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楊青成親
話未說完,但他轉身便走,隻留容淩在他背後盯著他的背影繼續思索:真的好熟悉,是誰呢?
容淩不知道他在醒來之前已經在這地室裏呆了多長時間,但憑著他肚子餓的程度來看,應該是已經昏迷了很久了。
容淩覺得剛才那人應該是與他有深仇大恨,也不盼望著能來給他飯吃。
他摸摸肚子,歎了口氣,然後扶著牆起身。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也許這地室裏就有另一個出口呢?
地室漆黑,他隻能隱隱約約地看清些東西,再隨著手上的觸覺,越摸,他的心越是驚喜。
這根本不是地室,是地洞!
粗糙的岩石牆壁,還有遠處聽到的水滴聲,都在昭示著這個事實。
若是地洞,那肯定不止一個出口!
但……
他有些頹廢地坐在原地,拉了拉因為他的走動而不停伸長此時已經到了極限的鐵鏈,有些泄氣。
這便是給了希望又讓他失望的感覺吧。他被鐵鏈束縛著,就算出口在他麵前,他也逃不掉。
……
容淩失蹤第二天,容青祺給他請了假,說是太師染了風寒,昨夜發了燒,不能上朝。
皇上對太師的病情很是擔心,想要請太醫給容淩診治,卻讓容青祺拒絕了。
因為容紫珊之事,西侯淵對容家總抱著一份愧疚之心,所以也沒有深究,反而放了容青祺和容淩五天的假期,讓他好好照顧容淩。
容青祺知道西侯淵已經知道了容淩失蹤的事情,畢竟整個京城都在西侯淵的掌控之下,放他五天假,也就是告訴他要在五天之內找到容淩。
容青祺應下了。
但其實現在他根本沒有頭緒,隻能查到容淩是在和太保王大人分開時失蹤的,又因為那是暗巷,沒幾個人來,所以也找不到目擊者。
偏生太保王大人又是個沒腦子的,也不敢告訴他是容淩失蹤了,也不會覺得王大人有那個腦子能綁架容淩,所以線索又斷了。
幾人都覺得頭痛。
“其實我們還忘了一個人,沈雪。”容青玉把玩著玉如意,說道:“既然死的那人不是沈雪,那真正的沈雪哪去了?”
“你的意思是,沈雪綁架了爹爹?”容瓔珞問道,“沒理由啊,為何沈雪要綁架爹爹呢?”
“所以說,我們現在應該要調查一下沈雪的身世。”容青玉道,“也許我們會有不一樣的收獲。”
“那就拜托侯爺了。”容青祺突然開口道。
容小小一臉問號,看向秦修。秦修仿佛沒看到容小小疑惑的視線,淡淡的點點頭,然後出去了。
“侯爺手裏有一個情報組織,”容青祺解釋道,“不要小看你的夫君。”
容小小挑了挑眉,“我才沒有小看他,隻是有些意外。”意外秦修手裏有著這麽多的權利,西侯淵竟然還對他很放心。
兩個人的關係看來不一般啊,難道是做了什麽肮髒的PY交易?容小小心裏偷笑。
因為容瓔珞身體不適,所以這幾日都在房間裏休息著,每天都有人把飯菜送到她房間裏。
幾人正在京城的地圖上畫圈,看是不是還有遺落的地方沒有搜索,這時,杭寧進來說是有人找容小小。
容小小聽著杭寧的形容,感覺是蘇傾煙,便讓杭寧把那人領到她的小書房裏去。
容小小告別了容青祺和容青玉兩人,便到了小書房,一看果真是蘇傾煙。
蘇傾煙今日穿著淺藍煙波裙,頭上歪歪斜斜地插了一根水晶簪,神情憔悴,低頭坐在椅子上一動也不動。
看到容小小來了,才慢慢抬起頭,眼含淚光,說道:“小小,怎麽辦?”
……
容淩覺得自己已經好久沒有進食了,胃裏餓的火燒火燎的,一動就胃液翻騰,隻能喘息著在地上躺著。
自從入了官場,他已經好久都沒有體會過這種餓到胃痛的感覺了。
難道他一個堂堂的太師,要餓死在這漆黑的地洞裏嗎?
他不安地想要坐起來,卻扯動了疼痛的胃壁,頓時他忍不住一聲悲鳴,然後大喘氣攤在地上。
容淩感覺自己的意識在漸漸消散,正在要墮入黑暗的前一刻,他聽見了腳步聲。
那人又來了。他默默在心裏道。
自從上次那人來過之後說了兩句話,就再也沒出現過。這次來,是想來看看他有沒有死嗎?
容淩現在也顧不得胃痛了,他靠著牆用力的坐起來,擺成一個舒服的姿勢等待著那人的接近。
那人仍舊是挽著女性的發髻,卻穿著男性的長衫,帶著麵紗的裝扮。隻是手中拿的不光是蠟燭,還有一包油紙包住的東西和一個水囊。
他是給自己的來送吃的來了。容淩想著。
那人把手上的東西扔給看上去已經半死不活的容淩,然後自言自語地說道:“你可別死了,不然就不好玩了……”
然後用手惡意地拉了拉容淩手腕上的鐵鏈,陰滲滲地笑道:“你現在就像是被我養著的小老鼠……”
等那人走了,容淩才摸索地拾起被那人扔在他身邊的油紙和水囊。
他先是喝了幾大口水潤了嗓子,感覺胃的疼痛減輕了一些,才慢慢打開了油紙。
那人這次並沒有把燭台拿走而是放到了一個容淩夠不到的地方。
容淩借著燭光打開油紙,發現裏麵是冷掉一團米飯和一個不是很油膩的雞腿,還有一些糾結在一起的菜。
冷到這種地步,已經吃不出什麽味道了。囚禁他的人很謹慎,不給任何信息讓他知道他現在到底被關在哪裏。
容淩艱難的咽下味道不怎麽好的飯菜,然後歎氣地躺在一旁。
到底是誰?
他憑著有限而且模糊的記憶努力的在腦中搜索著與囚禁他的人相似的身形,每次總是感覺是這個人,但又否定了。
很熟悉,但卻總是想不起來,感覺總是離自己很近。
那種目光,他好像在哪裏見到過。
容淩換了種想法。知道自己和太保王大人一起出去的人很少。因為怕西侯淵懷疑兩人勾結,所以他和王大人都是經過了喬裝打扮。
又是進入了那樣人煙稀少的暗巷,如果不是在府裏的人,根本不會跟蹤他。
所以那人是府裏的人?
容淩被這個想法嚇出了一身冷汗。他想來用人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府裏的每個下人他都是知根知底的,並且大多都是家生子。
若是這樣,那麽這個人可能已經在他身邊潛伏了許多年,並且還會是自己絕對不會想到的人!
容淩有些心驚,又有些擔心。若真的是府裏有奸細,那麽他的孩子們和西朦,是不是……
……
“我懷疑府裏還有奸細。”容青玉突然壓低聲音說道。
容青祺下意識地伸手堵住了容青玉的嘴,然後出門左右看了看,發現沒人之後,才讓容青祺接著說下去。
“為何這麽說?”容青祺也低聲道。
“我今早發現,我的藥匣被人翻過了,其中少了一瓶我還沒有試驗過效果的毒藥。我上午找了一個懷孕的兔子試過了,兔子的死相與沈雪一模一樣。”
“你是說……”容青祺眼睛瞪大,緩緩道。
“沒錯,沈雪是真的死了。”容青祺一字一頓,低聲道。
楊青要成親了。
容小小看著自己麵前的喜帖,深深呼吸了一口氣。“杭寧,陪我出府一趟。”
她讓下人告知了秦修和西朦一聲,就帶著杭寧出了門。她先是去了醉墨香霜,現在這個時候醉墨香霜正忙著,容小小以為楊青在醉墨香霜裏住持事宜,但去了卻被告知掌櫃的不在。
那就是在韞玉培香了。容小小又匆匆趕去韞玉培香,正巧看見楊青從後院出來。
“小姐回來了?正好我還準備去宣武侯府找你呢。”楊青一手拿著賬本,笑眯眯道。
容小小手裏攥著喜帖,放在楊慶麵前,平靜地問道:“這是怎麽回事?”
楊青看了一眼喜帖,笑開來,“我要成親了啊,幸好小姐你回來了,我這幾天已經忙的團團轉了,這樣小姐你還可以為我分擔點。”
容小小靜靜地看著楊青臉上欣喜的神情,淡淡道:“恐怕不行,小侯爺不允許。”
小侯爺?楊青楞了一下,心裏還想著什麽時候庶子也能繼承侯爺的位置了,後來才反應過來,喜笑顏開地拍拍手,拉著容小小到後院的軟椅上做好,親手端了一杯茶給她。
“原來現在小姐是有了身子,哪能這麽站著?那我就多勞累些,反正親事隨便辦辦就好,若水不在乎這種事。”
楊青提到“若水”兩字時,眼中閃過一絲柔情。
緊盯著楊青的容小小自然不會錯過,她在心裏歎息一聲。“你要成親了,不把那姑娘帶過來給我看看嗎?雖說沒有賣身契,但我也算你半個主子吧。”
提起若水,楊青臉上更是柔情似水,笑道:“自然是不會忘了給小姐看的,可是若水現在不方麵見客,一會兒隨我去家裏看看吧。”
“不方便見客……”容小小細細琢磨著這句話,然後驚道:“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