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言情女生>悍妻難寵,將軍大人請投降> 第一百零二章 西南變故(二)

第一百零二章 西南變故(二)

  容小小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桃花眼瞪了他一眼,喂完最後一口粥,把碗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隻見她神色認真地說道:“亦舟,這世間從來就不存在什麽一見鍾情,那不過是話本裏騙小孩兒的台詞。真正的感情是通過磨難千錘百煉地培養出來的。一見鍾情不過是那些貪戀美貌的人為了麵子編造出來的體麵之詞罷了。”


  “如果你隻是因為彌月生的美貌,還是早些歇了心思。現下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吳亦舟看容小小嚴肅的臉色,想了想,點點頭。


  容小小欣慰地摸了摸他的頭,看沒有發燒後又看看了傷口的愈合情況,讓他喝了藥後在床上躺著不準下床,自己則是端著碗離開了房間。


  秦修在房間外等她,見她出來了,詢問了下吳亦舟的傷勢,然後說了正題。


  “西南王沒死。”


  容小小舒了一口氣,點點頭。沒死就好。


  想起那個總是笑眯眯的向她討要零食糕點的老爺子,容小小總覺得心裏有什麽堵得慌。現在知道他仍在,也就安心一些。


  “從哪裏得來的消息?準確嗎?”容小小追問道。


  秦修重重地點頭,“吳亦舟說的。”原來在秦修扛著吳亦舟回碎雪園的路上,吳亦舟就醒了一次,告訴秦修他爹沒死後就又昏了過去。


  “不過我覺得,隻要吳默涵不傻,老爺子就肯定不會被藏在王府之中。”容小小分析道。


  秦修同意,“我也這麽想的。我再去打探一下。”說完運起輕功,飛簷而上,踩著瓦片走了。


  容小小則是端著碗繼續往廚房走。唉,過慣了被人伺候的日子,冷不丁的讓她自己幹活還真不習慣呢。


  傍晚秦修打探消息回來,正好趕上吃晚膳。三人吃了晚膳後拿著清粥和藥去了吳亦舟養傷的房間。


  吳亦舟喝了粥吃了藥,才慢慢說道:“我父親肯定還活的好好的,若我父親現在不在了,吳默涵早就成為新任東南王了。”


  “為何?”容小小和彌月同時問道。


  秦修接到:“王印。”


  吳亦舟讚同地點點頭,“沒錯,若是我父親或者我不在了,那必定是王印的下落被找到了;但前幾天吳默涵還對我嚴刑拷打想從我這裏套出王印的下落,由此看來,我父親必定無生命危險。”


  容小小問出最好奇的問題,“我記得王位隻能由嫡子繼承,難道吳默涵身為庶長子也可以繼承嗎?”


  吳亦舟還未開口,秦修就搶先道:“若嫡子有大過,則可以擇優而繼承。”


  吳亦舟接著說道:“沒錯,我那個好哥哥給我按了個弑父潛逃的罪名,按律例,他身為庶長子,又是除我之外的唯一一個兒子,自然由他繼承。”


  彌月也問道:“我之前就想問了,我隻聽說過嫡長子,沒聽說過庶長子,這庶長子是怎麽來的?”


  世家規矩多,大多數家業都得是嫡長子繼承,於是就有一條不成文的規矩:第一個兒子必須是嫡長子。


  京城的世家和官員大多都是默認了這條規矩,生下的幾乎都是嫡長子,就算生下的是庶長子,也要藏著掖著,等嫡子生出來後再宣稱這是嫡長子,隻是嫡子病弱,個子小些罷了。


  自幼養在深閨的彌月自是不知道裏麵的歪歪道道,隻是覺得每個人生的都是嫡長子,這庶長子太過於稀奇。


  說到這,吳亦舟還沒說話,容小小就冷哼一聲,“宣武侯府不就養著一個麽?有什麽好稀奇的。”


  容小小不提,在座的各位都不記得這茬。現在就算是遲鈍的彌月,也感受到秦修身上濃濃的煞氣。


  容小小也感覺到了,冷眼橫過去,“怎麽了?我說的不對嗎?府裏養的那個難不成是我生的?”


  秦修無話可說,隻好站在那裏充木樁。


  容小小不想生氣,也不屑於搭理他,“以舟,你說。”


  吳亦舟輕咳了一聲,才說道:“其實吳默涵並不是我父親的親生兒子,而是我姑姑的兒子。我姑姑姑父早死,我父親不忍心讓他一個人,就接來府裏謊稱是生的庶長子。為這事,我母親氣的好幾個月沒讓我父親進房間。”


  “早就聽說西南王和西南王妃恩愛甚篤。”秦修插嘴道。


  吳亦舟深有所感地點點頭,“後來是我父親解釋清楚了,我母親才讓我父親進了門。我父親這一輩子就我母親一個女人,就算我母親早早去世,他一個人把我拉扯大,也沒想過要再娶一個,連個通房都沒有。”


  說著,吳亦舟的眼睛向彌月看去,深情滿滿,“我們家的人,都長情。認準了一個人,就絕不回頭。”


  彌月臉有些紅,眼神轉向別處。而吳亦舟也絲毫不在意她的躲避,依舊深情地看著他。


  容小小最討厭秀恩愛的,她伸手拍了吳亦舟腦袋一巴掌,“後來呢!接著說!”


  這一巴掌猝不及防,吳亦舟沒有防備被拍個正著。他收回視線,一邊摸著被拍疼的地方,一邊道:“吳默涵不知道他不是我父親的兒子,每天還在那蹦達。我父親憐憫他孤苦伶仃,我也可憐他爹媽死的早,就什麽都讓著他。”


  說到這,吳亦舟表情憤慨起來,“沒想到卻是養虎為患!他竟有這麽大的野心,謀劃了許多年,貪錢財,屯私兵,沒有任何征兆地就把我和我父親綁了起來。然後對外宣稱我父親去世了我畏罪潛逃了!”


  他氣的咬牙切齒,“真是個卑鄙無恥的小人!枉費我和我父親的一片心意!”


  容小小皺眉,“沒想到吳默涵還有這等身世。”


  吳亦舟警覺道:“阿姐你可別同情他,他就是個大壞蛋!”


  容小小看吳亦舟炸了毛的樣子,伸手捏捏吳亦舟鼓起的包子臉,“撲哧”笑道:“好,我不同情他,我同情你,我可憐的小臉蛋兒喲,怎麽被打成這個樣子。”


  吳亦舟長了一張娃娃臉,眼睛又亮又大,雙頰還有兩個小梨渦,放在現在就是活脫脫一個正太。


  容小小最喜歡這種萌萌的小男孩了。可惜現在吳亦舟臉上有之前的鞭傷,沒有那麽賞心悅目了,讓容小小怪心疼的。


  吳亦舟顯然是知道容小小的怪癖的,連忙躲開她的手不讓她捏臉。


  兩人正打鬧間,彌月緩緩的開口:“我覺得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把吳亦舟送出去,你們覺得呢?”


  氣氛一下子凝固了,容小小放下嬉鬧吳亦舟的手,歎氣道:“是啊,吳默涵不是傻子,早晚會想到是我們搞的鬼的。”


  “把我送走我倒沒有意見,”吳亦舟道,“可現在全城戒嚴,你們怎麽把我送出去呢?”


  寬闊的街道上,一群穿著白色衣衫帶著白色喪帽的人在街上走著。前方帶頭的是兩個紮著白頭繩的女童,手上垮了個籃子,一邊走一邊往街上撒著紙錢。


  兩邊是四個拿著招魂幡和喪聯的壯漢,中間四人抬著一口棺木,而死者的家屬圍在旁邊一邊走一邊哭。


  一群人走到城門口,一個士兵上前問道:“棺木中所葬何人?”


  一頭上紮著白頭巾相貌普通的年輕男子走上前,悲傷道:“是家父。家父一直身體不太好,前幾日偶感風寒,身體實在受不住,便去了。”


  上前問話的士兵和在一旁記錄的士兵對視一眼,上前問話的士兵說道:“最近不太平,麻煩公子開棺。”


  正流著淚的年輕人聞見此話睜大眼睛,抬起手指著那個士兵,指尖顫抖道:“你……你……”


  這年輕人想來是個讀書人,“你”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家父剛入棺安定,你這是對家父的不尊重!我不會讓你們開棺的!”


  說著往棺木上一撲,用整個身子擋住棺木,“若今日你們要開棺,先殺了我再說!”


  士兵有些驚訝,也狐疑為何這個年輕人這麽激動,是不是棺材裏麵藏了什麽人。指示手下上前拉開年輕人,自己和記錄文件的人上前去開了棺。


  館內靜靜地躺著一個中年人,麵容安詳。


  士兵看了看棺材,手指曲起敲了敲棺木的邊緣和底部確定無法再藏人之後,才蓋上了棺材蓋。


  年輕人掙脫開士兵的桎梏,一邊哭一邊道:“你們這麽對待我父親,我會去告你們的!”


  士兵不理會年輕人的哭叫,冷靜道:“你們可以走了。”


  抬棺木的壯漢抬起棺木,旁邊的人拉起慟哭的年輕人,女童們也繼續撒起了紙錢,一群人浩浩蕩蕩地出了城。


  夜深了,一道黑影鬼祟地出了城,一路疾行到了墓地。黑影在墓碑之中穿梭,最後在一個墓碑前停了下來。


  黑影左右望了望,在一旁樹上的樹枝隱密處拿出了一把鐵鍬,開始挖墳。


  半個時辰後,黑影把棺木整個挖出來。他並沒有開棺,而是在棺木上敲敲打打,而是用手在棺木表麵摩挲著。


  找到了!黑影目光一凝,用右手用力按下棺木上的某一處花紋,同時左手往前一推。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