有男人在啊!怎麼可能會是男人作案?」


  林楓笑道:「師太你可以確定自己的弟子都是女子,但你怎麼就能確定……」


  他眯著眼睛,意味深長的看向韓霜霜與孫芸兩人,道:「來你庵內借宿的香客,就一定是女子呢?」


  眾人聞言,刷的一下,視線頓時齊刷刷落在了韓霜霜和孫芸身上。


  汪倩連忙後退一步,遠離了兩人,臉上充滿著驚悚的看著兩人。


  所有人視線,都不斷的打量著她們。


  而韓霜霜和孫芸見狀,彼此看了對方一樣,也都連忙驚恐的遠離了對方。


  那樣子,似乎生怕和對方距離太近,會有損自己的名聲。


  「不對啊!」


  慧智這時皺眉道:「如果她們中有人是男子,那一定有十分明顯的喉結,可你們看,無論是韓霜霜,還是孫芸,她們的脖子上看不出喉結來。」


  眾人聽到慧智的話,都忙看向兩人的脖子。


  旋即她們都是一愣。


  「的確沒有明顯的喉結。」


  「林寺正的喉結就很明顯,可她們都看不出來啊……」


  「這是怎麼回事?」


  「會不會是林寺正判斷錯了,這明明就是兩個女子,根本就不是男子。」


  「而且她們看起來,明明就是女子啊,怎麼可能會有一個是男人!」


  尼姑們都不知道該不該相信林楓了。


  著實是林楓的判斷,太有衝擊力了。


  靜慈看向林楓,道:「林寺正,你真的沒判斷錯嗎?」


  林楓說道:「喉結的確是男子的標誌之一,但沒有喉結,不代表就一定是女子。」


  「本官給你們普及一下知識吧。」


  「在六歲以前,喉軟骨一直在生長,這種情況下,男子的喉結也不明顯,男子真正開始發育喉結,是在青春期開始時……當然你們不用管青春期是什麼,你們只需要知道,男子的喉結變得明顯,是需要達到一定的年齡的。」


  「而只要在這個年齡之前,失去了雄性激素……比如說,閹割,做了太監,那麼哪怕歲數再漲,也不會出現明顯的喉結了。」


  「所以……」


  林楓抬眸,看向身體高壯的韓霜霜,緩緩道:「你其實就是太監吧?男子可以偽裝女子,但那種陰柔的氣質,不是輕易能模仿的出來的,若是太監的話,倒是不用刻意模仿就有那種氣質。」


  聽著林楓的話,眾人猛的將視線落在韓霜霜的身上。


  她們看著樣貌嬌美,甚至有些豐腴的韓霜霜,都是不敢置信的表情。


  「她,她不是女的?」


  「他是男人?」


  「不是男人,是太監!」


  「那有什麼區別,他真的不是女人?」


  小尼姑們覺得自己三觀受到了衝擊。


  而韓霜霜則抿著紅唇,皺眉道:「你為何會認為我是太監?為何不懷疑這個胖女人?」


  胖女人孫芸臉色一僵,她忍不住心裡咆哮:「我胖怎麼了?為什麼都要盯著我胖說我。」


  林楓緩緩道:「還是這個腳印。」


  「胖人因為身體肥胖,所以步伐比較緩慢,更加穩重,步長也更短,反而不容易出現蹬痕……這一切,都與現場的腳印不相符。」


  「而且步長和步寬,也與身高有著直接的關係,腿不夠長,想走出這種步長來都難……故此,綜合來看,只有你這高壯的身材,才能走出這樣的步伐。」


  慧智聽著林楓的話,直接冷眼看向韓霜霜,質問道:「慧雲真的是你殺的!?你真的是不是女人?」


  韓霜霜卻根本不理睬慧智,他只是看向林楓,道:「如果我不承認你的話呢?你要如何?」


  林楓笑道:「隨便讓人檢查一下你的身體,自然就能知道了……所以,你沒必要再否認,那毫無意義。」


  韓霜霜聞言,不由閉上了眼睛。


  他深吸一口氣,重新睜開了眼睛。


  而當他再度睜開眼睛時,眾人明顯感覺到他的氣質變了。


  原本柔弱的豐腴女子的氣質,陡然變得森冷了起來。


  韓霜霜自嘲道:「真沒想到,我自以為的萬全之策,結果竟然會敗在幾個不起眼的腳印上!」


  聽著韓霜霜的話,慧源不由瞪大眼睛,驚呼道:「你……你,你的聲音變了!」


  沒錯,韓霜霜的聲音,不再是那種溫溫柔柔的。


  而是直接變得十分尖銳,聽起來正如那些宦官的聲音。


  「你真的是太監!?」靜慈師太不由道。


  靜蘭也一臉的震驚,她只覺得自己活了幾十年,都不如這一刻給自己的情緒波動大,她忍不住道:「你……你究竟是誰?你一個太監,為何要假扮女子,為何要殺害慧雲?」


  韓霜霜聞言,視線看向林楓,他捏著蘭花指,笑道:「林楓,你不是厲害嗎?那你不妨猜猜我的身份,猜猜我為何要做這些事?」


  眾人聞言,忙看向林楓。


  「你以為我猜不出來?」


  林楓迎著韓霜霜的視線,淡淡道:「想要不留喉結,你一定是在青春期之前就閹割了。」


  「而根據你的歲數,你閹割時,至少是在二十多年前。」


  「那個時期,正是前隋掌控天下的時候。」


  「所以,你在那時閹割,毫無疑問,為的是去前隋皇宮裡做事……」


  韓霜霜聽著林楓的話,眼皮不由跳了起來,他雙手下意識握成拳頭,雙眼不由死死地盯著林楓。


  「然後呢?」他聲音彷彿從牙縫裡吐出。


  「然後?」


  林楓看著他,緩緩道:「還有什麼然後?前隋被大唐覆滅,你又殺人奪寶,奪走了陛下要給太子祈福的重要袈裟……這還不明顯嗎?」


  「韓霜霜……」


  林楓深吸一口氣,看著韓霜霜的眼睛,沉聲道:「你,前隋宦官,為舊主復仇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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