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西南變故(一)
彌月搖頭,“這個機關不隻是轉動。”說著她輕輕托起了其中一個圓環,用力向裏按壓,同時開始按照一定的頻率轉動。
隻聽“叮”的一聲,然後便是“轟隆隆”地機關轉動聲音。彌月放開了手,驚奇地看著圓環開始慢慢地旋轉,一邊旋轉一邊陷入衣櫃中,同時衣櫃的門打開,底部露出一個洞來。
兩人對視了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欣喜。
密道找到了!
二人並沒有現在行動,彌月畢竟是個女子,縱使身負神力對秦修來說也是累贅。
二人快速回到碎雪園,對還在等他們的容小小快速說了下情況,三人訂了一個計劃。
第二天半夜,秦修獨自一人來到藏有密道的房間,用彌月告訴他的方法打開了密道,順利潛入。
密道比假密道複雜很多,其中有種種機關,但秦修都一一化解。終於看到一點燈光,秦修屏住呼吸,慢慢地接近……
吳亦舟逃走了!
這個消息一傳到吳默涵耳中,吳默涵就氣的掀翻了桌子,“養你們有什麽用!一個手腳筋都被挑斷的廢人你們也能讓他逃走!”
一排身穿黑衣的暗衛跪在吳默涵麵前,其中的暗衛首領慚愧道:“接走吳亦舟的人武藝高強,我們抵擋不住……”
吳默涵坐著順了順氣,“行了,你們換上家丁的衣服去給我搜,吳亦舟一定在這府裏!”
暗衛齊聲道:“是!”一同轉身離去。
搜尋了整個王府都沒有找到吳亦舟的半點蹤跡,暗衛首領去複命時已經是慚愧地掉淚了。
看著這麽個大男人在自己麵前哭的稀裏嘩啦,吳默涵也不好再說一些責備的話。
吳默涵冷靜下來,猛地站起來,對暗衛統領道:“走,隨我一起去,我知道吳亦舟在哪裏!”
吳默涵帶著人到碎雪園,站在門外框框砸門,隻見容小小出來,“吳公子,這麽晚,來這裏有何貴幹?”
吳默涵臉上帶著假惺惺的笑容:“在下有一機密文件被一賊人盜走,搜查了整個王府也沒有找見,所以……”
容小小媚眼一瞪,“吳公子這是什麽意思?難道是懷疑我們聖女盜了你那勞什子機密文件嗎?”
吳默涵連忙擺手,“不不不,姑娘誤會了,我隻是覺得那賊人不懷好心,可能會來威脅聖女,在下隻是想保證聖女的安全。”
容小小上上下下地打量著吳默涵,在吳默涵以為她鬆口時,沒想到容小小卻說:“我們家聖女正在沐浴,不方便見客!”說著就要關門。
但門卻被吳默涵硬擠開,“姑娘在下也是關心聖女……”
話沒說完,吳默涵就不知道被什麽給撞了出去,倒在院子中間。彌月身穿白衣,赤著腳,發梢還滴著水,走出房間道:“不知好歹!”
吳默涵沒想到聖女一言不合就開打,也知道是自己逾越了,忍著疼痛道:“是在下唐突了,請聖女恕罪。”
彌月輕哼一聲,“你不是要搜嗎,去搜吧。”
雖是一眼,但方才吳默涵已經看清楚彌月房間裏除了一個浴桶和床什麽都沒有,“不必了,在下先行告退。”
說著連忙帶著暗衛首領走了。
等吳默涵一行人走的看不見影子了,容小小馬上跑回房間,在浴桶裏撈出一個血跡斑斑傷痕累累的男子。
竟是吳亦舟!
秦修也從房梁一飛而下。
且說這秦修去了密道,看見了吳亦舟被懸空綁在木樁上,手腕和腳腕都有一道刀傷,身上也是鞭痕累累,頭歪斜著,已然是昏迷了。
一旁九個穿黑衣的暗衛雙腳插立站在一旁,眼神四處觀看,神情嚴肅。
一個看起來是暗衛首領的男子手拿烈酒,從吳亦舟頭頂上方傾倒。黃色的酒液流過傷口,刺骨的疼痛喚醒了吳亦舟。
吳亦舟張口欲接那烈酒,卻被暗衛首領製止。他伸出舌頭舔了舔臉上殘餘的酒液,齜牙咧嘴地讚道:“好酒!”
暗衛首領麵無表情道:“王印究竟在哪裏?”
吳亦舟低聲地笑了起啦,“折磨了我這麽久,終於說道正題了啊!”
暗衛首領麵無表情地重複道:“王印在哪裏?”
吳亦舟笑道:“你湊近點,我告訴你。”
暗衛首領麵無表情地靠近,吳亦舟笑著,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一口血水就吐到了暗衛首領的臉上。
“呸,讓那個吳默涵親自來見我,不然就算你們殺了我,我也不會說的!”
暗衛首領默默地拿手抹了臉上的血水,轉身,冷冷道:“繼續打。”
站在吳亦舟兩旁的兩個暗衛得到指令,立即甩動手上的鞭子。眼看辮子就要挨到吳亦舟身上了,秦修連忙拾起兩顆石子,分別打向兩個暗衛揮舞鞭子的手臂。
暗衛手臂吃痛,不自覺鬆開了鞭子。
暗衛首領看向秦修所藏身之處警覺道:“誰!”
秦修一看自己已經暴露了,索性顯出身形,與九人纏鬥了起來。
秦修快速地打暈了幾人,連忙上前解開了綁住吳亦舟的繩子。吳亦舟如一灘軟布一般癱了下來。
秦修這才看清,原來吳亦舟的手筋腳筋已經被人挑斷。秦修心知此地不能久留,連忙扛著吳亦舟離開了密道,回到了碎雪園。
容小小和彌月也沒想到吳亦舟會如此淒慘。吳默涵很快就會發現,他們必須想出一個辦法藏住吳亦舟。
彌月使用神力暫時將吳亦舟的傷口封住,使傷口不再流血。剛做好這些,秦修就聽見外麵傳來一群人的腳步聲。
容小小連忙把昏迷中的吳亦舟叫醒,告訴他接下來怎麽做,然後塞入浴桶裏,彌月解開衣服步入浴桶。
剛把吳亦舟藏好沒多久,吳默涵就過來敲門。二人聯手將吳默涵騙走後,馬上把吳亦舟撈出來。
吳亦舟此時已經昏迷了,秦修馬上把吳亦舟口鼻中的水拍出來。吳亦舟吐了一大口水,才清醒過來。
吳亦舟虛弱地笑笑:“多謝阿姐,姐夫還有……”他轉過頭看到彌月,眼中閃過一絲驚豔,“這位姑娘。”
彌月雖說挺煩吳亦舟的,但看他這個模樣了還對她道謝,“無妨。”
吳亦舟讓容小小湊近他嘴邊,小聲地跟容小小說了句什麽,就又昏迷了。
容小小哭笑不得,抬手彈了昏迷中的吳亦舟一個腦瓜蹦。這混小子,都這樣了還想著這個那個的。
看容小小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彌月好奇道:“他說的什麽?”
容小小抬起頭,笑道:“他問我,那個美貌的姑娘是誰,可曾婚配,若無婚配,讓我幫他做媒,去你家提親。”
彌月聽了,臉上浮上兩朵紅暈,嘴裏狠狠道:“登徒子!下流胚!”說完腳一跺,跑出去了。
秦修和容小小對視一眼,又同時看了看昏迷的吳亦舟,哭笑不得。
真是好一對歡喜冤家呀!
吳亦舟昏迷了一天一夜才堪堪起來,期間吳默涵上門來旁敲側擊過多次,都被彌月和容小小擋了回去。
吳亦舟醒來的第一句話就是對身邊喂他喝水的容小小道:“那位美貌的姑娘呢?”氣的容小小恨不得掐死他。
容小小翻了個白眼,“放心,你美麗的姑娘跑不了。快喝水。”
吳亦舟喝了整整一壺水,才覺得嗓子好受了些。這邊彌月端著粥一進來,吳亦舟的眼睛就盯著彌月不放了。
容小小隻覺得吳亦舟像個半隻腳踏進棺材還色心不死想要納他人生中最後一房妾的老頭子,用手指點了點自己的臉羞他。
吳亦舟裝作看不見的樣子,繼續盯著彌月看。彌月平生最恨登徒子,見狀狠狠地瞪了吳亦舟一眼,放下粥轉身出去了。
吳亦舟的眼睛追著那道倩影,身子都要掉到床外了。
容小小哭笑不得地把吳亦舟的身子扶正,惡意地往傷口上一戳,滿意地聽到一聲悶哼。
吳亦舟的傷處都在之前上了藥,挑斷的手筋和腳筋也被彌月用miyao連接好,敷了藥後用繃帶纏上。
她端起粥拿著勺子攪了攪,“還以為你不疼了呢。做好,喝粥。”說著就舀起一勺粥吹了吹往吳亦舟嘴裏送。
吳亦舟乖乖吃下。餓著的時候不覺得,但一旦吃了東西,肚子就開始抗議了。被容小小喂了幾口粥,吳亦舟覺得吃了太慢了,索性拿過來自己吃。
容小小放了手,由著吳亦舟自己吃。因為胳膊上有傷,吳亦舟沒舀一勺粥都要齜牙咧嘴的。吃了沒幾口就苦著臉把碗塞給了容小小。
容小小一邊喂著吳亦舟喝粥,一邊說道:“別看彌月長的小,但來頭可大著呢。她可是聖女,連你都得跪下來拜見她。”
她其實不是很同意吳亦舟和彌月在一起。吳亦舟還是個孩子,玩心重,今天喜歡了,明天說不得就不喜歡了。而彌月雖說看上去冷冷清清的,其實是個烈性子。
要是一旦吳亦舟納了妾,恐怕第二天世界上就沒有吳亦舟這個人了。
吳亦舟知道容小小說的是什麽,裝作苦惱道:“這是有點不好辦啊……”看著容小小投過來的“我就知道是這樣”的眼神,他話頭一轉,“那我也就隻好吃軟飯了,讓媳婦兒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