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戴權助攻 皇帝震驚
第162章 戴權助攻 皇帝震驚
古代的正規青樓，那可是風雅場所。
那些名妓的座上賓，不是風流名士，就是王孫公子。
就像現代社會的明星偶像一般，社會地位雖然不高，卻個個收入豐厚。
所以青樓一直是古代的支柱產業之一，納稅大戶。
為歷朝歷代的財政收入，都作出過不可磨滅的貢獻。
平康坊一百零八家有營業執照的正規青樓，每年單單上交的稅費，就高達三百多萬兩，他們可能會缺錢嗎？
有楊百萬這個榜樣在，其他青樓哪裡還敢怠慢，為了不被查封，紛紛表示願意交罰款。
幾十家青樓妓院，裡面難免有幾個自恃身份的權貴子弟。
本來賈瓊還想著，怎麼也會有幾個跳出來惹事的。
但是因為這些青樓老闆認慫得太快，讓衙役們都沒有機會封店，自然也就沒人跳出來惹事了。
這一夜，平康坊里雞飛狗跳，長安縣衙銀庫前車水馬龍。
賈瓊忙活了一夜，逛了十幾家青樓，搜颳了大批銀兩，同時也得罪了不少人。
第二天，三十幾本彈劾賈瓊的摺子，一大清早就遞進了通政司。
通政使吳衡立刻發現異常，他先將這些摺子都暫時扣下，隨後遣心腹通報給王渝。
直到心腹帶著王渝的口信回來，吳衡才將這些奏摺遞到了司禮監。
這位吳大人不知道，賈瓊和戴權已經成冤家對頭了。
大楚官員上的摺子，除了能直達御前的密折，還有兩種渠道可以遞到皇帝手裡。
一種是由通政司檢查無誤后遞送內閣，由內閣大臣作出票擬，再呈送給皇帝作批示。
另一種是由通政司先送到司禮監，由司禮監秉筆太監整理總結，列出要點，並且記錄之後，再遞到御前。
所以司禮監秉筆太監會被叫做內相，司禮監就是皇權制約相權的一種手段。
通政使的重要性就體現在這了，他不但有權退回「不合格」的奏摺，還能決定奏摺先送到誰手裡。
有時同一份奏摺，通過不同的人遞到御前，會產生截然相反的效果。
如今的司禮監秉筆太監，大明宮內相戴公公，覺得他可算是逮著機會了。
於是立刻派人，將事情的前後因果調查了一番。
因為他很清楚，彈劾奏摺里說的不可能是全部實情，不是避重就輕就是斷章取義，這是官員的慣用手段。
本來像這種不是特別緊要的奏摺，在司禮監躺個三五天再送到御前都很正常。
不過因為有戴權特別開綠燈，所以沒過兩個時辰，這幾十本參奏賈瓊的摺子，就已經光速遞到了隆慶帝案頭。
隆慶帝看到這麼多眾口一詞，彈劾賈瓊擾亂京城治安，肆意盤剝百姓的奏摺，氣的他破口大罵。
「這個混賬東西，真是無法無天，他要幹什麼！」
戴權心中暗暗得意，心說賈瓊這次肯定要吃瓜落，我正好踩他一腳，以解心頭之恨。
他立刻說道：「皇上您別生氣，氣壞了身子可不值當。
奴婢看也沒什麼大事，那些官兒就是喜歡小題大做。」
隆慶帝詫異的看了戴權一眼，問道：「哦？你知道是怎麼回事？」
「回皇上，奴婢是聽外出採辦的小子們說的。
這幾天長安縣衙役四處搜查亂黨，聽說抓了不少人。
縣衙還貼出了告示，讓一些商戶繳納大額罰金，不交就封店。
昨天賈大人親自帶人上門討罰金，鬧騰了一整夜，動靜可是不小。
不過依奴婢看，賈大人這麼做也是為了完成皇上交辦的差事。
不過就是心急了些，沒什麼經驗，才好心辦了壞事罷了。」 隆慶帝本來非常生氣，都打算直接下旨內閣給賈瓊定罪了。
但是聽到戴權這一番明著求情，暗中拱火的話，反倒是按下了火氣。
他沉吟了片刻說道：「宣賈瓊入宮！」
「諾！」
賈瓊接到傳詔時，剛剛才從銀庫回來。
他不敢耽擱，連飯都沒來得及吃一口，趕緊拿著剛剛整理好的賬冊，隨傳旨太監進宮。
一路來到養心殿，賈瓊見到正坐在桌前吃飯的隆慶帝，忙躬身行禮。
「臣賈瓊參見皇上，吾皇聖躬金安。」
賈瓊彎著腰等了半天，也沒聽到隆慶帝叫平身，他偷偷抬眼瞄了幾眼。
卻見隆慶帝還在慢條斯理的吃著飯，絲毫沒有搭理他的意思。
連看都不看他一眼，顯然是打算晾著他了。
戴權站在一旁伺候，不時瞥他一眼，一副幸災樂禍的嘴臉。
賈瓊忙活了一晚上，早上也沒顧上吃飯，這會兒聞著飯菜香味，肚子開始咕嚕嚕叫起來。
他心想一直這麼彎腰站著也挺累的，還讓那閹人看笑話，得想個辦法破局才行。
他眼珠子轉了轉，計上心來，偷偷將袖子里的賬本抽出來，啪嗒一聲扔在地上。
隆慶帝聽到聲音，轉頭看過來，正好對上賈瓊偷瞄的眼神。
賈瓊忙低下頭，隆慶帝哼了一聲，見地上掉的是一個賬冊，起了好奇心，終於說道：「平身吧。」
「謝皇上。」
賈瓊謝恩，然後撿起賬冊直起了身子。
「啟奏皇上，臣這幾日給皇上籌集了一些善款，可以充入內庫，以備今夏蝗災。」
隆慶帝聞言大怒，厲聲訓斥道：「你還有臉說！
參奏你盤剝百姓的摺子，朕的南書房都快裝不下啦。
朕本來還不信，原來伱是為了邀功媚上才有此行徑，簡直是混賬之極。
你當朕是無道昏君嗎？你眼裡可還有國法！」
賈瓊連忙辯解道：「啟奏皇上，臣的所作所為合理合法，絕無盤剝百姓之事，請皇上明察。」
隆慶帝冷哼一聲問道：「沒有盤剝百姓，那你這善款是哪裡來的？」
賈瓊回道：「回皇上，金虎幫這些年來販賣女子三千餘人。
這些人可都是京城中的各大青樓妓院買去的，他們難道不知這些人是拐來的。
臣念及我皇仁愛，不忍用嚴刑峻法，只是罰了他們一點錢而已，何來盤剝百姓一說。
這已經算是格外開恩了，他們理應感恩戴德才是。
沒想到他們居然還有臉找人來告臣的刁狀，真是豈有此理。」
隆慶帝聽完賈瓊的解釋，覺得有些道理。
他點點頭說道：「嗯，那些青樓也確實是該罰，你這麼做倒也不算太出格。
對了，你收了多少罰金？」
「一百七十三萬四千八百兩。」
「……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