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風雲變幻
當軒轅陸笙提及了師兄軒轅灝澤的時候,阮筠琦的內心,也是有些許的遺憾的。
可是,阮筠琦也希望,他們從此以後,能夠擁有彼此的幸福,擁有彼此的家。
也不知為何,總有一種,再難回到從前的感覺。
“師傅,你若是要先回暮冬門便……”
忽然間,師傅俯下身來。
“你忘了麽,你答應了要嫁給我的。”軒轅陸笙的一句話下來,阮筠琦竟聽愣了。
恍惚間,點了點頭。“是啊,我答應了。難道你要現在回去成親麽?”阮筠琦隻是想著,眼下的局勢,似乎也不容許他們成親吧。
軒轅陸笙隻是微微的笑著,看著她的時候,心裏都是無比的喜愛。
大概這緣分,是早到了幾百年前,就已經注定的。
所以,這一生,才會相伴了這麽多年。
“早一日娶了你,我便早一日安心。
畢竟如今我也老了,再不娶我真怕你被別人勾了去。”軒轅陸笙戲謔的說了一句,拿手輕輕的點著她的前額。
阮筠琦雖然也是笑著,可是心裏卻總覺得有點不對勁。
師傅並不是這般瞻前顧後的人,也不可能因為倉促就決定了婚姻大事。
當初剛醒來的時候,是這樣。如今,又是這樣?
“你也曉得你老了啊。
大概曾經把你捧上天的少女們,都已經做了人婦。
就我一個傻傻的呆在原地,等你回來。
你要是敢不娶我,你看我怎麽收拾你!”雖然病了一些,但是這底氣還是在的啊。
聽得阮筠琦這麽霸道的一句,軒轅陸笙都忍不住的笑了。
從小就精心嗬護的姑娘啊,終於到了……可以娶的時候……
“師傅,你想過麽?”阮筠琦突然開始懷念起從前的日子。懷念那個什麽都不知道的自己,懷念那個時候,不用考慮這麽多。
“想過什麽?”軒轅陸笙看著她的臉上,滿是笑意,似乎是在懷念過去的日子。
“第一次見我的時候,想過我以後會成為你的新娘子?”
阮筠琦這一句話可把軒轅陸笙逗樂了。
“哪能啊?你那時候才幾歲啊,我能看上你?”軒轅陸笙對這個滿腦子此刻也不知到底想著什麽的阮筠琦,表示還挺可愛的。
阮筠琦伸出了手去握著他:“可我好像從小就喜歡你啊。
看著你就歡喜,見你笑也歡喜。
陪著你我歡喜,你陪我也歡喜。
歡喜歡喜,就好像變成了喜歡。喜歡喜歡,我就見不得別的女人靠近你,喜歡你了。”
阮筠琦大概又想起了唐敏兒的事情,一股子酸味就出來了。
那是師傅愛過的女人,可惜就可惜在,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了。
“你這個丫頭,原來打小就惦記我呢?
雖然說,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這是事實。
可是,緣分其實也不講究先來後到的。
如今,你我已經走在了一起,誰也分不開的,這就是事實,這就是現狀。
軒轅陸笙恐怕自己都沒有發現,兩年過去了,阮筠琦變了一些,他也變了。
第二日,軒轅陸笙入了宮,和皇上聊了很久,說了很多。
可是他們說話的內容,也就隻有他們自己知道。
待軒轅陸笙一回來驛館,就立馬帶著阮筠琦等人,一起離開了昭曇城。
“這,你們真要走了?”藺麟表示自己尚未完成皇上交給的任務,這可如何是好?
軒轅陸笙卻隻是瞥了一眼,冷冷道:“皇上說了,你可暫時留在京城,待他日會召你來小琦的身邊候著。”
軒轅陸笙都開了口,這藺麟自然是不能反駁的。
便隻好畢恭畢敬的,恭送他們離去。
“少主,這案子就這麽結了?功勞都是他們正行門的?”姬戎表示極大的不服,而且還甚是惱火。
“姬戎,你可別不服氣了。功勞再大,那也是我師傅的,不是我的。
即便生氣也該是師傅生氣,不是你。
再說了,到底是誰厲害,大家心知肚明。”
阮筠琦表示,既然都要離開這裏了,也就不要繼續去爭論誰贏誰輸的問題了。
何況,天下都是那一個人的。還不是他想說什麽,就是什麽,何況一個破功勞。
軒轅陸笙也是同樣的意思,遂根本不介意。
“那麽,現在我們是要回阮家還是?”侯一也不去深思他們師徒倆的想法,但是如今的行程似乎也是很奇怪啊。
輾轉來回,他們總是奔波中。
阮筠琦咳了一聲,表示自己可不想說的這麽直白。
軒轅陸笙看了她一眼,柔情蜜意的:“回暮冬門,有大事要辦。”
大事,婚姻大事可不就是大事麽。
姬戎一聽卻是瞬間來了興致:“大事?什麽大事?該不會是,聯合起來滅了正行門吧?”
這話,倒是頗為激動啊。可惜,這事哪能是一朝一夕就能成的?
阮筠琦表示,還是強顏歡笑的比較好。這個姬戎還真是什麽都敢說呢。
“你說的,還挺有道理的,我們考慮考慮。”軒轅陸笙也是一樣,一邊冷笑,一邊回應。
姬戎笑了笑,又和那侯一湊到一塊去了,竟還真是去討論那個滅了正行門的事情。
而淩霖兒,卻依舊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
“你說,明日,還會和今天一樣麽?”阮筠琦望著那天空,望著那白雲,突然間,心裏有了一種落空的感覺。
軒轅陸笙也隨之看了過去,似乎,也有一種,同樣的感覺。
墨國嘉禹二十三年,三月十五。
“你說什麽?”剛剛抵達暮冬門的一行人,剛剛和軒轅灝澤會麵。
話沒說上一句,這邊就來了探子匯報。
軒轅灝澤剛聽完,臉色大變。
“發生了何事?”軒轅陸笙曉得,軒轅灝澤並不是一個容易激動的人,如今看來,一定是發生了大事。
軒轅灝澤深深的蹙著眉,讓那探子下去了。“師傅,江湖上新出來一個青山派,昨天一夜之間吞並了江湖五大門派,現在……”
正當軒轅灝澤言說之際,突然間“轟”的一聲巨響,外麵一片混亂。
“快,帶著他們離開。”軒轅灝澤怒吼了一聲,拔劍而出,就走了。
大概,這一日到來的太快了。
阮筠琦甚至還沒有來得及和師兄問一句好,便已經被師傅和侯一強行拉走了。
“師兄!師兄!”阮筠琦大概也是回憶起了,十多年前的那一件事,那個滅門案的慘絕人寰。
姬戎沒有跟過來,姬戎應該是跟去迎敵了。
可是,到底是……
祁王,定又是祁王!
“這密室能通向城外,就算不出去,一旦關了門,從外麵炸都炸不開。”軒轅灝澤的一個親信將他們帶來了密道旁,打開之後就匆匆而去。
“師傅,你等我一下!”阮筠琦取了信號彈出來,卻被軒轅陸笙攔下。
“你放心,目前我們不知前來偷襲暮冬門的是否就是那個一夜之間滅了五個門派的青山派。
我們也不知,是否就是祁王派人前來。
你如果留著火域門,還能尚有一線生機,你把他們現在就找來,並不樂觀。”軒轅陸笙的考慮是長遠的。
耳邊是充斥著廝殺掠奪的聲音,就連火光都開始亮起來了。
阮筠琦也是一念之間,便被人拽進了密室之中。
臨關門前,忽然看見了施品兒,便三人一起抵住了門,讓他們躲了進去。
關上門,外麵的一切竟都聽不見了。
“姬戎,你帶他們繞去外麵,看看嶺南的百姓如何了?”
“好!”姬戎便領著一群人,衝出了暮冬門,往外而去。
軒轅灝澤手持這那一把已經陪伴了自己諸多年的劍,那就像是自己的兄弟,夥伴。
在敵人的麵前,他根本毫不畏懼。
一劍下去,便倒一個。
鮮血濺在了他的臉上,還帶著餘溫。
可是軒轅灝澤的那一顆心,早就冷了。
生死,早就不是該不該奪那麽簡單的事情了。
人命,或許真的就像是一個個的螻蟻,無從珍惜。
殺出了一條血路,和手下們並肩作戰。
“你放心吧,暮冬門也不是第一日在江湖了,師兄他也是見慣了廝殺的場麵。
如今,雖然不知是何人前來偷襲,但是以師兄的能力,應該可以應付。
你帶著盼兒先去休息吧,不要嚇到了盼兒。”
阮筠琦一手摸著那肉嘟嘟的小手,一邊撫慰剛剛平靜下來的施品兒。
施品兒其實也不是那麽的柔弱,此刻也是頗為鎮靜了。
隻是懷中抱著小兒,便又多了一份堅韌。
“盼兒,爹爹去打壞人了,你怕不怕啊?”盼兒眨巴著那眼睛,似乎聽得懂,又似乎聽不懂。
但還是搖了搖頭,又樂了起來。
阮筠琦自己都被他這個小可愛給逗樂了,微微的笑著。
“盼兒啊盼兒,你可真是有趣。”阮筠琦忽然又想到,自己小時候是不是也是如此的模樣,爹娘又該是多麽的疼愛自己。
可是那一年的開始,將顛覆整個家,顛覆了她平凡的一生。
為何,為何祁王偏要和戚闊天合作?
為何祁王偏要拿阮家開刀?
為何,祁王是宗淵的父親!
“陸笙。”此刻,阮筠琦的心情依舊的深沉,她離開了他們母子身邊,去找了軒轅陸笙。
軒轅陸笙聽她一聲呼喚,仿佛又是一段痛心的話了。
阮筠琦走過去,苦笑了笑:“陸笙,如今既然麵臨這樣的事情,那麽我們也必須有個取舍才是。
暮冬門遭受重創,勢必和他有關。
那麽他突襲此處,顯然也是因為他很快就要對昭曇城下手了。
我們可以置身事外,我們甚至可以視而不見。
我相信對於他而言,君齊書生有或沒有根本無關緊要。”
阮筠琦的話,到了這裏,顯然還是太心酸了。
可是,軒轅陸笙還無法反駁。
這一波攻勢,隻是第一波罷了。軒轅陸笙很明白,這是為了重創暮冬門,好無力去支援昭曇城。
也就意味著,虎符、兵權……被他們掌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