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4.第284章 新的征程

  第284章 新的征程

  賈瓊承繼寧國主脈，封爵武寧侯，這對賈家來說無疑是一件天大的喜事。


  與此同時，賈族的權利格局也將發生巨大的變化。


  兩天後，被封禁數月的寧國公府被打掃一新。


  賈族中人全部匯聚在榮禧堂，召開宗族會議，商議重立族長，重開祠堂。


  賈瓊大勢已成，就算賈赦心中不願，也無力阻止賈瓊成為新的賈族之長。


  自此，賈瓊順利成為賈族中毫無爭議的主事之人。


  又三天後，隆慶帝頒布旨意，准賈瓊所請，將明月公主下嫁其為兼祧之妻，擇期完婚。


  這道旨意一下，舉朝皆震。


  十月十日，正逢休沐之日，寧國公府中門大開，大宴賓客。


  皇子親王，滿朝公卿，盡皆前來道賀。


  不但與賈瓊相熟之人，就算那些從沒見過賈瓊的賈家舊部，也有許多前來道賀，送上重禮。


  寧國府門前車水馬龍，人流如織，熱鬧非凡。


  夜半時分，喧鬧了一天的寧國公府才終於漸漸安靜下來。


  與白日里的熱鬧喧嘩相比，此時府里就顯得清凈了許多。


  這裡是寧國主脈居所，所以王語嫣等人肯定不會搬來住，她們以後還是要住在澄明園。


  諾大的寧國公府，如今就只有賈瓊一個主人。


  因為今天待客到了很晚，賈瓊也懶得再回去，躺下后又睡不著，便獨自來到會芳園散步。


  他不知不覺走到天香樓下，看著這座華美的建築，一時間思緒萬千。


  如今賈府之勢，就像原著里元春封妃之時一般，猶如烈火烹油，鮮花著錦之盛。


  不過彼時賈家的熱鬧就是鏡中之花，水中之月，看似美好，實則虛幻，一石可破。


  而此時在他執掌下的賈家，卻完全不同。


  對上，他是隆慶帝最器重的臣子，還是他最疼愛的嫡女明月公主之婿。


  在朝，他有諸多親朋故舊，良師益友，遍布朝野。


  從當朝首輔，到剛剛嶄露頭角的新科進士們，滿朝皆是他的「朋黨」。


  在軍中，他雖然暫時沒有掌握多少實際力量，但是通過寧榮二府的餘澤，以及他自己結識的人脈，亦可有不俗的影響力。


  在民間，他更是譽滿天下的才子，救助過萬千災民的能臣，擊退過邊境十幾萬入侵異族的功臣。


  賈瓊根基之深厚，可以說在這天下，已經無人可出其右了。


  他來到這方紅樓世界八年，也苦心經營了八年，如今終於可以算是能初步掌握自己的命運了。


  昨日他收到王老頭的一封信，雖然信里沒有明言，卻在隱晦的提醒賈瓊，現在到了他該做選擇的時候了。


  現在擺在賈瓊面前的有兩條路，向左，他可以效仿諸葛亮，努力成為一個千古名臣。


  但是若要這樣做，他就不能染指軍權，否則早晚會引起皇帝的忌憚。


  以皇帝如今對他的信重，在隆慶一朝或許不會有太大隱患，但是新帝登基之後，福禍如何殊難預料。


  向右，他則可以繼續培植軍中勢力，積蓄力量，以待天時之變。


  雖然今年大楚看似天下太平，各地並無大災，財政緊張的狀況也有所好轉，一切都看似在向好的方向發展。


  但是賈瓊通過朝廷的文書，和與在各地為官的同年、好友、親故的書信中了解到，如今大楚的形勢實在是不容樂觀。


  北方諸省一場大災，雖然關中周邊地區的一部分災民得到官府救助，損失不大。 但是在其他地方，有更多的農民不得不靠著售賣土地，賣身為奴以換取活命之糧。


  這使得北方土地兼并現象更加嚴重，許多普通百姓變成了流民、佃戶。


  沿海諸省這兩年倭患頻發，使得民心不穩，稅賦下降。


  而且各地官員巧立名目，攤派加稅，讓百姓們怨聲載道。


  江南幾省的富庶之地，雖然整體平穩，但是隱田現象日益嚴重。


  許多大戶豪紳大戶勾結官府，隱藏田畝。


  有些縣的納稅之田，甚至已經不足洪武年間時的七成。


  這被隱藏的三成田地的賦稅，都要加派到另外七成田地中，讓百姓的負擔更加沉重。


  西南邊境守軍與暹羅，天竺小摩擦不斷，不知何時會爆發大戰。


  北方的瓦剌人吞併河套之地后實力大增，隨時有可能南寇中原。


  東北的女真人也是虎視眈眈，說不定哪天就會突然發難。


  他們牽制著邊境上的百萬大軍不敢輕動，每年耗費錢糧無數。


  如今小冰河時期剛剛開始，今年雖然風調雨順，但往後的天災肯定不會少。


  種種隱憂之下，國事幾有積重難返之相。


  也許只需要一點小小的火苗，便會掀起燎原之火，引得天下大亂。


  賈瓊抬起頭，看著天上的明月，喃喃說道：「君之視臣如手足，則臣視君如腹心；君之視臣如犬馬，則臣視君如國人；君之視臣如土芥，則臣視君如寇讎。


  皇上善待於我，瓊亦想忠於王事，做個名流千古的忠臣。


  但是我也不願將生死都操於他人之手，我的命運必須要我自己掌握。


  祖父，我知你想我能一生都做忠臣，我也希望能如此。


  不過這世上不如意事十常八九，我的選擇怕是要讓你失望了。」


  十月十七日，東瀛南朝使者楠木渡村抵達長安，請求大楚出兵，幫助后村上天皇討伐北朝室町幕府。


  賈瓊早已通過海商，了解過東瀛的現狀。


  前年，南朝方面最後的武將支柱——楠木正行在河內的四條畷戰敗，眼看大勢已去，楠木正行與弟弟楠木正時互刺而死。


  其後，后村上天皇的南朝政權，便被北朝幕府將軍足利尊氏打得節節敗退。


  最後不得不退守到奧地的賀名生，困守一隅之地，眼看就將覆滅。


  誰知此時北朝後院失火，足利尊氏和其弟足利直義兄弟反目，北朝出現內亂。


  為了對付強大的足利直義，足利尊氏不惜同南朝講和，還廢除了北朝朝廷向南朝投降，最終帶兵回擊覆滅了足利直義。


  就在足利尊氏解決了兄弟問題，離開京都的時候，南朝方面突然撕毀和約進攻室町幕府。


  宗良親王、新田義興、新田義宗和北條時行等人都紛紛支持南朝軍隊而襲擊足利尊氏，使得足利尊氏不得不慌忙退往武藏國。


  不過足利尊氏不愧是首代幕府將軍，他退回武藏國后很快又捲土重來，重新壓制了關東地區的南朝勢力，並且重新奪回了京都。


  此時南朝正處於下風之中，為了不被北朝消滅，他們對於大楚所提的要求盡皆滿足。


  隆慶帝隨即同意出兵東瀛，賈瓊奏請擔任征東瀛大軍主帥，隆慶帝徵求眾臣意見之後最終同意。


  朝廷議定，在明年春天出兵東瀛，而賈瓊與明月公主的婚事，就定在了正月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