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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三年之後

  墨國嘉禹二十三年,三月。


  “拉下去!”這一年,阮筠琦年二十又二。


  於一處,剛剛解決了一宗案子。見犯人生無可戀,她也早就習慣了。


  “少主,今日正行門的人送來請柬。”


  姬戎前來,帶來了一張請柬。


  “不去。”阮筠琦甚至沒有看一眼,就走了。


  如今,三年過去,軒轅陸笙依舊毫無音訊。


  獨自承擔君齊書生之職的阮筠琦,再去年被被封為第七任君齊書生,坐實了這個位置。


  “書生大人,多謝。”府尹追上來感謝了一句,阮筠琦也是絲毫沒有回應,快步而去。


  姬戎倒也是習慣了,連忙追了過去。


  “我倒是猜到了你不會去,隻可惜那些人糾纏不清。


  現在這暫時的事情也解決了,要回阮家,還是去暮冬門呢?”姬戎跟了她許久,再難琢磨的脾氣,也都該懂了。


  可也恰好是這幾年,姬戎見證了少主,從少女的心,逐漸隱藏了真心,逐漸的冷漠。


  阮筠琦不假思索的立即回答道:“回暮冬門去。”


  兩年多來,阮筠琦的苦苦支撐,完全是在等軒轅陸笙罷了。


  “少主。”姬戎看著少主如今的成就,卻也知道那是她付出無數辛苦來的。


  隻在走了片刻,便又遇上了一個人。


  “琦妹。”阮筠琦聽聞這一聲音,便曉得又是薛穀銘。


  登時,愈發冷漠:“薛穀銘,又有何事?”這兩年多來,薛穀銘大概就是看她看的最頻繁的那一個人了。


  身邊除了姬戎和侯一,唯有這個薛穀銘是見過次數最多的了。


  就連師兄,也是有事找人前來告知,或者飛鴿傳書。


  那年師兄大婚好歹是見過了這一麵的,可是隨後就是幾乎很少會麵了。


  否則這一次,她就不會想要休息的時候,想回暮冬門了。


  “琦妹,此番我要搬家遷去京都,那邊已經在路上了。


  我也是正好得知你在此,打個招呼。


  若是日後你需要找我,記得到京城。”


  薛穀銘莞爾而笑,很快就走了。


  “少主,這個薛穀銘還真是癡情啊。


  兩年多,你對他愛搭不理,可他依舊時不時就來看看你,送送禮。”


  姬戎走在了阮筠琦身邊,忽然感慨道。


  “姬戎啊,你要是覺得他好,你就去找他吧。”


  阮筠琦一語驚人,轉身便走了。


  “少主……誰要個男人啊!


  再說了,那麽多好看的姑娘,你都不給我介紹一二個……”這話,也就是姬戎開玩笑的。


  火域門雖是才成立了三年,可是火域門的人,都是辛長容的培養出來的。


  如果少主還不能安然,那麽他們也是沒有資格去安家的。


  “好,你要,我就給你介紹。”可是阮筠琦說此話的時候,並不是開玩笑的。


  白駒過隙,如今的阮筠琦,已不是當年的鈞少公子。


  一身白衣,男子裝束,手把香扇,一抬腳,一上馬。


  昔日怯懦也好,霸氣也罷,都不重要了。


  “那,侯一會知道我們去了暮冬門麽?”姬戎和侯一相處時間也久了,關係也開始愈來愈好。


  阮筠琦點了點頭,回身看去,這裏和任何一處都是一樣的,終究不是自己的歸處。


  “好了,出發吧。”阮筠琦隻幾個字便結束了話題,駕馬而去。


  姬戎默默的歎了一聲,很快追了過去。


  同時間的澄開。


  “你確定,這就是搬空的薛家?”站在澄開薛家的門外,看著這空空如也的府外,甚是驚詫。


  “回公子,薛家已經搬離,遷去了京城。


  這薛家的宅子隻是一個空宅子了。”手下灰衣一身,握劍站在了主子的旁邊。


  公子手一揮,命人紛紛而入。


  “公子,這雖是空宅子,可是若讓主人知道我們偷偷來這裏查東西,隻怕也是難做啊。”那灰衣手下,顯然是更怕他的主人多一些。


  可是翩翩公子卻是冷笑了幾聲,拂袖而去。


  公子的冷笑,隻怕也是意味深長。灰衣手下隻是呆住了片刻,卻還是立馬追了過去,不敢怠慢。


  “公子,屋子搜遍了,隻有一個書房裏,有一間密室。”公子端端的坐在那大廳之中,靜候手下的消息。


  好在這些人不是蠢材,沒有一點消息。


  公子聞聲便是抬眼看去:“哦,密室裏有何物?”


  那來人便答:“密室裏雖是隻留下了一些書籍,但是還有一封信……信封上寫……”


  隻見來人將信雙手呈上時,眼神略有遲疑。


  接過信封一瞧,上書:小王爺親啟。


  公子點了點頭,這個薛穀銘果真不是吃素的。


  打開之後,閱了一遍,心中若有所思,轉手間,信已自燃。


  “行吧,這裏既然沒有什麽了,我們也不會查到什麽。走吧,回府。”


  公子來時,隻奔著什麽目的,可惜未能如願。


  可是公子走時,卻已是心知肚明,曉得這世間,沒有他父親伸不去手的地方。


  “公子,此人莫非是知道我們要來?”灰衣手下一直念念不忘那五個字,小王爺親啟。


  這就表示,一來薛穀銘是知道公子身份,二來也知道公子會來。


  此時,公子的內心卻是平靜的很,並沒有因為那一封信過於焦灼。


  “你的話有點多了。


  如果在我父王麵前,你也是如此的話,小心你的頭。”


  公子不必去和他解釋什麽,但是此來已是異舉,若是讓父親發現,那個人又要不幸了。


  此番冷冰冰的話一出,那灰衣的手下哪裏還敢多舌,連忙捂住口,埋下了頭。


  出了薛家,公子的心也是得到了一點的慰藉。


  望著那明明極好的天氣,卻還是一點都不高興。


  遠方的某一處,正有一個他思之如狂的女人,卻愛而不得。


  那個姑娘,他喜歡了很久很久。


  可是姑娘卻如同天上的月亮,遙遙不可及,隻能遠觀了。


  但,如果他答應父親,要做那天,是不是就能將月亮攬入懷中,一賞芳華?

  可是父親並不是一般人家的父親,他的想法和手段,無法想象。


  “公子,主人命手下護送您回去。”


  才走出沒幾步罷了,便又是父親的人來了,浩浩蕩蕩,竟有百餘人不止。


  公子明白,他和別人一樣,從生下來就是父親的棋子罷了,一步接著一步,步步為營。


  棋子,就是待有用的時候,盡情發揮作用,然後棄之。


  連紹亭是這樣,薛穀銘是這樣,就連他的親生兒子,不過如此。


  “我走哪,你們就跟到哪,若我真死了,你們也一起陪葬麽?”公子憤怒了,一時間的不快讓他的心情莫名的不快!

  刹那間,從旁人手中抽來一劍,於手心處,輕輕一劃便是一道口子。


  眾人驚了,微張的口盡數呆在了原地。


  唯有站在前麵的幾人,紛紛上前,奪下那劍,拿出藥瓶包紮傷口。


  卻又是沒有一個人敢多說一句話,不敢多看公子一眼。


  主人心狠手辣,這公子,也不是善類。


  “走吧。”待包紮好,卻又如同何事都沒有發生過,端端的走了。


  誰也不清楚,究竟適才公子為何要那麽做,又為何生氣。


  公子的手受傷了,可是這卻又是誰也攔不住的。


  公子的身手,不比他們任何一個差。


  遠在暮冬門外,也是另有一個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之人。


  “灝澤,你且看看你,孩子才多大啊,你就給他念劍譜、兵書。”


  施品兒早就嫁給了軒轅灝澤,孩子如今都一歲多了。


  乳名盼兒,還沒起大名,是為了盼師傅回來,讓師傅賜名。


  施品兒見夫君又給孩子念這些,便將孩子一把抱起,抱去了一邊:“我倒不是不反對,可你也要均衡一點,念點別的啊。”


  施品兒如今出落的更加溫柔,大有賢妻良母之範。


  抱起孩子也是溫柔的很,不似軒轅灝澤,還是一副生疏的樣子。


  “品兒,你說什麽就是什麽。”軒轅灝澤並不去搶這些個東西,便由著施品兒了。


  “盼兒啊盼兒,你的姑姑就要來看你啦,你喜歡不喜歡啊?”軒轅灝澤一邊逗著盼兒,一邊笑著。


  許是平日裏,暮冬門的事情太多繁重,加上又要煩心師妹的軒轅門以及君齊書生之位,遂此刻如此放鬆,倒讓施品兒開始不習慣了。


  又或是,這一刻,他顯得那麽讓人心疼。片刻的輕鬆,也是不安的輕鬆。


  “穀穀、穀穀……”聽得盼兒牙牙學語,又是最清脆的笑聲,夫婦二人都笑了。


  “是姑姑啊,盼兒。”施品兒抱著孩子,也是滿眼的幸福。


  軒轅灝澤明白,這一刻的天倫之樂,他必須守護住。


  昔日阮家的滅門案,他從未忘記過。他要守護的不隻是自己的小家,還有師傅和師妹。


  “筠琦她具體什麽時候到呢?”施品兒一邊陪孩子玩,一邊也是很想念阮筠琦的。


  許久以來,阮筠琦獨自一人撐過了那無數歲月。等待著師傅的到來,等待著須臾時光。


  軒轅灝澤此時的心情,亦如當初般的澎湃。


  師妹一別許久,不知如今的模樣可又是成熟了幾分?

  聖上將君齊書生傳給她,她本是可以拒絕的,繼而再於此無關。


  可是那時候,一封書信前來,告知若是師傅不歸一日,這位置她絕不會讓出一天。


  阮筠琦的堅持,是誰都能想象到的。


  可是唯有軒轅灝澤,卻又似乎不願意她去堅持那個等待。


  “前些日子來信,說是就要來看看我們了。


  至於會不會多留幾日,還真是沒有說呢。”一番感歎,人便背過身去。


  如今他可以有孩子承歡膝下,共享良辰美景。


  可是師傅卻不知所蹤,師妹又必須擔起這重大的職責。


  軒轅灝澤啊軒轅灝澤,你對得起師傅的所托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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