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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世間無敵手

  第78章 世間無敵手


  誰都沒預料到,文會在最後一刻居然出現了這麼戲劇性的一幕。


  大家的情緒全都被調動起來了,就等著吃瓜看戲了。


  賈瓊伸手一請示意道:「趙山長,請翻題吧。」


  趙永昌抬手指了指兩個已經翻開的木牌說道:「我就選這兩個。」


  賈瓊沒想到他還能有這操作,稍稍愣了愣,台下已經有人開始噴了。


  「不要臉!」


  「怎麼能選已經翻過來的牌子呢,太無恥了!」


  「不行,重新翻,重新翻!」


  ……


  趙永昌臉皮的厚度也是異於常人,他完全沒有理會台下的喊聲,而是臉不紅心不跳的對賈瓊說道:「先前打賭時,並沒說不能選已經翻過的牌子,老夫這不算犯規吧?」


  賈瓊呵呵一笑,看著他指的兩個牌子說道:「自然不算犯規,趙山長選的實在是妙啊,晚輩佩服之至。」


  趙永昌剛才靈機一動,看到兩個已經翻開的牌子時,突然想到了這麼一個鑽空子的好辦法。


  他前不久正好作了一首好詞,正可以對上那兩個詞,而且這兩個片語合起來要想做出好詩可不容易。


  他的這首詞水準絕對不低,當然跟臨江仙這樣的名篇肯定是比不了。


  但是他也不相信賈瓊還能作出水準的詩詞,所以在他看來,這局他是穩贏了。


  趙永昌選的兩個詞是什麼呢,潮水和梳妝台。


  當賈瓊看到這兩個詞時,腦子裡立刻就蹦出來了一首詩。


  他在心裡暗道:「這老兒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趙永昌自然不知道賈瓊心中所想,他還以為自己穩操勝券了呢。


  於是故作姿態的說道:「老夫最近正好在構思一首詞。


  剛才看到這兩塊木牌時,突然有所感悟,這詞就成了,你說巧不巧。」


  賈瓊忍著笑說道:「是嗎,那真是太巧了。


  晚輩這些日子正好也構思了一首詩,一直覺得不夠完美。


  看到這兩個詞靈光乍現,這詩總算也是完成了。


  今天正好可以拿來與前輩的詞比試比試。」


  趙永昌一聽這個心裡一咯噔,不過還是強行穩住心神說道:「既如此,那就請寫出來吧。」


  「好啊,那我就先獻醜了。」


  賈瓊說罷拿起筆,剛要寫卻想起一事。


  他轉頭對一旁的主持人說道:「先生,請幫我拿一壺好酒,再擺五個座屏一字排開。」


  主持雖然不明白他要幹什麼,但還是立刻答應:「好,請小友稍等片刻。」


  賈瓊拱手道:「多謝。」


  趙永昌不安的問:「你想搞什麼花樣,不會是想拖延時間吧?」


  賈瓊撇撇嘴說道:「你一會兒就明白了。」


  不一會兒酒和座屏都送到了,座屏是為了寫詩用的,而酒自然是為了裝逼用的。


  賈瓊接過酒壺,對著壺嘴噸噸噸就幹了一半。


  大喊一聲好酒,提筆寫下「春江花月夜」五個龍飛鳳舞的行草大字。


  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灧灧隨波千萬里,何處春江無月明。


  前四句一出,趙永昌已經額頭冒汗,兩腿打顫。


  這是何等優美的語言,這是何等磅礴的氣勢。


  趙永昌心裡不禁在問,莫非這賈瓊真的是李白轉世,蘇軾投胎,不然怎會有如此文采。


  江流宛轉繞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空里流霜不覺飛,汀上白沙看不見。


  前八句寫完,賈瓊又抬起酒壺喝了一口。


  他轉頭看向趙永昌,好像已經有幾分醉意,笑著問道:「趙山長,伱看我這詩寫的如何?」


  趙永昌這時候就快崩潰了,不過他好似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的喊道:「你這詩只有潮水,沒有梳妝台!


  你寫的再好也沒用,你輸了,你輸了!」


  賈瓊不屑撇撇嘴,用毛筆挖了挖被被震的有些癢的耳朵。


  隨意的說道:「別著急,我還沒寫完呢。」


  說完,他換了一個座屏接著寫下去。


  江天一色無纖塵,皎皎空中孤月輪。


  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望相似。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見長江送流水。


  又是八句寫完,賈瓊再喝一口酒,看了趙永昌一眼。


  趙永昌恨聲說道:「你還是沒寫出梳妝台,你寫的再好也沒用!」


  這次賈瓊不屑一笑,似是都懶得跟他說話了,換了一個座屏繼續寫下去。


  白雲一片去悠悠,青楓浦上不勝愁。


  誰家今夜扁舟子;何處相思明月樓。


  可憐樓上月徘徊,應照離人妝鏡台。


  玉戶簾中卷不去,搗衣砧上拂還來。


  這八句一出,趙永昌算是徹底失去希望了,眼中神采盡失。


  他此刻是萬分後悔為什麼要跟賈瓊賭,可惜世上沒有賣後悔葯的。


  他已經能想到自己的下場了,千古笑柄,遺臭萬年!


  這時候賈瓊連看都懶得看他一眼了,寫滿了就換一個座屏,喝一口酒繼續寫。


  此時相望不相聞,願逐月華流照君。


  鴻雁長飛光不度,魚龍潛躍水成文。


  昨夜閑潭夢落花,可憐春半不還家。


  江水流春去欲盡,江潭落月復西斜。


  斜月沉沉藏海霧,碣石瀟湘無限路。


  不知乘月幾人歸,落月搖情滿江樹。


  五個座屏寫滿,詩寫完,酒也喝盡。


  賈瓊晃了晃空酒壺,將酒壺和筆隨手一扔,大笑一聲「我醉矣」。


  隨後躺倒在地,呼呼大睡起來,盡顯狂士風範。


  他躺在地上心中暗想:「這次逼格已經突破天際,這世上已經再無敵手了!」


  然後許是因為這具身體沒喝過多少酒,這次直接幹了一壺受不住。


  不過片刻,他真的就醉死過去,徹底不醒人事了。


  岳陽樓前寂靜無聲,只有秋風吹過洞庭湖的波濤聲隨風飄來,這是今天第三次全場靜默了。


  此刻台上三人,一個躺在地上呼呼大睡,一個癱坐在地上面如死灰。


  還有一個主持人在目瞪口呆懷疑人生,其他的圍觀群眾也是跟他一樣,大腦都處於當機狀態。


  他們感覺自己的世界觀受到了巨大的衝擊,說白了就是被某人裝逼裝到了。


  心中回蕩著無數「卧槽!我日!真他媽!干!……」等等表達崇拜之情的溢美之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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