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碎了誰心
過了很久，久到肖楠為自己的行為感到後悔的時候，電話那頭終於傳來了聲音，“好，等我，一會兒就到。”
還未等肖楠再說些什麽，那頭就傳來了‘嘟～嘟～嘟～’的忙音。肖楠講手機扔在桌子上，目光看著窗外川流不息的人群，突然覺得有些孤獨了……
趙雅接到肖楠的電話的時候，最先很是激動。待她激動過後，卻又有些明了。當肖楠邀請她咖啡廳一聚的時候，她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麽激動。趙雅曾幻想過無數個場景與肖楠坐在一起聊天、吃飯的情景，每一次都能令她悄悄紅了雙頰。
當這一天真的有這麽一個機會擺在她的麵前的時候，她卻是猶豫了。當她真的和肖楠坐在一起時，肖楠的一句話讓她一開始的激動瞬間熄滅。內心的波濤洶湧漸漸淡化，隻剩一池的無波靜水。這大概就是心傷到一定程度時的心死吧！
其實，從一開始趙雅心裏就很清楚的，肖楠找她肯定是有什麽事，而且還是和蘭子衿相關的事……
“藍莓，你說這件好看嗎？”
“還好，但是感覺不是很清新……”
“那這件呢？”
“……”
“這件呢？”
“這件不錯，這件簡單精致、易搭。再配上這個挎包真是完美……”
盡管內心知道肖楠找自己不是真的要和自己約會、喝咖啡，但是趙雅還是認真的打扮了一下自己。會考慮穿什麽衣服出門，這對於趙雅來說是不常有的現象。趙雅是那種大大咧咧的女孩，說話一針見血，且像男孩子更多一些。
在趙雅遇到肖楠的時候，從那天起，她變了。趙雅開始學會慢慢的去磨平自己的棱角，讓自己變得像個女孩一般擁有柔情似水。這是趙雅以前不曾想過的事，她不曾想過有一天自己會為了別人而改變自己……
從掛斷肖楠電話到現在，趙雅隻有掛斷電話那刻內心有過片刻的掙紮，而後讓室友幫自己參考穿什麽好。就算趙雅知道這個‘約會’可能是個虛幻的夢，她的心卻還是沉淪了。對於肖楠這突如其來的邀請，她還是有著那麽一點期待的。
一切準備就緒後，趙雅就像是去和自己喜歡的人約會一樣，內心帶著滿滿地期待和雀躍向肖楠所說的咖啡廳而去。
而在咖啡廳裏坐著的肖楠，內心也不是很平靜。當肖楠那通電話播出去的那一刻，他就有了一絲懊悔。在等待趙雅的這一個過程中，肖楠也是煎熬的。肖楠隱隱約約也感覺到趙雅對自己的那絲不明情緒，這是他電話播出去就後悔的原因。
“肖……肖楠。”在肖楠等到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的時候，趙雅終於如約而來。
其實，趙雅已經在咖啡廳外麵站了有一會兒了。她隻是不知道見到肖楠的第一句話該說些什麽，所以在咖啡廳外麵磨磨蹭蹭了好久。趙雅想了好多種對話形式，也在心裏默念了很多次。然而，當她真的走進咖啡廳的時候，卻忘了個一幹二淨。最後從她嘴裏說出來的，隻是這麽一句結結巴巴的‘肖……肖楠’。
“來了，這裏坐。”肖楠呆愣了一下，快速起身將對麵的椅子拉出來，以便於趙雅入坐。
趙雅局促不安的在肖楠的對麵坐了下來，捏了捏手裏的挎包，“謝謝。”
待趙雅坐定後，兩人卻都沉默了。
“你好，女士，請問需要喝點什麽嗎？”身穿黑色套裙的服務員走了過來，向趙雅微笑著問道。
“有牛奶嗎？”趙雅瞟了一眼肖楠，見肖楠沒有要推薦的意思，便隨口問了句。
“有的，女士。”
“那一杯熱牛奶吧！謝謝！”
“好的，請稍等。”說完，服務員倒退兩三步，轉身輕輕離開了。
一時間，又安靜了。這樣的氣氛有些微的尷尬，讓趙雅有些不太適應。但是肖楠不開口，她也不好主動說什麽。
趙雅捋了捋額前散開的碎發，掩飾著自己的不自在。明明咖啡廳有開著空調，趙雅卻感覺很是燥熱，手心也積了一層薄薄的汗。就在趙雅以為肖楠不會開口先說什麽的時候，肖楠終於開口了。
“趙雅，你和子衿是好朋友吧！”肖楠想了很久，終是隻有這麽一句顯得有些不應景的話。
趙雅在聽到這句話的瞬間，內心所有的期待都在刹那破碎了。無力抬頭，嘴角掠過一絲苦笑，“嗯嗯！是好朋友。”
“那你可以幫我一個忙嗎？”肖楠有些緊張的問道，有些怕趙雅拒絕。
“幫忙？”趙雅抬頭，呆愣了。
肖楠點了點頭，再次問出了口，“嗯嗯！想請你幫我一個忙。可以嗎？”
盡管趙雅心裏清楚肖楠邀請自己的目的，但是經由肖楠的口說出來，還是令她痛了心。攥緊裙角地手顫抖了幾下，她努力平複著自己的心。
肖楠明顯感覺到了趙雅的異樣，心裏有些動容，張了張口卻是沒有說什麽。這時服務員又輕輕走了過來，“您的咖啡，請慢用。”
“謝謝！”趙雅努力擠出一個微笑，對服務員說了聲謝謝。
趙雅拿著小勺輕輕攪了攪牛奶，肖楠看著她，靜靜的等著她的話，也沒有催促她。
“好。”趙雅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氣，說出了這一個‘好’字。
“請你在這個周六幫子衿約到【泡沫小站】謝謝了。”【泡沫小站】是學校附近一家咖啡屋，學校很多情侶第一次約會就是在那裏，也可以說是告白的好地方……
趙雅也知道這個【泡沫小站】，在聽到肖楠要請她幫的忙是這個的時候，她的心顫了顫，“好。”
她把想好的台詞練習了無數遍，還來不及表演夢就泯滅了。趙雅感覺到她的心像是被針一針一針的紮過，痛得不輕不重，卻最是折磨。
“謝謝你！”肖楠輕輕舒了口氣，臉上洋溢著淡淡的笑意。
“不用謝，沒什麽事的話，我就先走了。”放下手中的小勺，趙雅快速起身，沒有等肖楠再說些什麽，逃似的跑出了咖啡廳。
趙雅出了咖啡廳後，眼眶溢滿的淚水傾撒而出。由於奔跑而飄飛的裙角，浮現著微微地褶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