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鏖戰（15）
第54章 鏖戰（15）
明軍的制高點搶佔的實在是太巧妙了。
在制高點上布置的炮陣，更是對戰場上的清軍造成了極大的威脅。
若是不能打掉制高點上的明軍炮陣，那清軍根本不可能在明軍火炮的威脅下，發起進攻，摧破明軍的陣列。
光是明軍的炮擊，就夠清軍上下喝一壺的。
李縣丞聞言，沉吟一陣之後開口說道。
「好！」
「傳令下去，讓團練備戰，準備去搶奪明軍炮陣。」
現在民團都被壓在前線和明軍血拚，李縣丞就算是再不情願，也只能將團練給派上去了。
思來想去，在他這裡還是有編製的衙役更值錢一些。
……
與此同時。
戰場之上，明軍和清軍中的民團開始短兵相接。
雙方的迎面相遇，列陣向對方捅著長矛。
一時間，矛桿相擊的鐺鐺聲不斷的響起。
這些民團頂著明軍的炮擊，同明軍短兵相接，可見其之彪悍善戰。
這也就是廣西老表了，否則，其他地方的民團可不會有如此彪悍的戰鬥力。
喊殺聲不斷的響起，雙方前線都開始有人倒地。
長矛如林，可不只是說說而已。
一排排的長矛齊齊捅刺，所能帶給人的壓迫感相當強烈。
可即便如此，明軍的陣列依舊穩如泰山，不見絲毫動搖。
在朱靖垵給他們畫的分田分地發老婆的大餅的強烈刺激下，明軍上下有著相當不錯的韌性。
只要戰局沒有大壞，大多數人就都還能堅持作戰。
戰場上的那些傷亡非但沒能使得明軍士氣低落，反而是激發了他們的血勇。
無數人的人都在大聲喊殺，不斷的向前，想要打敗當面的敵人。
可民團那邊卻是全面落入下風。
明軍這邊指揮使統一的，士氣高昂，且全軍上下體能充沛，戰鬥力正處於巔峰時刻。
而民團那邊卻是截然相反，他們先是遇襲，頓時損失慘重，以至於士氣低落。
又是長途追擊明軍中的謝高所部，以至於體能消耗嚴重。
在士氣低落，且體能消耗嚴重的情況下投入戰鬥，還在不斷的被明軍炮擊。
他們能發揮出多少戰鬥力來，真的就是一件可想而知的事情了！
對民團而言，更致命的問題其實是指揮不統一。
李縣丞能命令民團頂到最前面做炮灰，但卻無法臨陣指揮民團具體的戰術，以及進行陣列調整。
別看大家都在往前沖，可本質上，各部民團其實都是在各自為戰。
面對明軍在戰場上的戰術陣列調整，他們大多數人只知道猛打猛衝。
即使有人想要指揮民團改變陣型，可他們能指揮的也只有自家的民團，而無法指揮所有的民團。
這就是問題所在了！
有統一的指揮的軍隊，對上沒有統一的指揮軍隊，勝負如何，是不用多言的。
廣西老表們彪悍歸彪悍，可他們就算是再怎麼彪悍，那也是有限度的。
真要到了他們對傷亡的承受臨界值，說崩也就崩了。
幾乎是雙方剛剛短兵相接，清軍的民團這邊便全面落於下風，隨著戰鬥的持續，他們的士氣更是開始不斷的低落。
很明顯的頹勢已顯！
關鍵時刻，明軍長矛方陣兩側的刀盾兵們動了。 在朱靖垵的指揮下，他們如同螃蟹的兩隻鉗子，鉗向了正在與明軍交手的清軍民團的側翼。
與此同時，李縣丞所調動的清軍團練，也是向著矮丘發起了進攻。
想要打下矮丘上的明軍炮陣，藉此來扭轉戰局。
朱靖垵沉著的應對，先是調韓思古所部前去增援矮丘。
又是下令讓修整的差不多的謝高所部備戰，擔任預備隊的角色，做好隨時投入戰場，增援前線的準備。
韓思古在領命之後，沒有絲毫的猶豫，當即帶兵直撲矮丘，並在矮丘山下布置防線，準備迎接清軍的進攻。
而矮丘上的明軍炮陣也是完成了調整，一半的火炮繼續瞄準正面戰場的清軍民團，猛烈的開火。
一半的火炮則是將炮口轉向了準備要向矮丘發起進攻的團練，且還將火炮所用的彈丸從實心彈，換成了對步兵殺傷力更加突出的霰彈。
戰事越發激烈！
其實，清軍的火器裝備率並不低，之所以此戰清軍沒有火炮助戰。
根本原因在於，此戰是武宣縣令方坤正自己主持的剿賊，而沒有通報上面。
自然也就得不到朝廷的火器增援！
縣衙方面沒有火炮，只有一些火槍，質量還不咋行……
我大清官造的火器，懂得懂得。
論起質量來，和士紳大戶私造的鳥槍土炮還真不能比。
而武宣縣內雖然也有火炮，可那都是各家地主士紳手上壓箱底的貨色，輕易不會拿出來。
地主士紳們不傻，他們也都知道，火炮這玩意其實有些犯我大清的忌諱的。
地主士紳手上有些火槍，朝廷或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會管。
但要是有炮，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是故，心眼子賊多的士紳大戶們，又豈會在組建民團的時候把火炮給拿出來使用？
然後，也就造成了現在戰場上的局勢。
明軍的火炮全程都在壓著清軍打。
……
劉明佑與鍾海山各自領著一局刀盾手，直插清軍側翼。
劉明佑大喝一聲道。
「弟兄們，隨我殺啊！」
「殺敵報國，大明萬勝！」
語罷，他便大手一揮，一馬當先殺入了清軍側翼。
他們熟練的使用震天雷開道，打散清軍民團的陣型的同時，給與清軍民團以震懾。
轟隆隆的爆炸聲響起，破片肆虐，衝擊波很少，煙塵瀰漫，清軍陣列被撕開一道缺口，慘叫聲不斷。
隨即，刀盾手從震天雷炸開的缺口中一擁而入，大肆砍殺。
明軍上下為了土地，為了老婆，都在拚命。
而清軍中卻又不少人是在划水，儘可能的保存實力。
以至於戰況明顯對清軍不利！
可戰況越是不利，划水的人就越多……
已然是形成了死循環。
「殺！」
「大明萬勝，大明萬勝！」
「驅除韃虜，恢復中華，反清復明，分田分地！」
「……」
在明軍刀盾兵的鉗形攻勢下，正面戰場的清軍民團開始有了敗退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