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第161章 奉天討胡檄布四方諭

  第161章 奉天討胡檄布四方諭


  李沐聞言，點頭，語氣十分堅定，沒有絲毫的猶豫說道。


  「對，你一點機會都沒有！」


  「大都督現在的優勢實在是太大，現在大明軍中，幾乎所有的領兵將領都曾經在大都督手下聽令過。」


  「幾乎全部的士兵，都曾經在大都督的領導下作戰過。」


  「現在大明所佔據的兩廣的地盤，幾乎是大都督親自帶兵打下來的。」


  「負責征討湖南和貴州的兵馬，也都是大都督的部將。」


  「甚至，就連現在大明的錦衣衛都指揮使，都是大都督的秘書出身。」


  「靖崖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不等朱靖崖回答，李沐便接著說道。


  「這意味著，我大明幾乎全部的軍隊，都在大都督的掌控之下。」


  「包括監國行轅的戍衛部隊，也依舊是屬於大都督轄制，只是大都督知道分寸，從來沒有對戍衛部隊伸過手而已。」


  「說句不好聽的，現在在大明軍中，監國殿下的令旨都不一定有大都督的手令管用。」


  李沐實在是太知道朱靖垵對於軍隊的控制力究竟有多強了。


  說罷這些，李沐深深的吐出一口濁氣，然後接著說道。


  「其實不光是軍方，還有朝中的大臣們，也多是站在大都督那一邊的。」


  「包括你外翁我，也是大都督的故舊。」


  「如果你要和大都督爭位，外翁同樣也只會選擇站隊大都督，而不會站隊你。」


  朱靖崖雖然是李沐的外孫，但李沐也有自己的兒孫，他不會為了外孫繼位的那一絲虛無縹緲的希望，就將自己全家都給壓上去的。


  畢竟，奪位這事情一但站隊失敗，那是要全家一起上路的。


  可沒有後悔可言！


  朱靖崖聞言，臉上的表情明顯一滯，隨即便是震驚、不敢置信，以及沮喪。


  他沒想到，竟然就連自己的外翁都不站在自己這一邊！

  隨即，便見李沐接著說道。


  「就這，你們怎麼和大都督爭？」


  「靖崖，聽外翁的一句話，收起你全部的小心思，就按照監國殿下的意思去做，好好讀書，不要想那些有的沒的。」


  「你能明白外翁的意思嗎？」


  「你們爭不過的！監國殿下也不會允許你們去爭。」


  「如果你真的表現出了爭位的野心，最先教訓你的絕不會是大都督，而是監國殿下。」


  怎麼說呢，朱靖垵即使是知道自己的小兄弟們不安分，他也不會出手教訓這些小兄弟。


  因為，他也要顧及朱簡灼的想法！


  畢竟，老朱還沒死呢，你就要拿老朱的兒子開刀，你讓老朱怎麼想？

  但同樣的道理，為了避免朱靖垵多想，為了讓自己的兒子們將來不會骨肉相殘。


  一但有人冒頭，表示要爭位，朱簡灼就會第一個教訓他。


  畢竟，當爹的教訓兒子，最多讓兒子吃吃苦頭。


  但要是等到兄弟自己動手教訓，那會下手多重可就沒個一定了。


  這其實就是朱簡灼和朱靖垵父子之間，不會明說的小默契。


  朱靖崖聞言，苦笑一聲，點頭道。


  「外翁放心，我明白了！」


  「我今後一定聽父王的話，好好讀書，不會再去想那些有的沒的了。」


  李沐見此，這才滿意的點頭道。


  「如此就好！」


  「記住外翁的這句話，知足才能常樂！」


  「你只要乖乖的老老實實的讀書做學問，扮演好自己乖兒子好弟弟的角色，將來一個富貴王爺是沒跑的。」


  「沒必要為了那一絲不切實際的希望，就將自己的小命作為籌碼，押到一場必輸的賭局中去……」


  兩人這邊剛結束交談，便見李氏帶著幾名侍女，端著茶壺從外邊走了進來。


  「大都督命人送來了送來了幾罐西洋茶，說是讓我們可以嘗一嘗，我命人泡了些，父親和靖崖都嘗嘗吧！」


  李氏端著托盤走了進來，托盤上是幾杯黑色的咖啡。


  除此之外還有方糖和牛奶！

  李沐看到了李氏手上端著的咖啡，只感覺一陣腦仁疼。


  這東西怎麼說呢，李沐覺得它還不如廣東的涼茶好喝呢。


  一股子怪味，都快苦死了。


  見自己女兒要將咖啡端到面前來，李沐果斷開口說道。


  「我就不必了，你們喝吧！」


  「這西洋茶大都督給我也送有，味道有些一言難盡，你們不一定能喝的慣。」


  其實吧，咖啡這玩意朱靖垵自己也喝不慣。


  否則的話，他也不會拿著咖啡到處送人了。


  李氏聞言，表情明顯有些錯愕道。


  「是嗎？那我可是得好好嘗嘗了。」


  「這西洋茶到底有多難喝，能得到父親的如此評價。」


  李氏給自己和朱靖崖各自端了一杯，端起咖啡抿了一口。


  隨即，她的眉頭便蹙了起來，開口說道。


  「這玩意……確實不好喝！」


  「哪怕是加了糖和牛奶，這苦味也蓋不住。」


  倒是一旁的朱靖崖喝了一口咖啡之後，露出一個奇異的表情來。


  「娘親，外翁，我喝著還可以，這西洋茶的回味挺香醇的，有點意思。」


  說罷，朱靖崖連著喝了好幾口，眼神越來越亮。


  李沐見此，忍不住開口提醒道。


  「靖崖你少喝點，聽大都督說，這西洋茶是提神用的，喝多了小心晚上睡不著。」


  朱靖崖聞言，點了點頭，但喝咖啡的動作卻是沒停……


  ……


  大都督府，后宅！

  朱靖垵懷中抱著許久未見的何毓秀和曾媛媛，三人夫妻生活結束，雲消雨散之後，一起躺在床上，輕聲說著體己話。


  「這一年來本督在外率軍征戰，實在是冷落了兩位美人。」


  「委屈你們了！」


  朱靖垵溫聲說道。


  對於自己的女人，朱靖垵還是很溫柔的。


  他的冷酷和殺伐從來都只針對敵人。


  兩人的兩張俏臉上殘餘著事後的紅霞，埋首在朱靖垵懷中。


  何毓秀輕聲說道。


  「大都督當以國事為重，豈能在我等婦人身上兒女情長，耽擱時間？」


  「若是因為我等而耽誤了朝中政事，反而是我等的罪過了……」


  另一邊的曾媛媛也是輕輕嗯了一聲，軟軟的小奶音聽的人食指大動。 朱靖垵緩緩的嗯了聲，輕輕的揉了揉兩人的小腦袋，開口說道。


  「你們實在是太懂事了，懂事的讓本督都感到心疼……」


  ……


  另一邊，監國府邸，主卧。


  朱簡灼還未睡去，他坐在書桌后，批閱著奏章。


  自行轅開始東遷以來，大明的政務便開始堆積，朱簡灼一直來不及處理。


  直到現在行轅在廣州安頓了下來，朱簡灼剛有時間，便開始繼續處理起了政務。


  「殿下，時候不早了，該休息了！」


  王妃劉氏緩步走到朱簡灼身邊，輕聲說道。


  朱簡灼搖了搖頭道。


  「現在才亥時初，還早，不急！」


  「孤王再多批閱幾本奏章吧，我大明初立，根基尚且不穩，孤王現在可沒有偷懶的餘地。」


  劉氏溫聲說道。


  「政務的事情不著急，大不了交給內閣和垵哥兒他們去處置就好了，你是監國，做好統籌，垂拱而治即可，別累壞了身子。」


  朱簡灼的身材較胖，難免會有三高之類的富貴病。


  平常時候倒是沒事，可要是熬夜時間長了，朱簡灼的身體是扛不住的。


  朱簡灼聞言，深吸一口氣道。


  「這天下都擔在我的肩膀上，扛不住也得抗啊！」


  「沒幾天就要過年了，我總不能將這些政務給積壓到年後去。」


  朱簡灼在處理政務這方面是很勤奮的，較之崇禎也不遑多讓。


  因為，他對於自己屁股底下的位置，比崇禎還要惶恐……


  ……


  大明崇禎一百五十年，大年初一！


  朱簡灼於廣州城內召開大朝會，大明的文武百官，只要在廣州的，全部出席。


  大朝會上，在和百官一起祭拜天地祖先之後，朱簡灼接連頒布了三道令旨。


  首先，第一道令旨便是下令免除大明控制區內的百姓一年稅賦。


  算是大明新立之後，對天下百姓的恩賞。


  在打下廣州，抄沒了廣州八旗的旗田旗產之後，大明收穫頗豐。


  再加上有廣州這個口岸存在，更是能為大明源源不斷的提供關稅。


  現在的大明並不缺錢。


  是故，朱簡灼乾脆下令免了百姓的一年稅賦，以示恩賞，用於拉攏民心。


  第二道令旨，朱簡灼下令要在廣州城開科取士，準備舉辦科舉。


  到時候，天下士子都能來參加！

  且大明同樣承認滿清那邊的功名，滿清的進士來參加科舉，大明可以將其直接授官。


  舉人來參加科舉，直接考進士就行。


  秀才來參加科舉，也是可以直接考舉人。


  第三道令旨，則是一篇檄文，一篇名為《奉天討胡檄布四方諭》的檄文。


  「承天應民大明監國興王，為奉天討胡，檄布四方。」


  「若曰：嗟爾有眾，明聽予言！予惟天下者，漢家之天下，非胡虜之天下也；衣食者，漢家之衣食，非胡虜之衣食也；子女民人者，漢家之子女民人，非胡虜之子女民人也。」


  「慨自滿洲肆毒，混亂中國，百四十年，而中國以六合之大，九州之眾，一任其胡行，而恬不為怪，中國尚得為有人乎？」


  「妖胡虐焰燔蒼穹，淫毒穢宸極，腥風播於四海，妖氣慘於五胡，而中國之人，反低首下心，甘為臣僕，甚矣哉！中國之無人也！」


  「……」


  「蓋今天下至今而猶不知變計，當同心戮力，奉太祖高皇帝之志，掃蕩胡塵，解下首之苦，預期肅清胡氛，同享太平之樂。順天有厚賞，逆天有顯戮。布告天下，咸使知聞。」


  （PS：本來想抄全文的，但太長了，怕你們噴我水，所以就節選了一段，待會兒作者把全文發書評區，感興趣的可以看看去。）

  不用懷疑，這篇檄文就是出自朱靖垵之手。


  他抄的太平天國的《奉天討胡檄布四方諭》，只是稍稍改了幾個字眼，就拿出來用了。


  朱靖垵要用這篇檄文，來表明大明始志北伐，絕不偏安的態度。


  進而來振奮天下人心！


  待朱簡灼身邊的大太監楊和宣讀完三道令旨，朗誦完《奉天討胡檄布四方諭》，朝堂上下，響起了一陣陣山呼萬歲的聲音。


  「大明萬歲！監國殿下萬歲！」


  「大明萬歲！監國殿下萬歲！」


  「……」


  無數人都在一起高呼。


  聲音傳遞到監國行轅外，隨即，廣州城內外也是隨即響起了萬歲的山呼。


  等萬歲的山呼聲停下，楊和尖細的嗓音再次響起。


  「殿下有旨，諸位臣公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緊接著，朱靖垵自朝班中一步邁出，開口說道。


  「啟奏父王，兒臣有本要奏！」


  朱簡灼見此，只是微微頷首道。


  「講！」


  朱靖垵開口說道。


  「如今我大明光復，克複兩廣，兵鋒所向，擋者披靡，大軍所至，百姓歸附，士紳跪迎，實乃殿下聖德，人心所向。」


  「兒臣懇請父王繼皇帝位，以顯光復之志，以定四海之心！」


  在上次探明了朱簡灼的口風之後，朱靖垵便開始籌備勸進事宜。


  這次大年初一的大朝會，就是他所選定的時機。


  等三辭三讓的程序走完，時間差不多能到二月初二龍抬頭。


  相傳當年劉邦就是在這一天祭告天地，然後登基稱帝的。


  其實，按照規矩來說，朱簡灼要登基，時間該向朱元璋看齊，而不是向劉邦看齊的。


  但無奈，史書上關於朱元璋登基的日期，只寫了是在正月，而沒寫具體幾號。


  是故，朱靖垵和朱簡灼商議后，便決定將日子定在二月初二龍抬頭這一天。


  朱靖垵話音落下，他提前安排好的臣子們迅速跟上，齊聲道。


  「臣等懇求殿下繼皇帝位，以顯光復之志，以定四海之心！」


  滿朝文武幾乎是齊聲說道。


  對於勸進這樣的事情，大家都是挺積極的。


  因為，這事情你勸成了，那是從龍之功。


  勸不成，那也沒事，法不責眾嗎！


  自古以來就沒有聽說過，有那個上位者會因為底下勸進而責罰下屬的。


  再說了，這次勸進有朱靖垵這個王太子牽頭，那他們還有什麼好顧慮的？

  穩賺不賠的買賣，為什麼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