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真相大白
容鈺捧著花束,拿著果籃敲響了中心醫院668號病房的大門。
上次容鈺發現蘇情在家中被刺傷,幸好來的及時,送醫院的時候醫生說再晚五分鍾就沒救了。
王老板急急忙忙從飯局上趕到了醫院,聽到這句話嚎啕大哭,一邊抹著眼淚一邊握住容鈺的手哽咽說道:“小容多謝了,多虧有你了,要不是你……你嫂子要是出了什麽事,我可怎麽活啊!”
容鈺隻能安慰著王老板。
蘇情在急救室呆了三個小時才被推出來,那個時候容鈺正在警察局做筆錄,王老板便打了個電話給容鈺報了平安。
休養了快一個月,蘇情的身體恢複的很好,容鈺便挑了個日子來探望蘇情。
推開門,入眼是暖色的牆紙和無處不在的蘭花,房間氣氛溫馨自然,空氣芳香,一片愜意。
窗戶半開,窗簾下擺的流蘇隨著微風輕輕擺動。蘇情半坐,長發披散,靠在身後的靠墊上,手裏正拿著一本書。看到有人進來,她抬起了頭,望向容鈺那邊。
容鈺不自覺放鬆了神情,臉上的笑容更加的真摯。她走近床邊將手中的花束放在一旁的櫃子上,說了一句:“嫂子您好,我是容鈺,祝您早日康複。”
蘇情笑了笑,將手中的書合上放在一旁。“我知道的,你就是那個把我送進醫院的小姑娘吧。也是我該謝謝你的。”
容鈺擺了擺手,“不用不用,那種情況,誰都會這麽做的。”
蘇情溫柔道:“但你是個女孩子啊,遇到這種事情還能仗義相救,說明你是個很勇敢的女孩子。如果不是你,我可能不會再有機會收到你的花了。”
容鈺不知道說些什麽,隻好笑了笑。
兩人說了幾句話,王老板就來了。王老板顯然是心情很好,一張老臉紅光滿麵。
看到容鈺在病房裏,王老板臉上露出些許驚訝,轉而就變成了欣喜和激動。
容鈺想起身迎接一下,王老板連忙讓她坐下,說道:“小容來啦,別客氣不用起來,坐著吧。”
容鈺坐在蘇情右手邊的小凳子上,王老板就坐在蘇情左手邊。他先是一臉溫柔地問了問蘇情今天身體怎麽樣,蘇情點頭後,王老板就開始給蘇情削蘋果。
一個五大三粗長得跟農民一樣的男人一臉溫柔繾綣地削蘋果,這個場景讓容鈺有點驚悚,卻也有著淡淡的溫馨。
縱使現在腰纏萬貫,家財萬千,他待你溫柔如故,眉眼如初。
王老板卻是外在條件不是很好,蘇情也的確是難得一見的古典氣質美人,但相不相配幸不幸福從來不是這些條件來決定的。
從蘇情眼中的滿足來看,她很幸福。
容鈺想著這些,不知不覺嘴角彎了彎。
王老板沒有久坐,給蘇情削完了蘋果又囑咐了幾句,就要離開了。容鈺見狀,也要跟著走。
蘇情沒有挽留,隻是笑著對容鈺點點頭,並說等她身體康複了,到她家做客。
容鈺答應了。
等容鈺離開病房,發現原本已經離開的王老板在走廊等著她。
王老板對她招招手,示意容鈺跟他走。容鈺不明白王老板要做什麽,隻能帶著疑惑跟上。
王老板把容鈺帶到醫院裏的花園裏,從手中的公文包裏拿出一遝文件,遞給容鈺。
“你公司的事情,我也聽說了。梁燁這事做的是不地道,我聽說你隻收了百分之十七八的股份是吧,我知道的時候晚,就隻能再給你收回百分之五的股份了,你也別嫌少,拿著吧。”
這一番話一出,容鈺都快掩飾不住自己眼中的驚愕了。
玉辰集團百分之五的股份相當於什麽商界人士再清楚不過了,但是王老板就這樣把這筆財富拱手相讓,一時間容鈺有些不敢置信。
王老板看容鈺不接,便把文件往容鈺懷裏一塞,說道:“拿著吧,別覺得有什麽,要不是你,我都見不到我老婆了。
這百分之五的股份是挺誘人的,但我老婆才是我最大的財富。你幫我保住了我最大的財富,這些小錢就不算什麽了。”
容鈺還是有些遲疑,看著手中的文件不知道自己到底該不該收下。
雖說她現在手裏掌握了大部分的股份,但這百分之五的股份還是很重要的;但是這麽大一個情……
王老板卻不管容鈺再怎麽想了,趁著容鈺考慮到底該不該收的時候,自己悄悄地跑了。
等容鈺回過神來,早就沒了王老板的影子了。
容鈺無奈地歎了一口氣,把文件放進包裏。既然盛情難卻,她也就不矯情了。把鳳冠好好的做吧,就當是還了這個人情了。
她正想要轉身往醫院的出口走,就聽見有人在喊她:“容總監!”
容鈺反射性的回頭,看到穿著病號服的鄭文宣笑著和她打招呼。
容鈺的臉上閃過一絲複雜,但很快地轉為釋然。她露出微笑,對鄭文宣點點頭。
對於容鈺的反應,鄭文宣顯得非常的驚喜,他忙不迭地向容鈺走去。
“容總監,你怎麽來醫院了,是生病了嗎?”鄭文宣臉上有濃濃的擔心。
容鈺搖了搖頭,“我是來探望一個朋友的。”鄭文宣點點頭,兩人便再無話。
容鈺悄悄打量著鄭文宣,才發現他們是那麽的相像。
都有一雙瀲灩的桃花眼,隻不過因為鄭文宣是男人,麵部線條更加冷硬,才不會顯得那麽的嫵媚;都有著白皙如牛奶的皮膚和一雙嫣紅的嘴唇。
兩人其實是那麽相似,卻又那麽不同。
一個是千嬌萬寵被疼愛著長大的,一個是吃盡苦頭獨自生活;一個是生活優渥沒有煩惱,一個是每天打工賺學費;一個是父母健全,一個是被拋棄。
麵容相似又如何,生活環境卻是天差地別。
容鈺不恨這個弟弟,因為所有的事情其實和鄭文宣根本沒有關係。
她不知道鄭文宣是什麽時候知道他有一個姐姐的,也不知道他是怎麽知道容鈺在哪裏工作的,這一切和她都沒有關係,不是嗎?
容鈺不太想見到鄭文宣,兩人也無話,便轉身就想要走了。
走了沒多遠,她聽到背後傳來鄭文宣苦澀的聲音:“我能叫你一聲姐姐嗎?”
容鈺沒有遲疑,裝作沒有聽到,就這樣徑直地離開了。
她自始至終都是一個人,沒有親人,沒有父母,更沒有弟弟。
……
容鈺原本想從醫院直接回家的,但中途接到了警察局打來的一個電話,說是罪犯醒了,讓容鈺過去一趟。
容鈺隻好改變路線,去了警局。
那個罪犯被容鈺一腳從二樓踢下去,也受了不小的傷,一直在昏迷,就昨天才剛剛醒來。
凡人名叫趙平,是個不學無術的小痞子。他看王老板家隻有一間房間亮著燈,就像進去偷點值錢的出來換錢,但沒想到被蘇情發現。
情急之下他就對著蘇情開了槍,但因為趙平是第一次用槍,子彈也隻有一顆,所以就沒打中,於是他就拿起了放在一旁的水果刀刺向了蘇情。
容鈺看著案件記錄,心裏突然閃過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
她問旁邊的警官,“警官,他以前有過案底嗎?”
警官遲疑了一下,想了想,說道:“有的,之前聚眾鬥毆被抓過一次。”
“那……”容鈺沉思了一下,“我現在有個線索要提供,我懷疑有一個案子和這個趙平有關。”
一說起案子,警官立刻表情嚴肅下來,對她點頭:“請講,如果你所言不虛,我們一定會秉公處理的。”
不知道為什麽,容鈺一想到趙平那天晚上的裝束,就想到了那個進片場損壞威壓的人了。
或許是一種直覺吧,她覺得那個損壞威壓的人一定就是趙平。
容鈺和警官說了這件事情,但警官明顯有些遲疑,“你是說,就因為穿的衣服差不多所以你懷疑他是那個毀壞威壓的人?”
警官眼裏有一種“這一定是個神經病”的眼神,但容鈺卻毫不猶豫地點點頭。
警官上下打量了容鈺一下,又響起了上司說的容鈺的背景,雖然心裏不太樂意,但還是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現在就去盤問一下趙平。
容鈺便在警局裏等著那個警官盤問完。
她原本以為要等很長時間的,但沒想到不過十分鍾警官就回來了。
容鈺疑惑地看向警官,警官也是一臉不可思議,“容小姐,你真的是正確的,他果真是那個毀壞威壓的人!”
容鈺簌地站了起來。
警官去盤問趙平時,原以為會有些難度,但沒想到趙平很爽快地全都招了。
包括那天穿的什麽衣服、什麽時間進去的片場和怎麽毀壞的威壓,趙平全都說的一清二楚。
容鈺等不及聽警官細細地說過程,她拿過審問記錄就翻看了起來,最後目光定在一個名字上。
李鳳雪。
容鈺合上了審問記錄。
果然是她。容鈺心中冷笑。
之前她就懷疑過是不是李鳳雪找人做的,但李鳳雪卻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找不到任何蹤跡。
這下子,真相大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