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線索出現
隻是她看不慣秦修處處護著秦昀。一個男人能這麽護著自己前妻的兒子,隻能是因為他深愛他的前妻。
可笑。容小小捂著肚子笑了起來,那她算什麽,肚子裏的孩子又算什麽?
不如算了吧,容小小想,還是算了吧。
秦修其實並沒有生氣。容小小因為懷孕,身體各種不舒服,晚上經常突然醒來。容府又是多事,容小小各種心力交瘁,心裏早就憋著火了。
他也知道自己的要求過分了。他其實真的沒有多護著秦昀的意思,隻是單純地覺得容小小生的孩子是嫡子,定是要繼承家業的。
而秦昀身份尷尬,原本隻是想好好供著張大就好,但秦修心思甚多,還不受容小小待見,不如早早打發出去。
也是他不善言辭,讓容小小誤會了。
那就等小妻子消氣了再回去吧,秦修望望蔚藍的天,也不知道小妻子什麽時候能消氣。
秦修一直暗趴趴地躲在能看見容小小房間的地方等著容小小消氣才進去。但容小小一天也沒出房間,隻是杭寧進去送了幾壺茶,午膳晚膳和一些酸梅。
等到了月明星稀,屋裏卻沒有傳出任何動靜,秦修再也忍不住了,在門外整理了儀容之後,進了門。
房間裏點著紅燭,容小小坐在床邊正繡著花,聽到門響的聲音連眼都沒抬。
秦修看小妻子的眉眼柔和,想必是已經消了氣,心中頓時鬆了一口氣,上前道:“小小,我……”
容小小聽他開口,伸出手製止了他的話,然後指了指桌上。
秦修順著容小小手指的方向看去,桌子上靜靜地躺著一張紙。
他拿起那張紙,疑惑地看了容小小一眼,然後才讀了起來。
“蓋說夫妻之緣,伉儷情深,恩深義重。論談共被之因,幽懷合巹之歡,凡為夫妻之因,前世三生結緣,始配今生夫婦。夫妻相對,恰似鴛鴦,雙飛並膝,花顏共坐;兩德之美,恩愛極重,二體一心。”
讀到這裏,秦修還以為是容小小想要給他寫情詩,不由得心間一鬆。但越往下讀,秦修的臉色漸漸變了。
“一載結緣,則夫婦祥和;三年有怨,則來仇隙。若結緣不合,想是前世冤家。反目生怨,故來相對。妻則一言數口,夫則反目生嫌。似貓鼠相憎,如羊狼一處。即以二心不同,難歸一意,快會及諸親,以求一別,物色書之,各還本道。
願妻娘子相離之後,重梳蟬鬢,美掃蛾眉,巧呈窈窕之姿,選聘高官之主,弄影庭前,美效琴瑟和韻之態。解怨釋結,更莫相憎;一別兩寬,各生歡喜。伏願娘子千秋萬歲。
注:娘子身懷有孕,但因我早有後,故此子歸母,可隨母姓。
於庚九年十月初八京城謹立此書。”
秦修緊緊握著手上這張紙,把紙張捏地扭曲變形。他一眼掃去,發現桌子上還有一張紙,上麵寫著三個大字——“放妻書”。
秦修用力的壓抑住心中的怒火,轉過頭來看著風輕雲淡的容小小,一字一頓咬牙切齒道:“這是什麽?”
“你看不見麽?放妻書。”
“我知道,”秦修咬牙切齒道,“你把這個放在桌子上給我看是何用意!”
容小小看秦修一副被她氣死的樣子,忽覺有些好笑,“都寫的這麽明白了,你看不懂嗎?”
她起身,拿起紙張旁邊的筆,遞給秦修,“簽了吧,這樣你也不用每天擔心我肚子裏的這個搶秦昀的東西,也不擔心我苛待秦昀了。”
秦修眼神可怕地盯著容小小遞過來的筆,一巴掌把筆打掉,然後把手中的放妻書撕毀,一把撈過容小小,對著那他又恨又愛的唇狠狠地親下去。
容小小被偷襲,一時躲閃不及,隻能被親個正著。火熱的唇舌在她口中肆虐,秦修渾身的雄性氣息刺激的她渾身發軟。
當秦修放開容小小時,她早已眉眼含淚,氣喘籲籲地癱倒在秦修懷裏。
秦修用手指摩挲著被他親腫的唇瓣,一字一頓地說道:“放妻?容小小你想的美,這一生一世,我都要糾纏你!”
……
“其實秦昀不是我的兒子。”
秦修放開容小小之後,容小小正準備把這個無賴給趕出去,秦修卻突然說了這麽一句。
容小小趕人的動作一頓,坐回床邊問道:“怎麽回事?”
秦修坐到容小小身邊,伸出手圈住容小小,不讓她亂動,才接著說。
秦修與西侯淵同門,教他們武功的便是秦修的父親秦峰。秦峰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十方秀士”,相貌俊美,一把折扇殺人時血濺十方,舞起來又能引得十方佳人駐足觀看。
秦修的母親江娉是江湖上的妖女,喜紅衣擅大刀,一把彎月大刀上不知濺上了多少江湖正義之士的鮮血。
秦峰為了江湖大義,以身飼妖女,引得妖女棄惡從善,從此退出江湖。而秦峰也是深愛妻子,甘願與妻子一起隱退江湖。
秦峰與江娉育有一子一女,秦修上麵還有一個大他十歲的姐姐。秦修的姐姐秦敏比秦修練武的天分更高,追求武藝的心也更強烈。
秦敏繼承了母親江娉創建的瓊緋宮,成為了宮主,雖未做些禍亂江湖,但也是亦正亦邪。
隻是秦敏做了一件事情,她愛上了一個想要謀反的皇子,西侯郴。西侯郴利用秦敏策劃謀反,秦敏一時鬼迷心竅差點讓西侯郴成功造反。
但江娉提醒了秦敏,於是秦敏將西侯郴囚禁在了瓊緋宮裏。亂臣賊子的孩子自然是不能光明正大的生活的,秦敏又怕西侯郴會引誘孩子繼續他的謀反大業,隻好在生下兒子之後就把他送到自己的親弟弟這裏。
聽到這裏,容小小說道:“原來秦昀是你姐姐的孩子,是你的外甥。”
秦修點點頭,有些抱歉地看著容小小,“對不起小小,因為秦昀的身份關係重大,所以我沒有辦法對你說。”
容小小擺擺手,“無妨,若是我,我也不會說的。”
心中梗著的那根刺一瞬間融化了,容小小霎時覺得心中輕鬆很多。既然不是秦修的兒子,那秦修對他好點就好點吧。
再說秦昀也是個可憐的,有那麽一個爹。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容小小自己有了孩子的緣故,心軟了很多。
秦修多了解容小小,一看她這樣就知道已經不生氣了,麵上得寸進尺地在容小小額頭上親了一記,說道:“小小,不生氣了。”
容小小嫌棄地把秦修的臉推了好遠,“誰說我不生氣了?滾犢子。”
秦修哄了容小小很長時間,又是詛咒發誓又是甜言蜜語,把容小小撩的耳尖通紅,心想死冰塊怎麽也會說這麽多甜言蜜語。
想到這裏,容小小捏起秦修的麵皮,惡狠狠道:“這麽會說話,之前哄了幾個女人了?”
秦修連忙求饒,“小小,我隻有你一個,我以為那天在這裏你已經知道了。”
想起他們的第一次,容小小是如何痛的哭天喊地,很明顯秦修也是第一次,不然不會讓她痛成那樣,才紅著臉相信了。
容小小好不容易才被秦修哄好,秦修心中鬆了一口氣,告誡自己以後小妻子再生氣絕對不能放她一個人呆著,不然又會整出一篇放妻書出來。
兩人正甜甜蜜蜜時,屋外突然有人敲門:“小小,線索找到了。”
之前說容青玉發現有人偷了他一瓶未知藥效的毒藥,容青玉找了一隻懷孕的母兔子試了一下,發現死狀與沈雪死時一模一樣,便斷定沈雪是真的死了,而不是之前猜測的沈雪找了一個替死鬼。
容青祺聽過之後,開始懷疑府內仍有奸細,並且猜測綁走容淩與殺害沈雪的是同一個人。
兩人商議之後,決定到之前容淩為沈雪置辦的宅子裏去探一探。出府時遇到了正要往府裏走的容小小,告別了容小小後兩人便一路往城西走去。
容淩在城西給沈雪買了一個小院子,並且買了個丫頭伺候著沈雪。沈雪被容瓔珞帶回容府後,那個丫頭還在院子裏生活,並沒有被接到容府裏來。
容青玉的溫潤皮相還是比容青祺的冷酷能騙人的多,於是容青玉打頭陣,準備哄騙那小丫頭一番,得到更多的關於沈雪的信息。
容青玉不愧於京城第一紈絝的名聲,三言兩語就騙的那小丫頭團團轉,把沈雪賣了個底朝天。
容青玉把臉紅紅的小丫頭打發走,讓她拿著鋪蓋到容府去,等小丫頭收拾好,容青玉才把在門外等候許久的容青祺叫了進來。
容青祺看了一眼得意洋洋的容青玉,又看了看臉紅的小丫頭,腳步頓了一下,然後朝著沈雪的房間走去。
容青玉對那小丫頭囑咐了些什麽,看哥哥走遠了,才忙不迭地追了上去,問道:“大哥,你怎麽知道這個房間就是沈雪的房間啊?”
容青祺看了眼蠢弟弟,眼中劃過一絲嫌棄,冷著臉開口道:“一共六間屋子,哪間最大你看不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