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再也找不到她

  “媽媽媽媽，你看我乖不乖？”小五昂著頭，聲音異常的小心翼翼。


  “哼，哥哥才不乖，我才是最乖的，”小闌珊拽了拽季新晴的衣袖，“媽媽，你看，我從小到大都沒有哭過，我是不是最乖的？”


  “我才是媽媽的乖孩子！”


  “不！我才是！我是媽媽一手帶大的！可哥哥你不是！”


  小闌珊向來不善言語，可此刻，她卻變得伶牙俐齒，小五隱隱落了下風。


  “媽媽……”小五的眼眶有淚花在打轉。


  季新晴失笑，同時撫摸著他們的腦袋，“你們都是媽媽的乖孩子。”說著，她又望向小闌珊，“小闌珊，不可以欺負哥哥的。”


  聞言，小闌珊和小五各自做了個鬼臉，隨後又緊緊地牽住了季新晴的手。


  “媽媽，我跟你講啊，我在天上的家可大了。”小闌珊晃著腦袋，頗為輕鬆地說道。


  “嘿嘿媽媽，從此小六的家就要分我一半了！”


  天上的……家。


  季新晴怔住，忽然鬆開了兩個孩子的手。


  小五和小闌珊卻依舊朝前走，兩個孩子緊緊地牽著手。


  他們頭都沒回，齊齊說道，“媽媽，我走了……”


  眼前忽然亮起一團濃烈的白光，白光越來越盛，幾乎濃烈的灼傷了季新晴的雙眼。


  她猛地意識到了什麽，想拔腿追上去。


  可她的腳卻死死黏在了地上，無論使出多大的力氣，她都邁不開，越來越驚恐的目光中，隻能看著小五和小闌珊越走越遠，直到再也看不見，徹底消失在白光中。


  白光跟著消散。


  錮住季新晴雙腿的神秘力量也陡地消失，季新晴雙腿一軟，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周圍卻空蕩蕩的，什麽都沒有。


  沒有小闌珊，也沒有小五。


  而以季新晴為中心的那片土地也開始慢慢褪變成黑色，漸漸形成一個大洞，那黑色的洞逐漸向季新晴蔓延。


  下一秒，腳下就空了。


  “啊——”強烈的失重感讓季新晴從夢裏驚醒過來，屋內一片黑暗，和夢裏的環境無異。


  季新晴猛地從床上坐起，喘著粗氣開了燈。


  再也睡不著，季新晴睜眼望著壁頂望了一夜。


  ……


  翌日，清晨五點多。


  一間豪華的總統套房內。


  窗簾緊閉著，屋內的光線很昏暗。


  “雨苓，你該回去了。”沈暮扣上襯衫的最後一個紐扣，望著床上一絲不掛的女人，眸底一絲情動都沒有。


  “唔……阿暮，”顧雨苓輕輕皺起眉，“我腳好疼，昨天出車禍的時候撞到那了。”


  沈暮微微挑起眼尾，依舊眉目如畫的麵孔，可溫文爾雅的氣質不再，取而代之的是危險的氣息。


  “昨晚不是已經安撫你一夜了嗎？”


  顧雨苓的臉瞬間一紅。


  到底是個小姑娘，沈暮忽的收斂了氣息，淡淡地笑了一下。


  “起來穿衣服，我待會送你回去。”沈暮轉過身，拿起椅子上的外套。


  陡地，肩上多了一隻柔弱無骨的小手，顧雨苓在他耳邊吐氣幽蘭道，“阿暮……”


  沈暮的眸一沉，迅速推開了她，說話溫度更是降了好幾個溫度，“穿衣服，我待會送你回去。”


  顧雨苓輕咬著貝齒，不甘地撿起地上零碎的衣物。


  “阿暮，小五的事……”穿好衣服下了床，顧雨苓望著沈暮的背影猶豫道。


  “雨苓，我幫你搞定了蘇瑜，可我有沒有警告過你，小五你不準動？”


  “……我，”顧雨苓緊緊捏著拳，隨後卻乖順地低下頭，掩去了眸底一閃而過的冷光。


  眼眶瞬間紅了，顧雨苓哽咽地問道，“為什麽啊阿暮，就因為小五是季新晴的孩子嗎？可你之前不是答應過我會幫我的嗎？就因為你和她做了幾個星期的合作夥伴，你就對她心生不忍了？”


  沈暮搖搖頭，“……不是，”


  “那是因為什麽？”顧雨苓倔強地抬起頭，“阿暮，你說過的，隻要這世界沒有毀滅，你都會無條件的寵著我的。”


  沈暮很無奈的輕歎一聲，緩緩抬手，寵溺地揉了揉她的腦袋，“雨苓，還記得我跟你提過的妹妹嗎？”


  顧雨苓吸了吸鼻子，“記得，你都找了她找了好多年了，可她就跟人間蒸發了似的找不到，我都差點以為她已經……”不知想起了什麽，她突然不可置信地睜大眸，“阿暮，你是說，季新晴她……”


  沈暮搖搖頭，很篤信地搖了搖頭，“不，她不是。”


  季新晴不可能是她，他在季新晴身上找不到半點熟悉的氣息。


  可是……“季新晴應該知道我妹妹的下落。”


  顧雨苓故作吃驚的張唇，“阿暮，這這……”可是，她的雙手卻死死地攪在了一起。


  “‘星空’的牆上，掛著我妹妹的畫。”沈暮的目光變得有些恍惚。


  那樣熟悉的藍色，無論他怎樣調配都調不出來的獨一無二的顏色。


  孤兒院一別，真的如她所說，他再也找不到她。


  “可是，幾幅畫能說明什麽？”顧雨苓小心的去拉沈暮的手，“說不定那畫是季新晴從別處買的。”


  “不，不是，”沈暮搖搖頭，“那是……”


  揉了揉眉心，沈暮沒有往下說下去，“雨苓，你再不回去天就亮了，是想讓別人發現我和你的關係好毀了自己嗎？”


  “阿暮，”顧雨苓撒嬌地叫著他，“我每年都派了很多人出去查你妹妹的，可她在孤兒院被人領養後，就真的失蹤了，”


  “好了，”沈暮打斷她，“她的事我自有分寸，倒是你，”


  沈暮望著顧雨苓似笑非笑，“雨苓，小五的事最好把屁股擦幹淨些，一個不小心，你可就真的完蛋了。謀害唐家的子孫，這條罪名一旦落實，連顧家也救不了你。”


  “所以我想讓阿暮幫我……”顧雨苓撒嬌道。


  “幫你？”沈暮咬著這幾個字，望著顧雨苓挑眉一笑。


  “雨苓，你該知道，我為什麽會無條件的寵你，”沈暮湊近顧雨苓，聲音微微壓低了些，“你當了我七年的妹妹，我寵了你七年，你也該知足了……”


  “阿暮……”顧雨苓的眼眶裏迅速匯聚起一層淡淡的霧氣，她小聲地叫他。


  “趁我還沒對你完全失去耐心，雨苓，你最好乖乖的聽話，季新晴是唯一知道我妹妹下落的人，所以，從今天開始，你不準再動她。”沈暮抬高顧雨苓的下巴，看見她想哭卻極力忍著不哭的模樣，倒真是我見猶憐，隻是，沈暮此刻卻沒有半點憐惜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