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最有力的王牌
第135章 最有力的王牌
很快，明軍前鋒營便和清軍的湖南綠營廝殺做了一團。
刀來槍往，長矛捅刺。
「殺啊！」
「破敵，平賊，大清萬勝！皇上萬歲！」
「驅除韃虜，恢復中華！」
「……」
但十分明顯的是，清軍在被明軍壓著打。
清軍的鳥槍只能臨陣一發，隨後就會變成燒火棍。
明軍只要抗住一輪，剩下的便是單方面的屠殺了。
短兵相接之後，清軍的鳥槍兵在明軍的長矛方陣，面前開始節節敗退。
明軍前排士卒雖然吃了一輪鳥槍射擊，不免有所傷亡，但後面有督戰隊壓著，明軍士卒並沒有後退。
而是挺著長矛殺了上去，將長矛刺向了清軍的鳥槍兵。
雖然從理論上來說，鳥槍再差也比長矛好用。
但理論歸理論，實踐歸實踐。
鳥槍手如果不能打出齊射，實際殺傷效果其實並不明顯。
尤其是沒有刺刀的鳥槍，打完就成燒火棍了。
而長矛這玩意卻是只要衝上來，那一紮就是一個大窟窿。
翁召林見前線戰況緊急，清軍被不斷的壓著後退，神色鎮定的開口說道。
「傳令下去，督戰隊壓上，穩住我軍的戰線。」
「再命令提標向明軍側翼發起進攻，牽制明軍的攻勢。」
正面戰場不利，翁召林也只能是企圖通過攻擊明軍側翼，來調動明軍兵力。
企圖找到明軍的破綻！
翁召林的提標接到命令之後出擊，向著明軍側翼而去。
只是，還不等翁召林的提標在明軍側翼形成突破，只見遠處一陣煙塵滾滾。
大地在微微抖動，馬蹄聲隆隆傳來。
翁召林下意識的將目光向著馬蹄聲傳來的方向投去，只見出現在他的視線中的，是一片一眼望不到邊的紅潮。
馬蹄聲陣陣，數千具裝甲騎賓士而來，呼嘯著殺入了戰場，直插清軍側翼。
騎兵陣列中，一面面明字大旗相當的招搖。
很明顯，這是一隊明軍騎兵！
明軍的騎兵紅潮一路賓士至清軍側翼，然後翻身下馬，持著長矛刀盾，化身重步兵，向著清軍衝去。
明軍這隻騎兵剛組建不久，戰馬來源是他們繳獲廣州八旗的。
但是，戰馬雖然能靠繳獲，可騎術卻是只能靠苦練。
由於騎兵組建時間尚短，明軍騎兵的騎術是有點拉胯的。
別說騎射這種高難度的戰法了，哪怕是騎馬沖陣他們也做不來。
是故，最終朱靖垵也只能將明軍騎兵當做龍騎兵來用。
嗯，騎馬趕路，下馬步戰的那種。
在靠著戰馬機動到清軍側翼之後，明軍士卒翻身下馬，組成一個簡單的陣列，直撲清軍側翼。
和西方的龍騎兵不同的是，明軍的龍騎兵並不是火槍兵，而是清一色的重甲肉搏兵。
有點類似於滿清的八旗重步！
裡面穿著一層鎖子甲，一層胸甲，最外面套著繳獲自八旗的棉甲。
因為，現在明軍所面對的敵人是短於肉搏的清軍。
而披三層重甲的明軍肉搏兵，則是可以將清軍在肉搏方面的缺陷無限擴大。
以己之長，攻彼之短，正是戰爭之本質！
所以，朱靖垵才會按照重甲肉搏兵的思路來組建明軍的騎兵。
雙方接觸的瞬間，明軍的重甲肉搏兵便展現出了極強的戰場統治力。
清軍側翼幾乎是一觸即潰！
「兒郎們，殺啊！」
「驅除韃虜，恢復中華，反清復明，分田分地了！」
「大都督萬歲！」
「……」
明軍喊殺著加入了戰場，仗著自己身上的重甲，在清軍陣列中如虎入羊群般的肆意衝殺著。
潘大柱親自擔任尖兵，帶著自己的親衛們，奮力鑿穿敵陣。
他手中的長矛相當的刁鑽，每次捅刺，都能在清軍士卒身上帶出一團血花。
而清軍士卒的還擊，對他來說卻和撓痒痒一樣沒什麼分別。
刀砍劍刺，弓箭遠程吊射，均不能破甲。
雖然清弓的殺傷力驚人，破甲能力相當的出眾，但要明白的是，這說的是清初時的清弓。
這樣的強弓，現在的清軍壓根沒有多少人能夠拉的開！
大部分的清軍綠營兵用的還都是軟弓，殺傷力其實一般。
砰的一聲巨響，潘大柱眼睜睜的看著當面的一名清軍用鳥槍瞄準他的胸口，然後扣動了扳機。
硝煙瀰漫間，他感覺自己的胸口受到了重擊。
身體也是隨著胸前傳來的巨力，而猛然後仰，差點摔倒在地上。
但卻也僅此而已了！
清軍的鳥槍打的是鐵砂，而非是破甲能力較強的獨頭彈。
飛舞的鐵砂只是打穿了他身上的棉甲，然後就掛在了鋼製的單面胸甲上。
這一槍除去讓他胸口一悶外，再無別的建樹。
清軍現在所裝備的鳥槍，為了追求精準度，用的幾乎全部都是鐵砂。
這樣的鳥槍，如果是用來對付無甲的單位的話，殺傷效果還不錯。
但如果面對的是披掛重甲的敵人，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只要雙方之間隔著一定的距離，那鳥槍就極難破甲。
潘大柱揉著胸口，大喝一聲道。
「操他媽的狗韃子，弟兄們，都給老子殺啊！」
明軍上下見自家千戶被鳥槍打中都沒事，一個個不由得士氣大振，大聲喊殺著，向前衝殺。
肆意砍殺著清軍士卒。
清軍的綠營兵在明軍的重甲肉搏兵面前，幾乎是不堪一擊的。
很快，清軍側翼便被撕開一個大口子。
大量的清軍綠營兵見實在扛不住明軍的攻勢，崩潰之下，開始轉身後逃。
翁召林看著己方側翼的戰況，看著那些身披重甲，悍不畏死的明軍精銳在清軍陣列中衝殺，他的眼神中隱隱有些無力感。
原本只是面對正面戰場壓上來的明軍前鋒營，清軍就要堅持不住了。
如今再加上側翼被明軍重甲突襲，湖南綠營瞬時顯露出了敗績。
「穩住，穩住，全部都給我穩住，不要慌！」
「提標放棄對明軍側翼的攻勢，立刻去增援我軍側翼，擋住明軍的重甲兵……」
翁召林開口下令道。
明軍和清軍都選擇了在戰場上，集中己方精銳去猛攻敵人側翼。
可最終得到的結局卻是恰巧相反！
翁召林的提標並沒能夠殺退在軍功田的刺激下，殺紅眼了的明軍前鋒營。
但清軍的側翼卻是被明軍的重甲部隊撕開一個缺口。
勝利的天平開始向著大明傾斜！
……
朱靖垵觀察著戰場上的情況，臉上的表情還算平靜。
只是轉頭詢問道。
「我軍在蓮花山上的炮群架好了嗎？何時可以對清軍營盤展開火力投送？」
朱靖垵身邊的親兵聞言，一路奔馬前去催促。 很快便給朱靖垵帶回來了答案。
「回大都督的話，我軍的炮兵部隊還在營建炮兵工事，大概還需要半個時辰的時間才能有序展開炮擊。」
朱靖垵眯了眯眼睛，開口說道。
「很好！」
「傳令給前鋒營，半個時辰之內摧垮當面的湖南綠營兵馬，然後準備向清軍營盤發起進攻。」
「到時候，本督會繼續派遣八旗俘虜為其大軍先導。」
現在的戰場上，翁召林所率的湖南綠營敗跡已顯，朱靖垵相信用不了多長時間，明軍就能徹底摧垮其部。
既然如此，那他也就該為明軍進攻清軍的營盤做準備了。
嗯，就目前來看那些八旗戰俘，依舊是他手上可用於攻堅的，最有力的王牌。
……
與此同時，見明軍將八旗戰俘從蓮花山上撤了下來，福隆安卻是再次下令道。
「傳令，調貴州綠營張永所部，以軍中民夫為前導，向蓮花山發起進攻，不惜一切代價，奪回蓮花山上的陣地。」
見正面戰場上的明軍被翁召林牽制，福隆安決定要派兵奪回蓮花山這個關鍵的制高點。
否則的話，一但等明軍架好重炮，那清軍的三道營盤便都在明軍的炮火覆蓋範圍之內了。
到時候，清軍便只能撤回韶關關城了！
而明軍肯定會步步緊逼，繼續向韶關攻去。
一旦如此的話，那韶關的失守也就是遲早的事情了。
貴州提督張永聞言，站出來說道。
「末將領命！」
福隆安點頭道。
「去吧！」
「報效大清，相信朝廷一定不會忘記你的功勞的。」
張永用力點了點頭，情緒亢奮的向著大帳外走去。
不多時，其便匯聚兵力，向著蓮花山殺去。
喊殺聲響起，黑壓壓的一大片穿著綠營號衣的清軍，壓著其軍中的民夫，向著蓮花山而去。
咚！咚咚！
沉悶的戰鼓聲響徹戰場。
清軍大聲喊殺著，為自己鼓舞著士氣。
朱靖垵也是注意到了清軍的動向，稍稍沉思一陣，便繼續開口吩咐道。
「方總兵，你即刻帶兵前去支援蓮花山戰事。」
「以保蓮花山不失！」
方元聞言，情緒有些亢奮的抱拳道。
「大都督放心，末將保證完成任務！」
「清虜若想奪回蓮花山，除非從末將的屍體上跨過去，但凡末將一息尚存，定保蓮花山陣地無恙。」
朱靖垵微微頷首，然後開口說道。
「很好，去做吧！」
「本督這邊會調十門120式野戰炮，十門90式野戰炮，十門65式野戰炮，為你助戰。」
朱靖垵現在其實也是有些忐忑的。
怎麼說呢，之前和明軍交手的清軍，多是兩廣的清軍綠營。
都屬於是大明的老朋友了！
而湖南綠營明軍剛剛也是試驗了成色，嗯，也就一般。
但是，貴州綠營卻屬於是新的對手，明軍對其的了解幾乎為零。
面對這種除此遇上的對手，朱靖垵難免會有所忐忑。
但是，方元卻是完全沒有這種想法。
因為在他看來，清兵在大明天兵面前，完全就是不堪一擊的廢物。
今日雙方主力剛有接觸，連續三次交手。
明軍先是擊退了清軍的進攻，又是輕取了蓮花山的險隘要衝，然後又於正面戰場打的清軍湖南綠營節節敗退，已然是佔據了上風。
說一句三戰三捷，那也是毫不為過的。
如此的情況之下，方元在面對清軍時，自然也是難免會有所小覷。
其實這樣的問題不光是方元有。
明軍上下從將領到士卒，從戰兵到民夫，在己方大軍連戰連捷的大背景之下，在對上清軍時，天然便有著極大的心理優勢。
勝利真的是最能凝聚人心的東西！
……
張永帶兵向著蓮花山發起進攻。
方元也是帶兵迅速頂了上去，準備阻擊。
雙方之間的距離不斷的拉進，明軍迅速調整著陣列，列出了一個排隊槍斃時代最為典型的三排陣列。
一百人一排，三排就是三百人。
方元所部明軍以三百人為一個小陣列，列出了一共十個長條狀的陣列，鋪展在大地上。
而明軍的炮陣則是被布置在陣列兩側的位置上，以便可以更好的對當面的敵人展開斜角炮擊。
張永下令軍隊駐足，眺望著遠處的明軍陣列，張永臉上的表情不免有些驚詫。
「明賊的陣列怎麼拉的這麼長？是不是太單薄了些？」
張永不明白，明軍為什麼要列出這樣細長細長的陣列。
如果不是對面的明軍看著就極為精悍，一看便是精銳。
且明軍其他各部在戰場上表現都很不俗，一直都是壓著清軍打。
張永都要懷疑對面的明軍將領是個不知兵的了！
就在張永為明軍的陣列迷惑之際，明軍的火炮開始了傾斜火力。
「目標三百五十米，用實心彈，即刻進行火力投送！」
「三輪急速射，放！」
轟！轟轟！轟轟轟！
炮聲接連響起，黑乎乎的炮彈呼嘯著向著清軍陣列射去。
后坐力反震下，明軍的火炮炮車猛地后挫，在地上留下一道明顯的痕迹。
濕潤的泥土被翻了出來！
明軍的炮手們迅速上前去將火炮推的複位，然後裝填準備第二輪炮擊。
在明軍的炮擊下，清軍的陣列被犁出一道道血路，殘肢斷臂亂飛，其軍心士氣不免開始動搖。
打實心炮彈的火炮，在面對密集的步兵陣列時，殺傷力就是如此的明顯。
……
另一邊，翁召林所部的湖南綠營已經開始全面敗退。
翁召林的提標部隊同明軍重甲兵血戰，短時間內便付出了相當慘重的傷亡。
在冷兵器廝殺時，有甲單位面對無甲單位時，差距就是這麼的明顯。
伱一刀砍過來，破不了我的甲，但我一刀捅過去，卻是能要了你的命。
這就是差別所在！
甲兵對上無甲兵，一個甲兵或許不能打十個無甲兵，但一百個甲兵，卻是絕對能壓著一千個無甲兵打。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就是在屠殺！
翁召林所部兵馬開始敗退，明軍前鋒營前面壓上，尋求儘快破敵。
而明軍的重甲單位，依舊擔任著尖刀的任務，向清軍的陣列的縱深挺進，不斷的撕裂著清軍的陣列。
……
PS：兩章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