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選擇的差錯

  “這兩件事情，有什麽關係嗎？”齊天看著小紅衣，有些疑惑的開口問道。


  小紅衣聞言，微微皺了皺眉，隨後點了點頭。


  “應該是。”


  齊天見狀，微微頓了頓，才又看著小紅衣，輕聲開口問道：“能具體說說嗎？”


  小紅衣垂著腦袋想了想，才緩緩抬起頭，看著齊天道：

  “他能變成男人，也能變成女人，但是，球球說，這隻是初期的時候。”


  紅衣皺著眉頭看著齊天道：“可是我還是想不明白，為什麽他既可以變成女人也可以變成男人啊。”


  齊天聞言，有些微微的楞了一下，隨後便有些忍不住的笑了笑：“你方才愁眉緊鎖，不會就是在想這件事情吧。”


  齊天抬手，摸上了紅衣的腦袋，開口問道。


  “嗯！”紅衣重重的點了點頭，隨後仰著脖子看著齊天道：“你笑起來真好看。”


  齊天聞言，看著紅衣的眼神閃了閃，又繼續勾了勾嘴角：“是嗎？”


  “對呀！”紅衣忽然很開心的笑了起來，看著齊天的麵容，開口說道：“所以你以後，要常常笑一笑。”


  齊天淡淡的看著紅衣，一時之間，竟不知如何回答。


  常常笑一笑？

  他沒有常笑嗎？


  “好。”頓了一頓，齊天才輕聲應道。


  “你是我見過的，最好看的人了。”紅衣似乎仍舊高興著，雙手托著小臉兒，仰麵看著齊天說道。


  齊天聞言，又忍不住愣了一下。


  最好看的人了？

  那是有多好看呢？

  齊天有些忍俊不禁。


  他對麵容的定義，向來沒有那麽準確。


  他看一個人，也幾乎是從來都不看臉。


  所以，當他忽然被紅衣這樣誇獎的時候，一時之間，竟然不知該作何反應。


  不過，雖然他並沒有過多的在乎一個人的相貌，但是在他的心中，他還是覺得，風玄最好看。


  這世間之人，能入他眼的，也就風玄一人了。


  想到風玄，齊天不禁笑了笑。


  原本僵硬的麵容，也是變得柔和了許多。


  “那後來呢？”齊天看著紅衣，淡淡的開口問道。


  紅衣聞言，輕輕抬起頭，隨後想了想，才道：

  “球球說，這個人慢慢長大了之後，就要選擇是男人還是女人，不能繼續那樣隨便的變幻了。”


  “可是，他似乎在選擇的時候，出了什麽問題，所以，就受到了重擊。”


  紅衣有些莫名的撓了撓腦袋。


  他怎麽覺得，球球說的這件事情，這麽讓人難以理解呢？

  “如此。”齊天輕輕點了點頭。


  他似乎是想到了什麽，有些微微的出神。


  思索了一會兒，才看向紅衣，開口說道：“能將琉璃球借給本尊看看嗎？”


  紅衣聞言，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兒，隨後頓了頓，看向齊天開口道：


  “嗯！好！”紅衣笑了笑，隨後看著齊天道：“球球剛才說，他很喜歡你。”


  齊天聞言，有些驚訝的睜大了眼睛。


  球球說？

  這琉璃球……有自己的思想？


  齊天有些微微的驚訝了一下，可是終究是齊天大聖，很快的，齊天便平複了自己的心情。


  隨後，齊天抬手，接過了琉璃球，雙目聚神，看向了琉璃球內部。


  隨後，一道道詭異的符咒就漸漸地出現在齊天的視野之中。


  雖然有些晦澀難懂，但是齊天還是比較清楚的看清了琉璃球的意思。


  每一代西王母，都本身就既具有男人身份，又具有女人身份。


  但是的時候，在眾小仙的眼中，他們都不知道，西王母究竟是男是女。


  這也包括了凡人。


  在曾經的五百年裏，齊天沒少聽戲折子，在那裏麵，他便看到了許多的人類對於天神們的揣測和描述。


  對於西王母，那可謂是眾說紛紜。


  無論男女，都有無數的人類擁護者。


  想來，或許是真的有些半成的道士什麽的半仙，前去昆侖山，見到了西王母。


  隻是曆任西王母的身份不同，自然男女身份就不同。


  可能在人類看來，便以為是一個人。


  或許，在人類的眼中，天神，都是永遠不死的吧。


  齊天輕輕笑了笑，他忽然就想到剛見到風玄的時候，在他眼中，也是以為，世間的天神們，都是這樣子的，從來都不死，從來都不老。


  一直一直，都是存在的吧。


  隻是那樣，該有多累啊。


  曾經的過往，都記得一清二楚，放不下，忘不掉。


  齊天輕輕歎了一口氣，隨後又看向了琉璃球。


  琉璃球中記載，每一代西王母，都有一百年的體驗時間，他們可以在這一百年之中，隨意的選擇身份，一百年之後，便要選擇身份。


  這選擇身份，是必須不可的。


  而這身份選擇的成功與否，都取決於曾經的一百年。


  這一百年之中，每一代西王母，都要愛上一個人。


  然後根據所愛之人的性別，來選擇相對的性別。


  之後，再慢慢的度過餘生。


  每一代西王母，都延續著這個傳統，曆曆不息。


  可是同樣的，還有一個非常艱難的事情。


  那便是，所選的那個身份，必須是初次見到所愛之人時候，所擁有的狀態。


  若是有違，那麽身份的選擇，必定會出現差錯。


  要麽，換一個所愛，要麽，就是灰飛煙滅的下場。


  齊天看到這裏，不禁皺了皺眉。


  “六耳。”齊天看向六耳，開口叫道。


  “大聖？”六耳聞言，輕輕抬起了頭，看向了齊天道：“怎麽了？”


  “你同西王母，初次見麵，是什麽時候？”齊天淡淡的開口問道。


  “我剛出生不久。”六耳輕聲開口說道：“那個時候，我還什麽都不太知道，一個人懵懵懂懂的，後來，不知怎麽地，就見到了鳴若。”


  六耳淡淡的開口，一邊說著，一邊看向齊天。


  齊天聞言，輕輕的點了點頭。


  “那時候，你見到西王母，是男是女？”齊天又開口問道。


  六耳聞言，輕輕皺了皺眉，思索了一下，才道：“我有些記不清了，似乎……是男人。”


  說道這裏，六耳眸光黯了黯，隨後看向齊天，開口道：“在我的記憶裏，鳴若大部分的時候，都是男人。”


  齊天點了點頭，隨後輕歎了一口氣。


  “大聖？”六耳帶著詢問的語氣開口問道：“怎麽了？”


  “沒事。”齊天淡淡的回應道。


  這件事情，他還不知道如何向六耳開口，若是說了，想必六耳一定會難過。曾經在他看來，他一向不會在乎這些話會對他人是否造成傷害。


  在他看來，隻要是真相，就足夠了。


  可是如今，他忽然覺得，若是真的同六耳說出來，六耳心中，一定不會好受，與其如此，倒不如不開口。


  “大聖……”齊天正想著的時候，六耳忽然看著齊天開口叫道：“大聖……不必瞞我。”


  齊天聞言，微微抬了抬頭，看向了六耳。


  六耳見狀，輕輕勾了勾嘴角，笑了一笑。


  “其實，大概的事情，我雖然不知道，但是也猜的差不多了。”


  六耳緩緩啟口，開口說道：


  “雖然不知究竟是何原因，讓鳴若將我趕走，但是想來，是因為我的。


  他該是不想要讓我看到什麽，所以才那麽做。


  一是怕我傷心，二……隻怕是與我有關。”


  六耳說道這裏，輕輕垂了垂腦袋，有些悶悶的，開口說道：

  “所以大聖不必瞞我，將事實告訴我就好。”


  齊天聞言，微微皺了皺眉。


  雖然六耳猜測的差不多，可是自己若是真的說出來，會不會讓他更感到傷心呢？

  齊天抬手，輕輕揉了揉太陽穴，頓了一頓，才開口道：


  “你可知道……西王母對你的感情？”


  話音剛落，六耳就瞬間抬起頭來，看向了齊天，微微猶豫了一會兒，才開口道：“知道。”


  鳴若的想法，當初的他雖然不知道，但是現在，他已經不再是當初的那個初出茅廬什麽都不知道的小猴子了，他的心中，早就對感情這件事情，有了了解。


  所以當他看到鳴若看自己的眼神的時候，他就已經，什麽都猜到了。


  奈何他卻……什麽都做不了。


  他能做的，就想從前一般，淡淡的，裝作不知道的樣子。


  不知為何，六耳忽然覺得有些鬆了一口氣。


  若是鳴若現在，仍舊是當初那樣強大的存在，那對自己而言，應該怎麽做呢？


  若是拒絕，那鳴若必定會傷心，無法接受。若是接受，他又做不到。


  若即若離，欲拒還迎，他更難以做到。


  所以現在想來，這或許，便是最好的結果。


  六耳忽然覺得，自己怎麽就這麽殘忍呢？

  在他的心裏，現在竟然就隻關心，如來的想法，如來的所做，其他的，竟然都不再擔心。


  六耳有些嘲諷的笑了笑，果真啊，他是一個自私的人。


  “曆代西王母，都是需要選擇性別的。”齊天看著六耳，淡淡的開口說道：“但是性別的選擇，必須是與他們所愛之人相對的性別。”


  齊天微微歎了一口氣，隨後看向了麵容有些糾結的如來，頓了頓，才又繼續開口說道：“可是現在的這個西王母，在選擇的時候，出了一些差錯。”


  六耳聞言，微微點了點頭，隨後開口道：“是因為我。”


  輕輕的一句話，不是在詢問，而是在陳述。


  齊天聞言，便點了點頭。


  隨後，齊天看向六耳的麵容，仍舊是淡淡的，沒有什麽別的樣子。


  齊天忽然就覺得有些悲涼。


  被妖化之後，就成了這個樣子了嗎？

  妖類，真的就是這樣冷血的？

  對於他人的生死，變得如此的毫不在乎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