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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四話 臨水思長】

  『第一百七四話 臨水思長』


  申步崖眉頭一緊,“什麽事?”


  管家語氣急促,“王爺,喜鵲姑娘被燙傷了。”


  “怎麽回事?”申步崖關切的詢問,管家這才緩緩道來。


  下午的時候,喜鵲在自己房間裏做著女紅,府裏的下人可能不知道喜鵲在房間裏,路過這裏的時候,別提說的話有多難聽了。


  “那個喜鵲還賴在咱們王府裏不走了,整日纏著王爺不放,咱們王爺若是真有心與她,早就娶她過門了。”


  “就是就是,聽說喜鵲還是個草原公主,真的看不出來哪裏有什麽公主的樣子。”


  “唉,人家願意賴在咱們王爺身邊,咱們這些做下人的又能說什麽呢。”


  喜鵲在房門內聽的清清楚楚,她什麽都不求,隻想陪在申步崖身旁,這樣小小的願望都不可以嗎。


  喜鵲咬著手指,倔強的眼淚劈裏啪啦,也怪不得下人說的這般難聽。


  喜鵲確實是這樣沒名沒分待在申步崖身旁,說她是下人吧,下人們還要稱呼她為,喜鵲姑娘。


  她又算作什麽呢,一個姑娘家名節那麽重要,她就這樣不清不楚的留在申步崖身旁,怎叫人不說閑話。


  喜鵲生生的把委屈咽回去,這條路不是她自己選的嗎,是她執意要留在申步崖身旁的,這有什麽好委屈的,振作起來!喜鵲抽泣著,擦幹淚水,站起身一推門,嚇人們一驚。


  麵麵相覷,喜鵲假裝什麽都沒發生的模樣,準備離開。


  剛才那個帶頭說話的丫頭,轉念一想,反正她已經聽見了,也不怕什麽了。


  “你有什麽可趾高氣昂的,你算王府裏的什麽,一天到晚纏著王爺不鬆手,要我說你還是趁早滾回你的草原,做你的公主去吧。”


  喜鵲停下步伐,另一個下人使勁拉扯著這個丫頭,示意她別說了。


  這個丫頭一把甩開那個丫頭的手,“你幹什麽不讓我說,你難道還害怕她不成,她算什麽?在草原算個公主,而在這裏,連客人都不算。”


  喜鵲氣的渾身發抖,卻不能出口反擊,回過頭瞪著這個丫頭。


  那丫頭冷哼一聲,再次靠近喜鵲,“瞪什麽瞪,什麽時候你成了王府裏的管事主母,你再來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


  “你別說了,喜鵲姑娘不能開口說話,此事傳到王爺耳朵裏非說咱們欺負喜鵲姑娘不可。”


  “哎呀,你怕什麽,她在王府每日怎樣,我們不是沒有看見,王爺會管她的心情,王爺的一顆心都放在了那牡丹花上,還是不該放在的地方。”


  這丫頭看到一個小丫頭端著一盆熱水路過這裏,突然抬手推搡著喜鵲,喜鵲一個沒注意,身體後仰了下去,整個人打翻了這一盆熱氣騰騰的水,瞬間就燙傷了皮膚。


  吃痛的趴在地上,那丫頭雙手在胸前環抱,冷笑看著喜鵲。


  另一個丫頭眼看著事情要被鬧大了,一甩手去叫人來,好歹喜鵲的傷勢最為關鍵。


  申步崖隨著管家一邊聽著事情的來龍去脈一邊來到喜鵲的房門外。


  大夫正好在這個時候診治完出來,申步崖攔住大夫,詢問情況。


  “她怎麽樣?”


  “幸好是背部接觸了這樣熱氣騰騰的水,若是正麵怕是會毀容,燙傷的麵積很大,在下也是盡力為之,開一些塗抹的燙傷藥和一些口服的湯藥,緩解一下疼痛,還有感染。王爺,喜鵲姑娘的背部就算好了,也會留下疤痕了而且麵積很大。”


  申步崖恍惚了一下神情,“此事千萬不可以告訴喜鵲,你就說定會醫好。”


  “是。”


  管家隨著大夫去開藥,申步崖走上台階,推開喜鵲的房門。


  喜鵲睜著眼睛看著棚頂,聽到聲響才轉過頭,看到申步崖那一刻,眼中的委屈就控製不住了。


  申步崖拉過椅子坐在床榻邊,“對不起,喜鵲又讓你因為我受傷了。”


  喜鵲自然是不能躺著的,趴在枕頭上,拿過枕頭下的紙,申步崖將筆遞過來。


  ——王爺,喜鵲沒事。


  都這樣了,喜鵲還在安慰申步崖,申步崖握著紙,內心早已是打翻的五味瓶,所有味道混在一起,不知該如何形容。


  “喜鵲,我知道這個時候我說要讓你走實在太過殘忍,可是若把你留下來,對你的名節對你的日後,更為殘忍,喜鵲你放心,等你傷好了我就親自送你回去。”


  喜鵲看著申步崖認真的容顏,使勁搖頭。


  ——喜鵲不走,既然從一開始就認定了王爺,君若不娶,喜鵲不嫁。


  申步崖握著紙,“喜鵲,你這又是何苦,你知道的我已經無法再娶任何人了,一個葉兒一個阿茵,她們兩人已經占據了我所有的生命,此生此世再也容不下第三個人了。”


  喜鵲雖然早就做好了聽到這些的準備,但是當從申步崖嘴裏親口說出來的時候,竟然是那麽疼,這樣的疼要比後背傳來的疼還要疼上幾倍。


  ——王爺,你也要明白,喜鵲的心已經被王爺填滿了,此生再也容不下第三個人了。


  申步崖握著紙,說不出話來。


  管家在這個時候走進來,“王爺,這是塗抹的膏藥,另外口服的湯藥已經叫廚房燉上了。”


  申步崖接過膏藥,“你去把那兩個丫頭抓起來,叫婆子們將她們的嘴縫起來,看府裏還有沒有人在亂說話了。”


  喜鵲聽了一直搖頭,發出嗯哼的聲音,她在拒絕這樣的結果,申步崖扭頭看著喜鵲,喜鵲快速寫下。


  ——王爺,她們說的也都是實話,就不要怪罪她們了。


  申步崖臉上的怒氣並沒有減少,“我知道你一定不忍心,這是本王的決定,倘若今日不好好處罰這二人,日後王府裏會有更多的閑言碎語,喜鵲,我縱然不能娶你,也不能眼睜睜的看你受盡委屈被人如此欺負,你什麽也不必說了,此事本王已決定。”


  管家知道該如何處理了,行禮下去。


  申步崖握著藥膏盒,羞紅了臉。


  “喜鵲,我來給你上藥,你……”申步崖有點尷尬。


  喜鵲點頭。


  ——喜鵲明白,喜鵲不怕疼。


  申步崖掀開棉被,就看到一層輕紗,輕紗下麵一片紅腫。


  申步崖的心被刺痛著,這樣水嫩的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內心的千言萬語真是說不出半句。


  申步崖將膏藥塗在喜鵲背部,這種紅腫還有些潰爛的背部,接觸到藥膏後,一股專心的疼痛和涼意。


  喜鵲喊不出來,隻能咬著枕頭,額頭很快就布滿汗珠。


  喜鵲的身子一顫一顫的,申步崖更為小心的塗抹開藥膏,不時還用嘴吹風,希望這樣能夠緩解喜鵲的疼痛。


  喜鵲眼角夾著淚水,雖然疼的的難以忍受,心卻是暖著的。


  看,喜鵲並沒有像她們說的那樣,王爺對她不管不顧。


  王爺就算是愧疚的情感,這也能夠讓水靈開心一陣子。


  塗好藥膏,申步崖仔細認真的將白紗覆蓋上,做的特別小心,一邊怕弄疼了喜鵲,一邊又怕沒有處理好,感染了傷勢。


  喜鵲疼的滿頭大汗,不知是不能吱聲的原因,還是就是倔強,過程中除了身體顫抖,再無其他。


  這個女子有多堅強,那顆愛申步崖的心就有多堅固。


  “王爺,藥來了。”管家把藥端來,申步崖接過藥後,管家就出去了。


  喜鵲在申步崖的幫助下坐起身,申步崖怕她著涼又趕忙為她披上一件外衣。


  喜鵲想自己接過碗,這麽一扯後背就疼了起來。


  申步崖搖頭,“我來喂你吧,這幾天你要好好休息,還有睡覺的時候,一定要注意,怕是這樣,你隻能趴著了,要辛苦一陣了。”


  喜鵲乖乖點頭,被申步崖一口一口喂著湯藥,這湯藥極苦,難以下咽,喜鵲卻喝的津津有味,一點苦澀的味道都未嚐到。


  申步崖看到喜鵲眼裏有淚花,“是不是藥太苦了?你忍忍……還是說後背又疼了。”


  申步崖手足無措的樣子,一下逗笑了喜鵲,喜鵲突然覺得之前所有的委屈包括這次受傷都不算什麽了,能有這樣被申步崖寵著的機會,死都是值得的了。


  月色微冷,這天真是一天比一天冷下來了。


  申泠崖對月飲酒,身後還掛著禁欲仙子的畫像,“小白啊,我自己都分不清到底愛哪一個你,明知李沉沉不是你,卻又覺得那就是你,你與李沉沉本就一體啊。”


  申泠崖一個人孤身隻影,陷入死角,這樣活著真累,明知不可為卻還要為之。


  “小白,如果當初我沒有放你回天宮,我若能死死攔住你離開的步伐,該有多好。”申泠崖再飲一杯,他內心得苦澀無人訴說。


  良人啊良人,何為良人,這其中糾糾纏纏錯錯對對,誰又能理得清清楚楚?

  宮廷內李沉沉寢宮,默靈正在為李沉沉輸送寒冰靈力,可是這些時日下來,默靈發現了一個問題,這靈力根本無法送入雪蓮之上,在途經的路上,被什麽擋住了,並且那些寒冰就被擋住的東西給吸收了。


  默靈停下來,水靈扶著默靈下地,申沚崖扶著李沉沉躺下。


  “怎麽樣了?”申沚崖關切的問道。


  默靈搖頭,“主人的體內不排斥我的靈力,寒冰也會被吸收,但無法到底雪蓮之處,這樣下去恐怕雪蓮花蕊也會被感染上魔氣,到時候就……”


  “默靈,你也累了快坐下歇歇吧。”水靈打斷默靈接下來的話,默靈才反應過來,是自己說多了。


  正在眾人一籌莫展的時候,一團黑氣破窗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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