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結束
最好是呆到她生產出月子。
這一切都說明秦修不想讓她回宣武侯府。
她故意提起宣武侯府是否修建完畢,若是修建完成就回去。秦修沉默了一會,才回答到已經修建完畢,隻是如何如何有問題,她現在懷著身子,還是住在容府裏好。
容小小表麵答應著,但心裏篤定宣武侯府一定出了什麽事情,秦修不想讓她參與。
若容小小是個傻白甜,她說不定猜到這些會默默為秦修擔心,然後在宅子裏安心養胎。但她的人設是冷靜高智商不服輸,所以她不會讓秦修獨抗風雨。
不如夫妻風雨同舟,共甘共苦。
於是當晚就拍板,第二天回宣武侯府。秦修阻止無果,也隻好聽從容小小。
麵對容小小“有什麽事情我們一起抗”的溫柔笑臉,秦修心中苦澀地說不出話。
若是容小小知道了真相,恐怕會……
秦修眼神變得鋒利,想到那不久的可能會發生的未來,不行,他一定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他拉著容小小早些睡覺,然後趁著容小小睡熟跟身邊的暗衛交代了些事情,卻不想一轉頭就看見容小小站在他身後。
秦修心中一緊。小小是不是聽見了些什麽?若是容小小聽到了……
他有些不敢看容小小的表情。
“大半夜的,你不睡覺難道是要站在這裏賞月嗎?”容小小沒好氣的說道。
因為懷孕,容小小經常半夜醒來,晚上睡的也不太穩。她感覺到了秦修起身,以為他是要小解,但過了很久也沒有回來。
容小小這才起身,準備去廁所撈一下可能掉下去的秦修,結果發現秦修一個人站在窗前不知道看些什麽。
聽到容小小沒好氣的聲音,秦修心中鬆了一口氣。還好,小小沒聽到。
秦修摸了摸容小小的臉蛋,看到小妻子臉上有困倦,無奈,還有一絲委屈。
秦修突然覺得心中有一個角落軟的一塌糊塗。
摟過小妻子的腰,秦修親了親小妻子的額頭,“沒什麽的,隻是突然有些睡不著,你先睡吧。”
容小小打了個哈欠,眼角沁出淚珠。她伸手拉住秦修的衣角,“陪我一起睡。”
秦修無法拒絕這樣的邀請,陪著小妻子躺下,不知不覺自己也睡了過去。
第二天秦修醒來時容小小已經不在身旁了,草草吃完早膳,兩人就登上了回宣武侯府的馬車。
西朦他們都十分不舍得容小小,但嫁出去的女兒能回娘家這麽多天,已經是難得的了,再不舍,也得讓容小小回府了。
畢竟容小小和秦修也得有自己的生活。
告別了家人,容小小放下車簾,收斂了臉上的笑意。她心裏還是舍不得家人的。
“若是你真的舍不得,就在容府裏繼續住著吧。我放心的。”秦修看出了容小小的心思,說道。
容小小搖了搖頭,對著秦修笑了笑,“還是不了,我現在不光是爹爹娘親的女兒,還是你的妻子呀。妻子當然是要和丈夫住在一起的。”
天下間也沒有出嫁的女兒還在娘家住著的道理,除了招贅。
秦修心底暖流滑過,知道是容小小照顧自己的感受,也不在勸,隻是握緊了容小小的手。
為了照顧容小小的身子,馬車走的不快,原本幾炷香的時間硬是走了半個小時。
下車的時候,容小小不禁眼前一亮。
原本掛著侯府的牌匾被人重新裱了,換成了綠底金字,應當是請了書法大家來設計,‘宣武侯府’四個大字雄渾有力,帶著濃濃的氣勢,鋒利地仿佛下一刻就能破匾而出。
“這是請哪位大家題的字?”容小小問道。
“這是皇上親手書寫的。”秦修老實回答道。
一聽到是西侯淵那個渣男中的戰鬥機親手寫的,容小小就沒了興致,心裏還有些嫌棄,撇撇嘴,往裏走。
宣武侯府的圖紙是她和工匠一起畫的,看到侯府內的情景,容小小不禁有些驚歎。
這完全就是按照她的想法建造的。
高大的牆隔開了院子,牆邊種著樹,正堂前鋪了大塊的白色的石磚,在門前還修建了幾階階梯。
進了正廳,一打眼看到的就是牆上掛著的畫,正是她在東南時,被秦修拿去裱了好久也沒拿回來的合歡畫卷。
容小小抿著嘴看了秦修一眼,轉而又去看別的地方。
看著小妻子這邊摸摸那邊看看,眼中是止不住的驚歎,秦修不由得唇角微揚。
“要不要去看看我們的房間?”秦修說道。
容小小點點頭。
一打開房門,容小小心中驚訝更甚。
房間的正中央是一個能躺下四五個人的圓形大床,床上鋪了用鵝絨鴨絨填充的軟墊,容小小伸手摸了摸,十分柔軟。
床的正上方掛著床幔,當床幔放下時,裏麵的枕頭錦被全都隱隱約約地看不清楚。
窗前的牆邊放了一張檀木桌,上麵擺著一些她常用的工具和筆墨紙硯。牆角放了一個很大的銀質香爐,正冒著煙。
梳妝台被放在了西麵,上麵放了一些半開的首飾盒與脂粉盒子。
在一角還有一個小秋千,兩排書架釘在牆角處,容小小可以坐在秋千上看書。
容小小從小就喜歡睡軟床,來古代這麽久一直睡硬板床,感覺自己都腰間盤突出了。現在有了軟綿綿的大床,容小小恨不得在上麵打幾個滾。
看著小妻子開心的樣子,秦修臉色柔和了一些,躺在了容小小旁邊。
容小小昨晚沒睡好,剛才又有些興奮,現在躺在舒服的床上就有些昏昏欲睡。秦修索性脫了外衫,抱著小妻子睡到近午時。
“小姐,小姐。”
容小小感覺有人在推自己,掙紮著睜開眼睛,原來是杭寧。
“小姐,你醒了。該吃午膳了。”杭寧鬆了口氣,柔聲說道。
容小小慢騰騰地起身,換下被她穿出褶皺的衣服,問道:“在哪兒吃?”
杭寧一邊幫容小小穿衣服,一邊說道:“在膳食廳,大少爺也在。”
容小小眉頭一皺,問道:“秦昀知不知道我懷孕了?”
杭寧聽出來容小小話的深意,心裏不禁“咯噔”一下。“杭寧也不知道,興許是不知道吧……”
容小小笑了笑,“知道了也無妨,他又能怎樣呢。”
不過是個小孩子,又被她敲打過,總不能真的下手謀殺自己的弟兄吧,雖然不是親的。
秦昀也是個可憐的,有那麽一個親爹。
容小小懷了孕,心腸也軟了些。
若是秦昀不再作妖,把他當作自己的孩子也無不可。若是他執意,那隻好送他回他的親生父母那裏了。
自己作死,也怪不得別人。
幸好在午膳期間秦昀很安分,安安靜靜地吃完了,吃完了行了禮就離去了,沒有出幺蛾子。
就連秦修宣布容小小有了身孕這件事,秦昀也沒有過多的反應。
容小小還對秦修說道:“若是我肚子裏的那個出了問題,我就掐死他。”
這個他指的是誰不言而喻。
秦修安撫道:“放心吧,若是真的出了事情,我也饒不了他。”容小小斜了秦修一眼,你都饒了他多少次了。
秦修苦笑著投降。
……
容小小現在身邊就隻有杭寧一個得用的丫頭,雲琪犯錯被她拘著,喜姑姑又被派到了莊子上調教侍女。
容小小原本不覺得什麽,可一旦有了身孕,身邊人少的弊病就凸顯出來了。
特別是這種時候。
容小小昏昏沉沉地醒來,發現自己躺在一間破廟裏。身下是幹枯的草席,腳邊是破舊的已經生了蜘蛛網的爛桌子。
她記得她讓杭寧去幫她那些水果來,不過幾分鍾時間,就被人襲擊,綁到了這裏。
容小小沒有被綁起來,她活動了一下手腕和腳腕,便站了起來。
破廟一看就是已經荒廢了多時,高大的佛像上掉了漆,顯現出木頭的內裏來。但容小小還是跪下來拜了拜。
在她跪拜的時候,身後響起了輕微的腳步聲,一隻手也念起了她的一縷發絲。
“小小,讓我抓住你了吧。”
前些日子剛從這人手裏逃出來,現在若是聽不出是誰,容小小真是白活了。
“你又抓我來做什麽。”容小小維持著背對著南喬的姿勢,又拜了拜佛祖,才起身。
南喬伸手抱住容小小,聞著發間的一縷清香,笑的溫柔,眼底是滿滿的愛意,“想你了。”
容小小被圈在南喬懷裏也不生氣,笑著伸出手拍拍南喬的臉,笑道:“前些日子不是才見過嗎,這麽想我?”
南喬用一隻手圈住容小小的腰,一隻手固定住她的下巴,手指摩挲著嫩紅的唇瓣。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啊。”他在容小小耳邊輕柔地嗬氣。
容小小耳朵最是敏感,受不了這個,想從南喬懷裏掙脫出來,卻被摟的更緊,兩人的腹部隔著衣物貼在了一起。
一貼上去,南喬就敏感地察覺到了不對。
手往下移,最後放在了容小小的小腹處。
“你懷孕了。”南喬聲音平靜,聽不出喜怒。
容小小趁機掙脫了南喬的束縛,後退了幾步,“我成親半年,我和秦修身體都沒什麽毛病,若是沒懷孕才是稀奇。”
“怎麽,石夢凡沒懷孕嗎?”
聽到容小小不懷好意的話,南喬突然笑道,“果然,那件事情你也知道。”
容小小知道南喬指的是讓石夢凡替她出嫁的事情。“沒錯啊,我的確知道,我若是不知道,怎麽從東南回到京城呢?”
“王爺,天色不早了,您還是把我送回府罷。”
容小小做好了南喬拒絕的準備,但南喬竟然答應了。
“好啊,我本也就沒想著把你帶出京城,隻是想要給你見一個人而已。”南喬笑道。
容小小知道南喬絕對不會無緣無故地把她綁來,她原本以為南喬是想故技重施,再次把她擄到東南,卻沒想到隻是讓她見一個人而已。
“嗨,我還當是什麽事,若隻是見一個人,何必王爺如此大費周章,還把我劫來這裏。”
南喬輕笑,拍了拍手,有兩個大漢把一人放在南喬的腳邊。
那人頭發披散著,遮住了五官,身上被繩子綁著,嘴裏被塞了東西,但腹部隆起,顯然是個女子。
容小小眼中有些疑惑,看向南喬。
南喬眉眼含笑,“知道我為什麽不把這個人光明正大地帶去見你,而是要把你綁來嗎?”
他蹲下身子,伸手把那人口中的布條拿走,才抬起頭對容小小輕柔一笑。
“因為你的好夫君,怎麽能允許我把一個他千方百計藏起來的人帶到他最不想讓她看到的人的麵前呢?”
南喬撥開那個女子的頭發,露出五官,捏住她的下巴,對著滿麵驚恐的人說道,“你說對嗎?”
……
宣武侯夫人再次失蹤,這次還是在宣武侯府裏,京城再次被鬧得人仰馬翻。
秦修點了全部的兵全城搜索侯爺夫人,卻是一無所獲。
夜色如墨,侯府的管家周寧急匆匆地趕向城門口,對著那個暴怒的侯爺說了些什麽。隻見侯爺立馬騎上馬,奔入府中。
進入宣武侯府的大門,隻見正堂燈火通明,人影綽綽,秦修大步邁入,抱住坐在上位的容小小。
容小小突然被人摟入懷中,手中拿的八珍糕掉在了地上。她伸手拍了拍秦修的背,輕聲安慰。
許久秦修才放鬆了自己的力氣,鬆開了容小小。
“小小,你去哪兒了?”
容小小不回答,先是吩咐一旁的杭寧把掉在地上的八珍糕收拾了,才笑道:“沒什麽,熟人請我喝了幾杯茶。”
秦修皺眉,突然反應過來,沉聲道:“熟人?是不是南喬?”
容小小點點頭,“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