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神之眼
用過早餐。
張凡都會去附近的菜肉市場，進購食材。
儘管系統給的簽到獎勵，有包括一些常見食材，但往往並不多。
再加上現在居酒屋生意火爆，每天食材需求量都是比較多，還因隨意點菜的規矩，所以自然是食材囤積得越多就越好！
「等下我要去進購一批食材，你要陪我一起去嗎？」
稍作準備，張凡回頭對著繪里奈問道。
「嗯！」
「我……我想去。」
薙切繪里奈，並沒有拒絕的意思。
想想，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在張凡面前幾乎都是百依百順，每件事情都特別願意去按照他的意思去做，去遵守。
可能她有點「入戲」太深，真把自己當成張凡的下屬了。
……
熱鬧繁華的美食街。
其地理位置，是緊挨著菜肉市場，所以進購食材很方便。
生鮮肉味、蔬菜的泥土味、剁肉聲、吆喝聲，浸潤其中，每一處都是生動而鮮活的真實生活。
作為高貴的薙切家大小姐，繪里奈這輩子都不曾體驗過逛街買菜的生活，因為這些事情一直都是由緋沙子在負責，用不著她去干。
因而，一路上她那雙眼睛難免充斥著好奇，左瞧瞧，右看看的。
此刻在一個蔬菜攤位，張凡隨意拿起一根胡蘿蔔，贊道：「不錯，品質相當好。」
說完，他迅速又挑選了很多蔬菜。
而其挑選的方式，竟都是用眼睛橫掃一圈，粗略看了一眼后，就在眼花繚亂的食材當中，找出他自認是品質最好的蔬果！
剛開始，繪里奈以為他是不講究食材品質。
因為在居酒屋的料理，基本都是些下酒小菜，壓根不需要太高品質的食材。
然而，漸漸地，她發現張凡看似每次都在隨意挑選。
但這些被他挑出來的食材，無論是品質，還是賣相，確實都要比其它同種類別的食材要好。
「是我的錯覺嗎？」
「感覺在對待食材的認知上，他不比我這位擁有神之舌才能的人差！」
「而且仔細想想，雖然居酒屋大部分料理用的是普通食材，但我還真沒有見過品質低劣、腐壞的蔬果、鮮肉。」
「嘶！」
「該不會，他跟我一樣。」
「自身就存在著，一種能分辨出食材品質好壞的能力？」
最後，望著那些剛剛購買的蔬果，繪里奈突然想到了什麼，不禁後背一涼。
……
在她陷入發楞之時。
另一邊，在魚店老闆的驚愕目光下。
張凡竟用最便宜的價格，買了兩條品質絕佳的秋刀魚。
這番操作，瞬間讓身後的繪里奈再度破防，終於忍不住問道：「張凡，你是能一眼就看出了秋刀魚的好壞之別？」
「許多商家為了使賣像佳，會用一些藥物來浸泡，減緩秋刀魚的氧化時間，使其看起來很鮮艷。」
「若是從外觀賣相去分辨，難度相當高。」
「除卻看魚體挺直不彎曲，魚身乾爽不黏膩，魚鰓清爽之外，還得聞有沒有異味。」
「當然，最好將魚身懸空，以魚身狀態作為新鮮度的指標。」
「倘若魚身在無支撐的情況下，仍保持挺直形狀，就代表秋刀魚品質尚屬新鮮，魚肉尚未變質！」
「總之想要一眼就看出秋刀魚的品質好壞，這點任何人都辦不到，連我都不例外。」
「果然如此。」
「我就說嘛，你怎麼可能跟我一樣……」
聞此，繪里奈不禁鬆了一口氣，卻不料張凡搖搖頭繼續道：「平常的蔬果，像胡蘿蔔、花菜、白菜等等這些，我一眼就能分辨，秋刀魚的話一眼確實不行，得看兩眼！」
繪里奈：？？？
「就算是看兩眼，那也幾乎是在一瞬間。」
「我的神之舌能力，只有在品嘗料理時才能分辨食材好壞，而你竟然就能靠眼睛的洞察力……」
「等等，難道你有神之眼？」
繪里奈，深深望著張凡一眼，思緒感慨萬千。
是了！
真的是了！
只有他具備著神之眼能力。
才能解釋得通，他在這樣的年齡段，便有著世界最高水準的廚藝，才能去征服她和母親的神之舌啊！
「呵呵，事情發展到這地步。」
「我不裝了，我攤牌了，我的確是有神之眼能力。」
張凡故作深沉，然後聳聳肩自嘆道。
繪里奈：(⊙o⊙)
……
只要看一眼，就能知道食材的品質。
只要品嘗一口，就能完美得知一道料理的所有食材好壞。
也就是說，要是兩者相結合，強強合作，一同來創造後代，哦不不，是一同來創造料理，那不得分分鐘逆天？
「噗嗞！」
「你這是什麼表情啊？」
「繪里奈，不得不說有時候你是單純得可愛！」
「什麼神之眼能力，那就是狗屁好吧，我天天接觸各種食材做料理，經驗多了不就很容易靠肉眼觀察的方式，來分辨出食材的品質嗎？」
「這很稀奇？這很驚訝？」
伸著手，輕輕彈了她的鼻子一下，張凡隨即沒好氣道。
「啊？」
「經驗？」
「這也算是經驗的話，那你比神還可怕！」
摸摸鼻尖，繪里奈朝他翻翻白眼，又道：「神之舌，可是被譽為最接近神的能力，而你一介凡人就能靠經驗比肩，不，是超越了神！」
「可能是我天賦異稟吧？」
張凡愣了愣，倒也沒有否認起來。
雖說他現在的成就，很多時候是依靠著系統。
但要知道在前世那會，他就已經在沒有系統的情況下，以全國最為年輕的廚師身份，成為五星級酒店大廚！
他的強大，他的料理能征服所有人，同樣是離不開他自身天賦。
當然在未來不久，隨著他突然間覺醒了一種強大異能，所有人才徹底看清了他最可怕的模樣。
「別愣著啊！」
「繪里奈，趕緊跟上來。」 催促的聲音，從前方不遠處傳到發愣的繪里奈耳朵里。
這使得她立馬回神而來，趕緊邁開腳步，繼續屁顛屁顛的跟在張凡身後，陪著他一起購買食材。
……
法蘭西境內。
阿爾卑斯山主峰，勃朗峰下邊的一個小鎮。
這裡，在冬天時是欣賞雪景最佳的地方，但現在是夏天季節，高山並無雪景。
可即便是這樣，小鎮上一家名為「夏蒙尼·勃朗峰」的五星級酒店，生意依舊紅紅火火，人流量特別多。
從外面看，酒店整體是一棟帶有金色角樓的建築物，猶如一座古典氣息的城堡。
在正面四周墩座下，則有著由青銅製成的黃道十二宮，他們象徵著保衛國王的忠誠衛士，隨時抵禦來犯之敵。
走進來，但見整個寬闊的大堂富麗堂皇。
那精緻的吊燈，就能讓剛進入酒店的食客，仿若置身於一座宮殿。
同時暗色的裝修、木製的高腳凳、各種細緻的餐具，再聽著一首首音樂，吐蘇著醉人的愛情。
浪漫、風情、優雅……
你所能想到的，能代表著法蘭西的辭彙，都在這裡體現得淋漓盡致。
這時候，當一盤剛做好的洋蔥湯，端至到高貴的食客面前，他不禁愣道：「這是洋蔥湯？你們這裡是不是換廚師了？」
「是的，這位客人，我們的酒店最近來了一位世界級大廚。」
「哦？」
「世界級大廚？」
隨即，這位食客便掩飾不住內心的好奇，連忙拿起湯勺舀了一小口洋蔥湯，細品起來！
豈料剛入口，他就流露著一副震驚不已的神情。
「湯的風味，取決於焦糖化的表現。」
「這道洋蔥湯料理在加入麵包前，只有湯和洋蔥。」
「因此，唯有將湯頭料理做得美味，才是這道料理成功的基礎。」
「嗯，容我思考，哦哦，原來是在洋蔥開始軟化，灑了點鹽、糖之後，便將火轉大一些，使湯頭提升至另一個層次。」
「且糖對焦糖化的過程有輔助作用，所以才要一直拌炒，直到洋蔥呈現出這種漂亮的金棕色。」
「城一郎？」
「這難道是才波城一郎的料理？」
「他肯定是回來了，那位讓我念念不忘的廚師終於回來了。」
「嗚嗚嗚……真是沒有想到，我都這個歲數了，還能再次見識到城一郎的料理，這輩子算是了無遺憾啊！」
該食客的過激反應，立刻就引起了轟動。
畢竟才波城一郎的名聲，在座各位誰沒有聽說過？
而且很多食客先前也都是品嘗過他的料理，故此都跟著激動和歡呼起來。
……
與此同時，在酒店的后廚。
剛剛擔任主廚的才波城一郎，正在忙活著。
只見他用刀將生牛肉切碎，然後在肉中加入檸檬汁、橄欖油、喼汁、辣椒仔、鹽和胡椒粉調味。
將食材混合攪拌均勻，把圓形模具放到餐盤上，將拌好的食材放入模具。
在肉餅中間，挖出一個洞，放入一顆蛋黃，最後在肉餅旁邊放上歐芹碎、洋蔥碎、醋浸刺山柑花蕾。
以及切碎的腌漬小黃瓜、蕃茄醬、芥末醬和他自己特別條子的伍斯特郡醬汁。
材料，都備好以後。
下一個步驟，就是攪拌。
再配上剛剛油炸好的法式炸薯條，如此一道正宗的法式韃靼牛肉完成了！
「不愧是城一郎前輩，用生牛肉都能做得這般驚艷，確實值得敬佩。」身邊一位廚師，低頭望了這盤韃靼牛肉幾眼，忍不住驚嘆。
「城一郎在哪？」
「快讓他給我做一份咖喱雞排飯。」
突然，一位來自於天竺的僧人，直接推門闖進廚房。
他骨瘦如柴，皮膚黝黑，但那雙飽含滄桑的眼睛卻充滿了貪慾。
當他看見了那邊穿著潔白廚師服的城一郎時，不禁愣住了，隨即心中大喜，恨不得像只小鳥一樣飛奔到他面前。
「阿爾巴大師，這裡是廚房重地，沒有收到特殊邀請請不要進來。」
眼見著他要靠近城一郎，廚房裡的工作人員便將其攔住。
「大師！請你冷靜啊！」
「你可是全球有名的環境與發展領袖之一。」
「曾經還在公眾媒體上承諾一輩子都要吃素戒葷，要以自身行動來保護生態環境。結果，你……你現在就要吃咖喱雞排飯？」
緊隨其後的另一位僧人，同樣急忙將阿爾巴拉住，勸告道。
「我不管。」
「我都苦行修鍊這麼多年了，就不能好好享受一下嗎？」
「現在城一郎都來到這家酒店，就在我的面前，而我如果無法品嘗到他所做的咖喱雞排飯，豈不是要遺憾終生，豈不是要死不瞑目？」
「不，絕不，我絕不想這樣。」
「什麼保護環境，什麼動物都是有靈性的，統統都去見鬼吧。」
阿爾巴僧人，一看自己被這麼多人攔住，頓時更加著急了，竟不顧自己的形象當眾大聲咆哮了起來。
……
如果一個人，捨棄了一切享受。
然後願意去堅持擁抱所有苦難，那麼他在向聖人邁進。
不過，很可惜，在這個充滿利慾的社會，壓根就不需要聖人，只需要資本家、農民，科學家，工程師……
但在天竺，苦行僧卻是最令人尊敬。
他們的出現，往往是給了大量底層民眾一種鼓勵、一種堅持，其行為甚至是能夠稱之為「聖人」。
比如說：
這位阿爾巴大師，他曾經徒步走過很多地方。
到過天朝，到過霓虹，到過東南亞，甚至到過歐洲……
如此漫長的路程，他卻永遠只有一個只裝乾糧的袋子，不帶一分錢，困了就隨便找個地方睡一覺。
以天為被，以地為床，餓了就找好心人化緣，更是從來不挑剔食物，只求得到一碗水和一塊餅，填飽肚子就可以繼續上路。
世間的一切享受，對他來講沒有太大意義。
旁人無法理解他的行為，可能他所有的行動，都是為了心中那股最真誠的信念吧？
但正因這種純粹，阿爾巴才能在大多數人都不看好的情況下，艱難完成了自己的「朝聖之旅」。
最後因為信息的不斷傳播，他逐漸被世人知道，也逐漸得到很多人的敬佩！
然而，誰又能想到呢？
這樣一位值得歌頌、值得讚歎的苦行僧。
卻在最終，被才波城一郎的一道咖喱雞排飯給征服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