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拉人下水
薛露把皓雋驚得不輕，差點把剛吃進嘴的午飯給吐出來，“薛姐，我能問下為什麽嗎？依你的人氣，拉人進社團不就是喊一嗓子的事，男生們估計排著長隊擠著進了。”
“他們想進我還不稀罕收呢。實話給你說吧，我的社團現在隻有一個人，還是已經S級的學生。”薛露不屑道，“本來我帶社團就是被逼無奈，所以人越少越好。那個學生升到X級就必須退社，我得早做打算。”
皓雋還是不想接受，他又問：“那為啥非得選我啊？對社團沒興趣不提了，成績是墊底，信息還不幹淨，能力也平平，比我合適的人多了去了。”他的話是發自真心的，而且他確實不想進社團。
自己的運氣實在不敢恭維，指不定突然有個事得去處理，如果加社團的話，萬一事情和社團活動的時間一重合，兩邊的事都別想辦好。因此不是皓雋不想進社團，實在是害怕自己忙不過來。
薛露沒有放跑皓雋的意思，她繼續說：“剛才我說過了，你隻能同意。別忘了你的入學機會還是我保住的。”
這話裏帶著赤裸裸的威脅，皓雋向瀾莎投去求助的幫忙，結果瀾莎一轉頭，看都不看她。
就這麽被姐姐拋棄了，皓雋心裏那個氣啊，更氣的是他還不能反抗。過了半天，他才極不情願地說了個“行”字。
“讓你加社團，又不是讓你去死。”薛露見皓雋如此抗拒，不滿地說，“你知不知道當初多少你的學長學姐求我，我都沒讓他們進。現在主動喊你進，你居然還不願意。”她用手碰了一下瀾莎的胳膊，“姐妹，你弟弟可得好好調教下了。”
瀾莎壞笑著說：“是吧，我也這麽覺得。這麽久沒見，他都不聽話了。”
她這一笑，皓雋忽然想起她在家的時候了，連忙求饒道：“錯了錯了，能進薛姐的社團我感到非常的……開心快樂高興激動榮幸感激。”
薛露和瀾莎相視一笑，看上去還挺像親姐妹的。
“放心吧，我的社團沒活動，不會影響你的自由。”薛露一語道破皓雋心裏最關心的，又驚了皓雋一次，“反正你必須要加一個，不如乖乖的跟著姐姐走。”
話沒說多久，自己反倒多了一個姐姐，皓雋心裏不知該笑還是該哭。
見皓雋臉上仍不情願，薛露又說：“進別的社團，熬到S級之前，基本上光幹活沒好處。我的就不一樣了，隻要進去，好處沒人和你搶。”
聽到這，皓雋自己都覺得再堅持沒啥意思了，他終於打心底笑了，“兩個姐姐聯合起來，我個弟弟能有啥辦法，認了認了。”
“那就這麽說定了，周六早上九點，教室門口等我。”薛露的飯剛好吃完了，她站起來活動了幾下，“幹活去了，拜拜。”
皓雋和瀾莎同時說：“拜拜。”
第四天晚上，皓雋快走到寢室的時候，發現男寢樓下站了個女聲，看背影挺眼熟。他放慢了腳步，集中了注意力。
靠近之後發現，女生是任心蝶，站在她對麵的是宮音。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聲音很小，但是看表情，貌似討論的不是什麽開心事。
皓雋沒敢考過去，用增強聽覺的禱式躲在寢室樓下的樹後麵偷聽。
“我吃不吃飯跟你無關，把你的飯拿回去吧。”宮音不耐煩地說。
“不吃飯對身體不好啊，你吃點吧，我買的都是你愛吃的。”任心蝶帶著乞求的語氣說。
“說不吃就不吃，你能不能不要纏著我了。”宮音貌似生氣了，“我真的不值得你付出這麽多，你在我心裏不可能比得上羽籟，求你了別再找我了。”
偷聽聽到大八卦了，原來任心蝶喜歡宮音，怪不得她個玩動物的能喊來玩音樂的。皓雋想。
任心蝶顯然不是第一次聽這話，她若無其事地把飯塞到宮音手上，“求你了，吃點吧，你比以前瘦太多了。”
宮音的手掙紮了幾下，最後接過了裝飯的袋子。
“如果周六沒事的話，能不能.……”任心蝶低著頭，試探地問。
“沒時間，約了鋼琴社的學長。”宮音一口回絕。
“那周日也行，我都有空的。”
宮音的臉抽搐了一下，厲聲說：“周日要去找學生會的學姐。”
任心蝶努努嘴，好像還想說什麽，可出來的卻是：“那你忙吧，等有空了聯係我。”
皓雋心裏有點心疼這個女生，她也沒最開始見麵時那麽招人厭了。接著他看到宮音招呼都不打，轉身逃也似得上了樓。
自己寢室的燈都亮了，任心蝶還呆呆地站在原地。路過的男生裏有幾個想搭訕的，剛靠近她，就自覺沒趣的離開了。皓雋不清楚咋回事，混在人流中上了樓。
回到寢室，皓雋直奔宮音床前。令他意外的是，宮音正大口大口地吃任心蝶給他的飯，旁邊扔著幾團紙，臉上的淚痕還沒下去。
想問的話突然說不出口了，皓雋默默地站在宮音身邊。
等宮音吃完飯，才注意到身邊一直站著個人，“找我有事嗎？”
“我都看到了，樓下的事。”
宮音臉上閃過一絲驚慌，他收拾飯盒的手停在了半空，“然後呢？”
皓雋沒回答，而是歎了口氣。
“周六確實有事，周日是我瞎編的。”宮音自己坦白了，“你是不是想問我為什麽這麽做？”
“不然我站這裏半天為了什麽。”
兩個人同時沉默起來，一個想說不說，一個想問不問。
羽籟的臉出現在宮音腦子裏，她的笑容裏有對自己無比的信任，可自己卻親手把她推進了絕望之中。那句已經在腦海裏回響了無數遍的話，這次也沒有缺席。
“你一定能彈好的，到時候，我為你伴唱。”聲音很溫柔動聽。
宮音帶著哭腔說：“是我害了羽籟，我不能再連累其他人了。連自己喜歡的人都保護不了，哪裏有資格接受別人的好意。”
關於他的事，皓雋知道的零零碎碎，並且每個人嘴裏的版本都有些區別。了解真相的機會擺在眼前，可不知為何，他想問的話卡在喉嚨裏，遲遲發不出聲音。
今天還是不要問了。皓雋想，他轉身爬上自己的床，“早點休息吧，宮音。”其實他根本不困，而且現在睡覺早過頭了，但在其他人回來之前，他想給宮音一個安靜的環境。
閉著眼裝睡了一會，皓雋就真的睡著了。睡著之前，他聽到了上床蓋被子的聲音。
或許是昨晚睡得太早了，皓雋醒的時候天還沒亮。一點困意都沒有的他看了眼還在熟睡的室友們，躡手躡腳地下了床，漫無目的地出了寢室。
路過操場的時候，皓雋看到有人在晨跑，他眯起眼睛，看清那人是沂芸。
沂芸跑近皓雋後，腳不自覺地停下了，“起這麽早？”
“今天是個例外。”皓雋打了個哈欠，“倒是你，晨跑幾天了？”
“昨天開始的，這個點幾乎出了K級的幾個學長學姐，沒人起床。他們都在1號操場跑，跟他們一起覺得尷尬，就跑2號操場來了。”
皓雋覺得奇怪，問道：“你們寢室前的3號操場不能跑嗎？”
“和同寢室那三個人相處不愉快，不想看見她們。”
“開學才幾天，鬧僵的也太快了。”皓雋笑道。
沂芸聳肩，“人家三個都是千金，我們三裏，隻有萍莉奈能跟她們溝通。對了，狼晶的事萍莉奈給我說了，要不我還給你吧？”她從兜裏掏出來，遞給皓雋。
“假的我都交上去了，他們發現之前我都是安全的。”皓雋把手推了回去，他要是想交真的，早就問她倆要了。
“那好吧。”
天氣漸涼，可為了跑步，沂芸穿的是短袖和短褲，清爽舒適。皓雋這時才注意到，沂芸的身材應該是他接觸過的女生裏最棒的了，顏值也和萍莉奈不相上下。
萍莉奈的發育差了一截啊，她繼母真是個混蛋。皓雋盯著沂芸的胸想。
感覺到皓雋異樣的目光後，沂芸害羞地說：“你看夠了沒啊？”
“沒。”皓雋脫口而出，隨即發現自己說錯話了，急忙把頭轉向別處，“不是，我不是那意思.……”
沂芸噗嗤一聲笑了。
“那個，和你商量個事唄。”皓雋說。
“什麽事？”
經過一番思想鬥爭，皓雋決定拉沂芸下水，“你有沒有中意的社團？”
沂芸的答案和他預期的一樣：“沒有。”
“有個社團我覺得不錯，明天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行啊，反正剛開學沒事幹。”沂芸想都沒想，直接答應了。仿佛是察覺到哪裏不對勁，她問：“社團叫什麽名字？”
這一問可把皓雋難住了，當時光顧著反抗了，連社團名字叫啥都不知道。都到這一步了，皓雋又不舍得就這麽放了沂芸。他眼珠一轉，“保密，明天跟我去自然能知道。”
在他躊躇的時候，沂芸心裏已經猜出點什麽了，“是不是瀾莎讓你去的？”
皓雋意外地看著她，心想：雖然沒對，不過沾了個邊，看不出來她這麽聰明。“不是。”他強作鎮定地說。
結果沂芸笑著說：“別否認了，你的表情早把你出賣了。哪怕真的不是瀾莎，肯定也有她參與。”
“唉，騙誰騙不了比自己聰明的。”皓雋說，“既然不想去那就算了。”
“哼，誰說我不去了？”沂芸雙手在胸前交叉道。
皓雋大喜，“好，明早八點四十，E10班門口，不見不散。”
“記住了，食堂估計開門了，去吃早飯吧。”
兩個人肩並肩，一同去了食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