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誰說的準
“我知道。”六耳淡淡的開口，看了看西王母，才開口說道。
如來聞言，不僅微微皺了皺眉，他從未想過，六耳竟然還有這樣的一麵。
冷漠，淡然，活脫脫的，有些齊天曾經無情的樣子。
他忽然覺得，這樣的六耳，距離自己，真的太遠了。
仿佛他們幾個人站在這裏，多餘的不是西王母，而是他。
他，才是那個自始至終的外人嗎？
“六耳。”如來看著正側對著自己的六耳，心中有些莫名的複雜。
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他該如何去承受，這樣的生活？
如來忽然就覺得，他是從未有過的想要逃離如今的這樣一個場景。
“主人。”六耳淡淡的開口喚了一聲。
如來有些微微差異的抬起了頭，有些一瞬間的茫然的看向了六耳。
“六耳……”如來有些喃喃自語似的開口，聲音似乎，有些微微的無助。
隨後，如來像是反應過來了一半，直直的抬起頭，盯住了麵前的西王母。
“你們是什麽關係？”有些微微惱怒的，如來開口問道。
雖然之前一直都在質問六耳，但是在心裏，他還是真的深深的相信著他，但是現在，他發現，六耳竟然欺騙自己，忽然之間，他就有些莫名的憤怒。
“主人，他隻是我的一個朋友。”六耳乖乖的開口回答道，但是語氣之間，卻是說不出的清漠。
冰冷的語氣讓如來不僅頓了一頓，但是畢竟幾千年的高傲，讓他立刻恢複了理智。
“你不是同本座說，你不認得他嗎？”如來帶著微微的怒意，開口問道。
“我何時說過？”六耳露出迷茫的樣子，看著如來開口說道：“他叫鳴若，是六耳遇見主人之前，所認識的人。”
六耳淡淡的解釋著。
如來忽然就覺得，這一切，似乎沒有那麽簡單。
“他是西王母。”帶著些微微隱忍的語氣，如來開口說道。
他現在有種立刻將西王母捏死的衝動。
六耳聞言，微微皺了皺眉，隨後像是不相信一般，輕輕笑了一聲。
“是嗎？”有些淡漠的語氣，被六耳麵無表情的說出，如來忍不住微微顰了顰眉。
“你不信本座？”如來開口問道。
他隻覺得，心口莫名的一陣鈍痛，讓他想要迫切的離開。
事情怎麽會變成如今的樣子？六耳，究竟是怎麽了？為何一瞬間，就成了這個樣子？
如來看著六耳，等著他的回答。
六耳的目光微微閃爍了一下，隨後，他抬頭，看向了西王母，開口道：
“鳴若。”
西王母聞言，猛地抬起了頭，看向了六耳，溫聲開口道：“怎麽了？”
“主人說的……是真的嗎？”
其實六耳完全沒有必要這樣問，因為在他的心裏，已經相信了如來的話。
雖然他不知，為何自己，對這個人，會有如此強烈的信任。
可是不知為何，他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
或許，是對西王母，仍舊心存不忍吧。
“是。”西王母頓了頓，才看著六耳開口說道。
然而他依舊是麵色從容，絲毫沒有什麽急迫的樣子。
“我以為你知道。”西王母淡淡的看著六耳說道。
六耳聞言，微微顰了顰眉，他竟不知，接下來該說什麽。
的確，他並沒有什麽理由，去反駁西王母。
“鳴若，我以為你隻是鳴若。”六耳歎了口氣，看著西王母開口說道。
西王母聞言，抬頭看了看六耳，隨後低低的笑了一聲，隨後道：“重要嗎？”
六耳忽然被問得有些啞口無言，的確，重要嗎？
如果不是之前西王母讓淺陌前往西天佛界，這個身份，真的算不了什麽。
可是，西王母偏偏送了淺陌到佛界，偏偏知道了他同如來之間的關係，這讓他又如何再去覺得，這件事情不重要呢？
“為何不告訴我。”六耳望著地麵，像是有些喃喃自語的開口說道。
“我……我以為你不在乎。”西王母看著六耳，想要伸出手去觸碰，可是就在馬上就要碰到六耳的時候，恍然之間停住了手。
他無論如何努力，都無法再靠近六耳一點。
“為何，要拍淺陌去佛界呢？”六耳抬起頭，看向了西王母。
他同鳴若，當真是多年未見了，這一別，大概就有五百年吧。
當初他離開這昆侖之巔，隨處去遊走，因為並非當地猴類，並且有著一身異於他們的毛色，所以便一直受到其他猴類的欺負。
就在他很無助很想哭的時候，他便遇到了如來。
這一切，他都記得。
可是不知為何，現在想到這一切的時候，心中竟然沒有一絲的波瀾。
難道他不應該很喜歡身後的這個男子嗎？
可是為何，心如死灰了呢？
六耳微微轉頭看向了如來，他總覺得，這個人應該對自己很重要，可是不知為何，他卻覺得自己失卻了曾有的熱情。
“因為……”西王母看著六耳看向如來，並盯著如來發呆，便忍不住皺了皺眉，他微微啟口，頓了一頓，才繼續說道：“因為我想你了。”
有些失落的聲音，猛地將六耳的視線喚回。
六耳目光收縮了一下，忽然之間，覺得眼前的西王母，變得有些遙遠。
他真的，是許久都沒有來看過他了。
“對不起。”六耳輕聲開口，帶著歉意的開口說道。
西王母就那麽定定的看著六耳，慢慢的，眸中蓄滿了淚滴。
“我一直都以為，你把我忘了。”西王母伸出手，卻堪堪的停留在了半空之中。
“我一直都在這裏等你，等了許久許久，可是你都沒有來過，我好想見到你，可是我卻走不出這個牢籠……”
像是說出了心事，西王母不禁有些微微的激動。
“這麽久以來，我都用盡了一切的辦法，就隻為再見你一麵。”
“那你後來，如何知道我在佛界的？”有些好奇的，六耳看向西王母，開口說道。
“因為他。”
西王母微微指了指齊天的方向，齊天見狀，微微揚了揚頭。
他指的，是慧能鏡？
“大聖？”六耳看了看齊天，隨後又看向了西王母，有些疑惑的開口問道。
西王母搖了搖頭，隨後輕輕開口道：“那麵鏡子。”
六耳一皺眉，便看向了齊天。
“是慧能鏡。”齊天淡淡的開口說道。
六耳聞言，瞬間了然。
傳言能見世間所有事情的慧能之境？
原來如此。
“所以，你便從慧能鏡當中，竊取了能力？”齊天看著西王母，淡淡的開口說道，他忽然之間，有一種強烈的猜測。
西王母聽到齊天的聲音，便轉過頭看了齊天一眼。
他對這個大鬧天宮的人，並沒有什麽排斥的感覺。
隻是覺得有些高傲，有些目中無人。
西王母微微點了點頭。
齊天輕輕深吸了一口氣。果真啊，如同他所想。
西王母，是已死之人。
借助著慧能鏡的靈氣，才能夠建築出那種有著實體的宮殿和人物。
由此，也導致了慧能鏡的靈力慢慢的缺失，最終導致如今這種樣子。
齊天顰了顰眉，想來，這西王母，想要做這三界六道的主宰，與此，脫不了關係。
“所以，你便想要借此得到三界六道的位置，來獲取什麽？”齊天正想著，如來便看向了西王母，開口說道。
雖然對這個西王母有些莫名的怒氣，但是他還是耐住了性子，畢竟對於真相，沒有卻之的道理。
“六耳。”西王母像是沒有理會如來，隻淡淡的叫了一句六耳。
但是如來卻知道，這便是西王母的回答，他想要借此，來得到六耳。
他以為，有了這個位置，便就可以擁有六耳了？
真是笑話。
“即便你得到了這個位置，也無法得到六耳。”如來忽然有些莫名的自信說道。
這五百多年，兜兜轉轉，這六耳，都是自己的。
西王母聞言，終於將目光，緩緩轉向了如來。
“亂語。”西王母忽然輕笑一聲，開口說道：“你若將這位置給我，我便會取代你，到時候，自然可以借著你的蓮花座修出真身。到時候，誰又說的準？”
帶著挑釁語氣的，西王母淡淡的說道。
如來聞言，眸光收縮了一下，隨後看向那西王母。
原來，這西王母是想要的，是那蓮花座。
他的蓮花寶座，同其他的不同，具有塑身的功能，包括，起死回生。
但是起死回生之人，必須是靈魂未散之人。
可這畢竟是大忌，他從坐到那個位置以來，便從未用過。
“哼！”如來冷哼了一聲，有些微微的不屑。
“不信，你可以問問六耳啊。”西王母忽然輕笑著說道。
如來聞言，不禁皺了皺眉。
西王母的話，總讓他聽著有種說不出的厭煩，不僅如此，還讓他有些……微微的沒有底氣。
六耳的確，變了很多。
變得遙遠了，變得讓他覺得陌生了，變得有些……觸手不及了。
六耳在這一刻，也是同時的轉向了如來。
明明麵前的這個人，讓他有種強烈的信任感，而且同他的過往，他心裏也清清楚楚，隻是他卻不知為何，心中空蕩蕩的，像是少了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