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話 揮手漸別】
『第五十話 揮手漸別』
李弦茵沒了呼吸申沚崖身子一軟站不穩磕在床榻邊緣。
申沚崖抓著李弦茵的手放在自己臉上,“弦弦……”
衛雲碧沒辦法止住流血,隻能靜靜站在一旁。
“沚崖哥哥,她氣血耗盡恐怕……”
“不會的,不會的……”申沚崖慌亂的將李弦弦抱在懷中,激動夾雜著哭腔,“你給我起來,你說過要陪我的。弦弦,你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
李弦茵的身體任由申沚崖折騰,鮮血染紅申沚崖身上一大片。
“沚崖哥哥,你不要這樣……”衛雲碧在後抱住申沚崖。
李弦茵的身體冰涼貼緊申沚崖的胸膛,申沚崖閉著眼睛明晃晃有一滴龍珠落在李弦茵心口。
點石花開落地生根,李弦茵的手指微微顫動。
被一旁的申步崖發現,大驚呼道,“她的手動了……”申沚崖心跳加速緊緊貼著李弦茵,衛雲碧癡癡的將手鬆開。
李弦茵身體裏冒出很多綠色的星光,越來越多越來越亮。
衛雲碧指著這些星光說不出話,申步崖也是第一次見到這奇怪的景象。申沚崖緊緊抱著李弦茵的身體,他以為這是她離開的方式。
一代帝王泣不成聲,眼裏的深海無限翻滾,掀起巨浪。
衛雲碧別過頭默默落淚,他們這份情意實在難以衡量。
突然從李弦茵心口處發出耀眼的綠光,晃得他們睜不開眼睛。
李弦茵身上的衣物褪成白色,傷口也在自己愈合,眉間出現一朵金色梅花,白色絲帶將亂發扣住,臉上迅速布滿血色,漸漸的有了心跳和呼吸。
申沚崖深深的感受到李弦茵身體有了溫度,綠光充沛包圍著李弦茵。
雙生子,連心花,共生死。
種在李弦茵體內的種子在這一刻開花了,一朵雪白雪白的連心花開在心尖處,落在心田間。
那些記憶也隨著花開飄進李弦茵得腦海。
衛雲碧整個人都呆住了,拉了拉申步崖的衣角,吞吞吐吐的說了半天,“李弦茵她到底是不是人……”
申步崖故意岔開話題,“你自己不也經曆了重生,何必在乎這麽多。”
衛雲碧似乎被嚇住了,根本沒聽出來申步崖的話中話,隻是茫然點頭。
李弦茵逆行真氣讓自己筋脈寸斷,那麽奮力一擊更把自己陷入險境在加上腹部那一劍,血流不止,李弦茵注定一死。
而這一次是體內的種子開了花,與涼初透體內的種子開花速度幾乎同步,連心花起了作用,李弦茵得以複活。
一方遇到生死相關的危險另一方就會先開花,來保全另一方。李弦茵似乎明白了,為什麽當初神女命自己去殺涼初透,這樣一來花開瞬間,涼初透可以複活自己的威信同時也被加固。神女出了一手好棋,可惜當初是禁欲仙子親手放了涼初透。
再到後來,禁欲仙子被處刑之時,神女也早就留下她一命,卻不曾想禁欲仙子捏了這一縷魂魄帶走了體內的種子,所以禁欲仙子消散了,李弦茵帶著連心花的種子活下來了。
這是命陰差陽錯上天的安排。
“姐姐,等到花開那一天,我們就能同生共死啦。”
“我們永遠都不分開。”
……
“妹妹,聽說魔界帶兵來了我要去看看……”
“姐姐,你要小心啊。”
……
李弦茵心底忽然注入一股暖流,眼眶微微發澀,慢慢睜開。
申步崖臉上露出喜色,“她醒了,弦茵醒了。”
申步崖錯愕的偏頭看向迷迷糊糊的李弦茵,綠光消散她的模樣又褪回來。
“弦弦……”申沚崖眼裏還藏著淚珠,除了叫一聲她的名字剩下的什麽也說不出口。
李弦茵抬起手擦掉申沚崖臉上的淚痕,“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申沚崖眼裏似乎映著水麵波光粼粼,如繁星墜落的夢境。
申沚崖不言不語緊緊將李弦茵抱在懷中,李弦茵也用同樣的力度回應他。
李弦茵腹部的傷口重新出現,好在血止住了。小住幾日謝過這裏公婆,便就啟程返回了。
葉銅雀正在房間裏繡花的時候,管家就來稟報王爺他們回來了,葉銅雀陰沉的臉終於添了喜悅的色彩,抓起剪刀就跑出去。
在秋然來未來得及反應的時候,葉銅雀早已沒了蹤影。申步崖剛一步跨進王府大門,葉銅雀就急匆匆停在他麵前,擔憂的心總算放下,下一眼就看到王爺手上纏著紗布,一把拉起申步崖的手,“王爺,你怎麽受傷了?”葉銅雀此事才注意到申步崖身後的李弦茵。
昔日種種那些話語迎麵撲來,葉銅雀鬆開申步崖的手,從袖口處滑落下剛剛故意收起的剪刀,喜笑顏開的靠近李弦茵。
“姐姐回來了,這一趟走的累不累?”葉銅雀已近身李弦茵左右,李弦茵完全沒察覺出詭異的氣氛,還當她是那個葉銅雀。
下一秒葉銅雀狠狠握住剪子發了瘋一樣朝李弦茵刺去。李弦茵一個激靈,申沚崖都來不及靠前的速度,申步崖驚訝看著葉銅雀輕功翻身繞到李弦茵身後,李弦茵一個跪偏姿勢躲開這一剪,回身剛想阻止葉銅雀,不料扯動腹部傷口,吃力單腿跪在你上,捂著腹部。
“葉銅雀你幹什麽?”
“你為什麽要害我要害我的孩子。”
李弦茵百口莫辯更不明白葉銅雀到底怎麽了,葉銅雀發狂看來不殺了李弦茵她不會罷休,申步崖一步跨到李弦茵麵前,擋住葉銅雀,葉銅雀眼前一亮見申步崖擋過來,不得不偏了剪子的方向,申沚崖借機打掉葉銅雀手中的剪刀,反扣下葉銅雀。
“李弦茵她有什麽好,你們每一個人都要向著她。”家丁紛紛跑過來,從申沚崖手中接住葉銅雀。
申步崖回身扶起李弦茵,看著腹部滲出的血跡,看來是又扯動傷口了。申沚崖不給申步崖開口的機會直接奪過李弦茵,“怎麽樣?是不是傷口又撕裂開了。”
李弦茵靠著申沚崖懷中,搖頭。
“我沒事。”然後看向葉銅雀,“我與你為何成了這般局麵。”
葉銅雀冷笑,“你別再裝了,那日小產就是你一手策劃的,還當我不知道嗎?平日裏我帶你如親姐姐一般,沒想到背地裏你竟然處處害我。”
李弦茵被申沚崖扶著,艱難走到葉銅雀麵前,“我沒有要害你,我和你無冤無仇為何要害你。我一心要把王妃正位還給你,你又為何突然覺得我要害你。”
葉銅雀現在在氣頭上,什麽也聽不進去。申步崖板著身子站出來,“葉兒,你的輕功竟然這麽好,那當時我們被圍住的時候,你怎麽自己不逃出來。”
申步崖的質問讓葉銅雀頓時冷靜下來,剛才真是氣大了竟然忘了申步崖就在身邊。葉銅雀什麽也解釋不出來,隻能靜靜的站在申步崖麵前。
申步崖示意家丁們鬆開葉銅雀,一雙手鑲嵌在葉銅雀肩膀,“葉兒,你告訴我你的輕功為什麽這麽好,你是會武功的是不是,你之前種種溫柔似水都是裝出來的是不是?”
葉銅雀搖頭一個勁的使勁搖頭拚命的搖頭。
“那你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申步崖咆哮著似乎要將葉銅雀生吞活剝了。
“王爺……我從來每有害過你。我還是你的葉兒。”
梓葵也在這個時候跑出來,正好看到這一幕。衛雲碧看到梓葵,激動萬分再仔細看看梓葵的打扮穿著,明顯可以看出來如今的梓葵已不再是個小丫頭。算了,還是不要相認了。就當李緋辭已經死了吧,在他們眼裏做個衛雲碧就可以了。
梓葵跑到李弦茵身邊,“王妃……不不不,主子你受傷了?”李弦茵看了一眼梓葵,“你現在是側王妃,叫我名字吧。”
葉銅雀一把抱住申步崖,哭著說道,“我真的從來都沒有害過你。”
申步崖猛然推開葉銅雀,葉銅雀來不及站穩直接跌倒在地,秋然握著手帕揪心萬分。申步崖指著葉銅雀嬌,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麽。
“葉兒,你果然是王府裏的線人。”葉銅雀趴在地上隻顧著哭,一句解釋都沒有,寒了申步崖整顆心。
衛雲碧看不下去了,直接拉起地上的葉銅雀,“你怎麽這麽懦弱,你要為自己解釋一下啊。”葉銅雀一臉懵逼的看著衛雲碧,這姑娘是誰?怎麽會有種熟悉感?
梓葵也茫然盯著衛雲碧,秋然也是一愣。
衛雲碧站在申步崖麵前,飄著看了一眼申沚崖,對不起沚崖哥哥,我以前幫你做了那麽事情,我不想看到葉銅雀也重蹈覆轍,他們是真心相愛,為何不給他們一個成全呢?衛雲碧曾經確實是假意接近葉銅雀,可是後來她也知道了關於葉銅雀的秘密不是嗎?
“葉銅雀確實是當初安排在王府的線人,不過後來她對你動了真情背叛了……”衛雲碧不敢去看申沚崖的模樣,這麽做也許會讓申沚崖更加遠離自己,可是為了良心她也要為葉銅雀做最後一次努力。
葉銅雀不可置信的看著衛雲碧的背影,她怎麽什麽都知道。申步崖對於衛雲碧的話也是半信半疑,畢竟衛雲碧的心還在申沚崖身上,不能不排除她故意在混淆概念。
葉銅雀聲淚俱下,無法解釋出一個字。李弦茵看夠了這場鬧劇,在申沚崖二耳邊輕輕說,“我們去把解藥給將軍和姐姐吧。”
姐姐……申沚崖猶如晴天霹靂般從頭驚到腳。
“你說什麽。”
“我記起來了,涼初透是我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