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坐壁上觀
第36章 坐壁上觀
朱靖垵神色稍有好轉，臉上擠出一個笑容，開口說道。
「正好！」
「我明軍正缺武備呢，得，這不就有了嗎？」
「命人籌備一下給軍隊換裝的事情吧！」
李沐點頭表示明白。
就在這時候，韓思古從外邊風風火火的走了進來。
大步走到朱靖垵身邊，韓思古表情凝重的開口說道。
「大都督，我軍哨探急報，軍情緊急。」
朱靖垵抬頭，有些好奇的詢問。
「出什麼事了？」
韓思古上前幾步，俯身在朱靖垵耳邊道。
「啟稟大都督，我軍哨探探查到，金田鎮下各村寨組織起了民團，準備要在李家坳匯合之後，向著金田鎮殺來。」
朱靖垵忍不住蹙眉。
「又有民團？」
「可曾探查清楚敵人有多少人？都是些什麼人嗎？」
韓思古開口說道。
「回大都督的話。」
「敵人的人數大致應該在八百到一千人之間，是金田鎮下各土家村寨拼湊起來的民團。」
「民團的成員大多都是些打慣了械鬥的好手！戰鬥力不差。」
朱靖垵聞言心中略有擔憂，忍不住有些煩躁惱火的說道。
「這些土家村寨為何非要同我大明過不去？怎麼就他們出頭了？怎麼不見那些客家人也組建民團來對抗我大明？」
「那些土家人就這麼愛戴滿清？還是說他們都曾經受過楊家的恩惠，如今是要為楊家報仇？」
李沐聞言，站出來開口解釋道。
「大都督多想了，這些土家村寨之所以針對我大明，並非是土家人站隊滿清，說白了其實是利益使然。」
「關鍵在於我大明在紫荊山中所收繳的那些土家人的私礦和工坊。」
李沐是土家人出身，是故在朱靖垵面前幫土家人說話。
表明並非是土家人堅定的站隊滿清，只是金田鎮的這些土家人和大明有利益衝突而已。
李沐還有一句話沒說。
那就是，現在其實不光是土家人站隊滿清，客家人其實也一樣。
天下的地主士紳，不敢說百分百，但最起碼百分之九十九現在都是站在滿清那一邊的。
而金田鎮的土家人村寨之所以顯得那麼出頭，說白了也就是因為他們在紫荊山中的產業被抄，利益受損。
所以跳腳了！
而利益沒有被觸動的客家人則是穩穩的坐壁上觀，最多也就琢磨琢磨聯寨自保的事情。
只要利益不被觸及，坐壁上觀才是大多數人會做出的選擇。
朱靖垵點頭表示明白，轉而詢問韓思古道。
「敵人還有多長時間抵達金田鎮？」
韓思古開口說道。
「現在金田鎮下各村寨的民團正在向李家坳聚集，等他們完成集結，並向金田鎮殺來，大概還需要兩日功夫左右。」
朱靖垵沉吟一陣道。
「兩日功夫啊……」
「被動挨打始終不是辦法，我大明這次依舊主動出擊如何？」
李沐皺眉詢問道。
「大都督的意思是？」
朱靖垵呵呵一笑，伸出兩根手指道。
「兩個詞兒！」
「一釜底抽薪，二圍點打援！」 語罷，朱靖垵開口解釋道。
「那隻奔著我大明而來的民團並非什麼精銳，說白了其實就是好幾個村寨共同湊起來的烏合之眾，人心不齊就是他們最大的問題。」
「這樣的敵人，最好對付！」
朱靖垵信心滿滿的說道。
「我們不一定要在金田鎮等著敵人做好準備之後殺上門來，然後被動應戰，本督看來，我大明主動出擊才是最佳選擇。」
「趁著敵人主力在向李家坳集結，我軍可以突襲各土家村寨。」
「村寨被進攻，就不信那些民團還能在李家坳坐得住。」
「只要有人選擇脫離大隊，返回自己的村寨，那便給了我大明將其各個擊破的機會！」
朱靖垵的性格便是如此，被動挨打從來不是他的風格。
在他看來，進攻才是最好的防守！
……
伴隨著一陣號角和鑼鼓聲，本來還在休息的明軍迅速完成了集合。
一名名明軍士卒歸隊，在金田鎮外的空地上完成列陣。
只是十分明顯的是，明軍的隊伍中有好些個人明顯都有些精神不振作。
打著哈欠，伸著懶腰，站在原地鬆鬆垮垮的不成樣子。
顯然是昨夜累壞了，沒能休息好。
不過這也正常，新婚之夜能睡好的，那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
朱靖垵騎這一匹矮腳馬入場，本就長相不錯的他，騎馬而來的時候更是顯得威風凜凜。
明軍上下見此，紛紛精神一振，然後齊聲高呼。
「萬勝！萬勝！萬勝！」
「大明萬歲，大都督萬歲！」
「反清復明，分田分地！」
「……」
很明顯，現在明軍的士氣非常的不錯。
一是因為金田鎮之戰的勝利，使得明軍上下士氣沸騰。
二則是因為朱靖垵履行了給明軍中的有功士卒發老婆的承諾，使得不少明軍士卒都被刺激的紅了眼睛。
朱靖垵現在既然已經給他們分了老婆，那分田就是早晚的事情。
他們也想要老婆，想要分田啊。
如果說在此之前，分田分地發老婆還只是朱靖垵畫給他們的大餅，明軍上下都還是將信將疑。
可在金田鎮之戰後，他們已經確定了這個大餅是真能吃到嘴裡的。
明軍上下均是振奮！
朱靖垵騎馬來到明軍前方，開口說道。
「將士們，今天本督有一個壞消息要告訴你們。」
朱靖垵此言一出，明軍上下頓時為之一靜。
在明軍上下都安靜下來之後，朱靖垵接著開口說道。
「根據可靠情報，金田鎮下各村寨的土豪劣紳已經做出了決定，他們背棄了自己的祖宗，站隊在了滿清那一邊。」
「這些人再次出錢出力，籌建民團，準備要幫著滿清朝廷來進攻我大明。」
「他們要搶走屬於我們的田地，要搶走我們的老婆，搜颳走我們身上的最後一枚銅板……」
「甚至最後還會砍掉我們的腦袋，拿我們的腦袋，向滿清朝廷請功，當做是他們的晉陞之階。」
「他們要讓代表他們利益的滿清朝廷，永遠永遠的壓在我們這些漢人頭上。」
「要讓我們子子孫孫永遠給他們做牛做馬，耕田做工，耗盡心血的供養他們，供養那高高在上的八旗蛀蟲們一輩子吃喝享樂。」
「告訴我，你們能答應嗎？！」
朱靖垵的最後一句是吼出來的，他白凈略顯秀氣的臉憋得通紅，胸膛劇烈的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