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9.第227章 法統來源
第227章 法統來源
在寶華鎮一戰戰敗后，常青丟掉了棲霞山，是故，帶兵退至湯山。
但隨後在明軍的攻勢下，湯山也是迅速失陷。
常青所部想要撤離湯山，剛下山沒多久，便被隨後殺至的明軍騎兵給殲滅在了湯山腳下。
隨後，明軍便開始集中兵力，向方山發起進攻。
結果就是，方山也沒能在明軍手底下堅持多長時間，便宣告淪陷。
最後，就是清軍防守最為嚴密的牛首山了！
……
鐘山上，看著鐘山腳下那密密麻麻的明軍兵馬，舒赫德和高晉臉上的表情滿是凝重。
因為，明軍在抵達鐘山腳下后，竟然沒第一時間向鐘山發起進攻。
而只是圍困！
這對舒赫德和高晉來說，實在不是什麼好消息。
怎麼說呢，明軍既然沒將主力用在鐘山，那必定是用在別的地方了。
而別的地方，無非也就是牛首山，方山等地！
瞬間兩人便意識到，明賊這是在對他們各個擊破啊！
隨著鐘山下匯聚來的兵力越來越多，舒赫德和高晉臉上的表情一點點變的比死了爹娘還要難看。
「明軍主力匯聚鐘山，那牛首山，方山方面的戰局……」
高晉在親衛的簇擁下，眺望鐘山腳下的明軍，臉色異常凝重的開口說道。
舒赫德深吸一口氣，面色同樣的凝重，只是開口說道。
「察泰和崇椿等部，怕是不好了！」
「還有常青那邊……」
兩人對視一眼，入眼的便是一張苦瓜臉。
……
「報太子殿下，我軍成功攻取湯山，殲滅清廷閔浙總督所部！」
「報太子殿下，方山即下，清廷江寧將軍崇椿授首！」
「啟稟太子殿下，我軍成功攻取牛首山，清廷西山健銳營都統察泰匹馬北逃……」
一道道捷報不斷的傳到朱靖垵耳朵里。
朱靖垵臉上的表情一直都較為淡定。
直到他聽到西山健銳營都統察泰再次逃跑的消息，他的臉上這才顯露出了一絲錯愕來。
「又跑了？這小子可真滑溜啊！」
長沙之戰，察泰跑了！
岳州之戰，察泰又跑了！
南京之戰，察泰雙跑了！
好小子，這是跑路跑出經驗了吧？
眯了眯眼睛，朱靖垵開口說道。
「一個敗軍之將，跑就跑了吧，改變不了大局！」
「傳令下去，收攏兵力，籌備對鐘山展開攻勢，奪回太祖皇帝之陵寢！」
朱靖垵話音落在，明軍諸將齊聲應喏。
隨即，便是萬眾一起高呼。
「萬勝！萬勝！大明萬勝！」
「驅除韃虜，恢復中華！」
「……」
……
聽著鐘山山腳下的明軍齊聲高呼。
鐘山的上清軍殘部臉上十分明顯的驚懼之色。
原因很簡單，現在江寧的戰局已經很明了了。
大清一敗塗地，再無翻轉的可能！
既然如此的話，那他們這些人繼續在鐘山上堅持抵抗，和等死有什麼區別？
高晉站了出來，站在了清軍面前，目光掃視一圈，開口說道。
「將士們，現如今天下板蕩，江寧淪陷，我等旗人國族，已經沒有退路了！」
隨著江寧外城內城先後告破，綠營兵早就各自逃散了。
現在仍然留在鐘山上，基本上都是大清的死忠八旗。
可即便如此，在聽到高晉的話之後，這些人臉上也是難免彷徨和無助。
高晉見此，目光掃視一圈，然後繼續說道。
「不妨直說，現在的江寧城對我等旗人來說，已經淪為了必死之地。」
「我等龜縮於鐘山之上，也不過是閉目等死而已！」
清軍聞言，士氣明顯更加低落了幾分。
但是，隨即便只見高晉語氣一轉，開口說道。
「但是，你們真的甘心嗎？甘心我等祖輩生活的江寧城就這麼被明賊奪走，甘心我等祖輩積攢下來的家業就這麼被明賊抄沒，甘心自己的妻女姐妹被明賊掠走凌辱？為奴為妾！」
「你們，真的甘心嗎？！」
高晉話音落下，四周清軍臉上的表情明顯變化。
怒火，正在積蓄著！
因為，高晉所說的這些，都和他們息息相關。
一張張臉上，彷彿寫滿了不甘心。
高晉見此，直到火候差不多了，再次開口朗聲說道。
「既然不甘心，那就各自握緊你們手中的兵器，做好廝殺的準備！」
「咱們現在在鐘山，身後就是明孝陵，本督就不信明賊敢對著孝陵開炮。」
「只要明軍不敢開炮，那就沒什麼可怕的！」
「說起肉搏廝殺來，我大清又豈會怕了明賊？」
「弟兄們都做好準備，讓明賊見識見識咱們旗人的血性！」 高晉咬牙切齒的說道。
他的聲音落下，只見面前的旗人們高聲疾呼。
「萬歲！萬歲！大清萬歲！」
「殺明賊，報大清！」
這些江寧八旗的八旗兵都已經做好了廝殺的準備，想要和明軍搏命。
……
鐘山腳下，朱靖垵騎馬而來。
他騎在馬背上，眺望鐘山的方向，眼神微微眯起。
「啟稟殿下，我軍已經將鐘山包圍，隨時可以發起進攻，收復太祖皇帝陵寢，還請太子殿下下令！」
劉明佑來到朱靖垵面前，開口請戰道。
朱靖垵眼睛微微眯起，繼續眺望鐘山，眼神有些複雜。
「清虜兵馬佔據了鐘山，這是打定了主意我大明會投鼠忌器，不敢炮擊孝陵啊！」
對於這一點，朱靖垵現在很頭疼。
但是，像是炮擊孝陵這樣犯天下之大不諱的事情，朱靖垵也是不敢做的。
要知道，現在大明起兵之後，之所以能這麼順利的橫掃南方半壁。
朱靖垵這個穿越者的個人能力是一方面。
可朱家父子是大明宗室之後，有朱元璋這麼一位牛掰的老祖宗，絕對也是重要原因之一。
無他，名正言順爾！
正是因為名正言順，明軍在打出局面之後，所過之處，才能幾乎沒有任何阻礙的地方賓服，紳民歸心。
很少發生降而復叛的事情！
正是因為名正言順，這才能使得朝中的文臣武將，都認為老朱家坐天下是理所當然的。
沒人敢於挑戰皇權，最大程度上的保證了大明內部的穩定，不會爆發內亂！
也正是因為名正言順，這才有了人心所向。
而這就是法統的必要性！
而孝陵里埋著的老朱同志，便是朱靖垵父子統御天下的法統來源。
這樣的情況下，朱靖垵要是還下令炮擊孝陵，那可就是實實在在的不肖子孫了！
田文常聞言，只是開口說道。
「殿下，即使不能使用火炮，我軍將士也有把握可以攻取鐘山，殲滅鐘山上的清虜殘兵。」
朱靖垵聞言，深吸一口氣，點點頭說道。
「也就只得如此了！」
「傳令我軍將士，立即向孝陵發起進攻，定要奪回被韃虜佔據的孝陵。」
明軍諸將聞言，抱拳而去。
很快，明軍便組織起了對孝陵的攻勢。
喊殺聲中，明軍將士手持冷兵器，向著孝陵殺去。
為了不驚擾孝陵，明軍這次十分罕見的沒有在步兵發起進攻前，用火炮來進行火力掩護。
甚至就連火槍都沒有動用，被派上去攻取鐘山的，清一色的冷兵器部隊！
重甲，刀矛，將是此戰的主體！
……
左國梁作為新降之將，他主動請命，擔任大軍前鋒，想要立一個投名狀。
朱靖垵並沒有拒絕，順水推舟便應許了下來。
看著勉強高聳巍峨的鐘山，左國梁大聲呼喊道。
「弟兄們，隨我來！！」
「攻下鐘山，收復孝陵，向太子殿下證明我們也不是孬種！」
在他身後，是黑壓壓的江寧城防營的士卒。
大聲喊殺，士氣沸騰的向著鐘山衝去。
「萬勝！大明萬勝！」
「驅除韃虜，恢復中華！」
這些人只是剪了條辮子，甚至連衣服都沒換，但和之前比起來，卻像是換了個人。
士氣非常的高昂！
鐘山上的清軍見明軍發起進攻，也是開始準備戰鬥。
轟隆隆！轟隆隆！
炮擊聲響起，一門門江寧八旗所用的神威無敵將軍炮瞄準正在向前殺來的明軍陣列，開始投送火力。
明軍出於顧忌，不敢向孝陵的方向開炮，怕驚擾了孝陵。
但是，鐘山上的清軍卻不會有這麼多顧慮。
在沒有明軍的火炮進行火力壓制之後，清軍的火炮肆意的噴吐著火舌。
一發發炮彈飛來，在明軍陣列中犁出一道道溝壑。
殘肢斷臂飛舞！
朱靖垵不忍直視，隨即開口說道。
「撤下來！」
「傳令給我軍前線部隊，讓他們立即撤下來，調整陣型，以隊為單位，結鴛鴦陣，用散兵線向前進攻。」
左國梁那在敵人的炮火面前，列出密集陣列的操作簡直令朱靖垵感到智熄。
也就是左國梁是新降之人，對明軍的戰法戰術不了解，朱靖垵沒辦法去責怪於他。
要是明軍中的哪個老將敢做出這樣的操作，朱靖垵肯定不介意讓他立刻滾去軍校進修。
用密集陣列去承受敵人的炮火打擊，這可是戰場上的大忌！
左國梁所部在投降大明之後第一次上戰場，劈頭蓋臉的便吃了清軍一輪炮擊。
傷亡相當的慘重。
在接到朱靖垵的命令之後，他們這才著手後撤，重新整理隊形，籌備第二次攻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