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在天边的月亮,带着一丝丝恋恋不舍的情怀,在缓慢的朝着西边行进。
荧光素裹的大地下,一个孤寂的身影在步履蹒跚的,一步一步的朝着某个方向孤独的前行着。
从他步履蹒跚,且走一步微微停歇一步的前进状态来分析,他的体力似乎已经到达了极限,处在了那个崩溃的边缘。
亦或者身体有伤,不能大步流星的朝着前面赶路。
可就是这样,这个孤寂的身影,依旧迈着坚定的步伐,不断的向着他心目中所认定的这个方向在独自前行着。
一步。
两步。
三步。
这个人就是完成任务,却被战友们最终留在原地,且让他继续执行命令并如期赶到六号补给点的伍六一。
天见可怜。
这场不公平的较量中。
伍六一由于负伤的缘故,并没有在三个小时的时间内如期的赶到六号补给点,他用了比规定时间期限多出一倍的数字才勉强赶到现场。
也就是六个小时。
身体负伤的伍六一,拖着残破的躯壳,在孤寂的沙漠中足足走了六个小时的时间,才赶到了六号补给点,随即爬上了那辆依旧等在六号补给点的直升飞机。
上了飞机的伍六一,心里石头仿佛落在了地上,昏沉沉的昏睡了过去。
经医生检查。
发现伍六一的体力早已经奔溃,之所以还能咬着牙一步步的出现在六号补给点,完全就是用最后一口气咬牙硬撑着。
这是意志的力量。
当初离开的时候,张飞交代的很清楚,伍六一必须要在三个小时的时间内如期的赶到六号补给点。
这是一个死标准。
是衡量伍六一完成没完成任务的标杆。
如果不能如期的出现在六号补给点,那么伍六一143影子部队的训练之旅,很有可能就此作罢。
一个大大的难题,摆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即伍六一会被如何安排?
是被送出训练营?
还是张飞违反自己规定的食言自肥,选择留下伍六一?
摆满电脑的大教室中,一干受训战士依着自己的方位号码,一个个的坐好,每个人的脸上看似平静,但是他们的目光中却带着一丝丝小小的惊愕味道。
他们都想知道,此种情况下,教官张飞会如何选择。
是坚持自己的那些言行举止,还是选择给伍六一一个从头再来的机会。
伍六一能不能留下,就看张飞的具体意见了。
战士们都将他们清澈的目光望向了站在讲台上看似平静的张飞身上,他们想取下张飞脸上扣着的面具,看看张飞脸上的表情究竟是喜还是悲。
伍六一没有如期完成任务。
这是事实。
谁也改变不了。
按理说。
伍六一是违反了143影子部队的相关规定,依着教官说一不二的态势,伍六一的下场他们可以预见,应该会被赶出训练营。
但是作为一个与他们相伴多日的受训学员。
将心比心。
换位思考一下。
他们处在伍六一的那个角度上面看待问题,自己是不是能比伍六一做的更好一些。
很多人脑海中,突然泛起了刚才他们视频中看过的哑巴踢倒伍六一的那一幕画面,都是行家,都晓得哑巴踢出去的那一脚究竟有多大的力度,再加上又看到了伍六一借着灯光查看自己伤势的内容。
那个圆盘大小的肿包,清晰的映入了战士们的眼帘中。
都肿成了这样,伍六一的行动肯定受到了极大的限制,走或者动都要耗费较往常数倍的体力才可。
这对伍六一的体力是个极大的挑战。
这想必就是伍六一没有在三个小时之内如期赶到六号补给点的一个原因。
答案已经在战士们眼前显示。
如果换做是他们处在伍六一那个位置上,估计他们用时会比伍六一更多,伍六一是用了六个小时才完成的任务,他们怎么得七个小时或者七个小时以上的时间才能完成。
也就是说。
负了伤的伍六一在六个小时的时间内,从五号补给点的位置赶到六号补给点,在受训战士们的眼中,实际上已经属于超额完成。
对比他们自身的实力,伍六一算是已经完成了这个任务。
但是刚才听教官将他们集合时候的那种冷漠语气,教官分明对这件事有着一丝小小的不满意!
或许教官认为伍六一在故意挑衅她,或者在挑衅143影子部队集训营的那些条条框框。
“伍六一与不法分子的视频,你们刚才都看到了,我想你们心中每个人都有一个感受,对待事情,看待问题,都有自己的看法和观点。”
张飞的语气听不出一丝一毫的波动,就好像她是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我并不是针对你们每一个人,我是说伍六一,面对不法分子开出的高额价码,他没有被不法分子的糖衣炮弹所击倒,这点我很欣慰,我想你们这些人处在伍六一那个位置,也会如伍六一一样坚持自己的内心。”
“因为你们身上都穿着军装,你们是战士,你们的良知,你们的职责,没有给这身军装抹黑,我为你们感到自豪!”
转折出现。
说到这里的张飞,口风看似婉转的变换了口气。
但却将战士的心情也跟着变换到了某一个令他们齐齐焦虑的疑点上面。
即如何看待和对待伍六一。
毕竟伍六一没有完成教官叮嘱的任务,超出了规定时间的一倍。
事情有些难办。
大大的难办。
还极其的不好办。
“伍六一究竟是走还是留这个问题?我现在也有一些疑惑,因为我给出的任务期限是三个小时。”张飞垂着的右手举了起来,她竖起了三根手指头,这三个手指头还故意朝着战士们晃荡一下。
很明显。
张飞在提醒着战士们。
这也是事件的关键点,同时也是伍六一走或者留的根结所在。
张飞在通过这种方式来着重强调自己给出任务时间就是三个小时,这是一个不容置疑的数字,也是伍六一必须要完成任务的时间期限。
“有事实,有客观因素,我们不能因为他有客观因素,就放弃了客观事实,这是不对的,我们看待问题的时候要理智,伍六一是负了伤,他也的确行动不便。”
“在五号补给点的时候,我可以让伍六一乘坐直升飞机或者汽车回到我们训练营,但是我并没有这么做,我给了伍六一一个新的命令让他去执行,需要伍六一从五号补给点走到六号补给点。他只要在三个小时之内赶到六号补给点,那么我就可以派出交通工具将他接回来,我为什么会这么做?”
该死的问号,又在这个时候显示,这是一个面向所有战士的问号。
不少战士都特不喜欢这种带着问号的疑问句。
因为这需要战士们做出相应的选择和回答。
回答对了,还则罢了,可要回答错了,不是触教官的霉头嘛。
所以战士们都以沉默对待,每个人都闭口不言,一副乖宝宝等着教官给出答案的这个态势,有些人脸上还露出了思考的表情。
这是在装样子给教官看嘛。
还真是。
“这件事当中,你们没错,伍六一也没错,我也没错,错误的是这个该死的假设,还有我给出伍六一的那个任务,在你们心目中,我给出伍六一的那个指标命令,就是在为难伍六一,在这里,我想请你们扪心自问的好好想一想?”
将战士们脸上表情收拢在自己眼帘中的张飞,说完这些话后,并没有继续往出说她想说的那些话语声音。
而是微微停顿了片刻。
他在给战士们一个思考的时间。
让战士们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假如真的到了那个时候,你可以怨天尤人的埋怨自己负伤?埋怨这个事态不公?埋怨教官没有让自己上飞机?
战争就是战争。
有人说演习也是战争。
这句话说对也对,说错也错,演习是以贴近战争且尽量模拟战争的一种手段,就算模拟的在真实,它还是假的,毕竟是虚幻的,是不真实的,它没有战争中血性和杀戮的那种味道。
战争是残酷,没有丝毫的人性在其中,还会将人身上的那种兽性给予无限的放大,演习过程中,你并不会将其成功的磨砺出来!
因为有规则在把控一切,除非你能突破这些规则。
问题是可能吗。
不可能的。
也就是说,演习面对战争,真正的战争而言,它其实就是一种过家家的游戏,无非玩具不一样,有点区别。
在一些不知内情的人眼中,因玩具不一样莫名其妙的突然显得有些高大上了。
张飞这么设身处地,额外给伍六一任务,就是想要将这个情况往最坏的一幕来想。
身为一个战士。
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你肯定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难题和困难,你也不会一帆风顺,因为你不是位面之子,在遇到这些困难的时候,你有可能遭遇各种不测,最明显的就是你的身体会负伤。
就如昨天晚上伍六一所遇到的那种情况,当你身体负伤的时候,你的任务没有完成,完不成任务,你的祖国就会受到威胁。
这个时候。
你能乖乖的躺在地上去等着救援吗?
假如再有三个小时或者四个小时,你的祖国就会受到致命的打击,而你必须要在规定的时间之内赶到事发地点,去制服不法犯罪分子。
这个紧要关头。
你走?还是不走?
这也是张飞跟战士们这样说的真正含义,她就是想要让这些战士们明白,天下任何事情,其实都没有解释的理由,没有解释的由头可寻。
如果任何事情你都非要给自己找个理由,说这个不对,言那个没味,那么你也就没有了继续任务的必要。
看着思索的战士们,张飞轻轻的咳嗽了一声,道:“我们老生常谈一下,我假设一个场景。假如6号补给点有危险,有危害我们祖国安全的这个危险源,伍六一必须要在如期的时间内,从五号补给点赶到六号补给点,将那个危害我们祖国安全的危险源给予破坏。时间是三个小时,一旦完不成,将会有成千上万的人受到生命危险。在这种情况下,伍六一因为自己行动不便,造成后面成千上万的人因此丧命,没有完成的伍六一,会面临什么结果?负伤了有功,这是理由,可完不成任务,它也是证据。”
这无疑是个沉重的话题。
因为一个人负伤跟成千上万人的人命比起来,一个人负伤明显成了小儿科。
成千上万的人命压在你头上,心情不沉重是不可能的,这也是战士们一下子无语的原因,有些人甚至感慨起了伍六一的命运,他们从张飞的言语当中听出了一丝小小的不惑。
看样子。
伍六一是不可能被留在这里了,他将有可能会被赶出训练营。
时也。
命也。
运也。
成也不法分子,败也不法分子。
伍六一被赶出训练营,也不算没有收获,就凭他抓获的几名不法分子及抢救回来的那些珍贵动物,想必一个个人二等功是跑不了了,着急还能弄个一等功。
相应的。
也算探到了提干的标准。
这一辈子够用了。
“都干嘛呢?怎么有人还羡慕上了伍六一了?赶紧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你们在面对这种情况的时候,该如何选择?”
战士们还是没有回答张飞的问题,千言万语仿佛被堵在了他们的嘴腔内,令他们无法说出。
“完不成任务它就是完不成任务,不能因为自己负伤了,我就可以完不成任务,这是理由,也是借口,但是这种理由和借口,在我这里不成立,虽然这个理由和借口是真实存在,也是影响伍六一行动的一个客观因素,但这里是143影子部队,143影子部队里面不承认这个借口和理由,这里只有成功和失败两个概念,成功了,各种光荣,失败了,那就是各种批判!”
“教官,那这么说伍六一会被赶出训练营?”坐在讲台下面的小蜜蜂,大着胆子的询问了一下教官的意思。
如果伍六一真的因此被赶出143影子部队的训练营,那么此时举手发言的小蜜蜂,就是将伍六一弄出训练营的那个罪魁祸首。
之前集合时候喊出的那一嗓子声音。
也就是那句质疑教官的话语。
其实是站在伍六一身后的小蜜蜂说的,在小蜜蜂说完这句话之后,一干众人齐齐向后退了一步。
如此。
才把伍六一给撂在了当场,被教官抓了现行。
他们都是军人。
军人面对竞争者,向来都是以真实本领取胜,他们也以将竞争者光明正大打倒在地的方式为荣。
如果是通过这个阴谋诡计将竞争者赶出训练营,这种手段在战士们心目中,就是属于一种下三滥的手段,是那种不屑的手段。
说明你自己没有真本事。
这会被所有人耻笑。
张飞的年纪虽然跟小蜜蜂差不多,但是他作为非常规部队里面的教官,各方面的阅历都比小蜜蜂他们这些受训战士枪。
要是不强的话,张飞也不会成为他们的教官,她自然看出了小蜜蜂发言背后的含义。
“肖密峰,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无非就是担心,由于你的那句话害的伍六一被赶出训练营,然后自己愧疚什么的,说我对不起你伍六一,我没想到会有这样的结局发生,如果时间能够重来的话,我一定不会这么做,着急的话我还可以替你去承受这个处罚!”算是讥讽的话语声音,被张飞毫不客气的说了出来。
小蜜蜂低下了自己的头,张飞说的没错,她话语中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好似重锤一般的狠狠的击打在了小蜜蜂的身上,小蜜蜂还真是这么想的,也的确想这么做。
成功不成功。
教官答应不答应。
这都是后话。
最起码他要将自己的这个态度给清晰的表达出来,当初他喊出那一嗓子的时候,周围可有不少人听到了,想必就连伍六一也听到了那句话,只不过伍六一没有否认,反而替小蜜蜂承担了这一切。
如果伍六一真的因此被赶出训练营,小蜜蜂肯定会泛起一种愧疚感。
这种愧疚感也会困扰小蜜蜂心生,令小蜜蜂无法专注143影子部队的集训内容,久而久之,小蜜蜂难逃被淘汰的命运。
也就是说,小蜜蜂和伍六一两个人现在是一个绳子上面拴着的两只蚂蚱,伍六一跑不了,小蜜蜂也没法跑。
帮伍六一,也就是帮小蜜蜂自己。
这点小伎俩怎么能瞒得过张飞的眼睛,所以被张飞毫不客气的无情地给揭穿了。
“你如果心里真是这么想的,那我奉劝你一句,收起你所谓的怜悯心吧,这里是143影子部队,你们是143影子部队的受训战士,作为一只非常规部队,就得行非常规手段,你就得做常人所不能做,为常人所不能为,如果事事都犯着一种妇人之仁,那么你就别来143了,你之前那句话,在我心中,就是非常规之手段!面对对手,如果能够用言语将其杀死,这是你的本事,我给你举大拇指,可要是你认为这是一种不光彩的手段,那么请你离开。”张飞的手,遥遥的指向了训练营的大门。
“我之前跟你们说过,143是一支跟你们以往遇到部队性质完全不一样的一支部队,这里没有规则可言,不需要你们遵守之前你们老部队里面的那些条条框框,在这里你们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情,不过有个小小的前提,那就是你们能够承担得起相应的后果。”
这话说了等于没说。
就周围那些牲口,又不是没有较量过。
刚来这里的时候,王彦章还是教官,他组织伍六一等人与守卫营地的战士们进行了三场演习较量。
三场较量中,伍六一他们都落败了。
双方的战损比例是零比多少多少。
守卫伤亡人数为零,后面那个多少多少是伍六一他们这些人的演习伤亡数字,是全军覆没的那种成绩。
后听闻。
这些守卫战士也参加之前的类似集训,但却由于各种关系,并没有成为如教官王彦章那样的人。
都讲究个面子。
想过报复。
只不过越是报复,越是被人家打的狗血喷头。
渐渐地。
伍六一他们认清了现实。
不晓得为何。
张飞现在竟然又在这个场合提及了这件事。
是故意的嘛。
“伍六一就此离开,你小蜜蜂不需要愧疚,这是你使得非常规之手段,如果你能够用同样的手段打倒营地的守卫,我会为你感到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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