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8.第228章 聖母竟是丈母娘

  第228章 聖母竟是丈母娘


  天月寺，禪房之中。


  破衣老僧盤膝而坐，神態凄涼，形容照先前也明顯蒼老了許多。


  數日之間，壞消息一個接著一個傳來，他當日的不祥預感果然應驗了。


  一生自負有張良之智的他，也深感無力回天。


  更可怕的是，他到現在也無法看破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為何朝廷突然發動雷霆一擊，就將白蓮教十幾年的布置全部毀於一旦，先前一點徵兆都沒有。


  不過他心裡非常清楚，既然朝廷能一舉摧毀白蓮教在各地的分堂，甚至連寧王也沒有逃脫，就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存在。


  現在他一定是處在監視之下，趁著朝廷還沒有動手抓他，他必須想個辦法趕緊脫身。


  大明宮，養心殿。


  隆慶帝這些年很少招嬪妃侍寢，已經習慣了一個人睡覺，今天他又是自己躺在偌大的龍床上。


  夜已深沉，但隆慶帝卻遲遲無法入眠。


  今天他收到了賈瓊上的一份摺子，彙報白蓮教高層的一些情況，請示對這些人該如何處置。


  正是這份摺子，讓隆慶帝難以入眠。


  只因為他在奏摺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秦嵐。


  賈瓊的摺子上是這麼寫的，白蓮教首領唐賽兒，本名秦嵐，三十七歲，長安人氏。


  早年流落江湖，於十八年前加入白蓮教。


  因為有寧王暗中支持，很快便嶄露頭腳，被白蓮教上一任首領收為弟子。


  七年前在上一任首領去世之後，順利繼承白蓮教首領之位。


  隆慶帝剛看到秦嵐的名字時，甚至都沒反應過來。


  在他的觀念里，秦嵐應該已經死了十八年了。


  紀洪章的調查中，她在生下秦可卿之後便難產而死了，沒想到居然還活著。


  看來秦嵐難產而死的消息，也是老北靜王放出來的假消息，他應該是讓人偷偷把秦嵐送到了寧王那裡。


  當年北靜王和寧王都是太子一黨的中堅力量，兩人有所勾連也就順理成章了。


  秦嵐肯定沒有把事情的真相說出去，要不然她和秦可卿估計早就被殺了。


  她的身份如此隱秘，自己不招供不會有人知道。


  所以秦嵐一定是故意跟賈瓊說出本名，為的就是讓自己知道。


  秦嵐究竟意欲何為呢？自己又該如何處置她呢？


  理性上他應該下旨賈瓊，命他馬上將秦嵐處死，以絕後患。


  但是他又非常想當面見一見秦嵐，看看她究竟想要幹什麼。


  隆慶帝陷入深深的糾結之中，直到第二天早上，他才終於做出決定。


  他命人傳密旨給賈瓊，讓他秘密押解秦嵐進京，找個地方將她妥善安置起來，對外則說白蓮教聖母已經被處死。


  其他的白蓮教高層全部就地處決，一個不留。


  兩日後，賈瓊便收到了隆慶帝的密旨。


  雖然他對這道旨意感到有些奇怪，但是既然是皇帝下的旨意，他必須得照辦才行。


  賈瓊不知道秦嵐的隱秘身份，但是從隆慶帝的密旨中，他已經隱約感覺到這個女人的身份不單單是白蓮教聖母那麼簡單。


  兩人雖然沒有什麼過多的交流，但是他總感覺秦嵐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同尋常。


  秦嵐雖然年紀不小了，但是天生麗質，而且保養的非常好，看起來也就是二十來歲年紀，堪稱是絕色佳人。


  賈瓊開始還暗戳戳的想，是不是這個白蓮教聖母被自己英俊的外貌和出眾的才華吸引了，對他芳心暗許。


  但是後來他便發覺是他想多了，秦嵐看他的目光非常慈愛，卻沒有夾雜絲毫男女之情。 這讓賈瓊大為費解，甚至一度懷疑自己和她的兒子是不是長的很像，才讓秦嵐用那種眼神看自己。


  河南省的剿匪工作本就已經基本結束了，賈瓊將剩下的收尾事宜交給了河南巡撫，便帶著自己的人凱旋迴京。


  因為秦嵐要坐馬車，速度比騎馬慢很多。


  所以路上足足走了十天，賈瓊一行才回到京城。


  此時已經是十一月中旬，而且這幾日關中又下了一場大雪，天氣已然變得十分寒冷。


  賈瓊沒有直接進城，而是先來到雙泉鎮，將秦嵐安置在了一座宅院之中。


  隆慶帝的密旨上，是讓賈瓊將秦嵐妥善安置起來，他自然不敢怠慢。


  他已經提前派人回來布置，這座宅子是一座佔地一畝的精品宅院。


  丫鬟婆子都已經提前預備好，一應吃用的東西也都是上等的，連最新的煤爐暖氣都裝好了。


  安置好了秦嵐，賈瓊才讓雲濤回家報信，他自己則是先進宮交旨。


  隆慶帝這幾天偶感風寒，沒有去南書房批奏摺，而是直接在養心殿里辦公。


  聽到太監稟報說賈瓊前來複命，隆慶帝忙宣他進殿。


  賈瓊在殿外就聽到了隱隱的咳嗽聲，進到殿內，見隆慶帝身上披著厚厚的大氅斜坐在榻上，一臉病容。


  旁邊案上還放著厚厚的幾摞奏摺，顯然是他拖著病體還在批閱奏摺。


  賈瓊也不禁為隆慶帝的勤政所感動，嘆息天公不作美，讓他趕上這麼個多災多難的時候。


  他深施一禮說道：「臣賈瓊參見皇上，吾皇聖躬金安。」


  隆慶帝伸手虛扶一下說道：「賈愛卿平身，這次河南一行辛苦你了。」


  賈瓊躬身說道：「為皇上分憂是為人臣子的本分，臣不敢言辛苦。


  皇上您臉色很差，可是病了？」


  隆慶帝輕輕咳嗽了兩聲，擺擺手說道：「朕只是偶感風寒，不是什麼大病，賈愛卿不必擔心。」


  賈瓊勸道：「皇上龍體要緊，還是先養好身體再處置公務吧，以免小病拖成了大病。」


  隆慶帝感受到賈瓊真切的關心，心中大感熨帖，不由笑道：「賈愛卿放心，朕已經大好了。


  你此次出京近兩個月，可曾回家看過了？」


  賈瓊說道：「臣身負皇命，自然要先來向皇上復命才能回家。


  皇上交代臣的事臣已經辦妥了，不知道皇上打算何時見她？」


  隆慶帝猶豫了片刻才說道：「這個先不急，你將她安頓好便是，不要讓她與外人接觸。


  等朕想見她的時候你再帶朕去。」


  賈瓊拱手道：「是，臣遵旨。」


  隆慶帝又道：「你這次勞苦功高，等白蓮教的事徹底了結，朕再重重賞你。


  你夫人有身孕了，肯定是盼著你趕緊回家呢。


  朕就不留你了，你快回去看看吧。」


  賈瓊一聽有點兒懵了，喃喃問道：「皇上說我夫人懷孕了？我哪個夫人懷孕了？」


  隆慶帝奇怪問道：「怎麼，你還不知道？你家裡沒派人給你送信嗎？」


  「沒有啊，臣一點消息都沒聽到。」


  隆慶帝點點頭說道：「可能是你夫人怕影響你辦差，所以沒給你報信。


  是你的大夫人懷孕了，你快回去看看吧。」


  「是，臣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