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演武
第21章 演武
雖然明軍在攻打私礦和黑工廠的時候，所需要對付的敵人，只是那些士紳大戶家的家丁監工，不算棘手。
可在這個過程中，好歹是讓軍隊殺人見血了。
不管如何，對現在新生的明軍而言，只要出戰，那就肯定能有所收穫。
哪怕是戰鬥烈度低些，可讓軍隊見見血，適應適應戰場行軍，肯定要比在訓練場上乾巴巴的練更有效果。
……
與此同時，金田鎮的士紳大戶們，也開始不斷接到他們在紫荊山內的私礦和工坊被明軍攻破，財貨和工人都被明軍給一併捲走的消息。
實打實的利益受損，讓這些士紳大戶們都有些急了眼。
他們匯聚在楊家府上，不斷的催促著楊老爺發兵。
「楊老爺，您給句準話，咱們到底什麼時候能發兵剿賊？」
「是啊楊老爺，那些賊寇在大山中橫行無忌，我們各家均是損失不少啊。」
「楊兄，不能再等了！」
「……」
眾人七嘴八舌的催促。
楊老爺聞言，卻是一臉為難的開口說道。
「諸位別急，某正在派人和那些客家人交涉。」
「等和那些客家人交涉完，咱們再發兵也不遲，否則的話，怕是賊還沒開始剿呢，我們就得先和客家人來一場械鬥。」
廣西這地方土客矛盾向來尖銳，他們土家人若是沒和客家人打好招呼，就貿然聚集團練進山剿賊。
且進山之時還要途徑客家人的聚居區。
那客家人那邊回作何反應，就真的是可想而知了。
是故，楊老爺在發兵進山之前，才會派人去和客家人交涉，以免爆發衝突。
至於說有沒有效果？
大概率沒有！
畢竟，土家和客家相鬥何止百年？
相互之間說一句有血海深仇毫不為過。
對面的客家人得有多單純，才會相信身為世仇的土家人的保證啊！
可即便如此，楊老爺還是想要爭取一下。
堂下眾人見此，也是不好再多說什麼，各自落座，繼續商議起了籌辦團練討賊的相關事宜。
「這討賊，乃是我們大家共同的事，這大軍行軍作戰所需的糧草，可不能光我楊家來出。」
楊老爺開口說道。
他們要籌建團練，進山剿賊，數百人的吃喝拉撒可不是一個小數字。
楊老爺可不想當這個冤大頭。
金田鎮李家村的族長聞言，站出來說道。
「楊老爺此言差矣。」
「此次進山剿賊，乃是楊老爺一力主張，而非是眾人提議。」
「我等只是受邀來給楊老爺幫場，楊老爺不給我們幫場的費用也就罷了，哪裡有我們這些給主人家幫場的，還要自帶乾糧的道理？」
李宏發此言一出，剛剛那些還在義憤填膺，要求儘快發兵進山剿賊的各族族長，士紳大戶們紛紛選擇附和。
好似剛剛那些態度焦急，催促大軍儘早發兵剿賊的不是他們一般。
因為，這筆錢糧他們都不想出！
今年的廣西旱災蝗災並起，各村都是損失慘重，糧食嚴重歉收。
各村各寨在糧食方面都較為緊張。
誰也不願意為了討賊而多出一份糧食，就怕隨後村子里的糧食不夠支撐到來年收穫。
楊老爺聞言，開口說道。 「話可不能這麼說，那賊寇盤踞于山林之中，損害的可不止我楊家的利益。」
「諸位在山中的工坊礦場也都被打破了。」
「如今要出人平賊，自然是大家共同的事情，如何能讓我楊家獨自來負責大軍的後勤糧草呢？」
剛開始的時候，出兵平賊的事情確實是楊老爺最為積極。
因為平賊之事，關乎他楊家的切實利益。
如果山中的賊寇不能被儘快平定，那他楊家私礦可能就要暴露，實打實的利益受損。
但現在不同了。
明軍橫行於大山之中，接連打破士紳大戶們在山中的那些私礦和工坊。
金田鎮各家士紳大戶的利益都切實受到了損害。
他們自然也就開始坐不住了！
而楊老爺也正是因為知道這一點，這才不著急發兵討賊的。
因為他也不想獨自承擔進山平賊所需的糧草。
現在利益受損的又不止他一個。
既然如此，那自然是誰先坐不住，誰來出大頭咯！
反正不管怎麼說，楊老爺也不願意獨自承擔平賊所需的糧草。
李宏發聞言，接著說道。
「既然如此的話，那我們就只能是請朝廷發兵討賊了。」
在說這話的時候，李宏發目光灼灼的盯著楊老爺看。
雖然大家在紫荊山中都有產業，但其中不少人的產業其實都是合法的，比如說燒炭場，燒磚場等，這些都是能見得光的產業。
他們之所以將工坊開在山裡，也只是為了就近取材方便，外加防止奴工逃跑。
並不是所有人的產業，都是楊家這種見不得光的私礦。
是故，李宏發選擇拿報官，請朝廷發兵剿賊來威脅楊老爺。
因為他知道，楊老爺肯定無法接受這一點。
楊老爺聞言，臉色青一陣白一陣，思索一陣之後開口說道。
「進山剿賊之事，畢竟是我楊家提起的，這麼著吧，此次剿賊所需的糧草，我楊家願承擔半數。」
「剩下的半數，各家湊一湊沒問題吧？」
李宏發聞言，和自己身邊的幾人對視一眼，知道不能把楊老爺逼得太急了，也就開口說道。
「好，那便如此說定了……」
緊接著，他們一群人又開始商議發兵進山的具體時間。
眾人商議之後，將時間定在了九月初。
距離現在也就沒幾天了。
……
紫荊山中的營寨內，明軍正在操練。
近千人的明軍士卒被分為兩部分，分別端著長矛，排列著密集的陣型，相向而行，準備進行對抗演武。
為了不在演武中誤傷自己人，他們手中的武器說是長矛，但其實就只是一根根比較直的長棍而已。
甚至長棍的一頭被用棉布包著，上面沾了白色的石灰。
長矛戳在人身上，將會留下一個非常顯眼的印記。
一但有人被長矛捅中，就會被負責監督演武的軍官給拖出軍陣，算是陣亡。
朱靖垵想要通過這樣的對抗演武，來檢驗一下明軍最近的訓練成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